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清慕晚安在自己的心里究竟是什么地位，若说在乎似乎又差了点什么。
可若是说不在乎，看到对方这个样子，他的心脏就像是被撕裂开了一样，鲜血淋漓。
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放缓了语气，带着几分怜惜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晚安，你很清楚，我们的婚姻是不可能结束的。”
晚安当然清楚，从嫁给萧川的时候开始她就明白不管他们爱不爱彼此，都注定要纠缠一生。
她呆了呆，然后从唇角扯开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就算是这样，可是萧川我没有为难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够放过我？”
她的声音很轻，如同是随风飘摇找不到归属的羽毛，让人发自心底的怜惜。
萧川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疼得厉害。
他喘息了一声，忽然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小手。
他的动作太过温柔，刺激着晚安的神经，她下意识的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男人发现了，手上握得又紧了几分，“晚安，不要躲。”
听起来带着几分宠溺的嗓音，让慕晚安的心底满是不安，绷着身体一点都不敢动弹。
萧川将她的僵硬看在眼中，心乱如麻，想到女人刚才和宋晨拥抱时那个绚烂的笑容，胸口里便是火花四射。
明明他才是要跟她共度一生的人，偏偏她对谁不吝啬于自己的笑容，独独对他永远都是拒之千里之外。
顿时间，他的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他顿了顿，幽深的目光落到了晚安的身上，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情绪。
“晚安，我就这么让你恐惧吗？”
慕晚安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呆住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眼前的男人太过聪明，倘若说不怕他未必会信，可如果承认，后果她不敢去想。
她的沉默在萧川看来等同于默认，顷刻间他的心里便是怒火中烧。
他咬了咬牙，不自觉的收紧了自己扣住女人手腕的手，力度之大，好似要将她的骨头都捏碎了一般。
“慕晚安，在你的眼中我就那么像魔鬼吗？”
男人低沉的声音不断地往晚安的耳朵里钻，她略微白了脸，胡乱的解释着。
“不是的，我没有……”
萧川低头看着她白皙的小脸，眼眸里的光芒，渐渐暗了下去。
他抿了抿嘴唇，用手挑起了她的下颌，强制性的让她对向了自己的眼睛。
“晚安，你不适合说谎，你的眼睛太干净，藏不住你的心思。”
这番话让晚安的身体浑然一震，她有些急了，双手紧张的揪着男人的衣袖，不断地摇着头。
“萧川，我真的没有……”
面对她的解释，萧川知道她在说谎却没有揭穿，而是慢慢将自己的手沿着女人纤细的脖颈往下，轻轻用手指摩擦着她脖子上的皮肤。
晚安没有听到男人的回答，猜不透他的心思，惶惶不安到了极点。
感觉到男人的动作，她的呼吸一滞，身体紧绷成了条直线。
萧川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女人嘴里说着不怕自己，可身体却在抗拒着他的触碰。
“慕晚安。”
他平静的叫了她一声，然后收回了自己的手往后面退开了几步。
晚安的身体早就承受不住，在男人松手的瞬间，她就像是失去了支撑点一样狼狈的跌坐在了地上，双手也被地面上的石子擦破了皮。
尖锐的刺痛感让她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由自主的痛呼了声。
萧川觉得自己的心脏一揪，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将女人从地上扶起来。
不过还不等他将手伸出去，他就清醒了过来，悄无声息的将双手握成了拳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女人。
“你为什么不敢说实话，因为顾家还是宋晨？”
“我……”
晚安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释，可眼下疼痛感让她无暇思考其他的事情，以至于脑海中一片空白，根本给不出一个合理的回答。
看到她这个样子，萧川的心中已经明白了大半。
他冷笑着看了她一眼，英俊的面容上满是阴郁。
“他们在你的心里就这么重要吗，居然能够让你委屈自己到这种地步。”
被萧川说中了自己的心思，晚安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只能抿着嘴唇，沉默的看着男人。
她这幅样子，更是惹得男人大为光火，他恨恨的咬了咬牙，往前大跨了一步揪着晚安的衣领，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为了那些人，你到底还要做到什么地步？是不是连灵魂你都甘愿出卖？”
晚安垂下了眼眸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两秒之后，她才抬起头来平静的看着男人。
“我欠他们的。”
听闻这番话，萧川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感从心底的最深处冒了出来。
他愤怒的想要将晚安丢开，但视线落到女人苍白的脸上，时终究是不忍。
他有些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双手不断收紧，骨节摩擦发出咔咔的声响。
然后整个人像是脱了力一样，无力的松开了自己的手，将她往后推了一把。
“既然你这么想保护他们，我就成全你，但是作为代价，晚安你必须将顾凌轩这个人从你的生命里抹消得一干二净。”
他说到这里话音一顿，而后双目冰冷的看了她一眼。
“否则的话，我就亲手毁了你所在乎的一切。”
他的语气不可一世，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晚安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切掉了一大块，疼得厉害，微微弓着腰却不敢反驳。
“凌轩，对不起。”
在心里轻声呢喃了一番后，她扬起小脸，对上了男人的目光，有些苦涩的笑了笑。
“我知道了。”
晚安这幅样子让萧川生出一种自己的怒火砸在了棉花上的感觉，这让他觉得异常的窝火。
烦躁的用手扯了扯自己的头发，他正想说点什么，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停顿了片刻还是接了起来，随便那边就响起了他熟悉的声音。
“少爷，老爷要见您，请您立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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