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一下,我便说道:“我可以帮你统一整个学校。”
听了我的话,他一下子就笑了出来,而且比刚刚笑得还要大声,显然把我当成了傻瓜。
其实不止是他,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个念头有些愚蠢,不过也不是全无可能。从今天一战就能看出,什么狗屁的老牌势力、学校霸王,只不过是一帮外强中干的东西罢了,只要你能豁出命去,他们统统都不管用。
赵雷又怎么样?只不过是露了一次面而已,就被张小闯给打到了病床上,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好转,至于莫老大、李红岩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想来也未必能比他们强到哪里去。
正是这所有的一切,助长了我的野心。
他似乎一辈子都没有像此刻一样开心过,直到最后已经没有了笑声,只是捂着肚子喘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止住了笑声,道:“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就凭你,凭什么敢大放厥词?难道就因为你收拾了张小闯吗?我实话告诉你,他根本屁都不是,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靠裙带关系混饭吃的小流氓而已。”
裙带关系?难不成他背后的大人物竟然是个女人吗?
想到这里,我也是被吓了一跳,因为在这个地方,女人是没有人权的,根本就是男人的附属品、玩物,比如小桃红还有卓雨含都是代表。
虽然学校里的势力错综复杂,但我还真的没听说过有哪个女人有什么势力?
沉吟了一下,我便说道:“你不信也就算了,我人就在这里,你随时可以把我送给警方,或是随便处置。”
说罢,我便把手伸了出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因为张小闯的死而生气,而且看起来心情似乎也不错,听了我的话之后,他也是打量了我半晌,道:“杀人偿命,这天经地意,不过我倒是想听一听,如果我不抓你的话,对我能有什么好处。”
本来我已经心灰意冷了,听了这话之后,我便是心中一动,道:“大家也都是老熟人了,没有必要藏着揶着了。你我心里都清楚,你之所以放任学生们明争暗斗,甚至专门留下时间给我们解决问题,并不是不想管,而是有心无力。”
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已经想到了,学校里几千个学生,而他们教官却不到三十人,就算是想管也管不过来,所以只能让学生们互相制约,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他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便说道:“你们这样做,自然有好处,只要坐山观虎斗就可以了,然而风险也是有的,随时都会有人受伤或是死亡,一次两次你们可以瞒天过海,但次数一多,就算是天王老子恐怕也保不住你们,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扶植一个老大出来呢?如果所有势力都能够统一,那管理起来也就方便多了。”
显然,他也没有想到我能看出这么多东西,一时间竟然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就算你说得没错,可学校里那么多人,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我耸了耸肩,说道:“这个问题就要为你自己了,这将近四个月的时间里,我处处得罪你,你为什么对我一忍再忍呢?既然你对我另眼相待,为什么不再给我一次机会呢?”
说到这里,我的心脏也在胸腔里噗通噗通乱跳,因为我之所以这么说,本来只是想忽悠他一下而已,可说到最后,连我自己都相信了,此处只要他点头,我就可以放心去干了。
结果我失望了,听了我的话之后,他一点都不心动,只是淡淡的说道:“学校里的事情远比你想得要错综复杂的的多,且不说你根本就没有这个实力去搞什么统一,就算是有又能怎么样?对我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我为什么要帮你?”
“如果你不……”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挥手打断道:“让我相信你也可以,不过你也先帮我做一件事。”
听了这话,我心中便是一喜,连忙让问他让我做什么。
“杀刘涛!”
这三个字,基本上是被他从牙缝冲挤出来的,显然他已经对这个人恨到了极点。
其实这件事也怪我,因为当初正是我将张先的死全都归咎于刘涛,结果他真的信了。
刚开始我还在纳闷儿,为什么他这么长时间以来一值都没有行动,现在看来他是在找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的确,我也很恨刘涛,因为他总是对秦青纠缠不清,甚至让我俩之间产生了我误会,但仅仅因为这样就让我去杀人的话,我还是做不到。
尤其是在我刚刚目睹了张小闯的死状之后。
见到我半天没有说话,他也是冷哼一声,道:“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了,你还给我说什么大话?”
说着,他便把我像小鸡一样给拎了起来,直接扔到了传达室中,里边只有刑通而已。
显然,刚刚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此时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古怪,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他还是没有对我说话的意思,我这才问道:“警察什么时候来?”
“什么警察?”刑通问道。
我茫然眨了眨眼睛,说道:“我杀了人,难道你们不应该报警吗?”
刑通哈哈一笑,说道:“既然你来到了学校,那咱们就是自己人,我们怎么会出卖你呢?”
听了这话,我一点都不觉得感动,反而觉得后背有点儿发凉,但也实在想不出他在打什么主意。其实就算警方把我当成杀人凶手也无所谓,反正最多也就是被判个无期,跟在这里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我也不担心,糊里糊涂的就睡了过去。
我做了个梦,梦到我回到了家里,妈妈做了我最喜欢的饭菜,爸爸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严厉的对我,在我睡觉的时候还可以替我盖被子……
三个多月来,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想家。
这种感觉很真实,完全不像是在做梦,等我醒来的时候,衣服上已经湿了一大片,那是我的眼泪。
传达室中一个人都没有,我正想出去走走,便透过窗户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我爸爸。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就,可那辆车的车牌没错,就是我家的。
我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跑了出去,可刚到传达室就被刑通给抓到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奋力的挣扎着,却根本挣脱不开他的魔爪。
我直接就给他跪了下来,哀求他哪怕是让我多看我爸爸一眼也是好的。
刑通叹了口气,道:“何必呢,就算是你想见他,他也不想见你,此时在他看来你只不过是一个精神错乱的疯子而已。”
“不会的,不会的,我的亲生父亲怎么可能不相信我?”
我发了疯似的去咬他的胳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显然也没有想到我竟然这么大胆,一时间忘记了躲避吃痛之下只好松手。
同时,一个手提袋也掉了下来。
这个手提袋我认识,是我妈的,已经背了好几年,皮都快掉光了。里边装的全都是钱,有一百的,有五十的,甚至还有十块的。
刑通正要动手打我,看到我发呆的样子也是叹了口气,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当阎王把你杀人的事情告诉你爸妈之后,他们就连夜赶了过来,能拿的钱全拿上了,能借的朋友也都借了,结果也只有八万多块而已……”
他后边似乎又说了一些什么,但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也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他们之所以不把我交给警察,并不是所谓的爱护我,而是想趁这个机会狠狠的敲一笔竹杠。
是啊,为了赚钱,他们甚至可以把学生送去做苦力,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呢?
我家本来就不算富裕,这两年为了我事情已经花了不少钱,这时候又拿出了八万块,已经算是一贫如洗了。
是我拖累了他们!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恨我自己,就算是现在教官把我放出去,我也没脸再回家了。
“再回去好好睡一觉吧,晚上还要去上班呢,在赵雷的伤好之前,你们每天晚上都得去夜店上班。”
说完,刑通就离开了,我也是魂不守舍的回了宿舍。
大家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见到我平安无事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见到我脸色不好,所以也没人多问。
如今我是没脸回家了,等于连最后一条退路都没有,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想到这里,我用力摇了摇头,将所以的思绪都晃出了脑袋,随即让何子哲去排球馆将我藏的烟全都带回来
他也没有多问就去了,只是在回来的时候,身后多了一个人,叶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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