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

    这个时候，有个陌生人的线上传呼在呼叫天晓子，大意是说他自己是个局外人，一直关注着这个游戏里面的动态，尤其是作为这个天下第一个成立的帮派，希望能够对于这样一件事情得到很好的解决，署名傲天。杨天晓看着这个留言，想想什么意思嘛，还真以为我不想很好的解决，别人都骑到我的头上了，我还真的要让他在我的头上拉屎才可以啊！我的心情可没有那样的好呢！对了，问问他们谁知道这样一号人物。

    “粉红的天空，你知道傲天这个人物吗？”杨天晓问了问这个一直以信息灵通而著称的玩家，至于这个名字像个女的，人是不是女还真不知道呢？因为在这个虚拟的世界，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发生的。

    “这个你可问对人了，傲天好像是江湖十大人物榜里面的一位，具体什么信息还不是很清楚，因为这个家伙一直很神秘，就是师门也不是很清楚，感觉还没有谁知道他做过什么师门任务呢！所以我猜测这个家伙上线要么都是在大家熟睡的时候才上似的，集体的消息还不是很清楚呢！怎么他联系你了？还是和这个事情也有关系呢？”

    《无极》不同于以前的游戏，一直在开新区，他就只有一个区，但是分成了好几个块，而每个块之间没有达到一定的水平还真的不能互相交流，而这些能够互相交流的玩家在进了别的区之后，还要遵守一定的规则的，要不然就会强制让你死亡，免得你破坏整个游戏的规则。至于谁来主导这个？网络上有两种说法：一个是程序：一个是人的判断。人的判断也就是说在暗地里面还存在着一个世界对于这个世界的实在不公平的事情进行惩罚。

    “石头，又出现新的情况了！你看这个傲天出现说希望我们能够和平地解决这个问题呢，而根据粉红的天空的情报，这个人还是江湖十大人物中的一位，虽然说这个可信度不是很高，因为这个也只是民间的一个机构，但是怎么着也表现出他的不差的实力吧。所以你看怎么回答他？”杨天晓摘下自己的耳机，问了问还在看新闻的金石。

    “傲天，怎么这些全是很熟悉的名字？”金石一看到这个名字居然想起了原来班上的一个同学，杨浪，他在玩《天龙八部》呢，而金石也是在他的影响下才去玩游戏的，难道这个还会是他？还是另外一个人？“那你就把大概跟他说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他做个中间人，居中调停下？”金石这样跟他交代着，居然发现这个家伙的眼光一直朝着一个方向盯着。

    他顺着他的眼光看去，难怪他会一直盯着那边看，原来那边做了个美女，离金石的距离也不是很远，在这边昏暗的灯光下，那个皮肤显得更加的白皙。加上一头披肩的长发，显得那么的文静和温柔。金石看着她几眼，发现她居然也是打开《无极》的游戏界面。

    这个时候，杨天晓说：“老大，你旁边的美女经常来这个网吧吗？你还真是有眼福啊，能看到这样的神仙姐姐，咦，她居然也是玩这个游戏的！等下一定要去打个招呼！”杨天晓刚想去打个招呼，就被金石按了下来，说：“别去，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然后把他的头转了回来，说：“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没有啊？”杨天晓恋恋不舍地把自己的头转了回来，魂不守舍地说：“知道了！”

    看到这样的情况，金石实在很无奈了！只好自己接着登录自己号，但是说不注意旁边的女的实在是不太可能的，就听见这个女的轻轻地说了句：“哼……胆小鬼，还不来！不会真的怕了吧！做缩头乌龟呢！”

    “石头，那个品行天下上了！你还能上不？自己要看的信息看完了吧？”杨天晓把金石交代的事情做完了，也就是给傲天回了短信，邀请他前来，就看见品行天下带着一大帮人朝杨天晓所在地点走来，就赶紧摘下自己的耳机告诉金石了。

    好了！金石终于在这个节骨眼上上线了，遇见了品行天下，刚说：“你好！”

    突然间，这个网吧断电了！

    金石很郁闷！杨天晓还好了，至少见到了美女，尤其在这个很黑的大厅，那个皮肤显得更加的白皙，而这个时候的网吧就是尖叫声一片。金石真的为这个女孩担忧，她能适应这样的环境吗？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尖叫声过后，网管对于众人说：“大家安静！这次是电路的缘故，希望大家能够按秩序下去，注意安全，今天的网费就不要大家的钱了！权当赔礼。”

    就这样，金石和杨天晓有意地走在了那位女生的后面，小心地抗住后面拥挤的人群。

    金石和杨天晓有意地护送着那位漂亮的女生下了楼梯，因为有过金石的提醒，两个人还好没有被那个特殊的台阶所羁绊，要不然还真的被笑话了。到了楼梯下面，他们几个人是轻松了，可是《无极》里面的那群人可就闹翻天了，好不容易大家聚在一块，准备出来讨个说法的，没有想到金石刚出现就遇见这样的情况，还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倒霉呢！而那边的品行天下更是猖狂了，对着公聊的频道大声地说：“金色的石头是不敢出现了，你看刚出来看见我就吓跑了，我看你们这个帮派也没有必要成立，就地解散吧！这样的话，你们哈哈就到我们这边来，我也有这个打算成立个帮派呢！而且你们的帮主也和金色的石头一样做缩头乌龟了！”

    这样的信息一直被刷了好几遍，直到有个人物出现在啸天帮里面，品行天下看见了，才闭上自己的嘴巴，那就是傲天。

    为什么傲天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这个最主要的是因为杨天晓根据金石的说法把这个原委告诉傲天，傲天感觉这个还是可以的用来协商的，而且看着品行天下的那副嘴脸，他的正义感就出来了，决定自己有必要管管这个猖狂的家伙。而且里面还有更深层次的缘故让傲天不得不去这样做。

    “品行天下，我看你今天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放过这些人吧，因为正主不在，我也知道他刚才上过了，至于是不是真正的你说的逃跑，等下次他们上来了你问问也不迟啊，因为这样才不会有损你的高手的风范呢！但是如果你真的不想放过他们的话，我想我自己可以先代他们的帮主向你过几招了！”傲天一脸正义地对着那家伙说，心底里可高兴坏了，心想这次可真的能好好地大显身手，老头子老是说什么要保持低调，搞得自己现在这样好的武功都没有办法去，不过这个也是需要付出的代价啊！

    “傲天？你是金色的石头的什么人？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你这样一号人物？好，那我就接受你的挑战，让我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品行天下看着傲天的臭脸，感觉到就是愤怒，哪里跑出来的山野小子，在大爷面前猖狂，我让你知道猖狂的后果。

    后面有个人在拉着品行天下，可能是想告诉他关于这个傲天的信息吧，不过品行天下并没有理睬他就冲着来了招“猛虎下山”，这个可是他自己认为最拿手的一招了，专打那些没有很好准备的人，猛虎突然出现一定会让那些平常的人大吃一惊，而这个短暂的时间就是能够把敌人打倒，最主要的后面的续招就是饿虎扑食，真正地打倒敌人，并且能够给那些人真正致命的伤害。如果这招用在金石身上，金石大概也只有闪避的份，可惜这次对手并不是金石，而且对于傲天的深浅还不知道，以为只能用那样自己最拿手的办法能够把他迅速搞定，再一次地打击那些啸天帮的人物呢。

    很可惜！傲天并没有闪开，相反勇敢地迎上去了，像是武松打虎一样抓主老虎的头皮，按住就是一顿狠打，把那头老虎揍的没有脾气了，自己会山林了，也就没有后面的后续招式了！自然就没有胜败可言，因为这个只要是人就能看出来胜负。

    而这边，金石和杨天晓可不管什么啸天帮了，把美女护送下去了，就离开了！只是这个时候却听见一个声音说：“我不去！你们当心啊！要不然我要叫了！”后面就传出来一声大叫：“啊！”金石和杨天晓互相看了看，同时说了声：“走！去看看！”就这样两人就朝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前进。

    “你们来了！救命啊！他耍流氓！”还是那个漂亮的女生，看见金石来了，就高兴起来，朝着他们就嚷到。

    “耍……流氓？！萌萌！你是说谁啊？”那个男的看见金石和杨天晓来了，又听见那个女的叫什么他在耍流氓？更加迷惑了，可是不管今天一定要把萌萌带回去，要不然真的就是对家里不好交代了，而且这边很偏僻并是很安全。

    “萌萌！”好听的名字啊，杨天晓听着这个名字就发现对于这样的美女实在是太配了，而金石听到这个名字，反映则是这个家伙知道她的名字，看来那个耍流氓之说不是真的。不过她不想回去的话，我们不能勉强别人是不？这样出手的理由就有了。

    “兄弟！虽然说这边很偏僻，但是你耍流氓就是不对的！我看你还是趁早离开吧，免得哥哥我到时候揍你！”杨天晓说话似乎从来不经过大脑思考的，尤其是面对美女的时候。金石站在旁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这样的三个人，而那个叫萌萌的女孩似乎被金石知道心思一样低下了头。

    “什么我耍流氓！我是他的表哥！我要带她回家！我这个能叫耍流氓吗？我倒担心你是不是别有企图呢！”那个年轻人也这样回答着。

    “哟赫！还装别人的哥哥？我还是他的哥哥呢！你也不看看，再不走当心我轰你啊！”杨天晓这样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怎么会想到要错过呢？而且还被别人小瞧想冒充那个美女的哥哥，更加可恶！怎么办，说不通了！那打呗。

    杨天晓冲了过去就是一拳，被那个青年人轻轻地躲开了，接着又是一脚，被青年人给捞住，往前一拖就爬在地上了。这个时候，青年人说：“不要那样冲动！我说就是他的哥哥！谁还冒充不成？”然后对着那个女孩说：“快跟我回去！要不然伯父就会很着急的！你这样偷偷地跑出来也不打声招呼，把大家给吓的。而且你看这边的治安并不很好啊！”

    “不去！要不然我回去了就别想出来了！我还不知道你们的想法！”女孩还是很倔强地回答，说完往金石的身后躲去，避开了想抓她回去的手。

    “嗯！你们还真的是兄妹啊？看来我真的搞错了！”金石刚把杨天晓拉起来，他就嚷嚷开了，“那我还真是多管闲事了啊！”说完自己很惭愧的样子，而且想起刚才的熊样，更是没有刚才的威风了。

    “这样吧！你给她的爸爸带个口信说她不想回去！要不然这样逼下去，她反而跑了，我们更是麻烦！让她跟我走！明天让她自己回去吧！”金石把自己的建议提出来。

    “开玩笑！我还不知道你们的身份呢！怎么保证她的安全啊？而且你们一上来就打人，这样怎么让我相信你们啊？”青年人对于金石的建议没有丝毫考虑就否定。

    对啊！自己凭什么让她相信我们呢？而且自己和他还是不熟悉的。金石想到这里，也就顺便介绍了下自己：“我叫金石！我想我们能保证她的安全的！男人的誓言！”

    “金石！我叫龙浩！这个就是我的表妹，朱萌！但是我还不怎么相信你，如果你们有什么别的企图的话，不访说出来吧！”龙浩把自己的底线和怀疑彻底说了出来。

    “不！我想你是误会我们了！因为这个朱小姐不想回去，我只是想给她提供个地方，我想她明天就会回去的！”金石知道这样很难消除别人的戒心的，尤其是陌生人之间，但是却有利害关系时。

    “不！我不回去！我要和这样金石先生走！”朱萌突然插入话题，让大家惊讶无比，因为这样意味着金石得到她的信任，也意味着这个问题的主角已经发表了自己的看法。看着大家用很惊讶的眼光看着她，朱萌赶紧闭上了嘴巴，而且这句话里面的潜信息很多啊。

    “好！既然她自己不愿回去！那我就相信你的男人的誓言！让她跟你们走，但是你们真的有什么不良的企图的话，最好还是掂量自己的份量。”龙浩把这个问题算是解决了，也是对于金石的信任，凭着自己的一个最基本的感觉。有的时候世界就是这样的奇怪，感觉在人的身上占有很大的地位。但是如果没有这样的一次的话，事情肯定是另外一个结果。

    命运真的很奇怪！把这样不相关的两个人就这样联系在一起了。

    “谢谢！男人的誓言！”金石和龙浩对着拳头撞了一下。

    “那我回去！明天我到哪里去找你们？！”龙浩尽管知道可以查出来，但是还想问下，这样才是尊重。

    “在广场吧！我到时候和你们联系把她带去！”金石回答道就和龙浩分道扬镳了，不过他明显感觉到后面还是有些尾巴。让他们跟着吧。尾巴这样才是真正的保护吧。

    而这个时候的啸天帮也是一片热闹，因为傲天赢了！品行天下就说了：“你很强！我等他们上线一起来解决！”就下线了。自然人也放出来了，没有人在后面撑腰，谁也不会傻到很嚣张。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外语系有一个女生叫方见敏，此女子烫金色的卷发，衣着常常是最省材料的那种，十分暴露招摇，相貌尚算可以，可让她自己打扮得与妖一般无二，她还使劲往妖艳的方向发展，朝三暮四的频频换男朋友，这不算什么，她竟然自称是“校花”，自以为艳光四射，貌赛西施，这还不算什么，她竟厚颜无耻的说她是我女朋友，就因为天天堵我宿舍门口，逼得我无奈，只好送她一副画以图清静……之后她逢人就说，她和我的关系正在急剧升温中，有画为证！

    几天来，我终日惶惶不安，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干什么。每一次在校园里远远看见她我就落荒而逃，又恨学校男生公寓管理不严，女生随意出入，害得我在哪都没有安全感，在楼道口被方见敏截住几次，可这世界见义勇为的人太少了，包括舍友也只会在一边看乐子。我不善于骂人，再说骂女人也非君子所为，我保持我的沉默，可是当今的社会脸皮厚，吃饱饭，她根本不吃我这一套，还说她看上的从来都是跑不了的。我的沉默和淡然正在遭受她的蹂躏和摧残！我觉得我得用其他更有效的办法让她走远点。

    舍友们为我出谋划策，祁心程说“告诉她你有女朋友了！”

    “可我没有啊！”

    “笨，你不会骗她啊！”

    我再次被方见敏截住的时候我就这样告诉她。“我不信，再说我也不在乎！”她双手叉着腰说。

    我再次落荒而逃后回到宿舍，舍友们都没有预料到对手如此难缠，再次积极的给我出点子。

    祁心程说“那就当着她的面找一个女朋友！”

    “那怎么行，我没有喜欢的女生，这玩笑开大了！”我一脸无奈。

    “你找一个不喜欢你的女孩子，是好朋友的那种，要先说明白了”祁心程沉默了一会说。

    这时我想起了小露，我觉得每次她看我的眼神都是透彻纯真的，也是我在学校里唯一的异性朋友，除了她，我还没有主动和别的女孩说过话……

    阿翔过来也说：“我看这办法也可行，就姓方的那女的，你不整点高的招数还真不行！”

    “哇，好玩，太好玩了，这女的对咱们才子死缠烂打啊，这种事怎么不落到我头上啊！”小钢在一边手舞足蹈的说。

    我沉默不语，这时祁心程说“寒，这办法当然不是很恰当，也不能当游戏玩，你的脾气啊，最好别试了！”他说话的时候若有所思。

    “你要觉得不妥，还有一个办法！”阿翔有些坏坏的笑。

    “什么？”我眼前一亮。

    “你呀，天天洗澡洗头，两天就换衣服，也太爱干净了，还那么喜欢穿白衣服，搞那么帅，女孩子喜欢你都是你自己招惹的，能怪别人吗，你要不想她再找你，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后一个月才洗一次头，冬天什么的你就甭洗澡了，衣服就随便一点，让才子大帅哥在C大消失，怎么样，你瞅瞅小钢，想找妞都找不到呢！”阿翔说到最后的时候指向小钢。

    我直晃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要我学邋遢，那可不行。”

    这时小钢已经扑上去，把阿翔摁在床上，“好小子，哪壶不开你提哪壶。”

    两人扭打了一阵，小钢站起来的时候挺挺胸脯说“寒，你要实在没有办法，那交给我了，我为兄弟两肋插刀，赴汤蹈火，我明天就搞定她，她不是叫方见敏吗，见敏，呀，不就是贱民嘛，这女的不贱，我还不喜欢呢，我明天就弓虽了她！”刚从床上起来的阿翔再次晕倒下去。其余人都是狂汗！

    等待王子的鱼

    陆而是沉鱼的编辑，沉鱼把自己写的故事发给陆而，然后她的文字会就变成铅字印在一本本精美的杂志上，配上美丽的插图。沉鱼把陆而寄给她的杂志样本给予秋看，予秋总是会紧紧的抱着她，予秋喜欢她所有的故事。

    沉鱼会在每周一上午却邮局取陆而寄给她的稿费，周末和予秋一起逛街。

    生活一直这样持续了五年，虽然在同一座城市，沉鱼与陆而却从未谋面。

    予秋和沉鱼合租在一套旧房子里，大学四年她们情同姐妹，毕业后又同留在这座城市里，她们之间从来都没有秘密。

    沉鱼知道，予秋一共谈了六次恋爱，而她最爱的那个人已经和别人结婚了，还移民去了意大利。然后予秋换男朋友便如同换衣服，身边的人走马灯似的换，到如今却还是单身一人。最后她一身烂醉倒在沉鱼身上哭到天亮。

    那段时间沉鱼经常看到予秋独自一人躲在房间里喝酒，她是个灿烂的女子，她脸上带泪的笑让沉鱼心痛。

    予秋扬起明媚的脸问沉鱼，沉鱼，是不是我永远都找不到真爱了？

    沉鱼看着予秋，一种破碎的美丽，她抱着予秋，不言不语。

    也许，时间会改变一切，也会给你带来爱情。沉鱼缓缓的说。

    也许，时间真的改变了一切，予秋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快乐。

    沉鱼，沉鱼，把你的白棉布裙子借给我。予秋在房里大喊。

    沉鱼把裙子递给予秋，仔细的打量着她，及肩直发，淡淡的妆容，透明高跟凉鞋，还有，一条白棉布裙子。沉鱼诧异的看着她。

    沉鱼，沉鱼，他喜欢我这样打扮。予秋拉着沉鱼的手轻轻摇晃。沉鱼看见她的眼里有兴奋的光，脸上泛着红晕，她知道，予秋又变成了灿烂的予秋了。

    快去吧，别让他等得太久。沉鱼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发。

    沉鱼爬上楼顶，看满城灯火辉煌，风从远处吹来，夹杂着温热的气息，沉鱼闭上眼，张开双手，让风从指间穿过，凉凉的，空空的。

    沉鱼想起了陆而，五年了，她无数次想像着陆而的样子，是否如同阳光一样温暖，或者有着迷人的笑容。但她始终不敢去见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层面纱她从来不敢捅破。但是今晚，她真的好想见见陆而。

    沉鱼缓缓下楼，回到房间里，予秋还没有回来，她冲了杯浓咖啡，坐在电脑前发呆，她没办法敲出一个字，脑子里一片空白，陆而这个名字不断的在她眼前闪烁。

    给他写封邮件吧！

    沉鱼的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舞动起来。

    陆而，今晚，不知道为什么，我迫切的想见到你，我觉得自己就像是深海里的鱼一样孤独。我好久都没有去楼顶了，可是今晚，我又爬上去了，四周一片辉煌，灯红酒绿。这个城市比我想像的要大得多，我怎么觉得自己像是一只飞在空中的鱼，数着这个热闹的城市和我的孤独形成多么强大的落差。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会永远生活在深海里，可是现在，这一刻，我宁愿变成美人鱼，幻化**形，等着爱我的王子出现，哪怕只是见他一面也好。那样，在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也会心甘情愿的化为泡沫。沉鱼怎么会没有眼泪呢？她只是把眼泪流在了黑色的大海里了。

    沉鱼端起杯子，咖啡被一饮而尽。

    邮件，发送成功。

    予秋脱下高跟鞋，跑进沉鱼的房里，紧紧的抱着她，激动的说，沉鱼，沉鱼，你说的对，时间会带来一切，也会带走一切，它带来了我的最爱，带走了我的辈伤，噢，沉鱼，天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他！

    沉鱼静静的听完，微笑着说，予秋，你看，你现在就像是一个得到圣诞礼物的孩子，好好珍惜他，你会幸福一辈子的。

    沉鱼，谢谢你的白棉布裙子，明天陪我去买一件吧！予秋在浴室里大声的喊。

    沉鱼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灯火，恍惚中，似乎看见陆而朝她走来。

    予秋躺在沉鱼的床上，兴奋的说，沉鱼，快来，让我告诉你，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有迷人的笑容，洁白的牙齿，明亮的眼睛，他温文儒雅，才华横溢，幽默风趣，高大帅气。沉鱼对着窗外，轻轻的说。

    你怎么知道？予秋惊讶的叫起来，沉鱼，沉鱼，他就是你说的那样，那样完美！

    可是，我说的是陆而。沉鱼默默的想。

    沉鱼看着予秋，浅浅的笑了，早点睡吧，我的公主。

    一早，沉鱼打开电脑，发现了陆而给她的邮件。

    沉鱼，我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你的美，明媚，优雅，文静，似乎都不太恰当。你的文字如同你一样，字里行间总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幽幽的如同林子里的兰花一样芳香。在我的想像里，你从来都是穿着白色的棉布裙子，透明的高跟凉鞋，及肩的秀发，不施粉黛，但却美得不食人间烟火。这样的女子，如同水一样温柔。当你终于站在我的面前时，我不得不惊叹造物主的神奇。你同你的文字一样总是让我感到惊喜。相信我，你不会化成泡沫，因为我已经找到你，认出你了。

    沉鱼的眼泪嗒嗒的落在键盘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关上电脑，爬上楼顶，她想让全世界的人知道，她是沉鱼，她才是沉鱼。她有一头及腰长发，只穿白棉布裙子和透明高跟凉鞋。这样的沉鱼才是真正的沉鱼。

    风远远的吹过来，吹散了沉鱼的眼泪，她似乎真的化成泡沫，王子再也不认识她了。

    予秋拉着沉鱼寻找白色的棉布裙子，她兴奋得就像一只春天的蝴蝶。

    沉鱼，沉鱼，你的脸色很不好。予秋关心的问她。

    可能是因为没睡好吧。沉鱼望着予秋，她的脸白里透红，很好看。

    沉鱼，沉鱼，你知道吗？我好喜欢他，我想和他结婚。你知道吗？如果失去他，我会难过得死掉的。予秋拉着沉鱼的手，认真的说。

    沉鱼看着予秋，她彻底变了，为了那个男人，那个叫陆而的男人。她按照自己的风格变成了另一个沉鱼。这一切，都是因为陆而。

    予秋，告诉我，他的名字。沉鱼说。

    陆而。沉鱼微微颤了一下，是陆而，确实是陆而改变了予秋。

    予秋走进一家店，试穿那件挂在橱窗里的白棉布裙子。沉鱼仿佛看见予秋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陆而的手走在红地毯上，耳边正在奏响结婚进行曲。

    沉鱼，沉鱼，好看吗？予秋紧张的询问着。

    沉鱼点点头，就这件吧，你穿起来，像穿着婚纱一样美丽。

    予秋跑过来紧紧的抱着沉鱼，沉鱼，沉鱼，我要你当我的伴娘。

    沉鱼换了编辑，丢掉了以前的邮箱，她离开了那座城市。

    沉鱼在北国冬天的雪地里数着远处温暖的灯火，那些灯光打在她脸上，破碎而且明媚。

    予秋写信告诉她，她和陆而结婚了，她很幸福。

    沉鱼回信说，恭喜你，我说过你会幸福一辈子的。

    可是沉鱼的眼泪却落在了洁白的雪地里了。

    她是深海里的一条鱼，变**形，只为了寻找王子，可是王子却不认识她了，这多么使人伤心，最后她化成泡沫，漂在了海上。

    沉鱼静静的想着那个童话故事，她并不是深海里的美人鱼，她也不会化成泡沫，也许她该庆幸，庆幸沉鱼还是以前的沉鱼。

    或许，陆而并不是她生命里的王子，这段错位的缘份成就了一段美满的婚姻，予秋终于找到了她的幸福，而沉鱼也还是会继续等着她的王子出现。

    沉鱼回头望着雪地里的那排脚印，出神。

    夏天，沉鱼穿着白棉布裙子和透明高跟凉鞋，站在楼顶，风从远处吹来，夹杂着温热的气息，她闭上眼睛，张开双手，让风从指间穿过，凉凉的，空空的。

    沉鱼一直相信，她的王子一定就在不远处了。

    天使在唱歌

    我和西牧是在一次聚会上认识的，朋友介绍他时，他正咧着嘴朝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让我想起念斯。我不禁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念斯站在夕阳下对我笑，他大声的喊着，米若若，我的米若若！声音回荡在空荡的天际。

    米若若，你好。西牧好听的声音把我从回忆里拉出来。

    我忙伸出手说，西牧，你好。

    他的手很温暖，很干净，很像念斯的手。他喜欢牵着我的手在田野里奔跑，沿路洒下他爽朗的笑声，那个时候，田野里有金黄的油菜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西牧说，米若若，你的手好冰。

    念斯也这么说，他说，若若，你的手好冰。

    西牧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曾办过几次不大不小的画展，引起过几次不大不小的波澜。我不懂艺术，但我却总能从西牧的画里找到很多灵感。

    西牧，你的每一幅画都是一个故事，这些故事真好听。我对西牧说。

    米若若，画是好看，不是好听。西牧煞有介事的纠正我。

    我笑笑，从此，他的每一幅画我都会写一段故事。西牧说，米若若你看，你写的故事和我画的画，多么般配！

    西牧你听，多好听的故事！我指着画对他说。

    西牧摸摸我的头，说丫头，是多好听的故事，多好看的画。明白了吗？他眼里有我说不出来的东西，像是爱惜。

    阳光照在那些画上，暖暖的，很温暖很温暖。

    米若若，你很喜欢桃花么？你的文字有桃花的味道。西牧闭上眼似乎真的闻到了桃花的味道。

    米若若，我要画一幅画，名字就叫桃花源。西牧睁开眼睛看着我。

    几天后，西牧说要去乡下住一段时间，采采风，找些灵感。他说，米若若，你陪我去。

    我看着他，我无法拒绝。

    那是一个很美的地方，一条石子路蜿蜒在田野间，田野上铺着大片金黄的油菜花，一直延升到山脚，山上是一片片桃林，桃花开得正艳，远远望去，就是桃花源一样。

    我和西牧住在一所木房子里，房子周围是成片的桃林，桃花的香味始终蔓延在这片天空里。

    西牧说，米若若，这就是桃花源，我要把它画下来。

    西牧在桃林里选好位置，架起画夹，背对着我开始画画，我远远的站着，望着他的背后影出神。

    那时候，念斯骑着单车带我在乡间的小路上飞奔，两边的风景不停后退，我抱着他，靠在他宽阔的背上，他白色的衬衣上有阳光的味道，他大声的笑，大声的笑……

    我从背后抱着西牧，说，念斯，念斯，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

    西牧转过身来，摸摸我的头，问，念斯是谁？

    我摇摇头，落下一串泪水，念斯，你真的离我而去了，真的丢下我一个人了，念斯，你怎么舍得？我坐在地上，泪水淹没了我的世界。

    西牧蹲下来掏出手帕替我擦眼泪，摸着我的头说，米若若，别哭了，乖。

    望着渐渐沉下去的夕阳，我坐在门口发呆。

    西牧在厨房里一边做晚餐，一边大声的唱歌。他永远都是那么开朗，在哪儿都能大声的笑，快乐的生活。

    米若若，你听到我这么优美的歌声为什么都无动于衷？你知道吗？在你身后唱歌的可是未来世界上最伟大的画家西牧先生，其作品可以载入史册，永垂不朽呢！

    我回头对西牧笑笑，西牧，我们来这里多久了？你的桃花源画好了吗？

    西牧把泡好的方便现递给我，坐下来说，米若若，你的故事写完了吗？什么时候完什么时候回去。你不喜欢这里吗？这是我们的桃花源。

    我正喝汤，呛着了，大声的咳，眼泪都咳出来了，大颗大颗的砸在碗里面。西牧转过头来看着我，他脸上的表情让我觉得很窝心。

    这是我们的桃花源。西牧说。

    车来车往的城市里，念斯总会牵着我的手领我回家。我是个没有方向感的人，十字路口，我们正等着红灯。忽然马路中间一个小女孩大声的哭起来。

    念斯你看，她也迷路了。我指着小女孩对念斯说。

    念斯冲进车流，为救那个小女孩被一辆卡撞出去好远，重重的摔在地上，然后我听到刹车声、喇叭声混成一片，我大声叫着念斯，念斯。我看到念斯站起来对我笑笑，朝着西边越走越远，越走越远，直到我看不见。他的血染红了那个黄昏，染红了天边的晚霞。我倒在他旁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只有眼泪。

    西牧轻轻的摇着我，米若若，你醒醒，醒醒。

    我睁开眼，西牧关切的看着我。米若若，你总算醒了。他替我擦拭额头上的冷汗，说，你看，枕头都湿了，你一直叫着念斯，念斯是谁啊？

    我梦见念斯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怎么也找不到他了，他把我扔在这里，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大声的哭大声的哭，心里好难受好受。

    西牧，你知道吗？你总是会让我想起念斯。

    西牧把我搂进怀里，说，米若若，你是个坚强的人，你不哭。

    两年前，念斯为救一个小女孩，被车撞倒后，就没有再起来过，那个画面反复出现在我的梦里。

    年底，西牧办了一次画展，把那些写了故事的画都展了出来，反响很大。西牧把那次画展的主题叫做“天使·桃花源”。

    这一年，我收获了很多，包括和西牧的爱情。

    次年春，西牧骑着单车载着我在田野里飞奔，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西牧大声的唱：我们的未来，在希望的田野上。

    我抱着西牧，靠在他的背上，他白色的衬衫上有阳光的味道，很温暖很温暖。

    西牧，你是我的天使。我轻轻的对他说。

    倾塔之恋

    很久很久以前，南国的一个深山小城里有过一个倾国倾城的奇女子，她诞生在八月十五月圆之时，出世时有一层青幔似的雾气裹着身体，然后慢慢散去，所以家里人给她取名叫青如。

    小青如肌肤似雪，白里漏点微红，像娇艳欲滴的花朵，家里人很是疼爱，暇时便教她诗词歌舞，冰雪聪明的她，一教便会。只是，小青如身体总是冰凉冰凉的，体温比常人要低很多，看了城里所有的大夫也不知何因。然而城里人若在热天里见青如一笑啊，就会顿生清凉，很是舒畅。

    在他七岁的时候，夏天很热很漫长，一天，青如谁也不言语，父亲很是心急，想逗她开心就带她出去玩，小青如走到城郊的翰林山下，突然回头一笑，对跟在其后的父亲说：“爹爹，我觉得这里让我好舒服，我们上去玩好不好？”，父亲见女儿这么一笑，心里也是百般的舒适直应到：“好好好，就依我女儿，但是你不能进山上的塔里去哦。”，于是父女俩上山去了。

    说来也是奇怪，翰林山上有座木塔，无人打理，很是破败，没有人知道何时何人因何事所造，塔有七楼，勉强还可上去。更怪的是塔顶七楼，人上去就会发冷头晕，所以大多上塔的人都只走到六楼就不上了。

    很快太阳下山了，小青如在山上玩得特别开心，父亲叫她该回家了还很舍不得走。当他们走到快山下的时候，一位长着长长胡须的老者，看似像是道土，正往山上赶，经过父女俩旁边时，老者驻足对父亲说道：“令千金肌凉体寒，穿青衣可除之。”当青如父亲回过神来想问明原因的时候，只见老者已走到很远处了，心下明白应是高人，于是回去照做，果然青如体温如常。从此呢她也就经常穿着一身青装。

    时间总是如梭，辗转又是七年过去了，青如已是出落得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般清纯、素雅，真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然而在这一年一向最疼爱她的父亲染病而亡，对青如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父亲从小把她捧在手心，冬天的夜里时常给她讲故事，直到她入睡才离去；夏天父亲经常带她出去玩，很多时候都在父亲的肩上睡着回来；连喝汤的时候父亲都要亲自吹凉了再给她。没有了父亲，青如沉闷了很多，她时常会想起父亲在身边的点点滴滴，她也时常会因想父亲而偷偷哭泣。

    秋天如期而至，看着院落里树叶一片片的凋零，青如又想起了曾经父亲在树下教她读书识字的情景，心中感伤于是就想去翰林山上走走，走到半山腰她觉得有些累，就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歇息，“原来姑娘也在此”青如环视一看，是一个和她差不多年龄的青年男子，穿得一身束净，很是英俊潇洒，背上背着一把古琴，坐在不远处一块方石上。男子向青如一笑，温暖阳光般的笑容，青如记得父亲也是这种笑容，她勉强回了一个笑。

    过了一阵，两人一同上山。

    “如果我没猜错，姑娘应该是城西林府上的青如小姐吧？”男子问到，

    “正是，敢问公子是……？我好像未曾见过公子”，青如回问男子，

    “不瞒姑娘，因家父调任此处，今天刚抵达。——我姓文，名天云，同父母及兄弟暂安置于城东的府衙里。”男子还是那温暖阳光般的笑容，

    “幸会”，青如向天云行礼，有些好奇，问到“那文少爷怎得认知我？”。

    “‘南国有女，不落宫庭，不慕朱门，犹是天外水中仙，一身青裳生夏寒，一笑解千渴。’林小姐的芳名，远近一代人尽皆知，哪有不知之理。”青如因心中思念父亲，话语很少，两人不知不觉来到了山上。

    青如走到山顶边站立，观望远方，突然一声琴响，她回头看见天云准备好了要弹琴，一时惊于这个刚认识的男子身上竟有一种特定的气质，其他人远远比不上的，那种气魄能盛过那远方连绵的群山。

    琴声想起，青如静静听曲，如是忘我，一曲毕，不觉脸上已爬满了泪水，问到：“曲声怎么会这么的悲？”，“只是林小姐的心悲，而并非曲悲，林小姐要学会放下啊，你离去的亲人依然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看着你，看你这样会心疼的”，青如知道他看穿了她的心事，天云又问道：“林小姐可许我在此弹试我的新曲？”“愿为听之”她对他已多了几分好感。

    青如仍听得很投入，心想：“这曲似乎可调天上云，似乎可撼巍峨峰，又似飞瀑落九天，收时犹是稀雨入河心，真是气势非凡，又刚中带柔。”她慢慢的从思念父亲的心境里走了出来，问到“文少爷可否再弹一次”，“若林小姐不弃，请听之”天云又从头弹起，只见青如走到琴前，随着琴声翩翩而舞，舞收，青如向天云一笑，天云才第一眼看到青如似的又好像在哪里见过，一秀乌黑的长发，一身净雅的青衣，一张娇小秀气的桃花脸，眼里似乎秋水三千，合翕间，凌波不兴，一髻青螺映在水中央，美得可让整座塔为她而倾，更让他佩服的是她竟然能用舞跳出他琴上的意念。

    两人开始闲聊起来，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紧接着天云又弹了几首曲，青如又伴了几回舞，她能用她的舞表达出他每一首曲里的意境，他突然有一种感觉，似乎曾经在哪里认识过她。

    不知不觉，黄昏临至，他们坐下来一起静静观赏那美不可言的日落，青如可能跳得累了，竟靠在文天云身上睡着了，看着睡得正香的她，天云不忍心将她叫醒，于是背着她下山了，因路不熟悉，在城西拐了两圈才终于找到了林府。到天云回家时也觉得有些累了，不过心里仍是万般的甘甜，遇见的即是佳人又是知音，真道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天云心喜而归。

    有的缘分就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走进彼此的心里，永恒难忘。从此后，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东，一个在花园里习舞，一个在婷院里操琴，一个睡觉时也微笑，一个在吃饭时也傻笑。

    有一次，天云又上山弹琴，他看见一个陡坡上有一朵非常鲜美的花，于是他就去采，采了一朵发现前面又有一朵，小心的向下走了几步他终于采到了另一朵，可是天突然下起了雨，他脚一滑，眼看就要往下滚时，有一个人一把拉住了他，他一看竟然是青如，青如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天云拉了上来，青如问天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干什么，天云将好不容易采来的两朵花插上青如的头上，青如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啊！”青如忍不住叫了一声，“怎么啦？”天云急切的问，他看到了青如左袖上的血迹，拉出青如的左手，满手是血，手上一个一个的小孔，还在流血，原来刚才救他的时候，青如右手紧紧的抓住他不放，左手却也紧紧的抓牢住几根荆刺腾没有放；“怎么不早说？”天云差点哭出来的叫道，扶起青如就往山下走，青如走了几步就往地下一躺，天云看到她裙子上有血迹迅速扩散，不得已半提起她的裙子，膝盖处掉了一块很大的皮去，“没关系，只是刚才好像抵住了一块石头。”青如解释到，天云不顾大雨背起青如就飞速往药铺跑去。那晚回去，天云一休无眠，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林府，青如正坐在梳妆台前，很不方便的梳着头发，天云看着很是心疼，走进来，拿过木梳帮青如梳理，还帮她打辨子。青如不禁滚下几滴眼泪，她记得小时候父亲也是那样给她打辨子。

    时间长了，两个人也就不在那么拘谨，叫对方也不再总是用尊称了，这样反而也觉得更轻松更自然。有一天他们又在翰林山上相见了，只是本来风和日丽的天突然又下起雨来，青如想起一件母亲吩咐她做的事还没做，就急着想要下山，而他们两人都没有带伞，天云叫青如进塔稍等一下，然后一个人快速跑下山去，从家里拿了把伞便又往回跑，青如见雨小了，天云还未回来，就出塔外来寻他，只见他在山下拼命往上跑，当她看到全身湿透，手里拿着雨伞的天云站到她的面前的时候，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就连哥哥也不曾这样对她过，然有些心疼的说道“你是不是傻了啊？这样会受寒的。以后不许这样了。”青如假装生气，天云平和的答到“这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本来就应该保护女子的嘛，你们女孩子都是花儿，哪能经得起这么大雨”然后天云又是那温暖阳光般的笑容，他靠近青如耳边轻声说道：“以后我还是会这样——走，我先送你回去啦。”两人消失在雨中。

    冬天，天云的母亲病了，青如得知后，冒寒去文庙里为其求了平安符，然后又赶工帮天云及其兄弟各做了一双鞋，叫人送了过去，天云当然知道青如的心意，她只是想减轻他母亲的劳作。看着一针一线缝制起来鞋子，天云的心里感觉温洋洋的，更是知道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不仅有其貌，而且还有着一颗善良体贴的心。

    碟裂

    我是一只长久栖息在月桂叶脉上的蝶儿。蝴蝶的一生本该如昙花般短暂，而我却被赐予不灭的灵魂，生生世世长伴月桂女神于月桂树上。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两百年过去了。世间无数对男女从树下走过。虽然我不懂爱情，但看着他们从树上摘下枝叶，编成好看的桂冠，我无比羡慕。他们一起在夕阳之下散步，就像王子和公主在舞会上找寻幸福般甜蜜。

    我开始向往完美的生活。一种浪漫又苦涩的生活。

    月桂女神微笑，她说：“去吧。缘起缘灭，自有定数。此次去世间，希望你能懂得什么是可贵的。你会遭遇缠绵的友情和纠缠的爱情。”

    “我的友情？我的爱情？”我疑惑地问月桂女神。

    “你的友情和爱情都在远方。你必须辛苦找寻它。当它靠近时，只有你能够感应得到。但是，你什么都不能做。记住，你不是凡人。”

    我开始了我的旅程。我用心地扇动软弱的翅膀，飞了很远很远。

    习惯在月桂树上停留。月桂熟悉的芳香让我很快忘记疲倦。不会有谁知道我曾是那么害怕旅程的颠簸。然而，我想到即将得到的幸福，心里无比快乐。

    后来，我遇到了安安。

    那是秋天的夜晚。有着冰冷刺骨的风。泛黄的叶子从树上掉落下来，清冷的月光就洒向落叶，也洒在我被落叶覆盖身体。

    “小月，你从哪里来的呢？”安安经常这样问我。小月是安安帮我取的名字。我很想告诉安安我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但我不能。

    我对安安微笑。笑容在我脸上舒展开来，我在安安脸上看到了她对我的宠爱。

    我什么都不懂，安安却什么都懂。挑水、做饭、烧火、辨认药材、采草药。世间女子万千，安安是温柔善良的。她是尘世间平凡又奇异的女子。

    安安从小被父母遗弃，是阿香婆婆收养的。阿香婆婆很疼爱安安，她说安安很孝顺长辈，她舍不得把安安嫁出去。只有我知道安安不想嫁人，因为我能看到她眼里的忧伤。

    每天下午我都跟着安安上山采草药。我已经知道十几种药材和它们的功用。日落之后，我们把装药材的竹筐放在院子，天俊哥哥晚饭后就会去挑选第二天他需要的药材。天俊哥是阿香婆婆的儿子，安安的哥哥。他是镇里的大夫。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天俊哥的情景。那是安安把我带回家的第二天早晨，我给院子里的花树浇水。那时我穿着安安的衣裳。

    “我以为你是安安。”天俊哥站在门边朝我笑。他的笑是我见过的天下男子最单纯的笑容。晨雾隔开了我们，而我们却在晨雾中相识了。

    “小月，可能要下雨了。我们得赶紧回去。”安安不安地对我说。

    我望了望灰蒙蒙的天，几朵乌云浮在上面。等到我们把草药放进竹筐，雨已经“滴答滴答”地下起来了。冰凉的雨点砸在我们身上。

    “这雨什么时候会停啊？”安安焦急地说。

    我们在榕树下避雨。雨越来越大。雨水顺着树叶滴下来。我们的衣裳都淋湿了。

    “小月，你的手好凉。”安安握住我的手，搂紧我。尽管如此，我仍然感到刺骨的寒冷，一种抵达心口的寒冷。

    安安告诉我是他把我背回家。

    我害怕潮湿，害怕雨水沾湿我的双翼。没有了双翼的蝴蝶是永远都飞不起来的，更无法触摸即将来到的幸福。保护双翼是我的责任。

    那好像是一场梦。梦里他的肩膀好温暖，融化了我所有的恐惧。

    心里一直以为在此停留是一种需要，我以为不久就得离开，但是，我却发觉自己爱上了他。

    陈维是一个官家少爷，有着官家少爷俊美的脸。他的手指修长，很会写很漂亮的字。他的话能够温暖人心。

    但是，安安不喜欢陈维。安安说他对很多女子好。他不会为了我而放弃别的女子。他不属于我。

    “他会娶很多的女子。小月，你不要喜欢他。”安安对我说。

    看到安安眸子里冰冷的泪水。我无奈地摇头。

    陈维的温暖是一张密密的网。我是知道的。我只能任性地朝那方向撞。试图撞破那缠缠绕绕的丝，我却发现自己把心留在破碎的网上了。再一次作茧自缚，再一次破茧而出。又一次的疼痛。

    当我看到陈维的唇落在安安的脸颊上，我的世界瞬间天昏地暗。深爱的人都背叛了我，我该怎么办？

    我一直奔跑，一直奔跑。虽然知道安安就在我后面，但我无法让自己停止下来，直到我跑出了她的视线。

    落泪。沉默。山涧的梨树无比灿烂。微风过处，梨花如雪片般纷纷扬扬飘落下来，散落在山坡的草地上。风吹散聚集在一起的花儿。花瓣四处飘飞。

    每天我不再和安安采草药。不知道如何面对安安，我跟着天俊哥哥出诊。我怕安安真心喜欢陈维。可是安安要跟我说她不喜欢他呢？我一直无法原谅安安，更不敢跟她单独相处。

    “你到底什么时候和小月说清楚？你不是说你会在放弃小月和只爱小月一个人之间做出选择的吗？”是安安的声音。

    “安安，我爱的是你。”

    “你为什么欺骗小月？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放弃我的要对小月好的。你还……小月误会我，不理我。我心里难过，你知道吗？其实你只爱自己。从没替别人想过。”

    “你不喜欢我。我只好让小月喜欢我，我想只有那样，你才会喜欢我。我不爱小月，我为什么要对她负责。”

    我看到安安的手扇到陈维的脸上。我跑了过去，拉着安安走到家门口的月桂树下。

    在那棵月桂树下，我们曾经承诺爱护彼此的。

    “小月，你不走了吗？”

    我点头。

    “你真的不走了。”安安露出了微笑。

    我的头用力地点了好几下。我又恢复了从前的快乐。

    在凡间生活了两年，我很满足。虽然在这两年里，没有锦衣美食，我却能够感到快乐。我甚至以为这里就是我的故乡。

    “小月，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天俊哥对我说。夜空布满了闪闪发亮的星斗，他说他喜欢我。

    我发觉自己开始喜欢天俊哥。他是好儿子，好哥哥。好大夫。他会给阿香婆婆买婆婆喜欢吃的雪花糕，会给我和安安买漂亮的饰品。他给穷人看病不收钱。

    能被别人爱着是世间女子的荣幸，而能被所爱的男子爱着是世间所有女子的幸福。我依偎在天俊哥身边，感觉自己是最幸福的女子了。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缘分，也是满足我对爱情的眷恋。

    我问月桂女神，我是不是找到了我的幸福。我听到她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回答。她说：“是的，你找到了。”

    很多人家来家里提亲。阿香婆婆为安安的未来准备着。

    夜晚，我听到安安被子里传来的啜泣声。

    我央求阿香婆婆留下安安。但我我看到婆婆脸上的无奈，婆婆幽长的叹息声令我不安。

    “婆婆，安安不要嫁人，安安希望永远陪着婆婆。”安安跪在婆婆面前。

    “安安，你是懂事的孩子。你和天俊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家。你要有。天俊也要有。我们不能耽误了你。”婆婆紧紧搂住安安。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万分着急。于是想起了天俊哥。

    天俊哥在回家的路上，他一看到我就拉着我往家里走。

    “娘。”天俊哥对婆婆说，他扶起安安。“让安安留下吧。我会照顾她的。”

    “天俊，你这是……”阿香婆婆没把话说完。

    我不知道阿香婆婆后来为什么愿意留下安安，就像我总是听不懂她和天俊哥说的话一样。但我依然高兴。安安又可以和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安安像以前一样宠我，不管我需要什么她都会满足我。

    那天，安安为了救天俊哥被毒蛇咬伤。她昏迷了一天一夜。这件事让我明白安安喜欢天俊哥已经很久了。

    我的心很痛。

    “小月，你是不是很惊讶？其实我从小就喜欢天俊哥了。但我是他最爱的妹妹。我怎么能够对他产生男女之情呢？我只能默默地在他身边，为他做每一件事。”安安的脸上已经沾满了泪水。

    “小月，天俊哥只是把我当成疼爱的妹妹，是吗？”安安问我。

    “小月，你有喜欢的人吗？你这样美丽，这样单薄，真让人担心。在这世上，除了天俊哥和婆婆，你就是我最疼爱的人了。我会保护你的。”安安说。

    “小月，如果你能说话，那该多好啊！我们该有很多秘密要说。可惜，你是哑女。你那么美丽，就像一只蝴蝶落在我身边一样。”安安说。

    缘未断

    悉达多王子在树下坐了七天七夜。那是一个清凉的黎明。他看到那耀眼的启明星，露出了微笑。天边的霞光染红了一方天际。而这霞光却不及王子周身发出的光芒。那光芒刺痛我们的眼睛。

    他是王子，但他沉默。我是菩提树上的绿叶。他在菩提树下静思的时候，我和我的伙伴们并没看出他的与众不同。我们给树下每一位行者遮挡风雨，遮挡炽烈的阳光。直到王子在绿荫下悟到了生命的真谛，成了佛陀后，我们才发现他的独特。

    我只是菩提树上一片微小的叶子，却能够品尝美味的甘露。那是佛祖的厚爱。佛的光芒洗净我身上的尘埃。我有了清晰的脉络，青绿的新衣裳。然后沾染尘露。王子爱护众生，那是一次幸福的降临，他使我得以在三善界中的人界轮回。

    在无休止的轮回中，我一次一次地眷恋往生，眷恋菩提树下班驳的影子。于是，选择了记忆，记住过去和现在。

    世间不知道历经几百年。辗转了几圈，我落在中土的一户贫寒的人家。在柳烟镇，爹是一名大夫，治病救人，深受乡邻爱戴。娘是贤淑之人。美丽。贤惠。

    身为女子，快乐的是能够享受人间天伦之乐，父母之爱。没有锦衣玉食，生活却很温馨。我不禁感谢佛祖的恩赐。后来知道，那只是快乐在一定时间内的停留。

    七岁那年，夕阳西下，我在悬崖底下找到爹娘的尸体。我哭着不让别人把他们埋进土里，怕爹娘醒来后叫不到我。我在坟前坐了三天三夜。

    那是漫长又短暂的日日夜夜。我似乎听到远处传来佛祖的声音。佛说，人要活得自在，要想从那种无尽的痛苦和挣扎中挣脱出来，就必须按照一定的程序来**自己。我不懂。我仅知道我的亲人此刻就在世间消失。以后没有人会跟我们一起遭受苦难，一起享受快乐。

    师父把昏迷的我带到山上。我睁开眼睛望到的是师父清澈睿智的眼眸。同时，我请求留在庵内。

    当一缕缕发丝簌簌落下时，我的眼泪也一粒粒往下落。

    师父尚还握着发丝的双手在我的耳边停留片刻，然后她又继续给我剃度，直到我的头发全部离开原来的地方。

    沐浴在山林清新的空气里，那是人间的桃花源。庵里的生活宁静，充实。没有太多的忧愁和苦痛。我们每天吃的是斋饭斋菜，却食如人间美味。

    喜欢听木鱼被敲响的声音，每一个声响都是一支优美的曲子，响在我的心里，犹如佛珠落地，纯净，轻盈。

    喜欢看师姐们练剑，一招一势，刚柔相济，美丽又不失桀骜。可师父惟独不让我习武，我问她原因。她却不说。

    喜欢读经。经书里的内容深深地吸引着我，它让我看到天地万物，明白很多道理。卷卷经书翻过，我也一天天成长。

    师父把后山的那片菜园交给我一个人打理。大自然的景物真是美丽，我在山林中找到自己的乐趣。于是，我傍晚到菜园浇水，日落之时回庵。

    那天，在回庵的路上，我看到他。他手臂和膝上都是鲜血，还未干透。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多鲜红的血。我脸色苍白，但还是把他带到菜园旁边的茅屋里。谢谢你，小尼姑。他说。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公子今晚就在此休息，待明日我去请示师父，师父便会来给你疗伤。但是他阻止我，不让我告诉任何人。

    从小到大，我从没有瞒过师父任何事。虚静庵也从不留客，更别说是男客了。何况他受那么重的伤。但我答应了他。我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却无力拒绝。

    晚上，师父发现我的异常。她以为我身体不适。我在她的双眼里躲闪，那无声的询问使我的谎言变得很是虚假。虚静庵的周围林子不多，我却跟她说自己一时贪玩，在山林里迷了路。师父自然能够猜出我的谎言，可她别什么都没问，只是要我自己小心，小心再次迷路。

    他在茅屋住了下来。他的伤有渐渐痊愈，就在附近的山林里练剑。他有一把瘦削却锐利的剑。有的时候剑光能从树林射出，染着霞光直入我的眼帘。

    我没有跟他说话，好像我们从不认识。他练他的剑，我浇我的菜。

    有一天，他夺走我手中的桶，提了一桶又一桶的水，我们很快浇灌了整片菜园。我望着绿油油的一大片开心地笑了。在转身时，我看到了他的笑。潇洒，飘扬。

    十几天过去了，他帮我提水，我看他练剑。我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依旧把一切事情隐藏起来。有时候我会想起师父。想起师父如果知道一切，她会很失望的。但她终究没有来过菜园。日子在继续，身边好像没发生过什么一样。

    小尼姑。我该走了。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他对我说。

    他要走了，我有些不舍。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师父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这种感觉。

    你真的要走吗？以后还来这里吗？

    原来我的生活多了一个他，直到即将失去我才知道原来他来过。

    我的伤好了，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我会回来看你的。再见了，小尼姑。

    他拿起剑，步子轻快。

    我叫慧缘。我冲背影喊着，听到从山林传来他的声音。我记住了。

    我记起自己本是菩提树上的一片叶子，在历史的路上选择了绵长的记忆。记忆钻入我的手心。我陷入回忆的丛林不知归路。

    我忍不住想起他练剑的模样。风吹起它洁白的衣襟。他的身影伴着夕阳的余晖，像跳动的烛焰，在很多个傍晚越拉越长。就这样想起他的微笑，在我不敢抬头看的脸上熠熠发光，在我心底占了不小的位置。菜园那绿油油的一片让我想起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在他离开后这种感觉就不曾离开。

    那就是尘缘，在我还不知道它是什么的时候出现，在我知道它是什么的时候消失。而我是虚静庵的小尼姑，本该斩断情丝，守着我的洁白了此一生。如今却依恋情事，守着我的眷恋无奈地责怪自己。在无眠的夜里轻轻叹息。甚至面对师父时，我都不再专注于她的眼睛。我怕她的眼睛与我的眼睛相遇，觉察到一切。

    我无法守着心事度过每一个夜晚。我累了。我向师父坦白了一切。我是有罪之人，没有权利留在庵内。我请求佛祖的原谅，请求让我离开。师父看着我很久，很久。我看到她眼里的湿润。

    慧缘，你是我最喜爱的弟子。原谅我自私地想把你留在庵里，我不想让你离开。怕你受到伤害，这是我不让你习武的原因。不过，你还是选择了离开。或许我早该料到这样的结局。你跟你娘一样，最后还是选择离开这里。

    我的心开始下沉。这不是我预料的，我以为我的身世平凡如一粒尘埃。

    师父告诉我，娘也是在虚静庵长大的。后来她跟爹下了山，过上了安乐的生活。可惜最后为了爹跳下山崖死去。爹原本是名扬天下的剑客，与人结仇。认识娘后，也就与天下事告别，未曾想到以后还是躲不过往事的追逐。

    你走吧。你原本就不该上山。你爹娘的死很令人伤心，但为师不希望你打开复仇之心。希望你就此下山，能找另外的一条路。师父紧闭双眼。她手上的佛珠不住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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