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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二章

    “后来呢？卫皇后就这样死了？”一个穿着青衣的少年问。在他的眼前是一个穿着深色斗篷的人，全身上下被斗篷严严实实的遮住，一缕银发露出来。

    听见少年的问候，她摇摇头，说：“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会有着后面的事情吗？”

    那次夜会之后，阿晚没有死去，大概是因为红姨以前给阿晚喂下去的那个药的原因吧。

    而陈皇后就没有这样好的运气，她本来就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在那个冬天的夜晚，香消玉殒了。

    元鼎元年（前116年），大长公主，也就是馆陶公主去世。又过了几年，陈皇后也在长门宫去世。逝后葬在霸陵郎官亭东面。

    而阿晚，自从那晚被救回来之后，就一直独居在椒房殿，闭门不出。刘彻，每日都在椒房殿的门口等候，都没有等到椒房殿的门开。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后宫之中的新宠不断，得势的妃子一个接着一个，就这样锅了很多很多年。

    征和元年（公元前92年），刘彻住在建章宫，看到一个男子带剑进入中龙华门，怀疑是不寻常的人，便命人捕捉。该男子弃剑逃跑，侍卫们追赶，未能擒获。他大怒，将掌管宫门出入的门候处死。冬十一月，刘彻征调三辅地区的骑兵对上林苑进行大搜查，并下令关闭长安城门进行搜索，十一天后解除戒严。巫蛊事件开始出现。

    丞相公孙贺之子公孙敬声擅自动用军费1900万钱，事败后被捕下狱。时值刘彻下诏通缉阳陵大侠朱安世，公孙贺为赎儿子之罪，将朱安世捕获移送朝廷。孰料朱安世在狱中上书，声称公孙敬声与阳石公主私通，在驰道上埋藏木人以诅咒皇帝。刘彻大怒，公孙贺父子死狱中，满门抄斩。阳石公主、诸邑公主，卫青之子长平侯卫伉相继被牵连入内，被杀。

    这时，方士和各类神巫多聚集在京师长安，大都是以左道旁门的奇幻邪术迷惑众人，无所不为。一些女巫来于宫中，教宫中美人躲避灾难的办法，在每间屋里都埋上木头人，进行祭祀。因相互妒忌争吵时，就轮番告发对方诅咒皇帝、大逆不道。刘彻大怒，将被告发的人处死，后宫妃嫔、宫女以及受牵连的大臣共杀了数百人。

    汉武帝产生疑心以后，有一次，在白天小睡，梦见有好几千木头人手持棍棒想要袭击他，霍然惊醒，从此感到身体不舒服，精神恍惚，记忆力大减。江充自以为与太子刘据、卫皇后有嫌隙，见汉武帝年纪已老，害怕汉武帝去世后被刘据诛杀，便定下奸谋，说汉武帝的病是因为有巫术蛊作祟造成的。立即派江充去追查。

    江充率领胡人巫师到各处掘地寻找木头人，并逮捕了那些用巫术害人。江充一直搜查到卫皇后和太子刘据的住室，把事先准备好的木头人拿出来陷害太子。此时汉武帝在甘泉宫养病，不在长安。

    征和二年（公元前91年）七月壬午，刘据派人假冒使者收捕江充等人，把江充杀了。苏文逃到刘彻处，向刘彻控诉刘据，刘彻开始并不相信此说，派使者召刘据，但使者不敢到刘据那里，回报刘彻说“太子反已成，欲斩臣，臣逃归。”刘彻大怒，下令丞相刘屈氂率兵平乱。刘据带人离去，将长安四市的市民约数万人强行武装起来，到长乐宫西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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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彻愤怒异常，唯有壶关三老令孤茂敢上书汉武帝为刘据申冤。

    刘据向东逃到湖县（今河南灵宝西），隐藏在泉鸠里。主人家境贫寒，经常织卖草鞋来奉养刘据。八月辛亥（初八），地方官围捕刘据；刘据知道自己难以逃脱，便回到屋中自缢而死；主人与搜捕太子的人格斗而死，二位皇孙也一同遇害。

    刘据有三子一女，全部因巫蛊之乱而遇害，刘据之子、史皇孙刘进有一子刘病已幸存，尚在襁褓中，后改名刘询，为汉宣帝。

    而在太子殿下跟着刘彻之间的战斗的时候，同日，刘彻诏遣宗正刘长乐、执金吾刘敢奉策收回用以帮助刘据起兵、象征皇后实权的皇后玺绶，却并未使有司下废后诏书，亦未令卫皇后搬离椒房殿。卫皇后或为担责，或为明志，自尽。

    黄门苏文、姚定汉置之公车令空舍，盛以小棺，将卫皇后葬在长安城南桐柏亭。

    至此，母仪天下38载，陪伴汉武帝49年的卫皇后溘然长逝。偌大的未央宫在经历过一场血色浩劫之后依旧壮丽而重威，只是长秋门后的中宫椒房殿，再一次失去了主人，直到汉昭帝即位。

    这是历史之中最重要的解答，当初是那样宠冠天下的卫子夫，最后还是死了。

    “你还在讲故事吗？”扶苏带着一些吃食走到那个讲述的女人身边，说，“你身子不太好，还讲这么多的故事，小心身子又吃不消了。”

    “没事，我看这个孩子长得可爱，忍不住多说了些。”女人在扶苏的搀扶下站起来，对着那个讲故事的少年挥挥手，“好了，故事讲到这里，就讲完了，我也该走了。”

    走着走着，一阵风吹过，吹起女人的银发，吹起斗篷，露出了脸，这个一头银发的人，就是阿晚。她的容貌没有丝毫的变化，看起来，就跟着十几岁的少女一样。

    岁月是真的没有在阿晚的脸上留下痕迹，全是因为，当初，红姨给阿晚用来抵抗蛊毒的药粉，是当初天下仅剩的两个长生不老药之一，另外的一个，红姨服下了。

    在那天的晚上，被收走了所有皇后身边象征的东西，阿晚一个人，呆在瞬间冷落下来的椒房殿中。隐隐约约，她知道了外面的动静，她的孩子，现在是正在“谋反”。

    而她的女儿，也被腰斩，她保不住他们，她也认识到了，自己的这一生，过得实在是太平坦了，真的是太平坦了。平坦到，她都没有什么办法去做点什么。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他们的父亲杀死。

    站在椒房殿之中，阿晚突然笑了，转身开始跳舞，当初一舞惊动天下的武王世子妃，就算年纪大了，还是一如既往，身段窈窕。越跳，阿晚觉得自己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岁月的流逝。

    跳到一半的时候，阿晚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小媳妇儿。”

    来人正是刘彻。这是这么多年之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刘彻已经不想当初的那样俊美了，他变得老去了。

    “皇上是来把我压入大牢的吗？是腰斩，还是什么的？”阿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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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是不会舍得对你下手的。”刘彻说。

    “......”阿晚沉默了，不再说话，她不想对着刘彻过多的说话，她突然觉得，刘彻是一个多么心冷的人物啊，多么心狠的人物！

    刘彻也不再说话了，就这样抱着阿晚，一直抱着，不愿意松手，就这样抱着。

    后来，刘彻还是走了，他有着不少的妃子娇滴滴得在后宫之中等着他。

    刘彻走了，红姨来了，她还带来了扶苏。

    “阿晚，你跟着他走吧，离开这个皇宫。不要待在这里了，而且，你不得不走，我以前给你喂下过长生不老药，你的容貌是不会改变，而且，你要是这次不走，你就要永远在皇宫之中待着。”

    “我曾经拿走过你的记忆，算是我对不住你。”

    ......

    春水涨了，在山间轻歌曼舞、浅斟低唱；枝头青了，让那春天的意气四处飞扬。柳笛儿很嫩，很悠扬；牧鞭很柔，脆生生地响。谁家的少年，在煦暖的阳光下捧一卷书，诵读着春天的华章！

    走在春天的小刀上，陌上花开如锦，真真是美丽极了。而阿晚在离开大汉皇宫不久之后，就听说了大汉王朝的卫皇后，自尽的事情。

    黄门苏文、姚定汉置之公车令空舍，盛以小棺，将卫皇后葬在长安城南桐柏亭。

    红姨做到了，她当初说了欠下了阿晚的一条命，现在，她把这条命还上了。

    站在山丘上，阿晚看着远远的大汉王朝皇宫的方向，不言不语。

    “要不要歇一歇，要不要吃点东西？”扶苏在阿晚面前，小心翼翼看着阿晚的神情，鞍前马后伺候着。

    “听你说了，这个河山又很多好看的景色，你可以带我去看吗？”阿晚说，当初，武王世子就是想去看着大好河山的，现在，他不在了，阿晚代替他的眼睛，去替他看。

    “好的！”

    春天是一个鸟语花香、桃红柳绿、阳光明媚、充满希望的季节。眼前虽然还残留着冬天的痕迹，但处处已显露着丝丝春意。春风、春雨、春草撩动游人的发梢，与人们嬉戏。哦，你看见春天了吗？它就是那柳丝上的嫩芽，就是那草丛中的小野花。

    大汉王朝，巫蛊笼罩了那么多年，后来，官吏和百姓以巫蛊害人罪相互告发的，经过调查发现多为有不实，在一路追查下去，刘彻发现，一切尽是误会，但是，他的孩子死了，他的小媳妇儿也自尽了，独留他一个人。

    很多年以后，刘彻最后的一个宠妃钩弋夫人看到刘彻随身待在身上一个小象。里面画着的是一个放羊的女子，嘴角上勾，满是痞气。好奇地问：“这是谁？”

    “这是朕的小媳妇儿。”

    公元前87年二月丁卯日，刘彻驾崩于五柞宫，在弥留之际，他看到了自己年少的时候，漫天的桃花之下，他的小媳妇问他：“你看什么？”

    “我看我的小媳妇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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