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珮听到莫雪鸢说,她是故意摔倒的,旋即愣住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御医说莫雪鸢那么一摔,有可能在也醒不过来了,环珮恨蒋素素恨得咬牙切齿时,莫雪鸢居然说,她是故意摔倒的。看到环珮惊呆的模样,莫雪鸢伸手,五指在她面前摇晃了半天:“你发什么呆啊,我还有重要的事需要你帮忙。”环珮盯着她的头,上面缠了好几层的白纱布,还渗着血丝。她急言快语地劝她:“娘娘,您不知道,您刚才差点把奴婢吓死了。”莫雪鸢咯咯笑了:“环珮,你跟着我那么久了,这点小事就吓死了,之前你是怎么活过来的?”环珮低下头,半响才吭声:“娘娘,现在您已经不是莫家庶女了,您没必要再用自残的方式,来做什么啊。”“侧妃和庶女有什么区别吗?”环珮惊讶地问:“娘娘的意思是?可是明摆着,不论是太子殿下,还是太后娘娘,都更倾向于柔侧妃成为太子妃。”“姜逸那是因为蒋素素和他狼狈为奸,太后娘娘不同,她要是知道真相,还不定会向着谁呢?”莫雪鸢说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环珮拦住她:“娘娘,您头上还有伤,御医说了不可以随意走动。”劝阻的话没有用,莫雪鸢执意下床,环珮只好蹲下身,给她穿上鞋,嘴里嘀咕着问她:“娘娘,您之前挑拨琳琅公主和沈侧妃,让公主替您解决了沈侧妃,现在您是想故技重施吗?”莫雪鸢眼睛一亮,她拍了拍环珮的脑袋,低语:“你算有脑子,心思转得也不慢啊。”环珮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她真是那么打算的。之前有琳琅公主,而且公主和沈侧妃,似乎本身就有什么深仇大恨。现在,琳琅公主不在姜都,娘娘还想挑拨谁?环珮警惕地提醒莫雪鸢:“娘娘,蒋素素一向会为人,宫里宫外她都陪着笑脸。”“不碍事,本宫自然之道谁会不喜欢她。”莫雪鸢胸有成竹,她自己换上环珮的侍女服,然后把环珮按倒在床上:“你躺在这里,装作是我。”环珮惊慌地坐直了身子:“不行,娘娘,要是太子殿下或者其他人来看您,不就露馅了?”“姜逸他不会再来看我的,一个昏迷不醒的侧妃对他来说,没什么好看的。太子殿下都不来,还有谁会来啊。你放心地在这里带着,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环珮还要再说什么,被莫雪鸢一把按着躺在了床上,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你放心就好,我做事从未失手过。”莫雪鸢接下头上的纱布,输了个侍女头,然后坐在梳妆台前,把细长的眉毛勾描地又粗又黑,嘴唇抹成鲜红色,乍一看像吃了死孩子般瘆人。“娘娘,您打扮成这样?”环珮疑惑地看着她的模样,感觉分外陌生。莫雪鸢换了身衣裳,月白底色的长裙,月白色绣花夹袄,素气的很,她转过身走到床前:“环珮,你看我像谁?”环珮仔细打量着她,上下看来看去,月白色的衣裳,浓眉大眼,血红的嘴唇,右脸颊上用朱红色的胭脂点了颗美人痣。“凉笙。”她吐口而出。娘娘的这一身打扮和妆容,太像柔侧妃的侍女凉笙了,若是不仔细看,会以为她就是凉笙。可是,凉笙早就死了,娘娘这样打扮,是要?想到惨死的凉笙,环珮眼前不由得浮现出她泡在井里,浮肿的身子,突然打了个阿嚏,觉得周身笼起一阵寒意,让她毛骨悚然,心里不停地打鼓。莫雪鸢替她掖紧了被角,柔声安慰她:“别怕,我是宁侧妃,不是凉笙。你乖乖躺在这里,睡一觉我就回来了。”说完,莫雪鸢趁着晚膳时候,外头没人,偷偷摸摸从太子府后门溜出去,顺着角门来到皇宫外的围墙边,她提起裙摆,翻身一跃,灵巧地闯进了昭华殿。这条路,她早就研究了八百遍了,所以走起来是熟门熟路,熟悉地好像回家一般。没走几步,一排巡逻的侍卫拦住她的步子:“什么人?”“我是柔山殿的侍女凉笙,有事求见太后娘娘。”莫雪鸢声音不卑不亢,很是平静镇定。领头的侍卫拔剑对准了她:“胡说八道,柔侧妃的侍女求见太后娘娘,为何要走侧门?你到底是什么人?”莫雪鸢丝毫不畏惧他的剑,她解释道:“柔侧妃娘娘特意嘱咐了,要从没人看见的侧门进去,切莫叫人知道。因为她要告诉太后娘娘的事,是机密要事。”机密要事,领头的侍卫收了剑,在心里左右衡量一番,然后问她:“你的牌子呢?”不论是太子府还是皇宫,每个侍女都有令牌,是真是假,看看令牌就得知了。莫雪鸢从怀中掏出一个牌子,镀金的铜牌上两面都有字,一面写着柔山殿,另一面写着凉笙二字。领头的侍卫后退了一步:“凉笙姑娘,若是柔侧妃问起来……”“我自然会说一路上谁也没遇到过,否则,侧妃娘娘怪责起来,奴婢是不敢保证她会不会要了诸位的命。”十几个侍卫一听便吓白了脸,柔侧妃蒋素素那张笑脸,谁不知道她是皮笑肉不笑,狠在心上啊。她可是巫族蒋氏的后代,要是想害死几个人,那还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事。“凉笙姑娘,求您不要和柔侧妃娘娘说,您遇到过我们。”十几个侍卫蜡白着脸,磕头求道。莫雪鸢转身走了几步,回眸一笑,淡淡地道:“奴婢什么人都没遇上过,呵呵。”她碎步踏进昭华殿口,被两个守门侍卫拦住了:“什么人?”“两位大哥,我是柔侧妃的侍女凉笙。”莫雪鸢躬身低头回答,其中一个侍卫认真瞄了她一大会儿,才挥手放行:“凉笙姑娘进去吧,有话快说,别扰久了太后娘娘。”“两位大哥放心。”莫雪鸢从荷包里摸出两个金锭子,塞给两个侍卫一人一个,然后匆匆进去了。荷包里的金锭子花光了,莫雪鸢才见到太后。她虔诚地跪下,依旧是说:“太后娘娘,奴婢凉笙拜见太后,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太后恍惚地打量着她,回头问侍女孙兰:“凉笙?她从哪里冒出来的?”孙兰想了想,弯腰趴在她耳边回道:“娘娘,凉笙是太子府柔山殿,柔侧妃的侍女。”“奥,你有什么事找哀家?”太后迷惑地看着莫雪鸢,她很是好奇,一个太子府侧妃的侍女,面见太后,会有什么事啊。莫雪鸢抬起头,环顾下四周,不肯开口。太后会意地招招手,对站在左右的侍女侍卫道:“你们都下去吧,留孙兰一个人服侍哀家就够了。”眨眼间,殿内只剩下太后和孙兰,还有莫雪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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