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大楼的陷阱!
表面镶嵌着蓝色玻璃的11层高楼,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这里,周围并没有其他建筑。有的,只是四通八达的公路,仿佛是一个巨大蜘蛛网的中心似的,大楼盛气凌人地俯视着周围灰色的路段。
“好失望哦。原本还以为会是那种阴森的古堡,然后配上乌云密布的黑夜背景,蝙蝠乱飞,猫头鹰惨叫,最好在一声惊雷‘轰——’”
“喂喂,你以为是德古拉公爵的城堡吗?”仲宇打断了叔男不切实际的幻想。
“笑话!那种踩一脚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塌的破屋子谁愿意住!”沃尔夫对叔男的描述不屑地冷哼一声。
“狼哥哥最近火气大哦。”季憬掩住嘴,小声地对旁边的清凌陈述出自己的看法。
“呃,这就是所谓的‘迁怒’吧。”清凌不怎么负责地向季憬做出了如上解释。
叔男撇了撇嘴,对自己的观点持肯定态度:“……可是,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啊。坏人的巢穴,疯狂博士的地下室,不都是那种房子吗?”
“我看你是B级的恐怖片看多了吧。”罗伯特嘲笑道。
“分清现实!哪有人吃饱了撑着,住危楼装酷的?”清冰的口吻和沃尔夫的怒气如出一撤,看来叔男那天走错房间的事,她并没有因为修理了对方一顿就善罢甘休。
叔男不由自主地畏缩了一下,选择了闭嘴。当然,如果是沃尔夫的话,他可不会这么快停止舌战。但是,清冰的怒火,他可是不敢小瞧的啊,除非他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阳了——这里有三种可能:一是自己被伯哥移去南极;一是被凌的“fireball”轰得下半身不能自理;还有一个,如果清冰亲自出马,那伤亡想必会更加惨重。
勘测了一圈的伯?,适时地打断了无营养的争吵,告诉众人侦察的结果:“罗伯特,你说的实验室大概在什么地方?”
“我哪知道,人家只是一个小角色嘛。”罗伯特摊了摊手,作出一副无辜样,不断向众人重申自己的无能,“对了,我以前听说,这栋大楼的入口非常隐秘,不好找呢。”
“何必这么麻烦?让伯哥直接把我们移进去,不就好了?”叔男白了罗伯特一眼。
“嗯,就从一楼开始。”伯?做出决定。他刚要使用能力,却被清冰打断了。
“伯哥,我有问题!干吗不干脆移去地下室,还要从一楼走呢?”
“那是因为不知道地下室会有什么等着我们,”仲宇替伯?回答了清冰的问题,“从一楼走,比较保险哪。”
“还有疑问了吗?没有的话现在就走了。”伯?的视线扫过众人,在确定了没有其他疑问之后,发动了超能力。
几秒钟的工夫,身体的重量似乎变得不对劲,有点像坐电梯的那种瞬间失重的感觉。清凌一边在心中做出如此评价,一边想起,刚才伯哥的问法,还真像是平常上课的时候——看来,他又无意识地摆出了人民教师的架子了哪。
转眼的工夫,众人就站定在了大楼的内部。
这里是楼梯间,在灰色的墙壁上,阿拉伯数字“1”显得格外醒目。
“GAME START!闯万魔殿喽!”叔男的声音异常兴奋,“1楼就是出发点,找找看有没有存档点,然后存个进度就往下打吧!”
“你确定?”仲宇白了他一眼,“这可不是RPG游戏,没有存档点这种东西——你要是死了,也就真的Gameover、没重来的机会了。”
仲宇的说辞,让叔男的斗志格外高昂,“那才好玩嘛!多刺激!而且,罗伯特、沃尔夫暂不考虑,凭我们的能力,也不亚于什么只知道砍人的勇者啊。”
“什么叫‘罗伯特,沃尔夫暂不考虑’?我们死了就没关系了吗?”沃尔夫气愤地叫道,一张俊脸扭曲。
“哎,我好可怜——”罗伯特又掏出了他的手巾——这次是Hello kitty的——擦了擦眼角虚无的泪水,这个动作遭到了叔男和仲宇的白眼。
传说中,只有恶魔才是唯恐天下不乱、越有坏事越兴奋的人吧。只是,好像叔男也有这种恶魔特质。不是期待坏事的降临吧。
——有了这个认知后,清凌越看叔男就越觉得,他的头上长出了两个小小的角,嘴巴了两颗尖尖的獠牙,蝙蝠状的翅膀在背后扇啊扇的,尖尖的嘴巴拖在地上不时地摇了一下,一脸坏相地拨着罗伯特的头发。
清凌揉了揉眼睛,只见叔男好好地站在那里。这让她不禁发出了“啊,原来300度的近视有加深的趋势啊”这样的感慨。
“可是,这真的是一楼吗?”清冰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此时,她正站在窗口,注视着窗外,然后转过脸来面对着众人,用手指了指窗外。
随着她指示的方向,众人来到窗口——
“天啊,怎么会这样?”沃尔夫首先惊讶出声。
季憬在下面小声插入一句:“不是撒旦吗,怎么又变成天了?”但显然,如此的小声,还是被沃尔夫听见了。他的脸色马上变得阴沉起来,瞪了季憬一眼。
窗外是一片蓝色,但那颜色仿佛是被加了点杂质一般并不纯净。距离地面三十米的高度,只见地面上的马路都缩小了数倍,像一条条灰色的带子,远远望去,带子纵横交错向前延伸,宛如一张灰色的蜘蛛网。
眼前的这幅景致,使得众人确定了“身处顶楼”这样一个事实。
“好一个一楼。”仲宇的声音带着寒意,他用同样冰冷的眼神望了罗伯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询问,你早就知道,对吧。
我哪有。罗伯特也用眼神回答,然后眯起眼,露出一脸灿烂的微笑,那笑容仿佛在证明他的无辜。
仲宇白了那笑容一眼,放弃了继续问下去。但这两人的眼神交流,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是眉目传情一般。
季憬疑惑地看了看仲哥哥,又疑惑地看了看罗伯特,最后,他小声地问身边的清凌:“凌姐,男人和男人之间也可以两情相悦吗?”
此时的清凌,正专注地望着窗外,并没有听清季憬的话。她只是含糊地“嗯”了声。
就是这一声“嗯”,在今后的日子中,带来了严重的不良后果。从此以后,彻底改变了季憬的认知。
清冰一手拍着脸蛋,思索道:“那些人早就料到我们会来,故意这么做的吧。”
家长敛起眉,在眉间刻画出深沉的刻印。沉默了大约五秒之后,他拍了拍小弟的肩膀,“季,你感应一下,那个有暗门的房子是哪一层?”
季憬乖巧地回答了一句“好的”,然后便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寻找那个有暗门的房间。但,就在他全神贯注地去感受之时,突然耳边传来尖锐的声音。
那种好像是用钉子划着玻璃的噪音,让季憬忍无可忍地捂住了耳朵,发出痛苦的声音。
“怎么了?”伯?慌忙抱起季憬。
“……”此时的季憬,完全没有多余的精力回答伯?的问题。无法忍受的他,最终放弃了感应——那尖锐的噪音,也随之停止。
得到解脱的季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转头望向自己的大哥,“伯哥哥,抱歉……有刺耳的声音,我没办法集中精神。”
锁紧眉头的伯?,轻轻拍了拍季憬的脑袋,“那就别勉强了。”
季憬的失败,让沃尔夫轻轻地勾勒了唇角,“别白费劲了,组织建造这地方,就是为了克制你们这些家伙。”
原本就对沃尔夫相当不满的伯?,此时更是狠狠瞪了对方一眼。然后,身为家长的他,不得不无可奈何地拿出称不上“聪明”的方案:“那就只有一层层地找了。”
“是!”叔男和清冰同时应声。在意识到另一个声音是谁之后,清冰别过了脸。这让叔男愁眉不展地望向清凌。微笑的清凌并没有给予他实质性的建议,只是给了他一个继续加油的手势。
这种情况,要怎么加油嘛——望着清冰冷淡的表情,叔男在心里叫苦不迭。
金色材料刻制成的“7”字,在灰色的墙壁上,格外醒目。
仲宇偏头,无奈地向伯?望去,只见此时的季憬,已经在大哥的背上睡着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万魔殿’嘛,根本就是一座‘骗子大楼’!”叔男气呼呼地吼道。
“骗子大楼”——其实,叔男说出的这个称呼,不无道理。
这栋大楼外表光鲜,其实内里头并没有什么实际用途的摆设。除了墙还是墙,错综复杂,根本就是一座迷宫。更为要命的是,墙壁都是用不知道是什么的合金钢材所组成,这让叔男的能力也无用武之地。
一行人只有在这巨大的迷宫中,徒步探索着。从1层出发,好不容易经过了13、5、3、8、12这5层楼——没错,楼层的序号,是错乱的——来到了这处大楼的中间的第7层。
幸好有“机器猫”之美名的罗伯特,从他那媲美万用口袋的风衣中,掏出了饼干和面包。否则,弹尽粮绝的众人,早就要累瘫了。
“无序的大楼号、合金钢材的墙、突然发出的怪声——这栋楼,就是为折磨我们而建的嘛。”叔男不满的怒吼,在空荡荡的大楼中回荡。
清冰白了叔男一眼,低声嘀咕:“那个家伙,竟然还有精力叫唤,体力还真好。”
“他的体力,是以多出别人四倍的粮食换来的啊。”清凌轻轻地勾勒了唇角,但那笑容显得有些勉强。毕竟,以两个女孩的体力来说,在这近似变态的“骗子大楼”里行进了那么长时间,也算是极限了。
仲宇见状,将季憬从大哥背上抱了过来。而伯?,则走到清凌的面前,蹲下,“我背你。”
清凌吃惊地瞪大了眼,而一边的叔男催促道:“快点啦!这有什么关系,走累了就让伯哥背嘛。都是一家人,还扭扭捏捏什么啊。”
这番说辞,让清凌原本的婉拒,踌躇了起来。既不想让自己显得见外,可又不想给伯?添麻烦的她,最终还是妥协于家长的坚持。微微红了脸,她伏上伯?宽广的背部。
家长背起了清凌,继而对一边的叔男下达指令:“你还愣着干什么,清冰也累了啊。”
听了这话,迟钝的叔男,连忙走到冰的面前,微微蹲下,“你也上来吧。”
“谁要你背。”清冰显然不接受叔男的好意。她仍然没有原谅叔男先前的鲁莽,于是一边说出拒绝的台词,一边将脸别了开去。
见此情景,叔男只有一脸苦相向仲宇求助。
接受到叔男的求救信号,仲宇闲闲地开了口:“要么,就让沃尔夫背清冰好了。”
这句话成功地让清冰做出决定。思忖了片刻之后,她趴上了叔男的背。
“喂,我可没有原谅你哦。”她伏在叔男的耳边,小声说道。但是,在她看见叔男眼里的欣喜之后,语气也不禁软化了。于是,没过多久,两人就有说有笑起来,甚至还共同嘲笑起了伯哥和清凌。
霎时间,伯?和清凌红了脸。叔男和清冰望着他二人脸颊上的红晕,统一步调地发出了“哦”这样暧昧的声音。而仲宇则背着季憬,浅笑着看戏。
眼见这一家人齐乐融融,不甘心被忽视的罗伯特,发出了夸张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哎呀,完全被忽视了呢。”
在看到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到这边来之后,他更加卖力地演出。那种肝肠寸断的可怜样,再度出现了,“沃尔夫,你看,都没人理会我们两个可怜的异乡人啦,这可怎么办呢……”
“这儿是巴黎,我们才是异乡人吧。”清冰冷冷地指出漏洞。
“怎么办?凉拌!”叔男没好气地加了一句。
“从这儿跳下去,包准你完事,从此不必再烦恼。”沃尔夫一点也不配合罗伯特的演技,反而指出了一条让罗伯特赶快解脱的方法。
于是,罗伯特“哇”的一声,开始假哭。然后,他从风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条手巾。擦了擦眼角虚无的泪水之后,他用力一拧,“哗——”又是一摊水。
这夸张的演技,让众人一时无言。
“他还真是有备无患哪。”清冰在叔男耳边发表议论,后者赞同地点了点头。
而仲宇则白了罗伯特一眼,那种眼神分明就是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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