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柔一直望着他，眼底闪着泪光，半响不能言语，“子彦哥……”
“我欠你的，还给你，以后好好生活。”凌子彦淡淡道，与她擦肩而过。
一命换一命，今后两不相欠。
闵柔很快被人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魏延诺望着一步步走来的男人，牢牢地将乔瑾揽在怀中，贴在她耳边嘲讽道，“瞧见没有，这个男人，他选了别的女人，用生命换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比他命还重要。”
乔瑾咬唇，脸色越发苍白。
魏延诺盯着她，清楚地看到了她眼中的凄凉，扣住她腰身的力道更重了，“他不爱你，他一直都是在利用你，你真是世上最可怜的女人。”
乔瑾抿唇，半响，扬起一抹笑。
那笑，格外凄楚。
魏延诺眸光一凝，心底有一瞬的痛楚，猛地扭头望向走到眼前的凌子彦，赫然命令，“来人，给我打！狠狠地打！”
立时之间，几个高大的男人围了过去，随之而来的是刺耳的殴打声。
魏延诺直直盯着被围住的凌子彦，嘴角慢慢扬起了畅快的弧度。
自始至终，凌子彦都不吭一声，目光一直望着乔瑾。
乔瑾忍不住颤抖，抿紧了双唇，一下闭上了眼睛不敢再去看。
感觉到了怀里人的不安，魏延诺笑着将她拥紧，整个人都贴在她身上，“别害怕，他欺负你，我帮你教训他。”
乔瑾依旧闭眼颤抖，让他有些不悦，“怎么？你心疼了？他抛弃了你，你还为他心疼？”
他说着，手中的力道家中，似要捏碎她的骨头。
乔瑾咬紧牙关，心底的痛楚已让她说不出话来。
不知打了多久，魏延诺终于让人收了手。
乔瑾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可入眼的画面，却让她眼瞳猛地一缩。
此刻的凌子彦，早已倒在了地上，俊美的脸庞已经看不清容貌，脸上沾满了血迹，头发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神情，只能听到重重的喘息声。
“凌先生，你还好吗？”魏延诺快意的声音响起。
凌子彦动了动，半响，他缓缓地站起来，即便满身伤痕，背脊依旧挺拔，虽是狼狈不堪，嘴角却依旧噙着微笑，那一双凤眸，依旧深邃莫测。
他随意地抹去了脸上的血，笑得云淡风轻，“死不了。”
魏延诺蹙眉，对他还能站起来很是不满，目光不由扫过一旁的属下。
那几个魁梧的男人更是惊讶，他们明明都下了狠手，都已经把他打趴下，他居然还能站起来？
魏延诺冷然一笑，“你的命在我手里，是死是活，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儿。”
凌子彦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乔瑾，微笑不语。
他的笑意，让魏延诺恼怒，“凌子彦，你要知道，我要你死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凌子彦依旧笑，“然后呢？”
“不想死，就跪下来求我！”魏延诺忽然道，带着高高在上的轻蔑，“跪下了求我，我或许会留你一条命！”
凌子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屑地轻笑出声。
那笑声彻底激怒了魏延诺，他猛地上前，对着凌子彦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下手之狠，似要将心中浓烈的恨意都发出来。凌子彦没有还手，被打得跌倒在地，可他依旧高傲。
魏延诺一脚踩在他胸口，恶狠狠地说道，“你到底跪不跪？”
“做梦。”凌子彦冷不丁道。
“呵，真是有志气。”魏延诺冷笑，脚上的力道更重了，威胁地说道，“你要是不跪，我就当着你的面，先杀了乔瑾，再杀你！”
凌子彦凤眸之中迸出寒光，直直射向他，嗜血的光芒涌现。
半响，他缓缓一笑，毫不在意地说，“杀就杀吧。”
“你确定？宁愿她死，你也不肯下跪？”魏延诺森森冷问。
凌子彦嗤笑，眼底杀气四起，却没有做声。
他的沉默，在别人眼中是默认。
魏延诺忽然大笑起来，猛地转身，来到面色发白的乔瑾面前，“阿瑾，你看到了吧，这个男人，为了别的女人，他可以连命都不要，可他宁愿你死，都不肯屈膝。”
很满意地看到她痛苦的神情，魏延诺嘲讽笑道，“乔瑾，摊上这样的男人，你真可怜。”
乔瑾拼命咬紧下唇，生怕一不小心，痛苦的呻吟就会从唇间溢出。
魏延诺的话，太过恶毒，他伤的不是她的身，而是在诛她的心。
原来，所有的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不过是一场空。
沉浸在痛苦中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凌子彦投来的目光，那么的复杂，那么的沉重。
“阿瑾，是不是很恨他？”魏延诺忽然问。
乔瑾抬眸，茫然望向他。
魏延诺从属下手中拿过一把手枪，塞到她手中，轻声诱哄到，“给你报仇的机会，杀了他。”
一触碰到冰冷的枪支，乔瑾猛地松开手，却被他紧紧握住，将手枪牢牢握在她手中，手把手地教他上膛，对准了凌子彦，“杀了他，你就能活。”
乔瑾颤抖着，想要甩开手，可他强势地将她禁锢，让她不能撼动分毫。
魏延诺领着她，冰冷的枪支对准了凌子彦的心脏。
凌子彦缓缓地，缓缓地站了起来，脚底蹒跚了下，终于稳稳站定。
他的目光，毫不避讳地望向乔瑾，眼底温柔如水，轻轻出声，“我这辈子，能死在你手里，算是圆满了。”
眼前，渐渐模糊，乔瑾唇齿控制不住地发颤，心底像是被撕裂开般痛不可言。
“没事，开枪吧。”他的声音传来，让她浑身都控制不住地颤抖。
乔瑾猛地挣扎，却怎么也抵不住魏延诺的蛮力，牢牢地握住她的手，将枪口对准凌子彦的心脏，笑着安慰，“阿瑾，别怕，他死了，你能活。”
“不……”乔瑾摇头，终于出声，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然而，不管她多么抗拒，魏延诺已握着她的手指，重重地扣紧了扳指——
子弹射出的那一瞬间，乔瑾整个人地呆住了，怔怔地盯着那枚子弹，直直朝他的心脏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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