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刚才我跟小桃红调情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把所有过程都看到了?
我很理解他的感受,如果让我目睹两个人卿卿我我的话,恐怕我也会这样魂不守舍。
想到这里,我便说道:“别胡思乱想了,你伤还没好,还是多注意休息吧,你要是对小桃红有意思,改天我可以帮你约一下。”
一边说着,我关好了窗户,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我打伤了大头,胖超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还想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也好养足精神,应付接下来的挑战。
可是我的话说完了好久,他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回头一看,只见他仍望着窗外发呆,脸上的红润也越来越浓,甚至笑了起来。
这货该不是疯了吧?
突然,我心中一动,一下子就响起了第一天见到他时,杨博士对他的诊断结果:躁狂症!
难不成那个老神棍的诊断没错,大鹏真的有病吗?
仔细一想,的确有这个可能,如果那个老家伙没有一点真本事的话,恐怕早就被人给拆穿了。而且,貌似大鹏是第一个接受电击治疗的人,显然他比我们要特殊。
想到这里,我也不禁有些庆幸,还好我发现的早,否则他一旦发起疯来,说不定我这条小命在睡梦中就交代了。
事到如今,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顺手拿起输液用的管子,就准备把他给绑上。
“你疯了?”
还没等我动手,就已经被他给发现了,随即用一种看待白痴一样的眼神眼着我。
“兄弟,你放心吧,我不会把你交给杨博士的,不过为了我的安全,还是委屈你一下吧。”
说着,我便要动手。
论力气的话,我顶多跟他平分秋色,还真不一定能够控制住他,好在他的伤比我要重,再加上神志不清,所以我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可谁知我刚刚走到他的身边,他就一拳打了过来。
我毫无准备,一时间也忘记了躲避,结果那一拳不偏不倚的就打在了我的脸上。
我俩都惊呼了一声。
我自然是痛的,而他也因为动作太大,所以牵动了伤口。
“你他妈真的疯了吗?没事你绑我干什么?”他骂道。
此时他说话的样子很正常,吐字也很清晰,哪里还像是一个病人了?
但我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继续回答道:“疯的应该是你吧?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傻笑什么?”
“白痴!”他嘟囔了一声,道:“如果现在睡着了,咱们就失去这个逃脱的好机会了。”
一听这话,我便是一愣,随即走了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却发现没有发烧,可既然没有发烧,为什么要说胡话呢?
大鹏没好气的将我的手甩到一边,说道:“我问你,咱们想要逃离这里,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我想了想,随即说道:“食堂后门的钥匙。”
一听这话,他一下子就笑了出来,是被气笑的,过了好半天才说道:“那食堂的后院究竟有什么,你和我都不知道,即便拿到了钥匙,能够成功的到达那里,咱们也只是无头苍蝇一样的乱转罢了。”
听了他的话,我也是叹了口气。
其实这点我早就想到了,但一直不敢去深究,因为这是我唯一的念想,也是我努力活下去的动力,如果连这个目标也失去的话,恐怕我在这里连一天也熬不下去。
此时我已经可以确定,他并没有疯,否则说话不可能这么有条理。
“那你说最大的困难是什么?”我反问道。
大鹏瞪了我我眼,随即指了指外边的高墙。
在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就已经观察过了,四周的围墙最矮的地方也有三米多高,而且根本就没有着里的地方,除非变成壁虎,否则根本爬不上去。
而且即便变成壁虎也没有什么用,因为上边全都是高压电,只要稍微一碰就会被烧成灰,张先就是很好的例子,除非能够找到电闸的开关……
想到这里,我脱口而出,我心中也是一动:外边的雨这么大,电闸也一定被拉下来了,否则稍微靠近高墙的人都有危险。
张先的死已经被学校压了下去,但同样的事情如果再发生一例,即便学校的背景再强大,恐怕也开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我回头看了大鹏一眼,只见他的眼睛也在冒光,显然跟我想到一处去了。
见到我半天没有说话,他也是踹了我一脚,骂道:“还愣着干什么,现在是咱们最好的机会,难不成你还要等天亮了,雨停了,跟教官打声招呼之后再离开吗?”
我摇了摇头,道:“如果是在昨天的话,说不定咱们还有一点机会,可你现在这个样子……”
秦青说过,他至少要三五天才能下地走路,要想痊愈的话,没有个把月也是不可能的。
他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眼睛中的光茫立即就暗淡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说道:“能逃出去一个也是好的,至少你可以向外边通风报信,只要警察能够介入,这学校估计也就完蛋了。”
只要警察介入,这学校就会完蛋,可能吗?
答案是否定的,因为记者来的时候,学校都可以有让他们来参观,显然是有恃无恐,否则它也就无法安然无恙的开办十多年了。
大鹏比我要聪明,这个道理他不会不知道,显然他是不想拖我的后腿。
想通这点之后,我也是狠狠咬了咬牙,随即掀开了他身上的毛毯,便准备把他抱起来。
“你要干什么?”大鹏有些慌张了。
“我说过了,以后咱们就是兄弟,要走一块走,你不能走我就背你走。”
听了我的话,他分明愣了片刻,随即骂道:“傻逼,一直都是你一厢情愿,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做你兄弟了。”
话虽这样说,但我分明看到他的眼角有些湿润。
的确,以前的我有些胆小怕事,但不管在什么时候,我都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他宁可让大头把他打死,都没有把我供出来,就凭这点,我也不能抛下他不管。
想到这里,我也没有跟他解释,几乎是使尽吃奶的力气,也没把他抱起来,反倒是扯开了他的伤口。
“傻逼,真的是怕了你了。”他又瞪了我一眼,随即挣扎着站了起来。
别看他摇摇晃晃,但始终都没有倒下去。
我连忙把输液用的架子给他搬了过来,好让他用拐杖来用。
“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一会被教官给抓到,你可别怪我拖你后腿。”
我连忙点了点头,随即将他架了起来,让他一手搂着我的脖子,一手拿着输液架。
为了安全起见,我特意先出去看了一眼。
黎明前的一段时间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再加上雨这么大,外边自然是一个人都没有,但我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特意绕了个大圈,直到确定没有人之后,这才将大鹏架了出来。
四面都是高墙,这学校就跟一个巨大的养鱼场差不多,积水根本就排不出去,我们刚打开门,水就涌了进来。
走出去的时候,积水更是没过了膝盖。
虽然他勉强能够移动,但比蜗牛爬也快不了多少,再加上大雨的阻碍,我俩每前进一米,都分为吃力,短短一百多米的距离,我们足足走了半个小时。
这条路是我刚才探好的,距离医务室的距离最短,也最不容易被人发现。
好不容易才到达了目的地,新的问题又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墙这么高,怎么才能爬上去?
一个人尚且难以成功,更何况我还带了一个病号了。
我有些绝望,但大鹏却一声不吭得坐在了地上,积水已经到了他的腋下。
“傻逼,你还愣着干什么,踩着我的肩膀爬啊,你再愣着的话,咱们一个都跑不了。”他骂道。
“不可能的,即便是踩着你的肩膀,高度也不够。”我叹了口气,看来是白忙一场了。
“这点高度当然不够,但如果加上这个的话,就差不多了。”
说着,他将输液架靠在了墙上,自己则坐在水里,牢牢地抱着架子,以防止它会滑倒。
这架子是钢筋焊成的,足以承担一个人的力量。
难怪刚才我让他把输液架扔掉,让我来背,他说什么都不答应,原来他早就想好了它的用处。而且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打算离开,只是送我一程罢了。
尽管他一直傻逼傻逼的骂着,但我心里清楚,他已经把我当成兄弟了。
“放心,我不会抛下你不管的。”我咬着牙说道。
他张了张嘴,似乎是又骂了我一句,不过雷声太大了,我根本就没有听到。
此时雨已经小了很多,东方也有点发白,恐怕过不了多久,教官就会出来,到时候恐怕就真的跑不了了。
想到这里,我也不再犹豫蹬着他的肩膀就开始向上爬。
然而他本来就受了伤,被大雨这么一浇,伤势已经太重了,根本就难以撑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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