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邵棣的目光落在陆曼青的脖颈上，那么刺眼。
陆曼青自然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又想说我脏？”
陆曼青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大片的吻痕。
“你把我留在山上的时候，就没想过我会被人掳走吗？你不就喜欢看我痛苦吗？现在正好如你的意了。”
一瞬间，许邵棣如同窒息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像陆曼青无形之中给他戴上了枷锁一般。
“陆之源明明在山上，陆曼青，你真把我当傻子吗？”
陆曼青没想到许邵棣知道，干脆地承认。
“是啊，要让你失望了，这些都是之源一个人留下的。”
“陆曼青，你真贱。”
“即便知道我给你戴绿帽子也要把我留在身边的你呢？岂不是更贱！”
“我不会如你的意，更不会如陆之源的意，别妄想我会放你离开。”
许邵棣伤口未愈，一激动，筋肉拉扯嘶嘶地疼。
“许邵棣，你还要让我继续留在许家？我怕你没那么多条命。”
“你们尽管放马过来。”
许邵棣说完，撞开陆曼青的胳膊，径直往前走。
一个八尺男儿就那样红着眼眶走出大门。
陆曼青保持被撞开后侧着身子的姿势，眼泪啪嗒啪嗒掉落。
许邵棣又开始夜夜流连风月场所，总是喝得酩酊大醉，夜不归宿成为常态。
没有男人的后院是风平浪静的。
“这次又是因为你？”
听到蓝芯的质问，陆曼青心想，自己哪有那么大的脸，不甘的反问。
“怎么，许邵棣不在，寂寞了？”
蓝芯像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一样，放下带来的酒。
“他在不在，都轮不到我。”
蓝芯倒了一杯酒，冲陆曼青示意。
陆曼青摇了摇头，没有接。
“不会。”
蓝芯倒没有继续劝她，只是有些自嘲地独自小酌。
“我很小的时候，家里迫于生计，就将我卖到了妓院里。为了一口吃的求人，是我的生存常态。”
“我想着，嫁给许邵棣就好了，我以后也可以像你一样骄傲地活着了，可是不行啊，我不敢，我因为害怕失去我所拥有的，反而变得比以前更胆小了，也变得更坏了。”
陆曼青看着，褪去了一身浮华，画着淡妆的蓝芯。
她不像曾经风光无限的花魁，更像个饱经沧桑的旅人，喝着酒，讲着自己的故事，面容也没那么刻薄了，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忧郁以及别样的风情。
“嫉妒你让我的生活变得一团糟，让我这个人变得……一团糟。”
蓝芯被一股剧烈的疼痛袭击了，猝不及防吐出一口血。
陆曼青一抹脸上的血滴，有些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
“你撑住，我去叫人！”
蓝芯拉住陆曼青的手，“别去，晚了。”
“你还这么年轻，不晚，怎么会晚呢……”
即便是昔日的敌人，陆曼青也不希望一条生命就这么死在她面前。
蓝芯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在陆曼青耳畔喃喃道。
“你听我说，闻芷勾结了……”
话未说话，蓝芯已经没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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