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几个月前,郑超然在电话中给我念了这句古诗词,他说,小陆,你要好好的,一年后我就回来了,一年过得很快。
如今我好好的,却再没有他的消息,某个寂静夜深时候,我知道这几句诗后面还有一句: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原来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何如当初莫相识……
理清这些烦人的思绪后,我便大大方方、坦坦荡荡地将目光放在舞台上。
钢琴混合着鼓点,完美结合一扫心灵尘埃,曲子灵动飘逸,低沉的歌声温和却有力量。
弦东一边谈钢琴一边唱道: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只有流淌的缠绵诗行,音符潺潺,把爱吟唱,我有故事,愿与你分享。爱过恨过,哭过笑过,荣光失意,风过后,都是过往……
低音炮撩拨人真不是吹的,在场的听众纷纷沉醉不知归路。田甜调皮地捅了我一下,“喂,这算不算跟你的表白啊。”
“白你个头,我白你一眼好不好?”
弦东的原创歌曲,明明就是失恋boy表达对心上人玲珑的感情嘛,无果的暗恋太苦,索性后来把一切看开,虽然歌声里还有淡淡的忧伤。
看着心爱的姑娘和别人牵手走过红毯,他的心里该有多绝望,但也只有看到她幸福,他才会藏住忧伤温柔得像个孩子。只不过,之后要荒淫一把宣泄感情。
果然,我还是忘不了他在酒吧和一群女人激吻的事,这个黑锅彻底拿不掉。
弦东唱完我就没有继续看节目了,端了盘提拉米苏走得远远的,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吃蛋糕。
“好吃吗?”
我转过头,看见弦东坐在长椅的另一半,两手抱臂身子靠后,懒懒散散像只白色小熊。
“好吃,谢谢你。”我转回来,犹豫要不要把剩下的半块提拉米苏吃完,心里还打算待会儿再去拿块大的。
毫无察觉,弦东的头突然凑近,眼睛定定看着我的嘴。
他这是要干嘛?不会是……我不敢想了,身子极力往后仰,端起蛋糕挡在我们之间,紧张得呼吸都快停止。他要是敢来真的,我就把蛋糕糊在他脸上!
“别动!”
“诶你干嘛?”
别靠近了啊,再近我就扔蛋糕了。
还好,他终于没往前凑了,一手握住蛋糕盘,另一只手碰到我的嘴角,似乎在……擦我的嘴?
“咖啡色奶油状……”
我一把推开他,“忘擦了,哎呀丢死人丢死人,别说了。”
我边说边拼命擦嘴,弦东看着我坏坏地笑,桃花眼弯成两道好看的月牙。虽是坏坏的笑,倒也人畜无害,全凭一张脸啊。
我擦完嘴正襟危坐,蛋糕也不敢吃了,他继续歪在椅子上,两个人都陷入尴尬的沉默。
良久,弦东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去找他吧。”
“啊?”
“去找他吧。明明想他想得要死,为什么不去找他?现在嘛,相隔万里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果你愿意,我的私人飞机随时可以……”
对啊,我为什么不去找他?几个月失去联系我总得问清楚啊,就算真的不幸被甩,我也要听到他亲口跟我说才死心。
我蹭地站起来,“弦东,谢谢你,我决定了,我要去!”说完欢天喜地地跑开。
“喂,你真的不考虑我的意见吗?专机诶。”
“不用啦,我可以自己挣机票!”
“好,那你去之前告诉我。”
如果坐弦东的私人飞机过去那还了得,郑超然这个醋坛子肯定是要翻的呀。虽说现在家里用穷困潦倒来形容都不过分,但是我相信可以凭一己之力挣回机票。
郑超然,等我!
我按捺不住万分激动的心情跑回去找王静,搜索半天在一家花圃旁看到了她,额,以及一个肥头大耳的歪瓜。
猥琐是一个贬义形容词,而特别猥琐则是一种万里挑一的气质,一般人功力没有那么深,这男的就属于猥琐界中级别比较高的那种。
他那庞大的身形少说也有两百来斤,衣服都快撑脱线了,一副贼眉鼠眼色眯眯的样子。看,他又朝王静笑了,笑得好淫荡。
妈呀,王静你这是干啥呢,跟那种家伙凑什么劲儿。
我绕到歪瓜后面跟王静使眼色,她明明看到了却不理我,依然娇声细语、撒娇卖俏。“哎呀郜老板呀,您不仅相貌堂堂,没想到还这么有爱心呢,自助山区大学生,真是少有的善良老板呢。”
我呸,他哪点相貌堂堂了,还爱心资助大学生,谁知道他给钱要不要回报呢。比如,包养大学生在某种程度上也可算是资助大学生完成学业,不仅解决了学费问题,连带个人问题以及未来就业问题一起解决嘛。额,我的确是个老司机。
王静羞羞答答、娇媚入骨,小颤音听得我头皮发麻,那肥歪瓜自然也很耐受。两个人你一眼我一语,从天南扯到海北,再从澳洲大龙虾说到北极小企鹅。
歪瓜说,下次一定要带静静去吃澳洲大龙虾,有机会还可以坐船去北极看小企鹅,所以能留电话否?
王静抿嘴一笑,取出口红在餐巾纸上刷刷写下号码,起身离去,小蛮腰一扭一扭。
肥歪瓜看得眼睛都直了。
“王静,你可别玩火啊,那种人贼眉鼠眼,吃得脑满肠肥,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他看你的眼神哦,咦,怪恶心巴拉的,咱犯不着招惹这种人啊。”
王静掐下一颗葡萄喂进嘴里,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放心,姐姐明白着呢,他脑子里想什么我一清二楚。姐也不是贪图虚荣,姐有姐的苦衷啊。”
“你有什么苦衷嘛,你不缺钱不养老……”
“嘘,别说了,田甜来了。”
田甜风风火火地跑来,脸红扑扑的,上气不接下气。
“重大新闻啊,你们猜我看见啥啦?”
“快说。”
田甜把腿一瞪,神秘兮兮地凑到我们耳边,“刚才我看见婧女神,柴婧婧啦,比上次在台下看得清楚多了,她身材好辣哦,那个胸啊我估计得有王静的两倍大。”
王静脸色立马一黑,阴阴地说:“田甜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傻田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头一缩没了底气。
“王静你先让人家说完嘛,不用生气,柴婧婧那胸肯定是垫了硅胶的,你才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呢。来,傻田,你继续说。”
“我看见柴婧婧笑嘻嘻地招手叫弦东到房间里去。”
“怎么样,他去了吗?”
“他去了呀,可我只能看到背影,不知道他脸上表情什么样?诶你们说,他们俩单独去房间干嘛?我是不是污了?”
王静迅速转移话题,问田甜小企鹅生活在南极还是北极。
“南极!”我抢答完起身站起,“我们走吧,回学校。”
张小陆,你再吃一口提拉米苏就没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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