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该死的女人,他的脑子里竟然全是那扇关紧的房门,如同她再一次关紧的心,将他牢牢地,关在门外面。
她还是一样的无情,还是一样的没有心,耳边会绕着那句,“就算他新婚夜出现在别人的床上也不在乎”的话……
桑小绵,你好样的。
冰凉的冷水浴,让薄弈城的火渐渐地消下去,外面已经被打扫干净,换上了新的桌椅,眼神扫过的处,佣人们都忌惮着。
姑姑脸色不好的迎上来。
“这一身伤是怎么弄的?”姑姑沉着脸色,看着他赤膊着上身,连同额头上的伤口明显,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就带着满身的伤回来了。
薄弈城似乎不觉得疼,只看了一眼,没在意的说:“以前,受伤不是经常的事么?”
“那是以前,以前那都是棍棒,虽然危险,但现在动不动就是刀枪,你现在是多大的人了?身为孩子的父亲,要成为别人丈夫的人,行为上还不检点……”
姑姑终于把话点出来。
薄弈城眸光微敛的看了看那扇依然紧闭的门。
姑姑摇摇头,不再理他,径自的回房间去。
薄弈城一夜无眠,早上早早的起来,便扣袖口边向餐桌走去,眼神不经意的扫过那扇门,愣了一下,门竟然是开的。
下楼的脚步加快,餐桌上却不见她的人影,跟姑姑姑父打过招呼,心不在焉的坐下来,早餐就放在面前给准备好了。
一下子没了胃口,她不在,这么早去了哪里?
姑姑就开口说道,“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早早的就出门了,脸色苍白的不对劲儿,怕一大早撞见什么不想看见的吧?”
姑姑隐晦不明的话,一下子戳进薄弈城的心里,咯噔一声,拿在手里的面包再也送不到嘴里去。
目光变淡,又变紧。
今天是她来月事的日子,姑姑的话像紧箍咒一样紧紧的箍着他的头,昨晚怕是疼了一宿,早上的气温这么低,这么一大早的又要去哪里?白汗顺着额颈密密的生出来,没再多做一份的停留,起身开车追出去。
小言拿着刚刚端出来的热粥,专门为薄弈城熬的更绸了一点,除了厨房,端着粥的身子顿住,眼神就跟着薄弈城跑出去的身影追出去。
粥碗端在手里,觉出烫来,已经烧了大半个心。
姑姑起身将小言手里的粥接过去。
“还是我来喝吧,我就喜欢喝这粘稠的,煮的恰到好处的粥,米的软硬程度刚刚好,适合我们这些老年人,但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在有些年纪,有些人,列一点的酒更加适合他们的性格……”
姑姑渐渐没了声音的话,小言怅然,姑姑是在劝她放手,是在告诉她,他们并不适合?
是啊……
看着手里空空如也的粥碗,姑姑喝的正香,她也有过窃喜的,那一晚上,她也生了私心,那么庞大的私心,恐怕一下子吞不下去。
她也明知道不适合,可还是飞蛾扑火一样的扑过去。
她能怎么做?又能做什么?所有的制约因素都左右着她,快要让她不能呼吸了,可她终究没有怪她,没有打她,没有在她面前哭,甚至是都没有质问她。
她就是这样轻轻松松的,轻而易举的就将她打败了。
可越是这样,越让她觉得不甘心啊。
薄弈城着急出来没有穿外套,沿路而过的路上开着车窗,不知道她走了多远,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只能在路上不放过每一个走着的身影。
初春的早晨,春寒料峭,倒春寒更加的寒冷,薄雾淡淡,依稀可以看得见人影,就看见马路上正在走着的人,双臂环抱着自己,慢慢地向前走,踩在油门上的脚刚想着踩下去,手已经在方向盘上打好了急转向的准备,又将手和脚缓缓地松开。
闭上眼睛,让胸口的这份煎熬过去。
又突然的踩下油门,加速,直接从小绵身边疾驰而过。
小绵不知道自己怕什么,真的如他所说的,两天后的今天,不,是昨天晚上,月事如期而至,除了心痛,身体上的绞痛,还有不断地流了一晚上的冷汗,再也没什么了。
再难过不就是几天的事?是在你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时候,不忘记提醒你,别被一时安逸的美好的生活欺骗了。
也许是不想再看见早上从那间屋子里一同出现的两张脸,折腾了一晚上终于可以出来了,桑桑那个时候还在睡,小小的拳头放在嘴唇上,暖暖的化解了一点难受。
怎么现在的恶寒有一波一波的席卷过来了?下意识的楼紧自己,就看见那辆熟悉的车载在自己面前疾驰过去。
脚步虚浮了一下,还是站稳了。
今天的公交车似乎也在跟她较劲,下着薄薄的雾,怎么老半天都不见着来一辆?
正想着,一辆车停在小绵面前,小绵看了看,不熟悉……没见过。
车上就下来一个人,一脸的微笑,看见他的样子小绵吃惊,“张总?”
张总就满面春风的含笑走过来,“桑小姐怎么在这里啊?”
“我……等车。”小绵在和身体上的不舒服作斗争,咧开嘴想笑,估计苍白的脸上会更加吓人。
“等车啊,哎呀,我正好去公司,可否赏光?”张总对着自己的爱车对小绵做出了邀请的手势。
小绵看了看张总,又看了看车子,本能的拒绝,“不用了,张总,你有事情先忙,我再等一会就来了,反正现在时间还早。”
“哎呀……怎么可以让桑小姐等公车?下次有什么事,你打一个电话我就亲自来接你了,要不然让公司给你配辆车也行的。”
张总越说越夸张,小绵不高兴了,不过就是因为仗着薄弈城的名声,她才得了这样的便宜,不是什么骄傲的事,现在反而觉得自己恶心了。
有一阵难受上来,眼前一黑,袭击的整个人差一点倒下去,张总见状立即扶了一把,惹来小绵的厌恶。
从昨晚积郁的情绪爆发了。
“请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不要再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我已经说了,我现在不想做你的车子过去,我只想一个人待着静一静!”
这样的话,从昨晚就开始说,但是就是没人听,吼出来,心里畅快多了,不知道是说给张总听还是说给另一个人听得。
张总被这样的小绵吓着了,从来到瑰丽,到知道她是薄弈城的女人,她始终是清清淡淡的让人看不清的样子,但至少是没有这样的情绪变化的时候。
公交车来了,小绵舒了一口气,急匆匆的上了车。
剩下呆呆的张总,这么冷的早晨,地中海的中央愣是出了很多的汗。
兜里的电话适时的响起来,吓了张总一跳,这才缓过精神来,看着来电的号码,手机差点没抓紧掉在地上。
丝毫不敢耽搁的接起来。
“人,人坐着车走了……”张总都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打颤,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了多少汗,只知道自己凌乱了。
电话那端不知道说了什么,张总差一点就跪下了,“不是……不坐,不肯上我的车,我已经下车在请了,跟我发了好大的脾气……”
电话那端似乎沉吟了一下,张总躬着的身子唯唯诺诺的,擦了擦汗。
“我发誓,您相信我,您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我真没强迫也没逼她,她就对我发了好大的脾气,是是是……”
张总说完,只想着今天怎么保住这金饭碗,挂电话之前想起什么来,赶紧叫住电话。
“那个,桑小姐似乎不舒服……差一点就要晕倒了……”
电话被果断的挂断了,没有任何声音和前兆,张总看了看屏幕弱下去,不确定刚刚自己说的到底听见没有,但是他没敢说他扶了一把。
就这样想着,后背就冒出涔涔的汗来,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他,是不是自己不说也能被看见了?
立刻觉得自己的这双刚刚扶过桑小绵的手,开始发麻的厉害,颤颤抖抖的惊慌起来,恐怕这车,是开不了了。
薄弈城将挂了的手机握在手里,拳头就搁在方向盘上,随时待发的样子。
刚刚电话里的话像是烙铁一样烙在心口上,没穿外套,只穿了衬衫的胸口敞开着,像有一团火在熊熊的燃烧着。
她总是能在伤着自己的同时让他痛不欲生,她就是喜欢往死里折磨爱她的人。
终于磨磨蹭蹭的到了公司,一同进公司的花姐看见小绵脸色苍白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跑了几步上前扶住她。
“你怎么了?一晚上时间不见,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怎么这个女人柔弱起来,看的她的同情心都跟着泛滥了。
小绵实在笑不出来,终于到了一个属于她的地方,所有的精神都松懈下来,垮垮的身子挂在林染的身上。
林染赶紧扶着她进了电梯。
“没事吧你?你说你这样还来干嘛?”林染心直口快,看着她的难受劲儿,家里那一个宝贝的跟什么似的,也放心么?
小绵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半冷半笑着说:“哪还有人管我的死活?” 【紧急通告】最近经常发现打不开,请记住备用站【求书帮】网址: m.qiushubang.com 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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