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明泉对说出这样话的桑文佩很是吃惊,“你姐姐嫁给他,不会幸福的,那样的性子,那样的出身背景,怎么给你姐姐幸福?”
桑文佩不急,将一块苹果放进桑明泉的嘴边,“那爸爸以为什么是幸福?怎么样的生活才能给姐姐幸福?幸福也许就是两个人,在别人在看不过去的事情上,但刚刚让彼此都觉得好,你何不问问姐姐,这终究是不是她想要的?”
“他不配……”桑明泉不敢承认,他把这些年对小绵亏欠的,总想着都还给在小绵身上。
“配不配,这里面的事情只有你们自己知道……”桑文佩依旧淡淡的。
“你知道些什么?”桑明泉突然激动地问。
“好多事情都说不过去,为什么当年你能靠着抓着黑社会势力崛起的薄弈城而一夜成名?又为什么当时已经是名声赫赫的薄弈城,肯屈尊坐牢?还有后来的好多事情,为什么你默许了他们的交往?这里面的交易内容恐怕是有你们自己知道了。”
桑明泉不敢回想自己犯下的错误,为了当年的一己之私,竟然到现在这样无法挽回的地步,他更没想到的是薄弈城会一直七年来,拉着小绵不放。
当时只觉得三年牢狱之灾足以拖垮他,非但没有,却更加的猖狂,也觉得他那样的人,只是一时兴起,对绵儿产生了了解的兴趣,没想到这一纠缠就是八年的时间。
“别说了,我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了……还有这些话,不要跟你姐姐提起。”桑明泉不愿意想下去,只觉得自己再亲手把小绵送到薄弈城手里就是这辈子不可饶恕的错误。
桑文佩扶着桑明泉躺下,将被子给他盖好,“姐姐是那么聪明的人,我想到的,你觉得姐姐会不知道么?”
桑明泉心里骇然,桑文佩说的对,绵儿是何等的聪明。
“我叫你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桑明泉沉下声音,转而问起来。
“薄弈城布下了天罗地网,信息走出去哪那么容易,况且……”桑文佩看着一脸笃定的桑明泉,“你确定消息出去的话会真的有效?毕竟你们……”
“你只管不惜一切代价将消息送出去,后面的你都不要管。”
桑文佩看看墙上的时间,“好好好,我一定想办法,不惜一切代价,只是今天这时间有点长了,你确实该休息了……”
“你妈妈怎么样了?”桑文佩转身要出门的时候,桑明泉突然问。
“妈妈现在情绪稳定下来了,没有受什么伤害,精神上有些打击,在家慢慢调养吧,妈妈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
“让你妈妈再不要做那些傻事,终究是我对不起绵儿,你跟文海都已经长大了,办完这件事,我也该好好歇一歇了。”
桑文佩回头看见桑明泉闭上眼睛劳累的样子,再也没有以前的精神了,有点难过,又有点宽心,这样也好,官场里血雨腥风的这些年,没少让家里人担惊受怕过,终于可以歇歇了,享受正常人家的日子。
低低的说了一声,“一切都会好的……”关上了门。
可这要把这信息传出去,是何等的难啊?
薄弈城回老宅,一路上风驰电掣,来平复自己的心情,这一次他不可能放手,即使看着她在怀里哭,也不允许她越走越远。
进门就看见抱着桑桑等在门口的小言,喜笑颜开的差一点抱着桑桑迎出来,薄弈城伸手将桑桑接过来,发现才几天不见,小家伙变重了。
“桑桑的最近的饮食好么?”薄弈城将小桑桑放在怀里,接近肩膀的位置。
小言一路跟在身后,自然的接过薄弈城脱下来的外套,满含笑意,“嗯,可能是知道自己快要周岁了,最近喜欢吃的东西可不少,头发也长长了不少。”
薄弈城定睛看了看,他是有多久没回来了,现在桑桑胖嘟嘟的样子真该让小绵看看。
想到小绵,想到她说的不要结婚,就是满头的官司。
小言察觉薄弈城微弱的表情变化,将桑桑从薄弈城怀里接过去,“桑桑困了。”说完将桑桑抱上楼去。
小言哄桑桑睡觉,薄弈城微微蹙起的眉心,还是让小言的心触动了一下,几天没回来,回来有这样的反应,是有什么烦心事,还是又有谁惹着他?
桑桑睡着了,小言将桑桑的换洗衣服拿出来,轻轻的把门带上,下楼看见依然坐在沙发上的人,仰面闭眼的躺倚在沙发上,一副很劳累的样子。
小言的脚下生了根,在这样安静的难得相处下挪动不了半分,心里却长了一双翅膀,想着飞到薄弈城的身边去。
她知道他即使睡着的警觉性有多高,更知道其实是他不喜欢除那个女人外的别人接近,可这样的他,她很难抗拒。
脚下轻轻柔柔的,将手里拿着的桑桑的衣服放进盥洗室,脚下就不听使唤的向着薄弈城走过去。
他的眉心高高隆起,正像小言此刻的心。
她完全不受控制的伸上手去,在薄弈城的颈窝处,用软软的食指和拇指揉,坚硬的,紧绷的神经碰触上这样的柔软动作,不禁让人放下所有的戒备。
薄弈城舒缓了精神,渐渐的放松下去,许久没有放松过的精神,一下子放松下来,就有无边的柔软的梦缠绕过来。
像踩在棉花上,像纯净的心灵一下子找到了梦回童年的感觉。
那时他走在长长的长长的铁轨上,一路上是爸爸敲击铁路,寻找障碍点的声音,爸爸负责检测这一地段铁路的维修检测,妈妈会在靠站的短暂时间里下车,看见妈妈的身影跑下来,奔进妈妈的怀里,也只是十分钟,甚至更短的时间。
妈妈是这趟车上的列车员。
后来慢慢明白,那不是爸爸的工作,是爸爸用自己艰苦卓绝的工作劳动成果来捍卫妈妈的生命安全。
妈妈的怀抱近了,张开在他面前。
睡衣懵星的梦里,薄弈城突然抓住小言的手,“不要走,不要走!”
小言的心跟着被抓的手怵然收紧,紧张又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个过分强大的男人,是什么?他梦里想要抓住的是什么?
“我不会走。”小言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只觉得轻轻的应声能解他这吃紧的难受。
薄弈城的手没放开,眉心便轻轻的展开了,小言的手被他的手紧紧的,热燥的感觉需要着。
不敢抽动一分。
时间像是静止了,小言愿意让这份不为人知的感情就这样地老天荒下去,只要他需要,只要她在。
薄弈城突兀的睁开眼,如暗夜里唯一的星,眸光深邃,暗影浮动。
因为没了揉捏的使薄弈城松懈的力道,薄弈城的意识渐渐回笼,敏锐的感觉手上多出来的陌生的触感。
小言碰上这样的眸光,还没等薄弈城反应,骇然的赶紧将手抽回来。
定定的站着不动,心里却长了草,看着静之又静,没有反应,伺机出动的眼神,胡乱的找理由,“我去给桑桑洗衣服。”
心跳的像擂鼓,脚下的步子乱的可以将自己绊倒。
小言洗衣服的双手颤抖的不成样子,脚下发麻,心里冒汗,总担心他会突然出现在身后还有,他的反感在以前就表现的相当明显。
可是……
小言再也洗不动,一屁股坐在地上。
可是这样的他,她拒绝不了,他那样孤独无助的时候,是谁陪在他身边?小绵吗?那他为什么又痛苦?
薄弈城看着落荒而逃的身影,想着是该给桑桑找个更合适的保姆。
小绵的世界突然没人看管,没人把手,小绵出入自由,明天是桑桑的周岁生日,恐怕已经没有人还能顾及的上她。
城郊的疗养院里,现在已经很少看见桑小绵来,看见进门的小绵,护士差一点没认出来,刚想着询问就吃惊的喊,“桑小姐,是你啊。”
小绵看看她的吃惊,看看自己的齐耳短发,笑着点点头。
还是那间房间,还是那张病床,不同的是进门就有淡淡的花香,百合花香,淡淡的,若有似无的飘过来。
病床上的母亲依旧安睡,容颜不改的像是变成了睡美人,床头上放着的百合花,新鲜的流出水来。
护士看着小绵看着床头新鲜的百合发呆,忙解释。
“是桑明泉,桑市长让这么做的,每天我们都去买一支新鲜的花束来,每日更换,桑市长说您母亲最喜欢百合花。”
小绵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既然那么放不下,既然这一切都记得,又为什么走了就没回来?
为了那名利?为了仕途?现在这样是幡然悔悟?
护士退出去,安静的空间里只剩小绵跟母亲两个人,小绵挨着母亲,在床头坐下。
执起妈妈的手,淡淡的微乎其微的温度,来证明妈妈是活着,小绵细细的摩挲,将头枕上去,枕在妈妈的怀里。
干了一天的眼睛又湿润起来。
“妈妈……你还怪他么?”
闷声问出来,像是问给母亲听,更像是问给自己听。
“妈妈,我要结婚了,是一直陪我来的那个男人,也是桑桑的爸爸,您对他满意么?” 【紧急通告】最近经常发现打不开,请记住备用站【求书帮】网址: m.qiushubang.com 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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