这样子,人才会变成开朗起来啊。 对,对,对! 反正,他的衣柜都是我管理的,下次,我就专门放白色的衣服。 嘻嘻,看着他变绿的脸,活活地气死他,哈哈哈…… 流川炫,看着木木一会哭丧着脸,一会儿又大笑不止。一脸的莫明其妙。 “木木,你在笑什么?有什么事这么好笑吗?” 流川炫,终于忍不住地在神经质的木木面前摆了摆手,叫醒了她。 “啊!对不起,对不起,炫……我走神了。” 木木的头,低得更低了。 死恶魔,你没事,干嘛老跑来缠我! 真讨厌,都叫你走开了! 你走,你走,你走! “对了,炫,你自己种竹子啊!好厉害啊。你很喜欢竹子,对吧?” 木木,赶紧又找了个话题。 再这样下去,非被死恶魔打败不可。 真的是近恶魔者啊,老想恶魔啊。 木木一愣,555555……为什么又想到恶魔了啊。 “嗯,木木,那你呢,你喜欢竹子吗?” 流川炫,转过身对着木木说话的时候,由于挨近太近,木木,突然闻到了一股清香的味道,说不出是什么,应该是香水之类的吧。 不过闻起来,让人心灵很舒畅安怡。 不像死恶魔身上的那股清新冰爽的柠檬味道,直直地像不安分的因子,灌进木木的全身细胞里。 对喽,恶魔的头发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道,很轻缓的,很清逸的,很柔软地飘荡在她的鼻尖上,那天晚上,她就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睡觉的姿态——微扬的薄朱唇,调皮地翘起;浓黑的剑眉舒展着;轩昂俊拔的鼻峰,侧面最好看了,俊俏而端正。而且,皮肤好好啊,白皙光滑,都看不到毛细孔——恶魔睡觉的时候,好乖,好可爱啊,像个要让人哄睡的乖宝宝。 “木木,你在想什么?” “啊?我?我又发呆了?是不是?” “……”流川炫一时无语。 木木,脸红耳赤地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55555555555……死恶魔都叫你走开了,有多远走多远了! 为什么还是跑到我的脑子里来捣蛋啊,像个露出两颗小尖牙,举个小手插,张着小黑翅膀并露出一脸“嘿,小恶魔,我来也!”邪恶搞怪的表情,到处搞破坏的小坏蛋,小恶魔!让人恨得牙痒痒非得打你的小PP才解气! 晕了,今天阳光灿烂,我刚把他的枕套和垫被全拿出来晒太阳了。 可是,下午一时高兴过头,忘记收进来了。 “对不起,炫,今晚我还有事。我得先走了……88,我们下次见吧。” 木木说着,挥了挥手,往来时的路跑了下去。 “木木,等等,你的手好像受伤了?木木……木木……” 流川炫,终于发现了木木手腕上还凝着血块的伤口,但她已跑远。 望着木木离去的身影……消失成一个黑点。 流川炫,轻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她住在哪?应该不是学校的宿舍,因为这个方向不对! 夜深沉,古堡深郁,巍峨寂然,如同一位失散了多年伙伴知己的人在默然神伤。 木木,轻轻地推开铁艺围栏,电动门竟自动的打开了,洪伯走了出来。 “木木,来。” 洪伯拿来药箱,小心翼翼地包扎好伤口。 “木木啊,你跑去哪里了?害我们好担心啊。” “伯伯,对不起啊,让您操心了。” “木木,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嗯?什么事啊?” 洪伯,想了很久,叹了一口气:“木木,我知道少爷性格有时候会很恶劣,不讲理。但……但请你以后别叫少爷恶魔好吗?也不要用魔鬼,吸血鬼之类的词来形容他好吗?就算是伯伯求你……” “伯伯,您别这样……我……我……我知道了。” 木木,低下头,沉默着。 为什么今天老是要低下头啊,自己又没干什么坏事啊。 灯光下,木木的双眼肿得像红樱桃,泛着一种清泠泠的受冻红晕。 “对不起啊,木木,我替少爷向你道歉了。” “不。不……伯伯,请您别这样,又不是你的错,本来就是他不对的!根本就不关你的事。” “哎……木木,其实少爷,少爷,也是一位孤儿。” “啊……他也是孤儿?” “嗯。少爷从出生那天起就是孤儿了。” “什么?这……”木木,只是觉得脑子里一片晴天霹雳,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对了,伯伯,正堂大套间是给客人用的吗?” “不是啊,那是少爷专属的房间,平时都没人敢进去。因为少爷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所以几乎没人进去过。” “喽……” 原来,那真的是他的房间啊。 怪不得,他总说是自己占着他的床。 原来,是自己闯进别人的卧室,还气势汹汹地把他当成贼来捉——真是贼喊捉贼啊! “木木,你发现没有,自从你来了,少爷的话变得多了起来,人也比以前开朗了。” “有吗?” 木木,一脸的疑问。什么啊,那些威胁自己的话,那些拿自己寻开心的笑,她才不要! “哎,今天说太多话了。很晚了,木木去休息吧。早点睡,明天星期日,还可以出去玩一天啊。” 洪伯走后,木木脑子里还是浮现着——也是孤儿,这四个大字。 没有父母的人,是不是注定没有归属感。 就像在黑夜里飘荡无依的船只,永远在飘泊,在流浪,在迷茫…… 发了一会呆,木木才突然想起——糟糕,我的垫被和枕套啊。 木木,气喘息息地打开房门,轻手轻脚地放下羽被。 四周还是一片黑暗,阴冷冷的没有生气。 封闭似的窒息,木木,鼓起嘴,打开了床台灯,决定要拉开闷死人不偿命的窗帘,打开窗户,就是让月光照进来也好! “啪”一声灯亮了。 紧接着“啊”一声传来! 左恩,整个人陷在宽大的沙发上,看不到表情地在角落里沉默着,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 “喂,我说你没事,别老吓人好不好!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会吓死人的,为什么不出声啊,你以为你是一块木头啊?你以为你是一座雕像啊?你以为你是飞天隐形人啊?不知道的人,会被你吓出心脏病的好不好,有心脏病的人,会被你活活吓死的好不好,没心脏病的人,也会……” 木木,一边套枕头,一边气呼呼地大声指责着,活像她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可是说到了一半,又突然间没词了。 左恩,站了起来,走了过去。 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寂寥,像夕阳下的最后一丝余辉,壮丽而倏忽。 “你……你……你又想干嘛……” 木木紧张得开始结舌,不会又是老鹰捉小鸡了吧。 忘记了,他最讨厌别人罗哩巴嗦的啦。 结果,人家左恩什么也没做,就往床上一躺——睡觉了。 木木,刹时愣了好一会儿,今天,怎么举动这么反常啊。 不会是受了什么打击了吧? “喂,你没事吧?感冒了?头昏吗?口渴吗?眼睛疼?嗯?嗯呖?……” 木木,还未发挥想像力继续罗嗦时,听见,“扑”的一声,整个人已被左恩搂在怀里。 问了这么多,可人家只说了四个字——关灯!睡觉! “喂,喂!你怎么可以这样!” “不要忘记了,这是你的义务——每天晚上都要当我的抱枕!” “啊?这个……好像是的……” “不是好像,是肯定的!我们有协议在先!” “你……我……你,你……” “我好困,再吵,小心我咬你!” “……” 啊,沉默是金,沉默是金。 然道,他就是为了等我?所以没睡? 是因为没枕套和垫被吧。一般而言恶魔都是很邪恶的好不。 一整个晚上,木木还是睡不觉。 主要是恶魔又抢了她的空气了,四周全是男性的气息在浮动。 木木看了看他右手上,缠着厚厚的邦带。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嘴角和右手上都贴着OK邦,看来,他受的伤比我的多,心里暂时平衡一下——晕死,这是什么歪理啊。 如果,恶魔每天都像这个样子该多好啊,多可爱的乖乖宝啊。 木木,就这样和左恩面对面地躺了一整个晚上。 仿佛彼此之间认识好久了,久到双方之间,可以几乎不用再言语,只需眼神交流,就能明白彼此内心的想法。 床前的小金菊,依旧努力地开放着,怯怯嫩黄,绽绽金熠,瓣瓣生香,任何时候都努力向着“阳光”的方向生长! 在意识迷糊进入睡眠时,隐隐约约听到,左恩在喃喃自语地说梦话——爸爸,妈妈,别走好吗?抱抱我,抱抱我,抱抱我好吗?……” 木木,进入睡眠状态时,鼻头一酸——原来,所谓的抱枕,只是一种心灵上的单纯寄托。 没有人一出生就是恶魔,所谓的恶魔,也许是被上帝不小心遗忘在角落里的堕落天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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