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厌诈-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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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喝水塞牙缝,放屁砸到脚后跟,我现在整一朵“玫瑰”——霉鬼。

    第二夜里依旧派我站岗,不过搭档换成了河西走狼。

    汲取昨日的教训,再加上今天一整天绵绵雨不断,出发前我们两个喝了好几碗姜汤御寒——没想到却因此造成了“内存”颇小的河西走狼站岗途中不断喊着我要人权我要尿尿的恶果。

    最后,这家伙用灌溉花木为借口很不文明的就地解决。

    爽过之后的河西走狼发现我神情恍惚,脸红的能滴出血。

    “兄弟,看到我的尺寸自卑成这样?”

    什么屁话!!我冲他眼眶一拳。

    就好比这个年纪的普通男生突然看到女人的裸体都会有反应(我的情况要特殊一点)。作为一个正常的GAY,你突然在我面前掏出那家伙来,我我我我怎么可能不吃惊呢~~~~~~

    虽然我见到帅哥会流口水,有条件还会色迷迷地上下其手,但我内心是纯净的!!我的本质是纯洁的!!我骨子里是纯情的!!!!

    证据便是——本人至今童子身一具童子鸡一只!!!

    这之后我一直板着脸一言不发,河西走狼以为不小心惹恼了我也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闷葫芦对闷葫芦,这趟岗站得心力憔悴郁闷无比。

    远处哨楼的探照灯吃了摇头丸一样,左右乱扫一气,时不时从我们窗口扫过。窗户上一排蔚为壮观的吊死鬼人偶(据说是连队里一个叫撒满法师的家伙做的祈雨人偶,今天一天的阴雨八成是他招的),晃晃荡荡的影子投射在我床铺的墙上,实在是令人头皮发麻。

    一同站岗归来的河西走狼早和营房里其他兄弟一唱一和打起鼾。我躺在床上,脑袋里充斥的全是那个本不该看却看到了理智上拒绝看但实际上很想看的东西,全身热了又冷冷了又热,完全没有睡意。

    到黎明边,好不容易才进入浅眠,却猛听到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激得我砰一声坐起来:“怎么了怎么了??地震?敌人偷袭??弹药库爆炸???”

    回答我的是一阵鞭炮似的的连环雷响,声音大得好像一群犀牛从我上铺的床板跑过。随即天降暴雨,好似无数盆从天而降的洗脚水。

    真的假的?连里的兄弟眼镜乒乒乓乓碎了一地,集体石化中——撒满法师的吊死鬼人偶灵验得邪门了……

    短暂的沉默后,我们无不对撒满法师佩服得五体投地,开始烧香拜佛供他。

    阿牛衣冠不整地扑到撒满法师的床上,热泪汪汪地抱着他的腿喊:“壮士,收我为徒吧~~~~~”

    有关撒满法师的传说通过盥洗房、厕所等等途径传播出去,越传越玄,其他连队听说原是我们连的这位神人让他们跟着沾光不用操练,都赶来参拜。

    我们几位教官和褚泽林来的时候,营房里正是人山人海热闹得犹如菜市场,但是一看到这四大金刚,外来人员立刻做鸟兽散。我们则乖乖闭嘴等待教官们发话。

    教官一句话道明来意:“今天下雨,所以训练项目改成内务检查。”

    话音刚落,刚刚才拿法师当神一样崇拜的我们,立刻换上了怨毒的眼神。法师后来的下场据说非常的惨,他的徒弟阿牛带头用门板大刑伺候他,而且义正词严:“打倒法×功!!!”

    因为,如果让我们在出操和内务中选一项,我们一定毫不犹豫选择操练。前者虽然风里来雨里去但最多身体受点残害,后者是完全是虐精神。

    比如内务中的叠被子,它是军训中的另一大奇观。

    竖叠三折,横叠四折,叠口朝前,置于床铺一端中央——军训手册上是这么说明叠被子的方法,但它完全没法表达当初我们刚进军营看到教官叠的被子时受到的刺激——几乎以为教官们盖的是钢板。

    阿牛还特意拿尺子去量过,回来无限感慨:“真的都是直角啊~~一点褶皱都没有~~~~这些变态变态的~~~~”阿牛是极少舍得用“变态”一词夸奖别人的。

    平心而论,我们在内务方面还是很卖力的。为了能把被子整出像教官那样正正方方豆腐块的样子,我们曾把床板拆下来把被子放到床板底下,然后用脚来回地踩。踩出来的被子起初确实平整,但就像减肥会反弹一样,时间一久,被子会像个发酵的面团一样慢慢隆起,从豆腐变做馒头。

    后来多亏我聪明的脑袋,发明了土制“熨斗”:找个大不锈钢杯,往里面注满开水,然后持杯子把手将杯底贴着叠好的被子滑行,利用熨斗原理把被面熨平整,才结束了同胞们一叠被子就是一个多钟头的噩梦。

    至于如何让被子有棱有角,那要靠另外一点小把戏。

    一个教官走到我的床铺前摸了一把被子,说道:“外表勉强及格,不过……”他一掀被子,里面哗啦啦的飞出几本书来。

    “被子的棱角是用书撑起来的吧?”

    我立刻溜须拍马道:“教官真乃火眼金睛~~~~~”

    “哪里,每年都学生搞这种小聪明。”

    “教官真乃英名神武~~~~~~”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个年轻的教官龙颜大悦,展平我的被子道:“且看我给你们露一手吧。”

    我大喜:“教官真乃爱民如子~~~~~~”

    四下立刻响起呕吐声提醒我该适可而止。

    不出半分钟,我的被子在那位教官的手中改造成一个底面是矩形的直平行六面体。

    惊叹,惊叹。

    一片惊叹声中,阿牛屁颠屁颠把他那坨软趴趴的被子抱过来:“教官~~再示范一个~再示范一个~~”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站在一边的褚泽林突然开口,语气不善:“讲解一次还不够吗?还是你没仔细听?要指导的话,你现在就当着教官的面再折一次。”

    结果,阿牛含泪在众人前折了半个钟头,才让PASS。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我瞪褚泽林,凶光毕露。打自他进入房间起,我就没敢放松对他的警惕。

    褚泽林对我噼里啪啦的眼神毫不在意,掏出一只白手套带上,在房间里东摸摸西动动。不一会儿他勾勾小指示意我过去。

    “这是什么?”一根指头伸到我的鼻子下面。

    “手套。”我装傻到底,自动忽略他手指上的几颗灰尘。

    褚泽林的表情依然木木的,但额头暴出的青筋说明我的话越来越有杀伤力了。

    “明天可能有首长来视察,这样的卫生怎么能过关??”他向我开炮。

    什么叫这样的卫生?兄弟们每天都打扫的满头大汗,你这个内裤都要别人洗的家伙!

    “你看看你们教官的营房,干净得汤洒地面了都能趴着喝掉……”

    怎么就不说说你自己的房间,整一座垃圾场??

    “所以……”褚泽林以标准的献花姿势,从背后拿出清洁球和洗涤剂:“刷!”

    我×…&^…(×*)^&*………%#*(………※×¥

    于是乎,外头暴雨阵阵,里头哀怨声声。六连一批人马擦窗,一批人马叠被铺床,还有一批人马跪擦地板做灰姑娘。

    冲刷地板时,有个其他连队的同学经过我们营房,看到从里面漫溢出的水惊叫道:“哎呀~~~~六连的宿舍漏雨漏得好厉害~~~~~”

    触到我们霉头的他,被一帮人七手八脚拖进来,享受全套门板服务。可怜他被门板一夹再夹,叫的那个惨,堪比屠宰某动物。

    我们在仇恨驱使之下对褚泽林假想的大刑都付诸于此人,正夹得欢时,背后传来森森的声音:“你们很闲?”本该在指导员室悠哉悠哉品茗的褚泽林,端着个雾气袅袅的冰裂青瓷杯悄无声息地站在我们背后,大约是循着杀猪声过来“视察民情”。

    静默一秒钟后,“刷”的一声,所有人擦窗铺床搓地板各归其职。我拎起那个夹晕的家伙丢了出去。

    于是那个下午,褚泽林舒舒服服坐在我们营房的中央喝茶,我们跪在地上给地板搓皮,人人心中竖中指,竖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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