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慧玉证情-第 4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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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可不对,凤丫头将养身子,很应该给她们爷放两个人,你们瞧我儿媳妇多懂事,她进门三个月没坐胎,就将身边的丫头开了脸放爷们房中,这不,其中一个就怀上了,已经六个月了,这也是我儿媳妇有气量,如今她也怀上了,刚两个月,在家里养胎呢。”

    凤姐瞧着这位表姑妈眉毛都要飞了起来,心里生闷气,却又不好说什么。原想着不接这茬便也过去了,谁知那位表姑太太却是个不怕事多的,只对自己的儿子的小妾说道:“柳儿,过给让你表姐瞧瞧你,好歹也沾沾你的喜气,说不上借着这喜气便能坐了胎。”

    婆婆有吩咐,小妾怎敢不听,两个小丫头扶着她走到凤姐面前,微微行了个礼道:“柳儿见过表姐。”

    凤姐忍着心里的气,面上却如春风拂过,笑着说道:“多谢表姑妈好意,平儿,给柳姨娘设座。让我也沾沾喜气。”

    平儿忙给柳姨娘发了座,正在凤姐的左下首,而凤姐的荷包也是挂在腰间左侧的。

    大家又说了一会子闲话,柳儿刚吃了一口菜,眉头便皱了起来,只捂着肚子哀声叫道:“肚子好疼……”

    柳儿这一嗓子可惊坏了席上所有人等,那表姑太太也没心思去想凤姐的事情,只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前来,扶着柳儿的肩紧张的部道:“柳儿,你怎么了?”

    柳儿疼的脸都变了形,大颗的冷汗从她的额头渗出,只断断续续的说道:“太太……我肚子……疼……”

    服侍柳儿的小丫头眼光往下一瞧,立刻尖叫起来:“血……好多血!”

    众人心里一惊,席上众人顿时慌乱起来,凤姐忙起身高声道:“大家都坐着不要动,平儿,快打发人去请大夫,婶婶,着人抬软轿过来,将柳姨娘抬到最近的房间里等大夫。”

    有了凤姐的指挥,场上的混乱立刻得到控制,四个健壮仆妇抬着一个软兜过来,将柳姨娘抬上去,送到了最近的房间之中。这会子宴席上的客人们才反应过来,那些有了生产经验的人知道,这柳姨娘定然是动了胎气,瞧她流了那么多血,只怕这孩子保不住了。

    大夫和稳婆很快被请来,大夫一把握,只摇头道:“孩子不行了,叫稳婆进来吧。”

    那位王家表姑太太一听这话,腿一软坐在门槛上,拍着腿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嚎道:“我的孙子呀……我苦命的孙子呀……”

    稳婆进了房间,没过多久走了出来,边走边摇头道:“可惜了,是个成形的男胎,造孽哟!”

    那表姑太太忽然自门槛上跳了起来,只揪着大夫问道:“柳儿为什么会小产?”

    那大夫捻着胡子说道:“有孕之人最忌大寒之物,这位夫人显然是接触了大凉之物才会落胎。”

    表姑太太只摇头道:“不可能的,柳儿一直很小心,她怎么会接触到大寒之物?”

    那大夫只摇头道:“依屋内夫人的脉象看,怕是闻了麝香之类的味道,可惜了呀!”

    表姑太太慢慢抬起头,仇恨的眼光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扫过,到了凤姐,她的眼光定住了,只疯了一般的冲向凤姐,叫囔道:“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孙子,你自己生不出来,也不让别人生么!”

    纵有平儿挡在前面,凤姐还是被表姑太太撞了一跤,王子腾夫人扶信凤姐,沉着脸道:“表姑太太,柳姨娘落了胎,我们心里也不好受,可凤丫头与你与柳姨娘无怨无仇,她为何要害柳姨娘?再者,今日请客是我拟的单子,凤丫头根本不知道,她又怎么可能事先做了准备,你不要糊涂疯了,逮着谁赖谁!”

    那表姑太太一时理亏,便又呜呜的哭了起来。好好一场宴会不欢而散,谁也坐不下去了,便各自告辞回家。打发人将表姑太太和柳姨娘好生送回去,凤姐也起身告辞,可王子腾夫人正一脸凝重的拉着凤姐的手说道:“凤丫头,你跟我进来。”

    进了内室,凤姐瞧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嬷嬷正闭着眼睛坐在屋中,见了王子腾夫人进来,老嬷嬷也没有站起来,王子腾夫人反上前行礼道:“崔嬷嬷好。”

    凤姐忙也随婶子给那老嬷嬷见了礼,老嬷嬷睁开眼睛,淡淡点头道:“找我来有什么事?”

    王子腾夫人笑道:“烦请嬷嬷瞧瞧我这侄女儿身上可有什么不当之物?她小人儿家不懂,万请嬷嬷教导。”

    事败露王氏遭唾弃闹休妻荣府生事端

    崔嬷嬷从头到脚将凤姐细细看了一遍,然后走近凤姐,忽然伸出手将凤姐的荷包摘下来,沉声道:“姑奶奶这荷包带了多久了?”

    凤姐想了一会儿说道:“打从前年生了大姐儿,出了月子便一直带着。”

    老嬷嬷点点头,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一枝银簪挑开荷包的线头,那荷包竟是有夹层的,崔嬷嬷将夹层拆开,用簪子细细拔了一回,将一些棕黄色的粉末细细的拔出来倒铺在桌子上的宣纸上,沉声说道:“这是麝香,妇人身上带了这个,再别想有身子。”

    王子腾夫人一把抓信凤姐的手,急切的问道:“凤丫头,这荷包是认给你的,你怎么就一直带着?”

    凤姐听了崔嬷嬷的话身子便一直打颤,她颤声说道:“这荷包是大姑妈给我的,生了大姐儿之后,姑妈说她瞧着我心里不痛快,便给了我四个荷包,说是能了疏解心情,我闻着这香气便觉得清爽,就一直带着。”

    崔嬷嬷摇了摇头道:“姑奶奶,你太年轻了,这麝香确是有清心醒神的功效,可是年轻媳妇子是不能用的,这用的久了,会毁了一辈子。”

    凤姐扑到王子腾夫人怀中哭了起来,崔嬷嬷只是摇了摇头,大家子里这等见不得光之事委实太多,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王子腾夫人搂着凤姐,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可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让凤姐好好痛哭一场。凤姐哭了一会儿,抬头带泪说道:“婶婶,请您让二爷进来。”

    王子腾夫人点点头,命人去请王子腾和贾琏,少时王子腾和贾琏两人走了来,两人边走边聊,说的那是那些有关外放的事情。进门一见凤姐泪流满面,王子腾夫人面上满是怒容,王子腾惊讶的问道:“夫人,凤丫头是怎么了?”贾琏亦上前将凤姐搂到自己的怀中,轻声问道:“凤儿,你受了什么委屈?”

    王子腾夫人只说道:“凤丫头,你一五一十的说给你叔叔听,让他为你做主。”

    凤姐泣道:“大姑妈给了荷包,那荷包的夹层里藏着麝香,侄女儿无知,竟带了两年。”

    王子腾和贾琏的脸色都变了,王子腾大怒道:“岂有此理,凤丫头你先别哭,此事叔叔一定与你做主。”

    贾琏扶着凤姐的手咬牙切齿的说道:“凤儿,这事绝不能就这么过去,这个荷包拆了,家里可还有她送的荷包,咱们得当着面戳穿她,一定要人赃并获。”

    凤姐含泪哭道:“家里还有三个。”

    王子腾夫人气道:“老爷,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明儿就该去贾家为凤丫头讨个公道。”

    王子腾双眉紧皱,沉声道:“凤丫头,你打发平儿家去把那三只荷包拿回来,你们两人今晚就在我这里住下,等明天天一亮我就打发人去接你大姑妈和你们府上的二老爷,她也王家嫁出去的姑娘,闹到贾家去到底是王家没脸。”

    贾琏看看凤姐,无奈的点点头。这一夜,贾琏和凤姐都没能睡着,凤姐心里难受,在贾琏怀里哭了一夜,贾琏心中也是难受的紧,搂了凤姐好言好语的抚慰了,还好这小夫妻两个还年轻,王子腾又说要为凤姐请太医诊脉开方子调理身子,想来日后还是能有子嗣的。

    第二日一早,王子腾命管家拿了他的贴子去了荣国府,只说要请贾政夫妻过府。贾母一听王子腾相请,喜出望外,忙命贾政和王夫人收拾了,带着礼物赶紧过去。

    贾政夫妻一进王府,王夫人便觉得有些不劲儿,管家将他们两个迎到客厅,王子腾和夫人都坐在客厅里,贾琏和凤姐坐在下首,瞧着见贾政夫妻进来,贾琏满脸怒色,可还是和凤姐站起来,对贾政躬身唤了一声:“二老爷。”却连瞧也不瞧王夫人一眼。王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子,却还沉着脸说道:“琏儿放了外任,凤丫头便不懂规矩了。”

    王子腾重重拍着桌子道:“王金花,跪下!”王金花是王夫人的闺名,若非王子腾气急,再不会这样称呼她。

    二太太一惊,猛的抬着看着王子腾,惊愕的叫道:“二哥,你说什么?”

    贾政亦皱起了眉头,有道是出嫁从夫,王子腾虽然是娘家哥哥,可也不该如此当着小辈这样叫。贾政躬身道:“二内兄,你这是……”

    王子腾只将那三个荷包往桌上一拍,沉声喝道:“王金花,你可认得这荷包?”

    王夫人一瞧那三只荷包,便微微变了脸色,只摇摇头道:“二哥,我没见过这荷包。”王夫人倒也有心机,她知道必是这荷包的事发了,便先推个一干二净。

    凤姐气急,上前抓着一个荷包跑到王夫人面前,气呼呼的问道:“二婶子,大姑妈,好个亲上加亲的长辈,我生了大姐儿,你特特拿了四只荷包来送给我,还说这荷包能助我休养身子,难道你都不记得了?”

    王夫人将心一横,只做出惊愕的样子,愕然道:“凤丫头,你在说什么呀,我几时送过你荷包?”

    凤姐细一想当日的情形,当时她身边只有平儿,二太太身边只有一个周瑞家的。凤姐便对王子腾说道:“叔叔,当日里有平儿和周瑞家的在场,二叔只将他们传来一问便知。”

    王子腾点点头,王夫人便叫道:“那平儿是你的心腹,你指使着她,要她说什么她不说的。”

    王子腾冷喝道:“好,那就叫周瑞家的来。管家,把周瑞家的带上来。”

    王夫人心中暗惊,生怕周瑞家的兜不住,给她漏了个底掉。周瑞家的上来先跪下磕了头,她是王夫人的陪房,是王家的家生子儿,见了老主子自是要行大礼。

    王子腾沉沉的嗯了一声,冷声道:“周瑞家的,你来看看这三个荷包?”

    周瑞家的一瞧,便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这荷包的底细她太清楚了,那夹层就是她做的,麝香也她碾成末儿塞进去的,当然她做这一切的时候,二太太是一直在旁边盯着的。

    瞧了周瑞家的表现,王子腾心里明白了,立刻沉声喝道:“周瑞家的,还不从实招来。”

    周瑞家的吓的一激灵,只伏在地上飞快的说道:“回二爷,这荷包是太太命奴婢做的。一共做了四只,都捡大小姐喜欢的花样儿绣了,大小姐出了月子,二太太便带着奴婢将荷包送过去,这二年大小姐一直都带着。”

    王夫人一听气急败坏的冲到周瑞家的面前,一脚踢向周瑞家的,口中骂道:“你这狗奴才,行这悖主忘恩之事,要害凤丫头不能有身子,还要赖到我的身上,你安的是什么心?”

    王子腾一听这话,只冷冷一笑,沉声道:“我几时说过这荷包会害凤儿不能有身子?”

    王夫人愕然,抬头瞪眼看着王子腾,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贾政听到这里,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张老脸紫胀紫胀的,他瞪着眼走到王夫人面前,狠狠扇了她一记耳光,骂道:“贱人,你好狠的心肠,琏儿是我的侄子,琏儿媳妇是你的亲侄女,你怎么下得去手!”

    王夫人被贾政打翻在地,她捂着脸看着阴沉着脸的王子腾夫妻,一脸怒容的贾政,满眼恨意的贾琏夫妻,只低着头呜呜哭了起来。

    贾政看向王子腾,沉声道:“这贱人谋害贾门子嗣,我要休了她。”王子腾沉声道:“这等丧尽天良之人,我们王家也不收留,政公只随意处置,我王家绝无意见。”

    王夫人大惊,也顾不上哭了,只捂着脸叫道:“二哥,你不能这样!”

    王子腾冷哼道:“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大哥是过世了,若是大哥还在,看到你这样算计他的凤儿,他会如何做你心里清楚。”王夫人听了这话不由打了哆嗦,凤姐之父当年是声名赫赫的将军,脾气最暴燥,且又最疼凤姐这个女儿,常说有凤姐这一个女儿,比有几个儿子都强,凤姐的性子,有一多半是他惯出来的。若是他知道凤姐受了委屈,那让凤姐委屈之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他一刀劈作两半。

    贾琏将周瑞家的叫到一旁,将她说的话细细的录了一份笔录,让周瑞家的打上手印画了押,然后将供状和两只荷包封在一起,交给王子腾收了起来。然后将另一只荷包交到贾政手中,沉声道:“二叔,请给侄儿和侄儿媳妇一个公道。”

    贾政紧紧攥着荷包点了点头。向王子腾躬身拱手道:“贾政告退。”

    王子腾点点头,命管家将贾政夫妻送了回去,然后对凤姐说道:“凤儿,贾政还是个端方之人,你和琏儿放心回去吧。”

    凤姐点点头,和贾琏向王子腾夫妻行了礼,王子腾夫人走上前笑道:“凤儿,虽说是嫁出门的姑娘泼出门的水,可是王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凤姐感激的点点头,她的父母双亡之后,一直是婶婶照顾她的,对她真如亲生骨肉一般。贾琏撩袍给王子腾夫人跪下,真诚的说道:“谢婶婶。”

    王子腾夫人笑笑,将贾琏扶了起来,王子腾也走过来说道:“琏儿,你如今沉稳多了,我也能放心了,到了任上要是有什么难事只管来信,叔叔能帮的一定帮你。”

    贾琏夫妻回到荣国府,禧堂里已经闹翻天了,贾政跪在贾母面前一定要休妻,把个贾母闹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王夫跪在贾母的面前,只是哭,她嫁到荣国府几十年,还是头一回哭成这样。

    贾母拄着拐杖直捣地,沉声喝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政儿,好好的你又闹什么?”

    贾政含泪道:“回禀母亲,这不贤之人谋害贾家子嗣,儿子再不要这等狠毒之人。”

    贾母大惊,坐直了身子瞪大眼睛问道:“她害了谁?”

    贾政将那荷包交给贾母,泣道:“母亲,这不贤人用这荷包害得琏儿媳妇一直不能有身子了。”

    贾母大惊,将荷包夺了过去,放在鼻端细细的闻了,脸色也沉了下来,只向王夫人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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