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芯柔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她站起身,看着苏冬城,“我从没想过要和你复合,哪怕是为了豆豆。”,冷淡地说了句,“豆豆,跟爸爸回去,柔柔才学会照顾自己,根本照顾不了你,别给柔柔添乱,明白吗?”,狠着心,说着这样的话,不知豆豆会不会受伤。
但她没办法,不想让苏冬城有任何的误会。
苏冬城没搭理她,拉过豆豆,打开了车门,将他塞了进去。
“妈妈——”,豆豆生平第一次,对纪芯柔喊了声妈妈,那一瞬,纪芯柔瞬间泪如雨下,苏冬城也怔忪了下,只见纪芯柔一手捂着嘴,哽咽着,不停落泪。
顾凉辰眼眶也红了,看了眼纪景年,他仍很平静、沉着。
豆豆趴在窗口,看着外面的纪芯柔,并没哭,“在我心里,你是我的妈妈!没嫌弃过你!等豆豆长大了,会陪你的!”,豆豆大声喊,九岁的孩子,其实差不多什么都懂了。
“豆豆……”,她哑声地喊,冲了上前,隔着车窗,双手伸了进去,抱住了儿子的身子,“对不起——”,颤声说着这三个字,心如刀绞,觉得很对不起孩子。
他是最无辜的。
苏冬城看着这一幕,目光闪烁,她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以为愧疚,他就会好心为了儿子,跟她复合?不可能的,他苏冬城好不容易才摆脱她!
顾凉辰也在一旁哭,捂着嘴,心颤,同为女人,明白那种骨肉分离的痛苦,比起纪芯柔,她觉得自己很幸福、很幸福。
“柔柔,过马路要看红绿灯,不要乱跑;遇到坏人,找警察叔叔;天冷了要多穿衣服,不要臭美穿高跟鞋,会摔倒的,而且,你穿高跟鞋也很难看!”
豆豆的头探出窗外,趴在她怀里,一字一句教训着。
这些话,在苏冬城听来,那样熟悉。
因为这些话大都是他以前常常对纪芯柔对豆豆教育时说的。
纪芯柔哭得更凶,也想起了苏冬城曾经如此教训她的时候,眼角的余光里,他还站在那,她的心在滴血。
不想在苏冬城面前示弱,却控制不住,而且,这些泪水大都是为豆豆流的,舍不得他,感动他叫了她一声“妈妈”,对孩子也更加愧疚。
“知道,妈妈知道,豆豆放心吧。”,松开儿子,看着他的小脸,连忙说,“妈妈已经不傻了,妈妈是大人啊。”,纪芯柔接着说。
“老纪,辰辰,我先走了,十月六号的婚礼可都要来啊!”,苏冬城看着纪景年和顾凉辰,扬声说,纪景年点点头,顾凉辰没有回应。
心想,纪芯柔一定很伤心,恐怕已经心如刀割了吧?
自己心爱的男人快和别的女人结婚了,那种滋味,她没体会过,但可以想象。
苏冬城迈开步子,绕到车子另一侧。
纪芯柔也松开了豆豆,小家伙上半身还探在外面,豆豆伸出小手,用手指刮着她脸上的泪水,“柔柔赶紧找个男朋友吧,让他保护你。”,豆豆认真地说。
“不找,柔柔不找。”,她笃定地说,从没想过再找,这辈子都不会再找了。
“笨蛋,还爱着冬子是吧?”,豆豆问出了一句惊人的话,苏冬城也听到了。
爱?她那算什么爱!
他也不稀罕。
“没有!”,她矢口否认,“柔柔现在只爱自己和豆豆。”,微笑着说,语气坚定。
“豆豆进来!别让太爷爷等久了!”,苏冬城轻拍了下儿子的屁股,说道。
豆豆身子缩进了车子里,纪芯柔还趴在窗口,看向苏冬城,“豆豆拜托给你了,提前祝你新婚快乐!”,她认真地看着苏冬城,微笑着说。
苏冬城冷哼,觉得她很装。
“开车!”,冲司机吩咐了声,车窗缓缓摇上,黑色的轿车消失在月光里,她矗立在那,不停地挥手。
真的一直很嫌恶她吗?一直把她当着玩具吗?真的没有一点点地喜欢过她吗?
她在心里不甘地问,有一点点委屈,跟他做了七年的夫妻,到头来,他对她,一点点情分都没有……
纪景年走近她,顾凉辰已经进屋了。
“哥,以后帮我看着点豆豆,我现在觉得好对不起这个孩子,又不知该如何弥补,更不想要他的抚养权。”,纪芯柔知道纪景年站在身后,她没转身,放下手,轻声地说。
“豆豆是个懂事的孩子,他没怪你,你不要自责。”,纪景年道,知道她内心太沉重,不可能轻松快乐地活着,她还想顾及爷爷的遗嘱,做一个有用的人。
对她,很是心疼。
“柔柔,你需要解放自己的心——哥不知该怎么帮你,只希望你能真心过得快乐。”
“你别为我.操心了,我去巴黎会好好学习,发挥自己的特长。其它的,都不会想。”,快乐是什么,她体会不了,只明确自己的目标,努力地朝着那个目标前进。
两人进了屋,不一会儿,一家人都散了,纪景年夫妇俩今晚留在大院过夜。
皎洁的月光下,她被他从身后抱着,站在阳台上,赏月。
“纪老师,你该劝劝苏冬城,柔柔姐的骨气固然重要,但是,也该点点苏冬城啊,万一他心里是有柔柔姐的呢。”,顾凉辰平静地劝,她知道,纪景年一直在激励纪芯柔,叫她有骨气点,不要把心思放在苏冬城身上,但,爱一个人,是没法自主的。
纪芯柔这样压抑着自己,不会快乐。
“他不是十几岁的情窦初开的少年,他是个成年人,他怎么选择,是他的事!我不会劝,以后就算他后悔,也是他的事,作为朋友,我尊重他的选择。”
“你怎么这样?!他是你好朋友,柔柔姐是你妹妹!你可以坐视不管吗?!”
“你怎么就知道苏冬城爱着柔柔?如果不爱,为了豆豆跟她在一起,那更不对!我们都是外人,帮不了!”,纪景年气恼地说,松开了顾凉辰。
曾经,纪家人让苏冬城负责,娶了纪芯柔,结果呢?
一个悲剧而已!
他不会再插手。
“你冲我凶什么!我不也是关心他们?”,气愤地吼完,快速地进了房间。
纪景年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拨了苏冬城的号码。
“喂——”,苏冬城那带着醉意的声音传来,“老纪,这么晚,什么事?”
“冬子,怎么又喝醉了?”,纪景年淡淡地问。
“废话,过节哪有不喝酒的?”,苏冬城醉醺醺地反问,打了个酒嗝。
“心里不痛快吧?”,试探性地问。
“去!我能有什么不痛快的?”,苏冬城笑着道,彼时,他靠在书房的座椅里,仰着头,一室漆黑。
“还恨柔柔?”
“又提她干嘛?我明白了,你是想说服我别结婚的!老纪,别劝了,请帖都发出去了,这婚,一定得结!”,苏冬城扬声说。
纪景年难以开口,这个时候就算苏冬城不结婚了,这对周蕊也是一种伤害,责任心重的他,又怎会做出这种事?
“冬子,不管怎样,作为朋友,我只希望你幸福,做的一切事情,不会后悔。”,纪景年沉声说了句。
“不后悔,绝不后悔,周蕊ting好,体贴大方,是个顾家的女人,是个贤内助,跟她在一起,我轻松得很。”,他笑着说,想到以前的纪芯柔,隔三差五就给他捅娄子……
他是受够了……
“你开心就好。既然跟周蕊在一起,那就好好过!”,纪景年沉声道,真心希望苏冬城能真正地幸福,将来也不要后悔。
“老纪,别为我.操心了,我这辈子就这样了。纪芯柔她跟我没关系了,时间长了,就像雯儿一样,我也会释怀的。”,这句话,不似醉话,很认真,很清醒。
他对艾雯儿早释怀了,他相信,再过不久,对纪芯柔的那点怨意也会消失,得过且过吧,他想过平静的日子。
纪景年不想再说什么,清楚苏冬城是认真的。
挂了电话,回到屋里,小女人已经睡下了,他洗了澡,上了chuang,将她拉进怀里,她转过身,磨蹭进了他的怀里,“纪老师,我们要好好过——”,她嘟囔着一句,便没声了。
“辰辰?”,纪景年柔声喊了句,她没回应,他笑笑,将灯都关掉。
好好过,稳稳地幸福下去……
这是他的愿望,也是顾凉辰的心愿。
***
苏冬城的婚礼如期举行,纪芯柔这天正好飞巴黎,一大早,一家人送她去机场,纪景年回头还要和顾凉辰去参加苏冬城的婚礼,即使身份有点尴尬,他也不能缺席,不然,苏冬城得恨他。
纪芯柔穿着墨绿色的西服,里面搭着一套chuang裙,头发散着,脖子上系着丝巾,一脸笑容,“开始检票了,我走啦——”,她笑着说,顾凉辰上前,张开双臂,和她抱住,“柔柔姐,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顾凉辰在她的后背轻轻地拍了拍,柔声地说。
“会的会的,放心吧!别真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这两年已经锻炼过来了!”,纪芯柔笑着说,松开她,走到妈妈的身边,跟她抱了抱,“妈,回来一定给你带包包!你别给我打钱,我挣钱帮你买!”,她半玩笑地说,一脸笑容。
“别浪费,妈不缺包!只要你平安地回来!”,沈慧欣慰地说,眼眶里闪着泪光。
“一定平安回来!爸爸,你要听老妈的话,别再抽烟了!有空了多带老妈出去旅游!”
纪敏涛欣慰地点头,有种女儿终于长大成人的感觉!
她迈开步子,边朝后退,边冲他们挥手,然后,快速地转身,朝着安检口走去——
顾凉辰朝后看了看,以为奇迹会发生,然而,纪芯柔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安检口,一家人悻悻地离开机场。
他们夫妻俩赶去了郊区的一座花园酒店,苏冬城的婚礼在那举行,今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绿油油的草地上,布置着很多道拱形花门,那是用一朵朵鲜花点缀的。
纪景年记得,当年苏冬城和纪芯柔结婚的时候,并没举行过婚礼,纪芯柔是傻子,怕发生状况丢脸。
见到苏冬城时,他穿着一身白西服,是燕尾服款式,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不少,见到他们,热情地招呼。
“冬子哥,新婚快乐!”,顾凉辰礼貌地说,什么都不再提,是对今天这对新人的尊重。
“感谢捧场,老纪,那边来了一帮老战友,你去帮我招呼招呼!”,苏冬城以前和纪景年一起服过兵役,看向角落里的几位老战友,沉声道。
“好!”,纪景年说罢,拉着顾凉辰去了一边,不一会儿,钱勇骏和妻子也来了,随后是肖南笙和叶歌,打了招呼后,和纪景年他们会合。
又过了不一会儿,艾雯儿携着方岩过来。
“哟,真给面儿,还真来了!”,苏冬城迎上前,激动地说。
“你敢发请帖给我,我凭什么不敢来?新婚快乐,早生贵子!”,艾雯儿玩笑了句,将红包送上,方岩绅士地微笑,看着苏冬城,“新婚快乐!”,沉声说了句。
“多谢多谢。”,苏冬城连忙说,招呼他们去一旁坐下。
“这苏冬城,忙得不亦乐乎的,看得出ting认真的。”,艾雯儿在顾凉辰身侧坐下,幽幽地说着,目光看向苏冬城那忙碌的身影。
“这个时候,能不认真么?木已成舟,柔柔姐已经走了——他们俩没可能了……”,顾凉辰小声地说。
“这柔柔也是,以前追苏冬城的时候多勇敢?现在,成缩头乌龟了!”,艾雯儿说了句,这时,婚礼就快开始了,穿着婚纱的新娘子从酒店里出来,宾客全部朝着草地上聚集……
PS:今天八千字完毕!
【良辰好景22】:尾声5
更新时间:2014-5-14 11:21:59 本章字数:3852
纪景年他们也朝那边走去,一行人,俊男靓女在草地上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即便是二婚,苏家的婚礼举办地也十分隆重。
远远地,就见着苏冬城挽着穿着一身白色婚纱的新娘周蕊,走到了草地中央。
蓝天白云下,乐队正在演奏着浪漫的乐曲,彩色的气球在空中飘舞,鲜花散发出自然的芬芳……
顾凉辰走近,见到了站在苏冬城身侧的周蕊,她今天的新娘妆大气而端庄,站在苏冬城的身边,两人也算郎才女貌,很登对。
此刻,不禁想起了纪芯柔,她一个人在飞机上,心里又是怎样的滋味?
周蕊一脸平静地微笑,向他们打招呼,却在低头时,深深地喘.息。身上的这件婚纱是临时换掉的,之前订做了一件,很合身,也很美。
但,苏冬城一早却突然要她换了新的一套,为此,两人争执了一番,原因,她大概能猜出。
一位男司仪过来,走到苏冬城的身侧,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大概是问他一切准备就绪了,可以开始了吧。
“那就开始吧!”,苏冬城沉声说了句,他的声音大家都听见。
司仪走开,拿起对讲机,和婚庆公司的其他工作人员联系,一切准备就绪。
乐队开始准备下一首乐曲《婚礼进行曲》。
“豆豆?豆豆——”
“豆豆不见了!”
在乐队刚要开始演奏时,从不远处传来焦急的女声,苏冬城循声忘去,见穿着礼服的母亲失了端庄地小跑着,四处张望。
“妈!”,苏冬城连忙跑了过去。
“阿城,豆豆不见了!”,苏母抓住苏冬城的手,激动地说,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苏冬城怔忪了下,“不是让人看着他的吗?!”,他大声地问,之前担心豆豆会闹别扭,这两天一直让人寸步不离地看着他,谁知道,这会儿——
“苏少!”,这时,有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镖过来,一手捂着脸,大声地喊,龇牙咧嘴,抽着气。
“豆豆呢?!”,苏冬城上前,气愤地质问,只见那保镖松开了左手,他的左眼红肿着,眼周围还有绿色的膏状物。
“苏少,小少爷,他用芥末喷了我的眼睛,我一时难过,他趁机跑了!”,保镖痛苦地说,眼睛又辣又疼。
苏冬城的脸色这下黑了,这时,又有保镖跑来,“老夫人,您让我回家找了,我在小少爷的房间里发现了这个!”,保镖将一张纸条递给了苏母,苏冬城正要抢,已经被母亲抓在了手里。
“冬子、奶奶、爷爷,豆豆走了,如果冬子今天跟周阿姨真结婚了,你们就再也见不到豆豆了。”,工整的字迹,一字一句,让苏母的心脏加速,然后呼吸不畅,眼前发黑,她捂着心口,身子后仰,“我的豆豆——”,艰难地说了句,身子朝后仰,一脸苍白,双唇发紫。
“妈!”苏冬城大惊,一把将母亲扶住,“护士!护士呢!”,苏冬城大吼,这时,一名小.护.士带着急救箱朝这边跑来,苏母心脏不好,前年才做了支架手术,身边一直跟着护士。
“妈!妈怎么了?!”,周蕊跑了过来,激动地问,只见苏母平躺在了草坪上,有护士在帮她急救,苏冬城让人打了120,然后从地上捡起了豆豆留下的纸条!
确实是哪熊孩子的笔迹!
“快让人去找小少爷!快点!”,苏冬城大吼,纪景年过来,清楚了情况。
“豆豆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一个人跑出去会不会出事?!”,顾凉辰激动地问。
艾雯儿这时打电话去了派出所,托人帮找。
正准备看婚礼的宾客这时也大都清楚了情况,这婚礼,还能继续吗?各自暗暗地想。
苏母恢复了知觉,鼻孔里插着氧气管,看着苏冬城,“我的孙子——苏冬城……”
“你别说话了!”苏父见老伴一副快死的样儿,激动地吼。
“豆豆要是出任何差错,我,我也就,不活了——苏冬城,这婚礼……”,苏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最后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妈!”,苏冬城大喊,救护车已经赶来,苏母被抬上了救护车,周蕊脸色傻白地矗在那……
“这婚,还结吗?”,她喃喃地问,双眼看着苏冬城手里的纸条,万一那孩子真要自杀,那她周蕊,不得成了千古罪人?
苏冬城怔忪,内心茫然。
想起纪芯柔怀豆豆的时候,有两次差点小产,好不容易保了下来,八个月的时候早产,出生的时候不到三斤重,本以为活不下来的,却顽强地活下来了,如今,九岁多了……
“当然是我儿子的命重要!”苏冬城红着眼眶,沉声喝了句,随即,走到司仪身边,拿起话筒,“婚礼取消!”,吼了句,什么都没解释,将话筒丢给了司仪。
“周蕊,我不能冒险。豆豆性子烈,说到做到,我得去找他!”,苏冬城看向周蕊,歉意地说。
周蕊已落下了眼泪,转瞬擦了擦,扯着笑容,点头,“孩子重要,快去吧——”,哑着声说了句,扯掉了头上的白纱。
“对不起。”,苏冬城愧疚地说了句。
这时,司仪拿着话筒,说了原因,也说了很多抱歉的话,周家的父母过来,婚礼取消,他们当然觉得很没面子,也ting气愤。
“爸、妈!先找孩子重要!”,周蕊连忙上前安抚,“我们先回家吧。”,她又说。
周家父母这时也无话可说,如果那孩子真出了什么事,女儿今天就算嫁了,也不会幸福。
宾客渐渐散去,苏冬城转身时,对上纪景年,“都散了吧,我去找那熊孩子!”,苏冬城叹了口气,扯了领带。
“大家分头找吧!”,纪景年说了句。
其他人点头,苏冬城仰着头看着蓝天,呼了口气,“这小兔崽子,我找到他,不打断他双.腿的!”,厉声说了句,迈开大步走开。
“纪老师,豆豆那孩子不会真——”
“不会的。”,顾凉辰问,纪景年连忙说。
***
三万五千英尺的高空,第一次坐飞机,耳朵有些不适,似耳鸣,嗡嗡地响。
经济舱,靠窗口的位置,左手边坐着一名妇女,怀里抱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女人的右边脸颊上有一块黄褐斑,嘴角勾起,逗着怀里的孩子。
心平静下来,无比柔.软,已经记不清生豆豆时是怎样的场景了,只记得,苏冬城让她给他喂奶时,她死活不肯。
她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
这个时候,他们的婚礼已经到了高.潮部分了吧?听说是西式的婚礼,那么,这个时候应该是在神父面前宣誓。
新娘子一定打扮地很美,那套婚纱很符合她的气质……
前妻为现任做嫁衣……
她苦笑,觉得这真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也是苏冬城对她的惩罚。
旁边的小婴儿饿了,那位妈妈请她帮忙,拿着报纸为她遮掩一下,她热心帮忙。
“小宝贝好可爱。”,微笑着搭讪,说着心底话,她与人交际不多,在这样陌生的环境下,面对陌生人,只会说着实话。
妇女很开心地笑,“贝贝,阿姨夸你咯,开不开心?”
小小的孩子,转着大眼睛,看向纪芯柔,脸上带着微笑,她也笑了,此刻,更想豆豆了……
“柔柔!”,这时,耳朵似乎出现了幻听,好像听到豆豆的声音了,她皱眉,揉了揉耳朵。
“柔柔!”,又有声音传来,纪芯柔愣了愣。
“哪里来的小帅哥!”,旁边的妇女惊讶地看着站在跟前的小男孩,纪芯柔拿下报纸,一张帅气的稚嫩的小脸出现在眼前——
“豆豆——”,她喃喃地喊。
“柔柔!”,豆豆大声地喊,鸭舌帽帽檐下的那双大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真的是豆豆!
纪芯柔这才反应过来,豆豆在飞机上,就在她眼前。
“豆豆,你,你怎么——”
“我偷了家里的户口本,买了机票!”,豆豆骄傲地说,空姐这时过来,“小朋友,不可以在机舱里乱走哦,你坐哪个位置,阿姨带你——”
“我要坐我妈妈身边,这位阿姨,我跟你换座位好吗?我的座位在头等舱,那里很安静,环境非常好,我座位旁边还没人呢,适合你带小妹妹喂奶哦!”,九岁大的豆豆人小鬼大地说,口才比他妈妈要好多了!
纪芯柔目瞪口呆着。
“他是你儿子啊?”,那位妇女边起身,边问,纪芯柔终于回神,重重地点头。
妇女离开座位后,豆豆将自己的背包取下,递给空姐,“麻烦阿姨帮我的包放在行李架上,谢谢。”,他礼貌地说,又让空姐带那位妇女去头等舱。
这会儿,小家伙已经坐在了妈妈的身边,转过头,看着她,“柔柔,冬子今天结不了婚的,如果他敢结婚了,我就去跳埃菲尔铁塔!”,豆豆看着她,酷酷地说。
“豆豆,你一个人怎么上飞机的?!他们,他们知道吗?”,纪芯柔的脑子反应很慢,她难以理解一个九岁多大的小男孩是怎么能一个人登机的……
PS:今天还有一更,大概能到结局!
【良辰好景23】:休止符!
三十多岁的纪芯柔,在处世能力上根本不及九岁大的儿子,实际上,她真正面对这个社会,不过两年。舒悫鹉琻也根本不知道,小孩子一个人是可以上飞机的。
“笨蛋柔柔!”,豆豆从背后拿出户口本,塞给纪芯柔,她拿过,那可是苏家的户口簿,“你怎么拿到的?”,纪芯柔激动地问。
“偷的,前天冬子和周阿姨要去领结婚证,我就偷来了!”,豆豆骄傲地说,看着笨笨的妈妈,心想,她一个人在国外可怎么过下去?
下飞机还不得被人贩子拐跑了?!
那么,就让他来保护她吧!
纪芯柔诧异得很,“你怎么可以!被你爸爸知道了,他要气死啊!还有奶奶和爷爷,你一个人跑出来,他们会被吓出病来的!”,纪芯柔对儿子低声教训。
“奶奶还帮我买票了呢!你以为我一个人去买票,人家会卖啊!”,豆豆皱着眉道。
“奶奶为什么要帮你?!”,在纪芯柔的印象里,婆婆对她是没什么好感的,傻子一个,讨不了别人喜欢的,这也是人之常情。
“因为奶奶chong我。”,豆豆笃定地说。
纪芯柔点头,“豆豆,你这样,你爸爸——他会怪我的!”,她叹了口气,苦恼地说。
“柔柔,你别怕他!他敢欺负你,我饶不了他!”,豆豆霸气十足地说,随即,侧着头,靠上了妈妈的肩膀,“好困,睡觉了——别吵——”,小家伙打了哈气,没心没肺地说了句,不一会儿,睡着了。
她侧着脸,看着枕着自己肩膀的儿子,心口柔.软,鼻酸,叫来空间,要了条毛毯,为他轻轻地盖上,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儿子的脸上。
长长的睫毛,ting直地鼻梁,稚气未脱的脸蛋,她嘴角不禁上扬,一股很窝心的感觉涌动着,这种感觉,也只有儿子会带给她。
苏冬城这会儿是不是很着急?
这是直飞巴黎的航班,要12个小时才能到巴黎,就算她有心想告诉苏冬城,也无济于事。
两个小时后,苏冬城才得知,儿子上了飞往巴黎的航班了,而且和纪芯柔是同一班!
“老太太,那熊孩子上飞往巴黎的飞机了,您别担心了!”,急忙赶到医院,安抚心脏病发的母亲。
苏母坐在病chuang上,嘴角染着笑,“阿城,豆豆喜欢他妈妈,你就成全了他吧,机票是我帮他买的。我就这么一个大孙子,只要他喜欢的,我都会成全!”。
苏冬城的脸色越来越僵,渐渐地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老太太!豆豆是小孩,不懂事,您一把年纪——咱们这样,怎么给周家一个交代?!”,苏冬城气愤地吼,“您不是ting喜欢周蕊的吗?!”
“是,我是喜欢周蕊,但我那大孙子——没错,我以前是嫌弃纪芯柔,但是,自她帮你挡了一枪后,我被震撼到了呀,就算我这个亲妈,在那样危难的时候,也不一定会做出那种牺牲!妈该感激她的啊!”,苏母很激动地说。
苏冬城苦笑,“那您早不反对?现在才——我怎么跟周家交代?!”,气得几乎跳脚。
“你就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谁能劝得动你?!我当初也没少劝吧?这事,我瞒着你爸了,他不知道,今天这事,周家人也不会知道是我帮了豆豆,就当是小孩子不懂事胡闹了,至于你和周蕊,你自己看着办!”,苏母说罢,拔掉氧气管,下了chuang。
苏冬城惆怅地呼了口气,要出病房,“你要是觉得对不起周蕊,就接着娶她,别走上你和纪芯柔的老路,回头别后悔就成了。”,苏母说了句。
苏冬城苦笑,心累,出了病房。
***
很快,豆豆的下落传开,大家都松了口气。
苏冬城去了周家赔礼道歉,“不管怎样,孩子平安就好,苏冬城,我有话跟你单独说。”,周蕊说罢,带头朝苏家的后花园走去。
苏冬城跟了出去。
“周蕊,对不起!”,不知该说什么,唯有“对不起”这三个字。
“苏冬城,说这些,没用。其实还是你心里不想娶我,我早看出来了。领证的时候,说户口簿不见了,可以你的能力,弄张结婚证不难;今早上,临时让我换了那件婚纱,那是纪芯柔的作品……你还是爱她的吧?”,周蕊红着眼眶,哽咽地说。
苏冬城的心抽了下,“不是!”,连忙反驳,他怎么可能爱她,讨厌她还来不及,就跟阴魂不散似的,总那么缠着她。
“你不承认也罢,但事实是。你想用我逃离她,可哪天你清醒了,想明白后,后悔了,那我怎么办?!”,周蕊激动地说,一手捂着xiong口,“所以,我想明白了,越早地结束,越是对我自己的保护。婚礼,没有再办的继续了,这婚,别结了吧。就算勉强在一起了,也不会幸福的,豆豆他不接受我,你也从没接受过我。”,周蕊平静地说,即使心里难过,也要坚决地斩断。皇恩荡漾
“周蕊——”,苏冬城愧疚地看着她。
“什么都别说了,我很庆幸这么早地认清形势,强扭的瓜不甜。”,周蕊洒脱地说了句,即使,心里还酸涩着。
苏冬城离开了周家,看了看时间,双眸看着蓝天,这个点,那对母子还没到巴黎。
他上了车,抽出一根烟,猛抽。
心口有种如释重负地感觉,却又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周蕊。
他清楚,自己不爱她,但,之前就许诺过婚姻了,也想过以后会和她好好过日子的,现在——
在家门口,遇到了纪景年的车,彼时,纪景年从车上下来,“确定豆豆在飞机上?”,纪景年问,是特意来确定的。
苏冬城点头,“凌晨才到巴黎,这熊孩子!”。
“还不是随你?!”,纪景年沉声说了句,“你可别以为是柔柔指使他的,柔柔她躲你还来不及!”,纪景年帮纪芯柔解释,苏冬城没说话,知道她不敢,也没脸这么做。
“周蕊那边怎么说?”,纪景年又问。
“退婚了,周蕊很大度地退出了,老纪,我又辜负了一个女人——”,苏冬城诚恳地说,叹着气,感觉自己活得很窝囊。
前一个是艾雯儿,现在是周蕊。
这纪芯柔真是他这辈子的克星?!这个死女人!
纪景年无话可说,跟他在苏家的庭院里走着,劝不了他怎样,只能让他自己一点点地剖开自己的心,认清楚心里在想什么。
“打算什么时候去找他们?”,纪景年看了看时间,天晚了,该回家了。
“随便!”,苏冬城气恼地说,“那熊孩子,让我看到,非打断他的腿!”。
纪景年知道他说的是气话,“柔柔第一次出国,豆豆才九岁,你不怕豆豆在外吃亏?”,他刺激道。
“那小子会吃亏?去年暑假,我带他去过巴黎,英文说得比我还溜!法语还能听得懂日常用语类!我特么去年干嘛带他去巴黎!”, 苏冬城气恼地说。
纪景年笑笑,“也许有天你会庆幸之前带他去过巴黎。”,他说罢,离开。
“鬼才庆幸!”苏冬城反驳了句,双手扒了扒头,又松开。
***
到了巴黎,她第一时间开了手机,“豆豆,记得爸爸的手机号吗?”,她不知道苏冬城还是不是用那个号码,从没联系过他,跟豆豆见面也都是纪景年跟苏冬城联系的。
“当然记得!”,豆豆接过她的手机,按了苏冬城的号,还是原来的号,豆豆拨了,把手机还给她,“不,你直接跟他说!”,纪芯柔连忙说。
“我现在不想跟他说话,你先问他,有没有结婚,如果结了,就说,我要去跳埃菲尔铁塔了!”,豆豆双臂环xiong,酷酷地说。
“豆豆!别胡闹!”,纪芯柔皱眉,轻声地呵,手机里已经传来了苏冬城的声音。
“说话!”,苏冬城知道是纪芯柔打来的,已经听到他们的声音了,气恼地吼了声。
“喂,豆豆跟我在一起!很安全,你们不要担心了。”,纪芯柔笨拙地说。
“你让他接电话!”,苏冬城沉声喝。
纪芯柔将手机给了豆豆,“冬子!你吼什么吼?!不准对我的妈妈无礼!你欺负他就是欺负我!”,豆豆仗义地说。
这混小子!
“苏嘉屹!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是不?!”,苏冬城霸气地吼,恨不得抓过这熊孩子,狠狠揍一顿!
“你没结婚吧?”,豆豆又问,觉得冬子不会结婚的。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跟你妈在一起!”,苏冬城也不怕伤着豆豆那幼小的心灵,气恼地说。
“我妈妈也不稀罕你这个糟老头!以后我就跟她生活了,我会帮自己找个新爸爸的,冬子,拜拜!”,在豆豆说话的时候,纪芯柔一愣一愣的,这孩子,怎么这么早熟?!
“豆豆,你怎么可以对爸爸那么无礼?!”,挂了电话后,纪芯柔教训他。
“我跟冬子,是朋友,我们是平等的!冬子其实还是在乎柔柔的,喝醉酒的时候,常常喊柔柔呢……”,豆豆觉得,自己这么做,其实是在帮爸爸。
冬子怎么可能不管柔柔呢……重生之嫡长雍主
她笑笑,觉得豆豆是在逗自己开心,但即便是真的,她也不会觉得开心,连面对苏冬城的勇气都没有,又怎么会想跟他在一起?
“走吧,接我们的人来了!”,纪芯柔看向不远处亮着的灯牌,说罢,牵起豆豆的手,拖着行李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
苏冬城暂时没去巴黎,只知道豆豆很安全。
这几天没上班,去找纪景年喝酒,纪景年哪有空!找钱勇骏,钱勇骏也没空!唯有肖南笙有空,陪他喝,聊着女人,聊着人生。
肖南笙说,他家的那位就是个冷冰山,还是个洁癖狂。
苏冬城说,女人就是麻烦!
纪景年找到他们时,两人都已烂醉如泥,好不容易把他们弄回了家。
顾凉辰的新一期体检报告出来,身体各项指标正常,纪景年又松了口气。他就这么活在担惊受怕中,害怕哪天会突然失去她。
顾凉辰嫌弃他神经质,更清楚,他是在乎她。
每次欢爱,他即使再失控,也不会忘记做足安全措施。
艾雯儿那边传来不好不坏的消息,她,怀孕了。
见到艾雯儿的时候,她一脸的激动,却在顾凉辰问起方岩时,挎下了脸,“我兴冲冲地告诉他,怀孕了,他却黑着一张脸,气愤地摔门走了!”,艾雯儿气愤地说,“臭男人!”,委屈地嗔了句。
“你这个傻女人!子宫膜薄,怀孕了危险,连我和纪老师听说你怀上了都捏了把汗,更何况方岩!”,顾凉辰教训道,眉心皱着,担心艾雯儿将来会有危险。
“谁说的,我的情况不是早就好转了吗?医生说可以怀孕的!”
“医生还说我的癌细胞已经全没了呢,但是,纪老师不还一样担心?不是怕一万,就是怕万一么?百分之零点零一的风险,在他们眼里,都是危险!”,顾凉辰又说道,感觉艾雯儿一点都不怕。
“就不能乐观点啊?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再不要孩子就更晚了!我们家也需要一个孩子,他常出差,没人陪我我——”,艾雯儿说道,一副小女人模样。
“嗯,乐观点,都是大风大浪ting过来的,哪都那么命苦啊?关键是,你要安抚好方岩师父,他现在心里一定很矛盾。”
“我知道,我一会儿就去找他!”,艾雯儿连忙道,她很珍惜方岩,也越来越在乎他,哪受得了和他冷战。
“嗯,跟他好好说,带他去医生那,让医生跟他解释,让他乐观点。”,她也还想再要个孩子啊,只不过——
不想冒险了,还是让她的纪老师过得舒心点吧!
***
他们是这座城市里很普通的一家人,夫妻俩为生活奔波着,为事业奋斗着,家里的两位老人帮忙照顾孩子。每天早上,纪景年和顾凉辰在吃好饭后,一起出门,去大院接女儿,先送她去幼儿园,然后再送顾凉辰去事务所,最后,纪景年才去学校。
大学的课程不算多,有时,一天都没一节课,没课的时候,他就去事务所。
顾凉辰在遇到难啃的案件时,仍会向他请教,他还是她的纪老师,无论是生活上还是事业上,都领着她向前的那个人。
回想起过往的点滴,顾凉辰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女人,因为她有一个那么爱她的男人。
有次,偶遇唐司漠,他依旧俊逸不凡,是京城最炙手可热的商界新星。他请她吃了饭,不经意间聊起苏小果,唐司漠说,见过她。
表情茫然,目光涣散,即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天之骄子,看起来过得也不开心。
他没什么亲人,他的生父前年就过世了,听说还有个在国外的姑姑,对他一直很严厉,两个哥哥早被枪毙了——
唐司漠要跟她去大院,她同意了,他买了一堆玩具给小卿卿,还抱着小卿卿,亲了亲,觉得小孩子很可爱,然后,苏小果出车祸的一幕,刻入心头。
若没流掉……
本说留下吃饭的,他却突然放下小卿卿,离开了,顾凉辰怎么叫他都没回头。
“这奇怪的人!”,她气恼地说了句,话音才落下,纪景年进来,“唐司漠怎么会来?”,酸酸地问弯腰抱起了宝贝女儿,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
小宝贝甜甜地喊了他,又回吻。
“他来看看卿卿啊,本来说留下吃饭的,突然就走了,真奇怪——”,顾凉辰嘀咕了句,“你又吃醋啊?两个妈妈都在家,女儿也在,唐司漠能把我怎样?”,顾凉辰笑着说,这老醋坛子!
“快去洗手吃饭!”,娇嗔地说道,推着他们父女去洗手池。男主别逗我
“妈,我后天陪你一起去清州吧,纪老师也去,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吃饭的时候,顾凉辰道。
“也好,但是,你们工作不忙吗?”,赵素妍问。
“我们都请假了,带卿卿一起去好了,奶奶还没见过她呢。”,顾凉辰说道,他们打算回清州,看看那边的顾家人,赵素妍也要去监狱看看顾泓兴。
那么多年过去,再多的恩怨也都散去了。
顾凉辰也是,对顾泓兴想起来虽然背脊窜寒,但也没什么阴影了。
***
回到清州,赵素妍探监时,只有她一个人进去了,顾凉辰和纪景年在外面守着。
赵素妍和顾泓兴面对面,他戴着手铐,头发茬全是白色的,见到她,眼眶泛红,赵素妍将一个包裹递给了狱警,“给你做了几道菜。”,赵素妍平静地说,那狱警仔细检查了一遍,才收了包裹。
顾泓兴笑笑,那笑容恢复了从前的憨厚、老实,让赵素妍想起了他还是个工人的时候。
“阿兴,我也没什么话要对你说的,只希望你继续好好表现,争取再减刑,出来后,好好过日子,不要再做坏事。”,赵素妍平静地说,“我这几年和辰辰,风风雨雨地也ting过来了,辰辰的女儿现在已经四岁了。阳阳当兵去了,文化成绩不是很好,就让他去了,念军校也是一样的。”,她简单地说了几句。
“好,好,辛苦你了。”,顾泓兴连忙道,点着头。
“外头一切都好,你别挂念。”,时间快到了,赵素妍又说了句,“你好好保重吧,我走了。”
顾泓兴哽着喉,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只见着赵素妍那瘦削的身影逐渐地消失,他在心里说了声,对不起。
一家三口去了运河边,现今,古老的航运已经被更快捷的运输取代,这条古泊变得越来越萧条。不过,河面上依然有三两只装满沙子的船,向着南方缓慢行驶而去。
“卿卿,这就是妈妈以前常来的地方,这条河一直通往京城哦——”,顾凉辰对纪景年怀里的小宝贝说着。
“就是我们家,对不对?”
“对啊,我们家在京城啊!”,顾凉辰柔声道,纪景年chong溺地看着他们母女。
“妈妈就像那艘船儿,从京城出发,来到这里,离开了爸爸——”,顾凉辰笑着说,捉住了纪景年的左手。
“妈妈为什么要离开爸爸?”,小卿卿不解地问,小脸上盛满了疑惑。
“因为,爸爸很可恶,把妈妈赶走了!”,顾凉辰吸着鼻子,酸酸地控诉,纪景年瞪了她一眼,“别听妈妈胡说,爸爸怎么会舍得赶走妈妈?”
“嗯!爸爸才舍不得赶走妈妈!妈妈她撒谎,撒谎会变成猪八戒的!”,小宝贝对爸爸那是百分百地信任,爸爸说什么她信什么。
每当这个时候,顾凉辰就会无比想要一个儿子,也像卿卿向着纪景年一样,向着自己!
“妈妈就是被爸爸赶来的,妈妈很可怜的,不开心的时候就会跑开河边,回忆小时候在京城的快乐时光,会想起你的混蛋爸爸——”,她的头靠住了纪景年的胳膊,将他的左手抬起,翻转他的掌心,看到了他掌心的那颗黑痣。
扬起唇,“不过,我们还是遇到了!”,她笑着说。
“爸爸遇到妈妈的时候,开不开心?”,卿卿看着爸爸,天真地问。
纪景年脸颊泛红,“你妈妈她遇到爸爸时,就感动地哭了!”,狡猾地转移焦点。
“妈妈为什么要哭?”
“妈妈才没有哭!爸爸骗你的!纪景年!你,你——”,气呼呼地冲他翻白眼,这老男人,在女儿面前一点面子都不给她,难怪她在女儿面前没有一点点的威信。
“因为妈妈一直爱着爸爸!”,顾凉辰得意地说,顾凉辰抬脚朝他踹去,纪景年怀里抱着小卿卿,迈开大步躲开。
“谁爱着他!明明是他爱着我!”,她反驳,“卿卿,爸爸一直爱着妈妈,爱得死去活来的,妈妈当初都没有理他,是他厚着脸皮追我的!”
夫妻俩,和众多夫妻一样,在对孩子讲述当年的情史时,总不肯承认是谁先追谁的。
“你爸爸为了要跟我在一起,故意逼迫我嫁给了他!他其实就是想娶我的!”,顾凉辰大声喊着,时隔多年,早已明白纪景年当初的用意。
男人抱着小女孩,和女人你追我赶。
空中,隐隐约约地似乎飘来纪爷爷那苍老的声音:“好一对良辰好景,呵呵呵……”
——(完)——
老婆,离婚无效!,【柔柔一笑很倾城01】:不堪的回忆
苏冬城登上了飞往巴黎的航班,从京城直飞巴黎,头等舱,旅客了了。舒悫鹉琻无心翻阅商业杂志,只慵懒地靠进座椅里,目光淡淡地看着窗外的一点。
他是一个很不喜欢回忆的人,因为他的那些往事太不堪回首。
然而,那些往事却一幕一幕地在脑海里重演……
***
苏冬城在混混沌沌中醒来,燥热的天气,教他烦躁地想翻身,奈何,一只手臂似乎被什么压着,动弹不得,索性,朝着那一面翻去,一条腿压上温热柔.软的物体……
意识逐渐地收拢,头昏脑涨,喉咙干疼,身体却有着一种比以往轻松的快.感,轻飘飘。
“唔……”
有女人的声音,苏冬城的睡意清醒了大半,同时,外面传来重重的敲门声。
蓦地惊醒,张开眼——
怀里躺着一个女人,熟悉的脸蛋,白嫩的肌肤,圆翘的肩膀,一股温热的香味儿……
“疼……冬子哥……好疼……唔……”,女孩的眼皮在眨动,眉心皱紧,撅着嘴,呓语。
苏冬城一把抽出手臂,猛地坐起,低下头,看到的是xiong口那一道道的交错的抓痕!有的身子掉了皮!
“苏冬城!丫的给我开门!”,门外,传来艾雯儿那霸道的声音,铁门门板被踢打着。
空旷的由仓库改成的房间里,靠南一面的窗口不远处,有一张chuang,chuang上,男人赤着上身坐在那,怔忪地看着身侧的女孩,随着她的醒来,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雪白的xiong口……
铁门还被踢得发出沉沉的声响,那响声叫醒了他身侧的女孩。
“柔柔!”,苏冬城咬着牙,喊了声,纪芯柔看着他,“冬子哥……好疼……”,纪芯柔爬起,张开双手就要抱他,双肩却被他按住,那力道几乎能将她的双肩给捏碎。
“怎么会是你?!”,苏冬城咬牙切齿地问,怎么会是这个傻子在他的chuang上?!
“好疼……唔……”,肩膀的痛楚比过了腿心的疼痛,纪芯柔见着苏冬城那凶神恶煞的表情,泫然欲泣。
“苏冬城,你丫的给我开门!”,艾雯儿的吼声再次传来,然后是几道沉沉的声响。
苏冬城的心扯着,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昨夜的记忆,清晰地浮现……
完了。
有一种被打下十八层地狱的感觉。
完了,他和艾雯儿完了。
完了,他和傻子纪芯柔上.chuang了!
“啊——”,倏地,他松开了纪芯柔,双手扒着头,暴吼一声,随即,重重地捶打自己的头,旁边的纪芯柔被吓得裹着被子,朝一旁蜷缩去,一脸的惊恐表情。
铁门声止住,艾雯儿听到了苏冬城的嘶吼声,心惊,他怎么了?!
一阵下风拂过,仓库墙壁上那一层绿油油的爬山虎迎风舞动,她朝着窗口走去,“苏冬城!你丫怎么了?!有什么话,当面——”,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窗户里头的一幕,让她怔住。
chuang上,男人赤着身子,扒着头,旁边,还坐着一个女人……
那一瞬,艾雯儿如遭点击,僵硬地站在一扇大窗前,隔着镂空的铁丝网看着里面的一幕。
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
苏冬城和别的女人,上.chuang了!
第二反应是,认出了那个女人!
纪芯柔!
那个总喜欢缠着他的傻子,表哥的堂妹,因苏冬城而变傻的纪芯柔!
全身的每一根神经,刹那间,仿佛断裂开,疼痛自心口蔓延至全身……
呼吸停顿,不远处的苏冬城抬起了头,看向了这边,四目相接,“雯儿……”,他惊慌地喊了一声,有种毙了自己的冲动。
艾雯儿一动不动地矗立在那,穿着黑色背心,外面穿着格子衬衫的她,此刻xiong口在起伏。
“冬子哥……柔柔很疼……”,从身侧传来纪芯柔的声音……
那声音清晰地传到艾雯儿的耳里,她回神,“苏冬城,你他妈王八蛋!践人!”,她双手扒着铁丝网,葱白的十指从铁丝网的洞口里穿过,用力地晃动,愤怒地嘶吼,愤怒的背后,是痛彻心扉。
苏冬城怔忪地看着她,眼眶涨红,鼻酸,心口翻搅。
此刻,艾雯儿如果能冲进来,把他杀了,也许,他会好受些。
艾雯儿的掌心被铁丝网上的倒钩扎破,沁出鲜血,她松开,没有等他解释,决然而去,没走几步,就见着了纪家的人。
“雯儿,见到柔柔了没?她失踪一晚上了!”,说话的是纪锦华。农女修仙
艾雯儿没看他一眼,像没听到,跑了——
这时,从苏冬城的仓库改装的住处里,传来一阵嘶吼声,然后是纪芯柔的尖叫声。
穿好裤子的苏冬城,赤着上身,拿着棒球棍,在屋子里乱砸,赤着身子的纪芯柔被吓得蜷缩在墙角,抱着头,吓得不停尖叫……
***
空姐为他送来午餐,苏冬城回神,绅士地接过。
毫无食欲,心口充斥着惆怅。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就是糊里糊涂地跟纪芯柔上.chuang了,跟艾雯儿吵架,喝了酒,回到住处,纪芯柔那个傻子蹲在那,跟他进了门,抱住了他,说什么害怕……
那夜,他在一个傻子的身体里发泄了欲.望,那是他的第一次,那本该留给艾雯儿的第一次。
那也是纪芯柔的第一次。
纪家人在门外堵个正着,他无言以对,挨了纪锦华几个拳头。
他是男人,纪芯柔是傻子,这种事,责任当然在他。
他没任何反驳,面对艾雯儿,也没任何解释,只有心底的无尽愧疚。
两个月后,纪芯柔怀孕了——
他娶了她,本该退伍和他结婚的艾雯儿,没有回来,选择继续留在部队。
他曾以为,自己一直爱着艾雯儿,在和纪芯柔离婚后,第一时间找到了她,天真地以为还能跟她在一起。却在企图帮她挡枪之后明白,对她的爱,早已淡却,剩下的,不过是对她的愧疚。
现在,听说她怀孕了,他很开心,只要艾雯儿幸福,他心里的那份歉疚才会一点点地消失。
即使,她早已对他无感。
此刻,又不禁想起了纪芯柔,那个他视为生命中克星的女人。
如果当年,他不是那么冲三四岁的她一吼,她不被他吓着,也不至于大脑缺氧,导致了脑残,傻掉。
如果不是那一吼,她会是个正常人,他们也不会发生那一段,也不会在一起。
这就是命运的摆布。
他企图反抗过,结果,仍是徒劳,现在,还坐上了去巴黎的航班,即将和她,再次见面,再次有交集。
***
一套两室一厅的小公寓里,豆豆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游戏机手柄,在打电玩。
此刻,纪芯柔正在房间里忙碌。
房间里有缝纫机,有桌子,还有一匹一匹的白纱,那些都是做婚纱的布料。
画完样板,她直起身,腰酸地已经直了,僵硬了,转一下都疼。
她双手扶着腰,满意地看着桌子上制好的版子。
从学化样到制版,一点一点,都是她mo索出来的,这些对于一个设计师来说,都是基本功。而她的基本功才练了几个月,明显是严重不足的,所以,在休息的时候,也要学习。
再次弯下.身,将版子收好,无意间,“哗啦”的一声,桌上的剪刀、尺子、笔等物件被她不小心碰掉了地上,她气恼地叹了口气,放好版子后,弯腰去捡。
一只洋娃.娃躺在凌乱的地板上,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婚纱,婚纱造型简单、优雅。
当拿起的瞬间,心口颤动了下,后脑勺尖锐地刺疼了下——
“这个娃.娃身上穿的这件不错,有成衣么?”,属于苏冬城的声音传来,她蹲在那,盯着那洋娃.娃失了神……
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见到他的,却不想,在数百里之外的洛川,也能和他遇见,而且是以一种极讽刺的形式。
她在洛川上学,在一家婚纱店做兼职,婚纱店是时尚界著名的婚纱设计师秋微老师的工作室,她所设计的婚纱,件件都是精品、艺术品,一件难求。
他苏冬城结婚,每一个细节都必须完美,带着周蕊来了这家婚纱店挑选婚纱。
无意间,看到橱窗里的一个洋娃.娃身上穿着的婚纱,觉得很特别,拿了起来,冲店员问。
“先生,这洋娃.娃身上的小婚纱只是我们的一个同事的作品,并没有成品。”,一位店员道。
“可我就是看上这一套了。”,苏冬城固执地说。
店员ting为难的,皱着眉,这时,她转了下眸子,冲着拿着挂烫机过来的其他店员开口:“柔柔,你过来——”
柔柔这个名字,让苏冬城回头,周蕊也看了过去,只见穿着黑色连衣裙工作服的纪芯柔站在那。
在看到苏冬城时,她嘴角的微笑僵硬。
“这位苏先生看上你设计的这套婚纱了——”,店员可可说道。
她从没想过会再见到他,而且是在店里,他身侧站着一个端庄大气的女人,应该是他的女朋友,跟豆豆聊天的时候看过她的照片。偷心女飞贼
从清醒后,第一次见到他。
苏冬城也是。
不再是疯疯癫癫的傻子,是一个正常的人,头发和别的店员一样,均绾成端庄的发髻,堆在脑后,统一的淡妆,打着腮红,看起来是健康的。
那瞬,他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恢复了自然,很努力地,淡定地将手里的挂烫机放进了不远处的柜子里,整理了下工装,然后一脸微笑地来到了他们的跟前。
“先生、小姐,你们好!我叫柔柔,很高兴为你们服务。”,按照店里的规矩,她向他们做自我介绍,心底有点发毛,苏冬城不会当着众人的面,给她难堪吧。
仍记得,他在电话里说过,这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不然,他会不客气!
她是躲着他的啊,两年多了,这是头一次见到他。
苏冬城也恢复了自然,周蕊是认出了她,他的前妻,她心里有点不安,觉得场面有点尴尬。
“我和未婚妻在挑选婚纱,我们看上这一套了,听说是你的设计,不知是否有成品?”,苏冬城手里拿着那只洋娃.娃,嘴角勾着淡然的笑,左手亲密地圈着周蕊的肩。
一股得意,自心口涌起,他心情莫名地好。
有种向她示威的感觉,有种报复的快意,她纪芯柔不是很自以为是么?不是以为装死,就可以一辈子牵制着他么?
他倒要让她看看,没有她,他苏冬城才是得意的、风生水起的!
“先生,不好意思,这件小婚纱只是我做着玩的,没有成品,我们店里出.售的婚纱都是秋微老师的作品——”
“可我就是喜欢这一套!贵点的服务宗旨是什么?”,苏冬城刁难道,一旁的周蕊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根本没有理睬。
“我们的店的服务宗旨是:尽一切努力,满足客户的需求。”,她立即回答他的问题,在心里告诉自己,他现在只是她的顾客。
“这不就成了?”,苏冬城扬声道。
“先生,我只是一名兼职的店员,是否可以,我请我们经理过来为您解答。”,她看着他,诚恳地说。
三十出头的女人,看起来跟旁边的那些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差不多,她的回答礼貌得体,处理方式也是正确的。
在遇到难题时,不是擅自自作主张,而是,找了领导。
经过和经理的沟通,苏冬城执意要纪芯柔设计的那件婚纱,即使周蕊也说没看好。
为了满足客户的需求,经理只好答应,让纪芯柔将这套婚纱做出来。
即使心里不愿意,但她不能不听经理的,可恶的是,苏冬城指名让她亲自做出来。
“现在,请周小姐跟我去量身间吧,我需要您身体的尺寸。”,不一会儿,她已经拿好了测量工具,镇定地面对周蕊,礼貌地说。
在外面,周蕊不想和苏冬城闹矛盾,只好硬着头皮去。
量身间里,只有两个女人,周蕊和她。
周蕊的身材比例很好,面容姣好,看起来很端庄的一.女人。
“你是纪芯柔吧?”,周蕊问,她愣了下。
然后诚实地点头,想必周蕊是清楚苏冬城的一切的,“周小姐,我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们。你只需把我当成这家店的普通店员就好了。”,怕周蕊误会,她说道。
“你和他的事,我清楚。我对你没什么恶意,量吧!”,周蕊说道,纪芯柔拿着软尺来到了她的身侧,她只穿着贴身内.衣。
她认真地为她量身体,记录下精确的尺寸。
周蕊心里依然有着不安,苏冬城这么做,说明,对纪芯柔还是有感觉的,没有爱的话,起码也有着怨或者是恨。
真正没有感情的境界是,无爱无恨,见了面,心如止水。
可他今天的表现显然很不正常。
反观这个纪芯柔,看起来很淡定,表现地也很得体。
“听说你为救他,差点没命,是吗?”,还听说,她以前是个傻子。
纪芯柔愣了下,笑笑,“那时候是傻子,什么都不懂,才会那么做的。”,她笑着说,心口闷闷的,有点疼。
对于那个傻子纪芯柔来说,苏冬城就是她的一切。
她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人,她的世界,就是他。
他遇到危险,她当然会奋不顾身地救他,那是想也不用想的,条件反射。
“现在呢?不是恢复正常了吗?怎么不和他——”
“周小姐,就是恢复正常了,才会远离他啊,一个傻子哪知道什么是爱情,现在清醒了,才发现,根本不爱他的。”,她撒谎地说,也一直在用这个谎言说服自己,没有爱过他,从没有。异界作弊大师
只是对他有种特别的情愫,才会一直缠着他。
现在,放下了,纪芯柔不爱苏冬城,不爱!
每天都会在心里默念数遍。
周蕊似懂非懂地点头,量好了尺寸后,她穿衣服。
纪芯柔也没说什么,不善交际的她,也不知该和周蕊说什么,不一会儿,和她一起出去。
“大概几天做好?我们婚期在十月六号。”,苏冬城看着她,淡淡地问,表情冷峻,那双犀利的眸子似乎像锐利的刀锋,刺着她。
十月六号——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我以前没做过成品的衣服,还在学习,大概,最少也要半个月吧。”,她诚实地说,做件衣服,从选面料、画样、制版到制作,对于她这个新手来说,半个月算最少的时间了,平时她还得上班。
“那我就给你半个月时间!”,苏冬城冷声地说,拥住了周蕊,两人离开。
她送他们出了门,看着他们的身影上了车后,才回神。
车上,周蕊挣开了苏冬城的胳膊,不满地瞪着他,“苏冬城,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她设计婚纱?”,有些气愤地问。
“我觉得那件很适合你的气质。”苏冬城淡定地说。
“还没见到秋微老师,你完全可以让她设计一件符合我气质的婚纱!为什么一定要纪芯柔设计的那一件?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对她还余情未了!”,周蕊第一次冲他发火,几乎吼了出来。
“怎么可能?!”,苏冬城反驳,“我让她设计这婚纱,正说明了,我对她什么情分都没有!前夫都让前妻设计他现任的婚纱了,还能有什么情分?!何况,我以前对她也没爱过!”,苏冬城大声地吼,松开领带。
“既然什么情分都没有,就不要有任何交集啊!”,周蕊激动地问。
“你就无理取闹!我不想解释!停车!”,苏冬城恼怒地吼,让司机停车。
周蕊也恢复了镇定,没说话,轿车门开,只见苏冬城下了车,她没下去,让司机送她回酒店,觉得自己该冷静点。
苏冬城站在陌生的街头,嘴里叼着烟,目光落在那间婚纱店……
心口十分烦躁,知道她在洛川,却不知她在这间婚纱店打工。
她真恢复正常了,说得每一句话,他都还记得,大概是因为,比起以前的那个疯疯癫癫的她,她现在说的这些话,让他太震惊了。
纪芯柔,亲自为前夫的未婚妻做嫁衣,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在心里对她问。
时间很赶,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三点钟,她准时下班,没有像以往那样去加班,她要去婚纱店的布料仓库挑选布料。
换上便装,背着包,出了门。
苏冬城只见着穿着牛仔裤,白色T,背着背包,似学生打扮的纪芯柔从婚纱店出来。
不一会儿,她走到了公交车站牌边,他诧异地看着她上了公交。
那傻子,会坐公交?
转瞬明白,她不傻了。
拦了辆出租,跟着前面的那辆公交,公交车停了四站,见她下了车。
他跟在她身后,两三米远处,跟着她走。
感觉自己是出于好奇,才会这么尾随着她。
他对她,还没从一个傻子转换到一个正常人。
她还没从震惊中恢复,心跳很快,还没忘记刚刚见到他的样子。就像戒烟一样,好不容易戒了的男人。
犹记得,醒来后,第一时间找寻的人就是他,可那时候他不在病房。
她似乎还记得,他抱着她的手哭过,在她昏迷的时候,温柔地叫过她的名字……
却不想,他在知道自己活着时,那样无情。
他恨她,讨厌她,居然叫她帮他的未婚妻做嫁衣。
去了仓库,里面全是白纱布料,各种各样,各种款式,她不知道哪一款适合她设计的那套婚纱,只能凭着感觉,一样一样地试着,比较着。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苏冬城站在仓库外的一棵树下,直到天黑,门口才有了动静,纤细的身影出来,肩上扛着一匹布。
穿着五厘米高的皮鞋,走不久,脚底就磨疼了,她又赶车,只能忍着疼,快速向前,肩上还扛着布,很累,流了一额的虚汗。
“咯吱——”
“啊——”,脚下崴了下,脚跟断裂,发出清脆的声响,她重心不稳,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场面十分狼狈,还好,天黑了,没什么路人看到。
“不会穿高跟皮鞋,就不要穿出来丢人。”,嘲讽的声音自头ding上方响起,她心惊地抬头,幽暗里,对上苏冬城那张阴郁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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