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门德斯先生吗？”
“是的，我是。”
“抱歉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我要完成我的报告，有一些关于安吉的问题要问你。他在哪上学？多高？多重？什么种族的人？”
他六岁。标志上写着“拉”，他就拉了。今天下午他拉响了警笛。现在是午夜。斯隆警官想完成他的报告。艾伦死了。警察去年把他杀死了。他们7月3号用枪把他打死了。那些警察打空了三次，但是他们的子弹打中他八次。
我想努力保持镇静。打死那个条子。忍住别打。忍住。保持理智。我在理智和疯狂之间游走。我轻易就能发疯，把一切置于无可挽回的地步。我为什么要保持镇静？我想放纵一把。打死那个条子。
他们把艾伦铐了起来。把手拷到了他身后。电话是午夜打来的。他们把他关在警察局的拘留中心，让他坐在木凳子上，一群人围着他。他十一岁。安吉六岁。安吉正在睡觉。艾伦死了。
我将告诉你怎么回事，但我觉得你不会想听。说这事让我太难受了。你想知道他在监狱里的事吗？奇诺监狱，福尔松监狱，瓦卡维尔监狱。不，这不是个好故事。你不会想听的。少管所，毒品……这些都不算什么。我不能说的是剩下的事情，至少现在不能。我得说点儿什么好事儿，不然我们就越说越恶心，你都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好事儿了。有好事儿，他以前是多好的一个男孩儿。不，真的，他以前是。他一直都表现很好，直到最后一刻。不，甚至到那会儿，他仍然是个好孩子，只是要花点儿功夫才能看见他的好。
我不能把亚当和这一切联系起来。亚当是我六个孩子里最小的。五个儿子，一个女儿。然而今天晚上，当那个条子午夜打电话的时候，故事圆了。我的心死了。我睡不着。我现在在一家餐馆喝咖啡，想着怎么解开我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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