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红袖的脸蛋,姜漓听到她发出一声细弱未闻的嘤咛声,见到自己的举动有效果后,姜漓再次加大了力气,用力猛抽打了红袖两个耳光。“啪,啪……”“呜呜,好疼,公主殿下,奴婢犯什么错了?”红袖睁开双眼,她懵懂地注视着姜漓,双手捂住脸颊,愁眉不展的神色里夹着一抹委屈畏怯。“本公主这是在给你解毒啊。既然你醒了,快点来帮我,把她们三个打醒。”姜漓语气焦急,透着刻不容缓的权威。红袖懵了,打醒?什么状况啊?姜漓粗略地给她解释:“那三个暴民给你们用的迷迭香,是半真半假的,所以用不着解药,打几巴掌就打醒了。”红袖听得一甚半解的,她摸着有些红肿的脸颊,转悠着眼珠子,在心里慢慢理着思路。暴民,迷迭香,半真半假。红袖恍惚记得,她刚才看见三个衣着褴褛的男人,他们手里攥着个竹筒,对着她和添香她们吹了口气,后面又发生了什么,她都不记得了。咦,咀嚼着姜漓的话,转眸又看到三个躺在地上,七窍流血的男人,红袖瞬间如醍醐灌顶,恍然明白了。一定是这三个男人,给我们用了迷迭香,再准备谋害公主殿下!此想法刚涌到红袖脑海,就把她吓慌了神:“公主殿下,你没事吧?”万一,万一公主殿下被那三个男人动手动脚了,奴婢可是难逃此咎啊。姜漓眉眼平和:“本公主无妨。”红袖这才松了口气,她点头一想,也是啊,公主殿下是圣巫之骨,三个饥荒暴民,只有被她虐死的份。姜漓蹲在添香身边,摇晃着她的身子,催促红袖:“还愣着干嘛,赶紧来干活。”红袖看到姜漓双臂用力,猛烈地摇晃着添香的双臂,她顿时觉得不公平了:“公主殿下,奴婢可是被你的巴掌打醒的,为何你不打添香的脸蛋?”“因为你脸最胖,添香胳膊上才有点肉。”有肉的地方才能觉得疼,姜漓轻描淡写地道了两句,便转身忙着唤醒添香,不再理会红袖了。红袖委屈巴拉地摸摸自己的脸蛋,哼一声,在心中发誓:“本姑娘早晚会减肥成功的。”添香和另外两个侍女都醒来后,窦淑瑶和霍西施小跑找来了。旁边不远处满地的黑紫色鲜血,还有三个死尸。四个侍女都呆头呆脑的,仿佛刚刚睡醒。霍西施自责地跪下道:“请公主殿下恕罪,属下来晚了。”窦淑瑶也跟着她跪下,她什么都不说,低眉垂眼,眸目里是满满的愧疚和歉意。其实也不怪她们,因为姜漓不喜欢和太多人坐在同一辆马车里,所以,她所坐的马车里,只留了红袖添香等四个侍女和她朝夕相处的人。霍西施和窦淑瑶都坐在后面那辆车里,她们一时疏忽了姜漓的去向,也是有情可谅的。姜漓立即给红袖使了个眼色,红袖会意地把霍西施和窦淑瑶扶起来。“公主殿下,请您同意让淑瑶和您坐到同一辆马车上。”窦淑瑶不起来,梗着脖子对姜漓道。她是姜呈敬亲封的护嫁女将军,早在出发前,她就告别父亲,发誓会一直陪着姜漓,一辈子守卫在她身边。她不但为了遵从皇命,对姜漓,她更多的是为了报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姜漓对她,是救命之恩。所以,窦淑瑶宁愿冒着惹恼姜漓危险,也要和她坐到一辆车上,如此,才能更好的保护她。姜漓聪慧灵敏,怎会看不出她的心思。窦淑瑶是窦家嫡女,她本可以有很好的选择,嫁入姜都世家,做华贵雍容的贵妇。可是,她为了报本公主的随手之恩,勤学苦练,脱胎换骨成为父皇认可的护嫁女将军,还要一辈子跟随本公主,她的心意,令人感动。姜漓牵住窦淑瑶的手,真诚地道:“有劳淑瑶妹妹了,时候不早了,咱们快点回去吧。”刚迈出一步,霍西施阻拦在姜漓身前,跪下来:“公主殿下,您既然同意了她和您坐一辆马车,那属下?要知道,您要是有三长两短,慕容大将军会剥了属下的皮的。”姜漓身子一扭,从霍西施身侧走过去,她听到慕容这两个字,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种莫名其妙地气。慕容宸不在,她便把起发到了霍西施身上:“你的皮,和本公主有什么关系!”霍西施一愣,自从她被慕容宸派到琳琅宫,姜漓从未用如此厌恶的口气对她说话啊,她心里在流汗,属下刚才说了什么,让公主殿下生气了?姜漓她们走出了十几步,霍西施还跪在原地愣神,姜漓又心软了,她回头高亢地唤了一声:”你再不走,送亲队伍可就快到龙虎关了。“霍西施霍然站起来,眼睛的余光瞅到那三具死尸,她问道:“公主殿下,他们怎么处理?”“点火烧了吧。”姜漓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沉声道。她脚步稳健,眼神坚决,音色狠厉。红袖突然发觉,自从妖美人和娆美人说了那番话,让公主对慕容大将军产生质疑后,公主殿下整个人,好像变了些。她身上似乎裹上了一层硬壳,对谁都变得冷冰冰的了。那个妖孽王爷顾卓然曾答应,帮忙调查那件让公主殿下心中有疙瘩的事,这么久过去了,都没有动静。红袖叹气,那个妖孽王爷就是不靠谱!她们一行人回到送亲马车里坐下,姜漓感到一丝困意,倚在红袖肩头,迷迷糊糊睡着了。送亲队伍一共十六辆马车,寓意六六大顺,前面第一辆七彩琉璃华盖翠帷马车中坐着姜漓,四个侍女,还有霍西施和窦淑瑶。两匹汗血宝马拖着两个连在一起的华盖翠帷马马车厢,一厢内放了两排黑漆铺猩猩红坐垫的玫瑰椅,是白日里所待的,后边那厢几张罗汉床并排着,是夜晚睡觉的车厢。其后的车厢里都是嫁妆,侍卫们一半骑马,一半步行。倒数第二辆翠盖珠缨八宝车帘子,被一只消瘦修长的手掀开,远眺见那松柏灌木丛里冒出的青黑色烟,顾卓然垂头耸耳,默默赞叹:“不孬,姜漓好样的。”他坐在镶金嵌玉大枣木的嫁妆箱子上,翘着二郎腿,背后倚着一大红底绣双喜纹杭缎靠垫,眯着眼睛假寐。一个黑漆漆的脑袋,从另一个金嵌蓝宝石葫芦式嫁妆箱中间那凹进去的部位冒出来,他忐忑地问道:“王爷,咱们不用去救公主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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