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古神的风暴之怒

    很快，蜥蜴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它的身体暴涨了许多，头上长出了黑色的犄角。

    紧接着，它的身上也开始生出巨大的黑色鳞片，

    四条腿变成了巨大的龙爪——它竟然变成了一条黑龙！

    蜥蜴开始惊诧于自己身体的变化，但它发现变身为龙后，欣喜若狂地在地上转起了圈。赤渊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可他没想到的是，蜥蜴狂喜过后，

    看向他的眼神忽然变得狠毒起来。

    玄壶昏迷之前，脑海中清晰地想着:“我怎么这么倒霉，每次都是以晕过去退场。而这一次，又会在哪里醒来呢？”

    他眼睛微微打开一条缝，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殿堂之中。玄壶把手抬起来，搭在眼睛上，仔细辨认着四周的情况。心想:还好，既不是烂泥潭，也不是废墟。

    不过这个殿堂也大得太离谱了，高高的穹顶比普通殿堂大了几十倍。玄壶皱眉沉思，什么样的人才能修建如此巨大的殿堂呀？而且这里并不像伊利亚的亲王公馆那么奢华，反而异常低调、朴素。地面用大理石铺就而成，几根巨大的木柱子支撑起暗红色的殿堂，砖石砌成的墙壁上空无一物，显得这里更加空旷。

    玄壶眯着眼环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在大殿的一个角落里，身边并没有人。他回想起过去:自己与方弘离别的时候，身体已经开始虚化。细想至此，玄壶不禁暗自琢磨，现在的我到底是人是鬼？

    他悄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疼痛感从下面传来，立刻证实了自己还活着这个事实。他脑海中回荡着临别时的画面，顿时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坠落星空的时候，玄壶才知道方弘就是那个臭屁小狐狸。此时他的心，不知道有多疼。玄壶睁开眼四处寻找方弘的身影，希望他们还在一起。

    不过他的身边什么都没有，看来这一次，他真的和方弘失散了。

    玄壶怔怔地坐在地上不知所措，试图站起身来，可后背上那只燃烧的巨戟又在残忍地提醒他:身上有伤，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唉。”玄壶深深叹了口气。他突然想到，玄狐既然一千七百年后还活蹦乱跳的，那它的前身方弘自然也会活下去呀。

    这样一想，玄壶心里踏实了不少。

    “小子，你醒过来啦！”大殿中忽然传来一声巨响，震得玄壶忙捂住了耳朵。他从怀里摸索出一个小药瓶，将那些白色的粉末顺着巨戟倒了下去，后背的伤口感到丝丝凉意，仿佛在慢慢愈合。做完这一切，玄壶才转过一根柱子，发现大殿之中，一个巨人正在一张巨大的躺椅上休息。

    那个巨人的身形，竟然和古神族长哈扎一样。在他面前，玄壶感觉自己渺小得如同一只蚂蚁。他抬头一看，大殿中央悬挂着巨大的匾额，上面写着几个古体篆书:万神殿。

    玄壶内心呐喊着:“天要亡我！我竟然跑到古神族的老窝来了。”

    位于神隐大陆上的万神殿，是古神族的老巢，这里一直都是极为隐秘的巨神居所，外人从来没有资格踏足。所以玄壶才感到一丝绝望。相比起来，这里还不如那烂泥潭和青丘废墟呢！果然一次比一次倒霉。

    不过眼前的这位巨人并不是哈扎，他满头白发，容貌也十分苍老，脸上充满了疲惫。巨人看了玄壶一眼之后，估量他无法逃离这里，就继续闭目养神了。

    玄壶知道这里是万神殿，可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装傻比较好，毕竟他们可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呀！于是他斗着胆子发问，“你是谁？这是哪儿啊？”

    “我是古神族的赤渊，这里是万神殿。”那巨人闭着眼睛回答道。

    “万……万神殿！”玄壶假装害怕地说，“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万神殿吗？”

    赤渊半睁开眼，瞟了一眼这个敢于公开挑衅的小子，然后又不屑地闭目养神。反正万神殿的名声也不好，他并不在乎多一个敌人。

    “你把我弄到这儿，是什么意思？”玄壶看他对自己不屑一顾，索性大着胆子继续问。

    赤渊摇摇头，说道，“你这蝼蚁一般的生命，能有什么意义？无非是我散步的时候刚好看到昏迷不醒的你，就当是日行一善，救起一只流浪猫罢了。”

    这么说来，赤渊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玄壶心中并没有感激之情，反而被他仿佛说牲畜一般的语气激怒了:“你！你就是如此无视别人的生命吗？我们人类，在你的眼中就如同猫狗一般！难怪你们古神族个个都热爱杀戮，奴役别的种族。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们压根就不把别人的生命当回事儿！”

    对于这样的指责，赤渊根本不放在心上，眼睛也不睁地说道:“我们只杀戮反抗我们的人，而对于顺从我们的人，是不会随便乱杀的。我老了，杀得累了。”

    “不管什么种族，都生而平等。凭什么就要顺从你们，供你们奴役？”玄壶对他这般强词夺理愤愤不平。

    “我们古神一族天生就是神的使者，别的种族当然应该依附、顺从我们。”赤渊睁开眼，抬头看着这个毛头小子，“只要顺从我们，帮我们去收集‘天空结晶’，就可以生存，也可以获得自由，这有什么不好吗？”

    “这种所谓的自由，是有条件的，和笼子里的鸟、锁链拴住的狗，又有什么区别？”玄壶据理力争。

    赤渊听了只是呵呵一笑，“自古以来，便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历史总是由成功的人书写。要么被人踩在脚下，要么就把别人踩在脚下，明白吗？”说罢，他看着玄壶轻哼一声，“当然，你永远也不可能明白把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

    “我才不稀罕那种感觉！”一向寡言的玄壶实在是气愤至极，才说了那么多话。他想继续反驳，于是停了半晌才说道，“我不管你说的那套道理，反正我知道，邪不胜正，你们早晚会被正义的力量所打倒。”

    赤渊听了这话，不禁哈哈大笑，“正义的力量？这么多年从未出现过。”

    “那是你故意忘记了！”玄壶走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对亲人的守护，对家园的保卫，对自由的坚持，都是正义的力量！当年青丘城带领各族打败你们，靠的就是正义的力量！”

    “哼，那都是几千年前的老黄历了。”赤渊满不在乎地说道:“这几百年来，万神殿从未被什么所谓的正义力量打倒过。我倒真想见识见识，你所谓的正义力量呢？”

    “几千年前？”玄壶隐约觉得不对，难道这不是一千七百年前吗？他连忙问道:“现在是什么年代？”

    赤渊懒洋洋地报出一个数字，足以令玄壶大吃一惊——这竟然是一千二百年前，距离他和方弘分开的时间相差了又将近五百年！

    “又穿越了！”玄壶内心异常郁闷。更令他难过的是，不知道方弘身处何处，又将如何孤独地度过与他分别的日子。玄壶长叹一声，自己终究还是不能信守当初的承诺了。

    虽然玄壶清楚地知道，一千两百年后他和九尾玄狐注定会相遇。可从朋友的角度而言，他真的很想陪着方弘一起经历那些痛苦，让一份苦难每人分担一半。

    方弘现在究竟身在何处，没有一点消息。玄壶罩在面具下的面孔沉静如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那么你们的那位哈扎族长呢，是否还活着？”

    听到这个名字，赤渊脸上露出一丝鄙夷，“族长大人？已经有许多年没人提起他的名字喽！”

    “他死了？”那么强大的人也会死亡，难道真的是方弘报仇成功了？

    “嗯，不但死了，而且死得很惨！”赤渊的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几百年前，有一只九条锁链尾巴的狐狸化身为拥有强大法力的噬魂之神，大闹万神殿。跟哈扎殊死搏斗一番之后，把他给干掉了。”

    玄壶听了，心脏差点没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这么说，方弘终究还是变成了噬魂之神。不过他总算把仇人给杀了，为青丘之城报了血海深仇。

    “那……那只狐狸，不是一个小男孩吗？”他试探着问道，“他一个小男孩，怎么能有那么大的能量？”

    “这还不是哈扎自己惹出来的祸？”赤渊好像来了兴致，喋喋不休地介绍道:“他诅咒那个小男孩不能变成人身，让他变成噬魂的怪物。结果那孩子居然找到了‘天空结晶’，并且得到了上古之神的传承，最后真的拥有了正经的神力……”赤渊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后来那孩子就跑上门来找哈扎报仇，还把万神殿给打了个稀巴烂，我也被那个小混蛋打成重伤。之后那小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几百年都没有出现过……”想起那段经历，赤渊依然愤愤不平。

    “自作孽不可活，这叫报应！”玄壶听得过瘾，也总算明白了玄狐为什么再也不会变成人身。

    可想到小男孩方弘那副天真可爱的样子从此再也不会见到了，玄壶不禁心中有些难过。但不管怎么样，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

    “没错，活该他死了之后还不安宁，身体成了黑龙的养料。”赤渊说到这里不由得意起来，也不知他和哈扎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黑龙？”玄壶想起和伙伴们一起与黑龙斗争的经历，不禁恨得牙根痒痒，原来饲养黑龙的罪魁祸首在这里。

    “没错，要不要看看我的‘小宠物’呀？正好让你见证一下奇迹！”赤渊说罢，吃力地从躺椅上坐起来，一把抓起玄壶，去参观黑龙。

    被握在他手心里的玄壶一身冷汗，他知道，此时赤渊只要轻轻一捏，自己就没命了。而他所说的见证奇迹，又指的是什么呢？

    赤渊走到神殿最深处，按了一下墙壁上一个凸起的按钮，“哗啦啦”，一扇隐藏的大门打开了，一条通道出现在他们面前。

    借助通道两旁的灯光，赤渊走了进去。玄壶感觉他们一直在向下而行，走了不知多久，应该是来到了地下很深的地方，才停下来。由于走了许多路，赤渊显得很虚弱，不停地大口喘气。

    玄壶敏锐地嗅到一股腥臭味，他透过赤渊的指缝看到，这是一个高大深邃的洞穴，眼前有一个巨大的池子。一条巨龙盘在池子之中，它的身体已经残破不堪。

    赤渊嫌弃地一指，“看吧，那条爬虫就是哈扎的原身。”

    至此，玄壶才彻底明白:原来古神一族的原型是龙，难怪拥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而此时，一条巨大的黑色蜥蜴横卧在哈扎的尸体之上，正在啃噬着他身上的血肉，看得玄壶一阵恶心。

    赤渊把玄壶随手扔到地上，拔出腰上的佩剑，在自己手腕上砍了一下，鲜血立刻顺着手臂流淌下来。那只黑色蜥蜴闻到了血腥的气味，马上爬到赤渊脚下，贪婪地舔舐起地上的鲜血，还谄媚地冲他摆着尾巴。

    “你……用自己的血喂黑龙？”玄壶惊讶地喊道，这个人简直是疯子！

    赤渊的笑声在洞穴中回荡，“哈哈哈，没错。我老了，杀不动了，就用我的血养育这个小黑家伙，让它替代我去杀戮，去征战，让各族臣服于我们古神一族！”

    说罢，他用自己的鲜血，在黑色蜥蜴的头上绘画出奇异的符文，然后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那些符文就被蜥蜴吸收进了体内。

    很快，蜥蜴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它的身体暴涨了许多，头上长出了黑色的犄角。紧接着，身上也开始生出巨大的黑色鳞片，四条腿变成了巨大的龙爪——它竟然变成了一条黑龙！

    蜥蜴开始惊诧于自己身体的变化，但它发现变身为龙后，便欣喜若狂地在地上转起了圈。赤渊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可他没想到的是，蜥蜴狂喜过后，看向他的眼神忽然变得狠毒起来。

    玄壶发现了一丝危险，于是悄悄地向黑暗中退去。而赤渊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只听那条黑龙发出一声巨吼，猛然起身把赤渊撞倒，有力的四肢狠狠按着赤渊，尖利的牙齿撕扯着他的衣服。

    赤渊拼命扭动着身体，想要和它对抗，但是力不从心，黑龙很快就得逞了——两块黑色的宝玉从赤渊衣襟中掉落。黑龙立刻叼着宝玉，朝洞穴更深处奔去，很快就消失于黑暗中。

    玄壶躲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待风平浪静后，他走到躺在地上爬起来都费力的赤渊身边，冷冷地说，“这就是你所谓的‘宠物’？这就是你所说的奇迹？”

    赤渊突然像疯子一般哈哈大笑起来，“我养的宠物，当然是要比我更加冷血无情才对！所以我对它很满意。”他看着黑龙逃窜的方向，并没有追上去的打算，“这只蜥蜴本身就是吸收战场上的怨念而成，是我赋予了它生命。希望它不负我的期望，给神隐大陆和无尽的星空带来血雨腥风，彻底天翻地覆！”

    “你混蛋！”玄壶顾不上力量的悬殊，忍不住破口大骂。

    他清楚地知道，这只黑龙会给神隐大陆带来多少灾祸，也知道为了消灭它大家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只可惜他现在无法阻止，否则真恨不得杀死这个始作俑者。

    “哼，这就是你们反抗古神一族的下场！让古神无尽的风暴怒火席卷整个大陆吧！”赤渊此时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小子，你就留在哈扎的身边等死吧！”

    说罢，他留下玄壶一个人在这黑暗的洞穴里，狂笑着转身离开了。

    与和这疯子待在一起相比，玄壶宁可一个人留在这里。他坐在幽暗的灯柱之下，苦苦思索下面要做的事情。说出来可能难以置信，自己居然目睹了黑龙的诞生。等等，新生的黑龙？玄壶心中犹如燃起了一团火，为何不去寻找黑龙的下落，趁它刚成形羽翼未丰，也许能将它消灭掉呢？

    这样想着，玄壶便朝着黑龙逃跑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去。

    玄壶虽然孤身一人，却浑身都充满着勇气和力量。因为他知道，小伙伴们、凌树、米塞洛斯、白爷爷、岚枫、玄狐，还有青丘城、地精城的族人们都与他同在，这种集体的精神支撑着他前行。

    在黑暗中不知走了多久，玄壶感觉自己快要精疲力竭的时候，忽然脚下一滑，摔了一跤。他忙挣扎着爬起来，手却摸到一个冰冷潮湿的物体。玄壶静下心来，轻轻抚摸着，发现那竟然是一条长满鳞片的尾巴，莫非这是……黑龙？

    不过黑龙并没有理会他的“骚扰”，它刚刚蜕变成龙，身体还没有完全适应。刚才凭借着爆发力撞倒赤渊逃了出来，早已耗尽了精力，此时正趴在地底喘息。所以对于玄壶这种小蚂蚁似的生命，根本就不觉得有什么危险。

    “怎么办？”玄壶知道即便已经达到了“知命”境界，但是势单力孤地面对黑龙，取胜的把握也实在太低。他沿着黑龙的身体悄悄摸索着，缓缓来到它的正面。突然，地上有两块闪闪发光的东西吸引了他，那正是刚才黑龙从赤渊身上抢来的宝玉。

    黑暗中，玄壶看着宝玉散发出来的微光，隐隐觉得似曾相识。他揉了揉眼睛，没错，那就是召唤出大壮和玄狐的麒麟玉！

    当他与方弘分离之后，那两块玉也消失了，没想到竟然出现在这里。玄壶既紧张又兴奋，要知道这两块玉代表着他有希望见到方弘。不过究竟是方弘还是玄狐，他也分不清楚了。他明白这是同一个人的两个阶段，但依然很难把他们两个结合起来。

    此时，巨大的黑龙也正摇晃着脑袋，研究麒麟玉的用法。玄壶在一旁看得十分明白，这丑陋的爬虫在想，自己是一口吞下去好呢？还是把它融化开来慢慢吸收？

    如此珍贵的麒麟玉岂能落入它的口中？千钧一发之际，玄壶集中精神，想使出浑身的力气，把水系“知命”境界的“唤雨”召唤出来。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那些技能仿佛消失了一般。没办法，玄壶只好捡起地上的石块，猛地向黑龙砸去。

    只可惜，那些石块对皮糙肉厚的黑龙压根造不成任何困扰，随便一抖，就掉在地上，在它身上连一个印儿都不会留下。

    不过玄壶好歹成功转移了黑龙的注意力。它睁大铜铃般的眼睛，恶狠狠地瞪向玄壶，就在两人形成对峙之势的时候，突然从黑暗中影影绰绰地出现一丝灯火。

    “难道是赤渊回来了？”玄壶心中一惊，冲着黑龙的眼睛精准地砸出两个小石子，然后找了个地方把自己隐藏起来。

    黑龙毫无防备，吃痛地嘶吼起来。等它安静下来，愤怒地寻找玄壶的时候，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出现在它旁边。

    玄壶躲在暗处看得清楚，这位少年面容清秀，一身银装，手上拿着一双锋利的剑，银发披肩。看到黑龙他异常兴奋，高喊道，“咦，好大一条爬虫！”

    黑龙扭动着巨大的身体，渐渐适应了眼睛的疼痛，它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尾巴猛地甩了过来，向少年砸去。

    “哈，居然敢跟我斗。”少年轻笑一声，双剑出鞘，躲过了第一次的攻击，翻身跳到了黑龙背后。

    黑龙再次嘶吼着转过身来，不过它显然低估了对手的能力。少年挥舞双剑，剑风凌厉，一下就刺透了它的鳞片，顿时血如泉涌。

    黑龙疼得“嗷嗷”大叫，一爪子朝少年拍过来。玄壶惊呼，“小心！”在暗处又开始扔飞石，试图用密集的石子分散黑龙的注意力。

    少年灵巧地躲过了袭击，安然无恙，还返身刺中了黑龙的前爪。

    再次负伤，黑龙真的被这两个少年激怒了。它变得越来越疯狂，进攻次数频繁却毫无章法。所以总是扑空，身上也被银发少年刺出越来越多的伤口。

    眼看形势对自己不利，黑龙不再恋战，立刻转身飞奔着离开。它仗着对黑暗环境的熟悉，逃跑速度极快，一转眼的功夫已经消失不见了。

    “混蛋，让它给跑了！”银发少年看着黑龙远去的方向，愤愤不平地叫骂着。

    一低头，发现地上的两块玉石，他弯腰捡起来，好奇地研究着。玄壶走到少年身边，很想开口讨要玉石，却不知该怎么解释。

    少年扭头看到沉默的面具男孩儿，高兴地抱拳行礼:“在下雷蒙·休特，刚才多亏了你，要不然我就被那家伙一爪子拍死了！”

    “你的功夫那么厉害，才不会呢！”玄壶对这个勇敢的少年充满了钦佩，“我叫玄壶，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我想从这里潜入万神殿打探消息，结果刚进来就遇到了这个家伙。”雷蒙看了看玄壶，很有兴趣地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玄壶含含糊糊地说:“我是被古神族将军赤渊抓住，扔进来的。”

    说罢，他指着黑龙逃跑的方向说道:“它是赤渊豢养的蜥蜴变成的，刚刚成型，力量不足，可惜让它给跑了。”

    雷蒙点点头，“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它。”

    那口气，仿佛对黑龙不屑一顾似的。玄壶心中疑惑，但也乖乖跟着雷蒙走出了这黑暗的地下世界。

    不过，他似乎渐渐明白了一件事:自己是从未来穿越来的人，对于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参与，不能做决定性的改变。所以他的武功，包括“命运之眼”在这里没有任何作用，就是这个原因。

    如今两块麒麟玉落在雷蒙手里，看来也是命运的安排。这个时间，就该由他来召唤玄狐。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玄壶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从此一步不离地跟着雷蒙。不管他召唤出的是方弘还是玄狐，他都强烈地渴望与老伙伴再次重逢。

    ——如何通过山洞——

    玄壶从黑龙洞穴往外看，远远地看到一个男孩子和一个农夫同时走到了对面的独木桥上，两个人一个由南而来，一个向北急匆匆赶路。独木桥上只能允许一个人通过，但是两个人却没费力就都过去了。

    看到这个情景，玄壶不由得笑了笑，如果再见到大壮，完全可以把这个当智力题考考它。不过，这么简单的问题，肯定难不倒智力一天天突飞猛进的神兽。

    那么，亲爱的读者，你知道男孩和农夫是怎样顺利过桥的吗？

    由南来和向北走，其实是一个方向。一前一后通过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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