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极速的靠近,小绵看清了车里面李婉儿愤恨到狰狞的脸,魔鬼一样向她开过来。
眼看要撞上了,小绵本能的身子向一侧一歪,车身就擦着小绵0.1的距离撞上去。
“砰!”
巨大的声响,车子撞在面前的假山上,小绵倒在地上的身子感觉到明显的气流让她震耳欲聋。
世界都安静了,只剩躺在地上没挂断的手机里传来的干哑急切的一声声“小绵,小绵,你在听吗?小绵!”
小绵倒吸了一口凉气,不顾一切的从地上爬起来,向着车头跑去,假山下是砂砾铺成仿山路,小绵的高跟鞋陷进去,人就失去重心跌在车门前。
小绵费力的拉开车门。
因为巨大的碰撞,驾驶位置升腾起的安全气囊弹开来,小绵抱起摔趴在安全气囊上的李婉儿。
血肉模糊的一张脸,鼻子和颧骨塌陷下去,软软的挂在她的脸上。
已经完全辨别不出一点小绵的样子。
李婉儿睁开眼,看见面前小绵大惊失色的脸,气若游丝。
“你死了,这世界上就只有一个我了……”
小绵的心咯噔一声,跪在地上的身子瘫坐下去,湿湿腻腻的,抬起手来,看见扶着李婉儿身下沾了满手的血。
害怕骤然的升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小绵的心里哆嗦成一个冰疙瘩,哆哆嗦嗦的爬到还亮着的手机那,扎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牙齿打架。
“叫救护车!”
在香港的医院里,小绵坐在手术室外冰凉的长椅上,不停的来回搓着手。花姐不停的在小绵面前走,时不时的拍拍小绵的肩膀。
她不是担心里面躺着的据说是李婉儿,而是担心小绵,从来医院的路上,到现在,她一直是这个样子,像是受了设呢刺激一样。
灯光照的如白昼一样的医院走廊,安静的只听得见来人急促有力的脚步,随着薄弈城一步一步走进,气温跟着一层一层紧迫的压下来。
眉头紧锁,健步如风,带着夜里赶来的满身寒气,花姐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看着他鹰眸一样紧锁着满手是血的女人,脚下已经不听使唤的僵在一边。
来医院的路上,花姐大概明白了什么,现在看见薄弈城的样子,心口的替小绵捏了一把汗。
薄弈城的脚步在低头搓手的小绵面前顿住,盛怒膨胀的眸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身下局促的坐着的人。
高大挺拔的身躯一下子蹲下去,花姐条件反射的跨出一脚挡住小绵的半边身子,“薄先生,她不是故意的。”
说完,看见薄弈城扫过来的冰冷的眼神,花姐的喉咙就打结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剪刀。”他只沉沉的说了两个字,似千斤重的压下来。
旁边立刻有人将医用的剪刀递在薄弈城戴着黑色手套的手里,薄弈城眉头紧锁,摘下手套,手握住剪刀,顺着小绵包着小腿的靴子剪开。
花姐在一旁吓的忘了喘气,眼睁睁的看见薄弈城将剪刀插进小绵的小腿上,包在小腿上的靴子就划开来。
然后薄弈城一手托着小绵的脚后跟,一手费力,小心谨慎的将小绵脚上的靴子脱下来。
花姐一下子惊讶的捂住了张大的差点惊叫出声的嘴巴。
小绵的脚踝,青紫的肿的像发面的馒头一样高。
剪开裤腿处的膝盖处,还有嵌在上面的碎玻璃和小沙粒,已经嵌在肉里……她就这样呆坐在这里,不觉得疼?
打薄弈城走进这间走廊,就看见已经断裂了鞋跟的鞋子,和膝盖的裤腿上磨损的痕迹。
花姐震惊,她一直在身边都没发现,薄弈城一眼便看见了……可见,他的盛怒未发不是为了里面躺着的女人,而是小绵伤着了自己而不自知。
薄弈城始终未说一句话,但气势足以让在场的人冰冻了三分。
他温柔的托着她的脚跟,捏着她的脚踝揉,小绵便一下子条件反射的,想起来什么似的跳开。
“我要带桑桑走,我说过她可能是你众多孩子里的一个,但她却是我唯一的一个,我要带她走,让我带她走。”
不顾地面的冰凉,也不顾崴了脚的疼痛,她就这样跳开来,赤着青紫的肿成面包的脚站在冰凉的地面上,眼神空空洞洞的,又歇斯底里的对着薄弈城喊。
薄弈城晦暗不明的眼神扫过她,握紧的拳头,隐忍着拉住她就往怀里带。
“这是又发什么疯?”
小绵扎着两个沾满鲜血的手挣扎,眼神里又惊又恐,“你放开我,你杀了我,我杀了你的孩子……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杀的……”
薄弈城目光猝然收紧,他的孩子?
猝然收紧的眸光暗了暗,停在还亮着“手术中”三个字的牌子上,心里低低的咒了一声“幼稚!”
抓紧了疯狂挣扎着,要挣脱了他的人,厉声低喝。
“别动!”
才离开这么几个小时,就闯出这么大的祸,这双腿怕是要废了,才会这样不珍惜,还以为她这一年的时间长大了,学乖了。
除了更会惹出事情来让他着急,生气,愤怒,心疼,别的什么都没有长进?秦冥也是这么替你收拾残局的?
就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的火气压了一路,他就不该让她离开身边半步。
现在,如果里面躺着的是她,他就把整个香港夷为平地!
“是我,是我害死了你未出生的孩子,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小绵疯了一样折腾着,手上沾满的鲜血像印在脑子里,洗不下去,那是一个孩子,一个鲜活的生命。
现在丢失了,她最知道那种丢失了的,恐惧的痛苦,无边无力的抓不住的痛苦。
薄弈城的掌心在小绵的后颈上劈下去,将整个落下去的人捞进怀里,眉心未松一点,将她濒临崩溃的身子抱走。
睡梦里的小绵极不安稳,冷汗,呓语不断的冒出来。
薄弈城躲在门外的楼道里,身形如墨的站在浓重的夜色里吸烟,临近黎明,天空昼夜交替最黑暗的时候,薄弈城将手里的最后一支烟掐灭,散尽一身的烟味儿,开门进去。
此时的小绵,汗湿已经浸透了她的衣衫,薄弈城倾身躺上去,将她的身子捞进怀里。
她循着靠过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安隐去。
“孩子!”
小绵突然惊叫着从床上坐起来,粗重的喘着气,发现身侧躺着打量着她的薄弈城,昨晚的一切回笼,滴滴鲜血浇灌在心口。
薄弈城来拉她,她挥着手要跳开。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吧?我杀了你的孩子。”
薄弈城眼角的血管突突的跳着,一把将她压在身下,虎视眈眈的,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你以为除了你,谁都能给我生孩子?”
是因为她生的,他才想要的孩子,是因为她生的,他才会留下来的孩子,是因为她生的,他才舍不得伤一分一毫的宝贝着。
小绵被压着痛着的脚拉回一点理智,吃惊的看着压在身上愤怒的人。
“她说是你的,就在上个月当时我也在……”
薄弈城想一手掐死她的心都有,猩红着眼睛追问,“你看到她爬上我的床了?”
“我,我听到了……”小绵捕捉着薄弈城眼里的坚定不放,像抓住最后一丝曙光。
薄弈城俯身看她,早上一醒来的刺激未免有些大,他低身霸道的吻下去,小绵一记闷哼。
薄弈城隐忍着,爆裂的血管,要紧的牙关,问她:“像这样?”
小绵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不小心溢出口的一声,像极了那天门外听见的那一声,胸口涌起的气息压不下去,别过头不看他。
薄弈城被她磨没了耐性,身体僵硬的不像话。
“你穿着那样的衣服在我面前晃了一整天,你以为我有什么样的定力还去碰别的女人?”提到那身衣服,薄弈城就恨不得大脑充血,小绵一下子想起那是小米让她穿制服的那一天有些热,心口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可她怀孕了。”
“要是看那种片子能怀孕,你是不是已经给我生了几个孩子了?”薄弈城要被她逼疯了。
那种片子?
小绵的大脑一片空白。
最后讷讷的说:“可她怀孕了,是我害的她没了孩子……”手上的鲜血又开始不干净的在眼前晕染开来。
薄弈城的胸口窒闷的厉害,推门进来的人战战兢兢的看了薄弈城一眼,薄弈城烦躁的一把将颈前的扣子扯开。
花姐就赶紧说:“那个,没有孩子,李婉儿没有孩子……”
“可我明明看见了流出来的血……”小绵的眼里闪着希冀的光亮。
花姐吞了吞口水,忌惮的看了薄弈城不动声色的脸一眼,“就是可惜那张脸毁了,怕是再也整不回原来的样子了。”
“真的没有孩子?”小绵想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巴巴的抓着花姐的衣服不放。
薄弈城幽深的目光盯着小绵膝盖上深深浅浅,凹凸不平的创伤上,隐忍的喉头翻滚了一下。
花姐重重的点点头,看着薄弈城一脸烦躁走出去的身影,花姐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免不了大骇,到底是怎么样的男人?
执掌别人的生死,来抹平她心里的创伤?
花姐又看着才出去的男人,兴冲冲的回来,手里就多了个盒子。 【紧急通告】最近经常发现打不开,请记住备用站【求书帮】网址: m.qiushubang.com 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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