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三个月前,一个朋友给我介绍了一笔业务,帮铁坪山上硕果仅存的一家私立疗养院做一个推广。我按照约定的时间上了铁坪山,在山上遇到一个自称是私立疗养院保健医生的中年人。那个中年人穿戴得十分整齐,言谈举止看上去也很有修养。他带我参观了这所疗养院,在参观过程中,给我讲了上面那个故事。
不过,他带我参观的疗养院,却是一所空置的疗养院,里面除了他之外,什么人也没有,但奇怪的是,在那所空荡荡的疗养院里,虽然各种设施设备都十分老旧,却打扫擦拭得干干净净。
我问那男人疗养院里的人去什么地方了,那男人诡谲地笑了笑,对我说:“我刚才不是给你讲了吗,他们全都被‘蜃’给吞掉了。”
男人的话让我觉得头皮有些发麻。他大概看出了我的恐惧,笑着说道,“瞧把你吓的,我开玩笑的。今天院里组织体检,他们全都下山去了。你如果要找人的话,改天再来吧。对了,我把我的手机号码留给你,你来之前可以先给我打个电话。”
他的话让我吃了一颗定心丸,不过,我心里始终还有一个疑问,便问他:“你说的故事里,那个林亚波和他的女朋友喻洁,最后逃出来了吗?”
我的话刚一问完,那男人脸上的表情就变了,那是一种掺杂着痛苦和悔恨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他们俩,只逃出来一个人。”
“为什么?”我好奇地追问道。
“因为喻洁后来告诉林亚波,要想逃离‘蜃’制造的幻景,只有趁着它在吞掉另外一个人的瞬间,从它的口中冲出去。”那男人顿了一顿,叹了口气,“其实,喻洁错过了两次机会。”
此时的我,已经完全被男人讲的故事吸引住了,而且心里还有许多疑问想要弄明白。谁知,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那男人突然说道:“天快黑了,你赶紧走吧,这里不可以留宿的。”说完,他便不再理我,迈着大步离开了,把我一个人甩在原地发愣。
我站在那儿,看了看那男人的背影,又看了看不远处那幢空荡荡的疗养院小楼,心里默默回味了一下男人讲的故事,突然感到有些毛骨悚然,赶紧转身朝来路奔去。
上了大路,我很幸运地拦到了一辆过路的小车。在车上和司机聊天时才知道,原来他开的这辆车,才是那家需要做推广的私立疗养院派来接我的,而我先前压根儿就走错了路。
坐在车上,我问司机,附近那所废弃的疗养院里,是不是住着一个中年人。司机点了点头,告诉我说,那个中年人已经在那地方住了好几年了,他的精神有点问题,逢人便说,那所废弃疗养院里,有一扇会吃人的门,疗养院里的人,全部都被那扇门吃掉了,其中还包括他的女朋友和他自己。
从铁坪山下来之后,我很快就完成了那家私立疗养院的推广任务,客户对推广效果十分满意。但是,那个住在废弃疗养院里的中年人说的故事,却一直阴魂不散地萦绕在我的心头,让我耿耿于怀。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走进了市图书馆,查阅了一下七八年前,铁坪山私立疗养院很火那段时期的旧报纸。这是一个工作量很大的事,不过我的运气很好,在图书馆就要关门的时候,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一条很不起眼的小消息。
本报讯:铁坪山某私立疗养院发生神秘事件,一夜之间,疗养院里的所有人员集体失踪。警方现已介入调查,失踪者至今没有任何音讯。
我摸出手机,将那条消息拍了下来。拍完后,我一不小心按下了发送键,当屏幕上弹出发送至谁的问话提示时,我鬼使神差地选择了那个男人留给我的手机号码。
走出图书馆,天色已经微微变黑了。我望着眼前林立的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的街道,突然觉得有些心悸。
我们所生存的空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十分深邃的。也许,在许多我们没有探索过的地方,真的有一些我们无法理解的存在,偶尔还会发生一些让我们无法解释的怪异现象和离奇事件。
那些怪异现象和离奇事件,对于大多数未曾亲身经历过的人来说,往往只是茶余饭后的无聊谈资,很少会有人去深究它们背后隐藏着的真相,以及那些真相与我们之间的联系。
但是,当有人亲身遭遇了那些怪异现象和离奇事件之后,再讲给其他人听时,又有多少人会相信呢?
一如铁坪山上,那所废弃的疗养院里,那个被所有的正常人视作精神病人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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