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要你来钟表店帮忙了？我说的是开家店，不是到我店里帮忙哦。”
“也就是说，你要新开一家店？”
“嗯，其实我也思考了很久，钟表店的生意实在不景气，毕竟之后还要负担香奈上大学的学费，确实是需要多赚点钱了。而且你也去过店里吧，你还记得店里的装修么？”
“当然记得，你老爹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那哪里是钟表店啊，那大到夸张的休息区，还有后厨那齐全的配置，简直就是。。。”
“简直就像一家酒吧对吧。说实话，我也这么觉得。而且现在休息区那些位子几乎没怎么用，总感觉还是太浪费了。我就想干脆还是把店开成酒吧或是咖啡馆算了，正好也不需要额外装修，所有的都是配套的。之前一直没作为酒吧营业，主要是因为人手不够。不过呢，现在，我手边正好有个大闲人。”刘洋有些不怀好意地看了艾德一眼，“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你需要打杂的？”
“是不是打杂的，我们到时候再分配啦。”
“我信你个鬼哦，我又不会料理，洋仔你料理有一套，肯定到时候你去后厨，打杂的就只剩下我了。我可不能随便被你这个黑心老板盯上。”
“管饭！还管琴，服务员兼驻唱。”
“成交！”
香奈等人看了看艾德，“这家伙，还真是没骨气，一顿饭就收买了。”
“我看是被琴收买的。”
“谁说的！管的可是洋仔烧的饭好么？我跟你们说，这家伙不光会中国料理和RB料理，英式意式法式美式，凡是世界上有名的料理这家伙都会哦。”
“如果你的意思是炸薯条，意面，烤面包和汉堡的话，我的确会，但是其他的我可就不会了。”
“原来艾德眼里一道菜就等于一国料理。”
“吵死了，哈哈哈哈。”
几人或是聊天或是玩游戏，闹到了后半夜才去休息。当刘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虽然没喝多少酒，不过也不知道是睡多了还是宿醉呢，反正脑子晕乎乎的。屋子里很安静，昨天被大家闹得乱七八糟的客厅也被收拾的整整齐齐。“人呢，都跑哪去了？”刘洋敲了敲香奈房间的门，没人回应，推开门后果然空无一人。
“香奈小姐她们出去了哦。”听到声音刘洋转头，原来是零正从楼上下来。
“大清早的去哪啊？”
“前辈你睡糊涂了么？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啊？原来睡了这么久。”
“不过也不奇怪，因为昨天晚上前辈喝了好多酒，艾德前辈劝你不要喝了，可是前辈不听，后来都不跟大家聊天了，就一个人猫在角落里喝酒。”
“我竟然不记得了，”原来自己是喝断片了，刘洋揉了揉太阳穴，“希望没有和香奈他们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不该说的是指什么。”
“就是异能的事情，跟你和艾德说了的话倒也没什么，不过香奈和桐生两姐妹都是普通人，这种事情不能牵扯到她们，太危险了。”
“这些倒是没说，对了，前辈，或许有些冒昧，不过我可以问你个问题么？”
“你说。”
“前辈昨天一个人喝酒的时候一直在看一枚怀表，请问那枚怀表是很重要的东西么？”
“嗯，父亲留给我的遗物。”
“前辈，那枚怀表很奇怪。”
“哦？”
“前辈应该知道我是魔女吧，我们魔女一族靠占卜为生，因此对命运的流动很敏感。我们可以看到命运的波动，虽然不借助占卜的话没办法看到这些波动流向何方，不过却是可以看到他们的。世界上无论任何东西，无论是生命还是物品，身上都附着着命运的波动。可是昨天前辈拿出的那枚怀表上，我没有看到任何命运的波动。简直就像它是游离于所有人命运之外的一样。”
“总之就是这枚怀表很特别对吧。”
“嗯，不过前辈你要小心，我看不透这枚怀表，我很担心它会对前辈有害。”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这是父亲留给我的，我想无论如何父亲都不会害我的，你放心吧。说起来，香奈他们出门去哪了？”
“香奈小姐和艾德前辈送桐生前辈他们回家了，应该会在桐生前辈家做客吧。”
“嗯，都过了中午了你应该饿了吧，我家里可没有泡面，我去做午饭，你就在房间里随便玩玩吧。一会等太阳落山了尼禄也该来了。”
“嗯，不过你不要以为没有泡面我就不会做饭了，我不过是因为穷所以只吃得起泡面而已。”似乎是觉得刘洋在嘲笑她不会做饭，零极力反驳道。
“好好。”刘洋看了看冰箱，果然昨天的宵夜一点都不剩了啊，冰箱里还有洋葱和蘑菇么，还有两个西红柿，正好可以做意大利面。不出一会，刘洋便做好了午饭。吃过午饭后，刘洋也没有管零，则是拿起了本书，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看起了书，等待着太阳落山。
“叮咚。”也不知过了多久，门铃终于响起，刘洋扭头看看，窗外早已被晚霞染成了一片殷红，起身开门，映入眼帘是一位高大的皮肤惨白的俊美男子。“你总算来了。”
“你知道的，我在白天不太方便。”尼禄进门脱下帽子，露出了他麦穗般金黄的头发。
“现在太阳可没完全下山哦。”刘洋指了指窗外火红的天边，“我家没有挂帽子的地方，你自己找地方放吧。”
“不用了，不是马上要出门了么。”
”也是，“刘洋向客厅看了眼，扯着嗓子叫道，“零！干嘛呢？准备走了！”
“哦？我就说今天闻到的味道好像不太一样，原来不是上次那个小姑娘了呀。不过房间里还是有那个小姑娘的味道。”
“香奈出去了，”此时零正好来到玄关，“零，这位是吸血鬼尼禄，尼禄，这位是魔女零。”
“这就是魔女么！这种香甜的气味果然不是普通人类可比的！”
“前辈，这个人好恶心，你确定他可以救妈妈么。”
“。。。”刘洋看到面前两人的对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他之前一度向零描述了尼禄的高大形象，强调了他作为老资历异能者经验丰富，可是哪料得到这个老不正经一上来就拉胯，你身为中世纪贵族的优雅呢，你身为吸血鬼的高傲呢，为什么一上来就说些这么猥琐的台词。
“抱歉，这位魔女小姐，因为是第一次见到魔女，所以有些太过激动了，毕竟我们吸血鬼对血液的味道有些敏感，魔女小姐身上这股味道，不由得让我失态了。不过请您放心，我已经很久没有饮食过鲜血了，再加上您是刘洋的朋友，我以我弗拉基米尔·尼禄·采佩什七世的名字起誓，请魔女小姐放心，我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出格行为。也请您原谅我之前的无礼。”
“零，魔女，占卜师，请多指教。”
“好了，我们还是干正事吧，零麻烦你带路吧。”刘洋完全不想让两人继续这种尴尬的对话，赶紧催促零前往她母亲的住处，可是零并没有动。
“前辈。这位尼禄大叔，真的是吸血鬼么？”
“大叔？”
“虽然我倒没有见过他吸血，不过他的确是吸血鬼，我见过他变成过蝙蝠。”
“可是为什么现在太阳还没下山，大叔可以出来。”
“首先，请不要叫我大叔，虽然我年纪的确很大，但是如你所见我长得还是很年轻的，叫大叔很伤人自尊心的，魔女小姐可以叫我尼禄先生。其次，因为某些原因我可以在不受到阳光直射的情况下在白天行走，算是那个混账老爹给我留下的唯一馈赠了吧。”说道最后尼禄明显有些伤感。
“抱歉啊，尼禄大叔。”
“算了，我们出发吧，正好路上跟我说说你母亲的情况，还有，不是大叔，是先生！”
路上零将自己的异能，母亲的情况，甚至是自己曾祖母流浪到RB的经历都和尼禄讲了一遍，显然零现在已经很信任尼禄了。半小时后三人终于来到了位于神室町异人区的一栋公寓楼前，这栋公寓很是偏僻，甚至连这里的垃圾都是两天一收的。公寓外表看上去有些破旧，甚至让人怀疑这栋公寓现在还有没有正常通水电。公寓的电梯早就停用了，三人走楼梯爬上了位于顶层的六楼，零取出钥匙打开房门，房间里光线很暗，仿佛很久都没有拉开过窗帘似得，“请进，刘洋前辈，尼禄先生，母亲应该就在里面休息。”
尼禄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正准备进房间，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无法再向房间内前行一步。
“尼禄先生？发生什么事了么。”在零看来，尼禄只是突然在门口停了下来。
“话说啊，魔女小姐，说来有点不好意思，”尼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吸血鬼如果没有主人的允许是没办法进入房间的，魔女小姐虽然有钥匙，但是确实不是房子的主人。可以麻烦你征求一下你的母亲的允许么？”
“诶？”刘洋有些幸灾乐祸地拍来拍尼禄的肩膀，“原来吸血鬼还有这么不方便的地方啊。”
“你小子陪我在门外一起等！”吃瘪的尼禄自然不甘示弱。”
“那两位麻烦稍等一下，我去叫母亲。”
“尼禄先生，刘洋先生，请进。”没等零转身进入房间，客厅中就传来了女人略带沙哑地嗓音，“不用惊讶，毕竟我也是魔女，我早就预见了两位的到来，小女也承蒙刘洋先生照顾了。”似乎是因为女人拉开了房间内电灯的开关，房间内灯光亮起，只见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名年轻女性，尽管这位女性是零的母亲，但是确实看上去很年轻，和零一样有着一头绯色的卷发，只是面庞有些憔悴。
“你好。”刘洋上前向女人伸出右手。
“洋荷，洋荷·萨拉。”洋荷同样伸出右手轻轻地与刘洋握了握手。
“洋荷小姐。”
“你好，刘洋先生，还有杵在门口的那位尼禄先生。”刘洋回身看去，发现此刻的尼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定身了一般。
“尼禄！你搞什么？”
“失礼了，”仿佛是刘洋出声才打断了尼禄的失神，尼禄有些歉意地看向洋荷，“身为吸血鬼对鲜血的气味很敏感，洋荷小姐身上的味道一时间让我失神了。请务必原谅我的失礼。”
“既然洋荷小姐也是魔女，应该知道我和尼禄此行的目的了？”
“当然知道，”洋荷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口水，平静地说道，“不过还是请二位回吧，你们帮不了我。”
“洋荷小姐？”
“母亲？”三人不免有些惊讶。
“洋荷小姐，不试试怎么知道。”“是啊，母亲，尼禄先生见多识广，一定能帮到你的。”
“帮不到的，我许多年前就看到了现在这个场景，我的女儿会带着两个陌生人来拜访我，一个是名叫刘洋的未觉醒者，一个是名叫尼禄的吸血鬼，试图治好我的怪病。我当然知道尼禄先生见多识广，但是我也看到了尼禄先生束手无策的未来。这些都是既定的命运，没人可以篡改命运。回去吧，零，他们救不了妈妈，妈妈也不需要谁来拯救。”
“洋荷小姐，虽然这么说有些失礼。”刘洋摇了摇头，“作为占卜师的你，竟然甘愿屈服于命运，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你说什么？”
“刘洋前辈？”
“刘洋？”
“占卜师确实是可以预见命运的人，但同样，你们不也依靠这种可以预见命运的能力，帮助他人趋吉避凶么？你们给那些人的预言，不同样是既定的命运么。可是啊，人类这种东西，从来不相信既定，你的那些客人们，不也是一样么？你告知他们命运，他们会甘愿屈服么？他们在知晓了你的预言之后，难道不是在抗争么？”
“命运这种东西，从来不是既定的，命运是人类抓住自己手中的。”
“诶？”
“这是你打算的下一句话吧。”
“我早就预见了，你会斥责我的屈服，你会说出这句话。好多年前，在零出生以前，我就预见了这一天，预见了现在这个场景。无比清晰，无比真实，比我以往所有的预言都要清晰，清晰到每一句话都清晰呈现。你现在说的话，和我那天预见的命运的剧本分毫不差。抓在自己手中？刘洋，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你看看现在，你抓住了么？那个预言丝毫不差的再现了呀。接下来你会跟我说，‘那又如何？’”
“！”刘洋震惊地说不出半个字，因为正如洋荷所说，他的“那又如何”几乎已经在嘴边了。
“理想是美好的，可是现实就是和命运一样冰冷，严苛，一丝不苟。所以你明白了么？无论你想怎么抗争，你都在既定的命运的掌控下。你们回去吧，就当是为了我，我不想再失望了，我不想让自己和预言里的那个自己一样在看到尼禄先生的束手无策后失望了。”
“等一下啊，洋荷小姐啊，我不过是还没有跳出既定的命运而已，何必这么着急呢。如果这世上每个人的命运都是既定的，那我们的人生有什么意义，难道我们所有人的人生都不过是在已经写好的剧本上按部就班的上演么？我不认可，这样的人生，我才不会认可。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零也是，尼禄也是，你也是，我们才不是命运的奴隶。就算知道那是命运又如何，就算知道既定没法改变又如何，因为知道自己的结局就选择不去抗争？人类的生命很短暂，生老病死不过70年，每个人最后终会化作一钵黄土，可以说人生来就注定死亡。可是啊，你曾见过有人生来就选择放弃的么？即使是昙花也曾化身月下美人，何况人类。”刘洋站在洋荷面前，抬起手指指着洋荷，气势十足的说道，“命运都没有剥夺人类挣扎的权力，你又何必急着拒绝我们的尝试呢。不知道曾经的你有没有预见过我说这些话。”
“真让人吃惊！”洋荷抬手轻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来掩饰自己的震惊，“在我的预言中从未出现过的话语，人类真的可以跳出命运么？”
“谁知道呢？我只知道人类会挣扎，至于这枷锁能不能挣开，总有人能成功吧。”
“你说的对，身为占卜师的我，看着那么多客人，在对抗既定的命运，自己却丧失了斗志的确是不够成熟啊。我们魔女一族获得这预言之力，难道不就是为了引导凡人们抗争命运么。自己却先丧失了抗争的勇气，真是丢人啊。零，你真是交了个好朋友啊，妈妈很开心哦。”洋荷对刘洋点头致谢，随后看着零，温柔地笑着，那笑容仿佛可以融化冰雪，脸上的憔悴也在她的笑容下消失不见。
“尼禄，麻烦你帮洋荷小姐看看吧。”
“嗯。”尼禄点点头。
“麻烦你了，尼禄先生。”
只见尼禄化作一团黑雾，将洋荷连着她坐的沙发整个吞进。
“刘洋前辈？这是？”看到自己母亲被黑雾吞进，零不免有些紧张。
“不用担心，”是尼禄的声音，正从黑雾中传出，不过其实并不是空气传播的那种声音，而是直接在刘洋和零的脑海中响起。“我在帮你母亲探查大脑的血液流动，我们吸血鬼在这方面也算是专家了，不过大脑的血管太过繁杂，所以需要这样来提高精度。嗯，大脑功能没有异常，身体的其他器官功能也都正常，等一下，这是，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整个诊断的过程很快，前后也就一分多钟的样子。随着黑雾中尼禄不再传出声音，黑雾也渐渐散开，洋荷和尼禄并排坐在沙发上。
“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洋荷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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