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我方也有好处,也许能从中找到对我们有价值的线索……我怀疑这两起事件有所关联。”
“为什么这么说?”鲁娜追问道。
“直觉。”贪狼耸耸肩,不过,就算是我也能看出,他的依据肯定不只是直觉。不管怎样,对于他的提议人类阵营自然求之不得,或者说,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
然而对我而言,麻烦事还不只这一件。
首先是考试的问题,第一场考试稀里糊涂地被人替考,很快第二场考试就在眼前,看着自己的考场信息和一塌糊涂的复习情况,我开始幻想这次也缺考的话,会不会像上次一样有人跳出来替我考试呢?
答案是否定的,因为这次身边多了两个跟班,别说是缺考了,就连上厕所都有人盯着。
“我说,你们两个多少也顾忌一下我的隐私吧,”我站在厕所门边,小声地对着系在手腕上的两个坠子抱怨道,“吃饭睡觉就算了,哪有三个人一起上厕所的?”
“你当我们愿意来这里?!”其中一个银色的小鹿挂坠恼火地发出嗡嗡的叫声,我赶紧一把抓住它,但是声音还是从指缝间溜了出来,“要如厕就动作快点!这里臭死了,一股猪圈味!”
“我也想快点,但是你们在这里我如不出来……”
“什么如不出来,简直粗鄙至极!”
实际上,鹿鸣对于鲁娜提出的变成挂坠的主意十分不赞同,尤其是听说要把挂坠挂在我身上时,他的怨念简直要实体化了。
“为什么我不能待在邹姑娘身边?”
“因为人家是黄花闺女,而你是个糙老爷们,”鲁娜义正言辞道,然后又指了指我,“再说跟着他比较容易遇见意外,难道你们不想早点抓住那群作祟的妖怪吗?”
鹿鸣自然是骂骂咧咧,而我的意见被彻底无视,于是事情就这么办了。
相比之下,另一个小狗模样的玉坠子则随遇而安得多。
“景公子若是不方便的话,可先将我们先放置在别处。”
我左顾右盼,最后瞅准了旁边的窗户,虽说窗台上落了些灰尘和蜘蛛网,至少比厕所的地面要干净一些吧,而且把它们放在窗台上,蹲下的时候也不容易被看到。
“那就麻烦你们在外面等一会。”为了安全——当然是我自己的隐私安全——起见,我伸手把两个坠子放到了外面的窗台上,然后火急火燎地缩回手,迅速完成如厕需要的前置步骤。
啊,总算能在不那么尴尬的气氛里安安静静地蹲厕所了。然而,等我花了一两分钟解决完生理问题,另一个问题又出现了:我没带手纸,且厕所的纸抽也用完了。
若要在平时,大不了就是敲敲隔壁门借一下,可这次我实在不想大嗓门喊“隔壁,借个手纸好吗”——万一让窗口那两个挂坠听见了,恐怕我会成为妖怪界今年的笑料担当。
苦思冥想之后,我还是把毒手伸向了已经空空如也的纸抽。根据以往的经验,卫生纸卷的内部一般会有一个硬纸轴,即便是手纸全部用完了,纸轴上还会裹着一层,我就全靠这一层薄薄的残纸来维系作为人类的尊严了。
具体的操作过程我完全不想再回忆,只是把那个可怜的纸抽扔进垃圾桶后,我便猛力踩了冲水器,头也不回地冲出隔间,差点把候在门口的另一个同学撞倒在地。
“对不起!”我一边道歉一边冲向盥洗池,拧开水龙头,打了很多洗手液,洗得整个池子泡沫横飞。
耻辱,简直是耻辱,幸亏这一幕没让那两个公差看到……说起来,它们好像还在阳台上呢,我扭头看了一眼刚才使用过的隔间,却发现门被关住了,红色的锁子标志着这个隔间处于正在使用的状态,我只好一边搓洗手液一边等待隔间里的人出来。
但是直到我的双手被冷水泡得冰凉发白,隔间也没有丝毫动静;好吧,我知道有人可能便秘或者纯粹享受蹲厕所,但是我真的有急事啊,还有两个大活人——大活妖被晾在阳台上呢,既然这位仁兄这么坐怀不乱,我也只能去敲门了。
“同学,打扰一下,我的东西忘在隔间里面了,让我进去拿一下好吗?”
我凑在门边好声好气地恳求,提心吊胆地等着里面的回应。里面的人会怎么说呢,是直接拒绝,还是不情愿地放我进去,还是干脆毫不留情地揶揄我一顿呢?
结果我发现我全都猜错了,里面的人一声不吭,像是没听见一样。
“同学?”我再次敲了敲门,然后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聆听,“喂喂,同学?”
还是没有声音。一种不祥的感觉从我脚底爬上来,迅速裹挟了全身:难道里面没有人?
不会吧,这门明明是锁着的,而门锁只有在里面才能上锁,何况我刚才出来的时候似乎看到有一个同学守在门口准备进去,我还差点撞到他呢。
“同学?喂喂,同学,你听到了吗?”我开始用力拍门,“里面有人吗?有人的话回个话!……”
接着,隔间内突然传出一声轻微的闷响,像是书包掉在了地上,然后门锁哗啦一声被打开了,门后面站着的正是恢复成人形的贪狼。
“你!……你?”面对如此巨大的落差,我有点语无伦次,“原来是你?刚才是你在里面上厕所?”
“不是我,这里面没人。”贪狼沉静道,将手里拿着银色的小鹿坠交到我手里,自己也在一道白光中变回坠子,“变身可是相当耗费体力的,景公子莫要再丢三落四了。”
“可……可是那门只有从里面才能锁上,”直到走到楼下,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里面却没有人呢?”
“会不会是门锁坏了?”小鹿挂坠不耐烦道,“你别整天疑神疑鬼的,有我们在呢,你怕啥?”
“也有可能吧。”我想了半天,似乎只有这个说法比较合理了,然而心里还是惶惶不安,因为我确实看见一个人进了那间隔间——没准人家早就上完厕所出来了,我却没注意到?
……嗯,也有这种可能,再说了,正像鹿鸣说的一样,我身边随时携带者两个巡捕寮的高手,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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