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尽管雪初手中的白光，一直在南宫浅若的伤口附近徘徊，不过，血，还是不停地从马十七的指缝之间渗出。

    雪初的双手开始颤抖，她并没有责怪马十七，而是看着南宫浅若，眼眶湿润了，“你，为何那么笨，我心愿已了，本就打算……”

    “师，师父，对不起……一直，让您，失望了……”

    “没有，没有！收到你这个徒弟，是我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情！”雪初的眼泪也流了出来。

    “谢谢您，师，师父……”南宫浅若欣慰地笑着，“您，您还要，传授，马十七，‘天师，血诀’，您要好好，活，着。”

    “师父听你的！”

    然后，南宫浅若看着马十七，“马十七，希望，下，下辈子……”

    南宫浅若突然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马十七和雪初看着她，“怎，怎么了？”

    南宫浅若笑了，笑得很灿烂，“原来，我们，还会再见，古夜存，对，对唐素纤，好好的……”

    古夜存愣住了，南宫浅若，有了唐素纤的记忆？

    可是，接着，马十七的世界，就彷如电影闭幕一样，慢慢地，慢慢地，变得黯淡，声音，也越来越小，在最后落幕之前，古夜存的脑海中，听到了马十七最后的一句——

    “浅若！”

    古夜存脸上都是泪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似乎感觉到马十七跟他的联系，就这么终结了。

    而就在这一刻，他记忆中一直所缺失的，关于血宗修炼的方法，瞬间进入了他的脑海。

    古夜存茫然地叫着，“马，马十七……南宫浅若……雪初……”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电话铃声，把古夜存惊醒了。

    唐素纤的来电。

    古夜存瞬间犹如电击一般，他一下子害怕起来——

    上次，马十七的身体几乎死去时候，古夜存的身体也是如此！

    唐素纤，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古夜存马上接通了电话，“你，你怎么样！”

    ——古夜存的声音在颤抖。

    “我……”电话那头，确实是唐素纤的声音，但她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古夜存的问题，只是从声音听起来，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古夜存问道：“你没事？”

    “我，没事的。你给我打了我很多电话，找我是不是有急事……”

    古夜存彻底迷糊了，唐素纤好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完全不知情一般，“我，我刚才杀了，杀了你，你不记得？”

    “刚才，杀了我？”唐素纤很是惊讶。

    “应该说，马十七，杀了南宫浅若……”

    “马十七，是你在那个世界跟你关联的人吧？南宫浅若，这个名字，好熟悉……”

    古夜存突然想起了些什么，“那，那个小袋子，你还带在身上吗？”

    过了一会，“嗯，在的呢，怎么了，你要用吗？”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像一切都变了？

    接着，古夜存和唐素纤聊了好久，古夜存把唐素纤的情况大概了解清楚了——

    现在，唐素纤还记得自己在另一个世界有着一个“分身”，对于另一个世界，也是有认知的，包括天师、原气师，甚至僵尸的存在以及所有了解，都跟以前是一样的，也知道古夜存是个天师，而自己，是个原气师。

    然而，对于那个世界具体的人和事，除了马十七这个名字之外，就算是南宫浅若，都记不起来了，更不要说雪初、南宫妍、马家、古家、太守府……

    还有一点，唐素纤对那个世界的认知，已经不依赖于小袋子了，因为，她现在就算不拿着小袋子，马十七这个名字，她也依然能记得。

    看来，唐素纤跟南宫浅若的关联，也断了，并且，她的记忆还发生了上面那些奇怪的变化。

    南宫浅若在最后的时候，说出了“古夜存”还有“唐素纤”的名字，并且应该是知道他们的关系的——

    “古夜存，对，对唐素纤，好好的……”

    但为什么南宫浅若有了唐素纤的记忆，可是唐素纤却失去了南宫浅若的记忆了？

    而古夜存自己，对那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依旧那么清晰——

    他依旧记得，是自己的剑，刺进了南宫浅若的心脏！

    南宫浅若死了吗？

    那就是自己杀了南宫浅若！

    马十七的那种悔恨和懊悔，在古夜存的脑海中，并没有丝毫的减弱。

    古夜存仍在流着泪。

    可是，为什么自己最后的念力会突然增强了那么多？导致御剑一下子超出了预计的速度？

    古夜存发现自己体内，多了一滴很奇怪的东西——

    这滴东西，似乎确实在体内存在的，就如同“晶灵”一般，然而，似乎又并没有存在，就好像刚才的感觉，只是一种错觉。

    这滴东西，似乎很强大，如同最强大的“晶灵”都无法与之匹敌一般，然而，似乎又没有任何的威力，就好像体内无数的水分中，若有如无的其中一滴。

    古夜存又想起来南宫浅若跟雪初说的——让雪初传授马十七“天师血诀”。

    天师血诀，只有拥有“马家真血”的马家传人才能修炼，难道，马权把“马家真血”传给了马十七，而现在体内那滴若有若无的存在，便是“马家真血”吗？

    古夜存又想到了马权，这个马家传人。

    马权，确实是个僵尸，而且，应该跟古久一样，是“将臣宗脉”，否则，不可能保留作为人类的记忆。

    可是，为什么雪初说马权，不应该算是将臣宗脉呢？

    南宫浅若说，是马权让雪初杀了自己，准确地说，是用火海焚烧，或许，是害怕别人从他的尸体发现所谓的马家传人，竟然也是个僵尸！

    可是马权，为什么会变成僵尸，还有，是在什么时候变成僵尸的？

    雪初似乎一直都知道，马权是个僵尸，她跟马权的过去，又有着怎么样秘密？

    可惜，那个世界所有的一切一切，似乎都无法找到结果了。

    还有，就算自己体内那滴奇怪的存在，真的是“马家真血”，但是没有“天师血诀”，估计也并没有什么用途了——

    因为古夜存尝试着像控制“晶灵”一样去牵引它，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效果，就像只是一个无法控制的存在。

    但或许——

    还有一个人知道这一切，那就是唐素纤。

    南宫浅若比马十七先醒了过来，而且，从她最后所说的话，应该是从马权和雪初那里，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如果唐素纤有着南宫浅若的记忆，她应该可以解答这所有的一切。

    只是，唐素纤，还会拥有南宫浅若的记忆吗？

    如果真的拥有了，那她会不会因为马十七错手杀了南宫浅若而记恨自己呢？

    或许不会的，毕竟，南宫浅若并没有责怪马十七……

    可是，自己，却不能不责怪马十七，不能不责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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