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长夜浸黑衣,尘雪染白发(下)
禁军已经屠戮殆尽。一个杀手从人群中奔回,他手中扶着一个高壮汉子,一看面目正是伏象。“首领,已寻到二爷”看见伏象重伤的惨状,再一探脉气,发觉他全身武功尽废,一甲子修为竟然付之东流,贾云风不禁既悲且讶:我等早已查明宫中如今好手无出琥珀。此人最多与二弟战成平手,何况他才刚回宫,没道理能把伏象打成这样。“四当家呢?”“报告首领,四爷依旧下落不明。去找四爷的兄弟也还没回来。但据信,红妆公主曾与四爷接触,应该有些线索。”贾云风刚才也听到了自然也知道,但还是不禁纳罕:四弟虽然贪花好色,可办事却狠辣机狡兼而有之,落得被公主追杀落荒而逃。按理不该如此啊。伏象武功全失,钟凝下落不明。冥途出道以来还从未遇到过这种事。虽说计划完全,他们武功也凌驾宫廷高手,但仍是付出了惨痛代价。要改朝换代,光靠一个杀手组织,到底还是轻率了。贾云风入杀联数年,与伏象等人出生入死。也算是建立下了些兄弟情谊。二弟重伤,四弟下落不明。他走近正在运气吐纳的雨夜,一掌拍在他后心助他行功。贾云风功力深厚,有他相助,南俊飞的《通元吐气篇》运使更加顺畅,不多时疗伤完毕。重伤虽然不能痊愈,起码也不是站不起来的状态了。“大哥!你总是来了!”贾云风点点头道:“橙王殿下预留下这一手,由我来殿后,毕竟是做对了。”“大哥,传国玉玺您……”“正要去拿。”广场上,血已流干,残声亦绝。雪地尽成腥红。贾云风此时才回头去找皇上,他手掌不动,皇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被他眼光一扫,身上穴道登时解开,虽然手足受制,毕竟能说话了。“贾云风!你、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东西!朕不杀你祭将士,朕誓不为人!”凑到跟前的南俊飞冷笑道:“皇上这句话可说的太早了些。传国玉玺一jiāo给橙王殿下,皇位谁属,还在未定之天呢。”贾云风道:“三弟不必多言,只要皇上jiāo出传国玉玺,我自然保他无恙。”这句话说得自信之极,浑不似橙王府上一介贴身随侍。皇上气的脸皮都成了青紫色,气喘吁吁地道:“放、放你妈的狗臭屁!!传国玉玺乃是国之大宝,君王岂能受胁jiāo付旁人。你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皇上别着急,首先,你不了解我贾云风,也不了解我冥途的做法。冥途是杀手组织,我们只负责杀人。只是杀谁,怎么杀,要么看主顾意思,要么看我们的意思。”“任你如何口如舌簧,也休得妄想朕会屈服!你们能如何,南俊飞也没少跟朕说。只是你们要用刑,嘿,那用刑的人是不是还没到啊?”“我不必用刑,也自有办法。”贾云风似乎成竹在胸,却是淡淡地道:“您觉得为什么我们要挑在这个时候动手?我们的计划如此仓促,为的难道就只有御前比武这个机会么?难道您没想过,我们肯冒这个险,肯定是有相应的把握在手么?”皇上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他还要问这种缥缈的问题。他们挑在今天动手难道还有什么讲究不成?但皇上是聪明人,动念一想下去,登时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上来。贾云风忽然道:“对,因为你的女儿会回来。”这目光一扫,红妆公主忽感到能开口说话了。皇上却先看破了贾云风的用意,怒道:“jiān贼!你敢!!”“在下胆子小的很,什么也不敢的。”然后贾云风转问公主道:“请问公主是否见到过我四弟钟凝。”“自然是见到了。”红妆公主寒着脸道:“本宫见到钟凝,已觉得是世间少有的恶心。再见到你,才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阁下无辜造这等杀孽。”“成王败寇莫不埋尸无数,冥途造的杀孽并不比您父皇造的多。我想问的只有,我四弟在何处?”红妆公主怒道:“斩成ròu酱,喂狗了!”“好得很,这个回答在下很满意。”说罢贾云风捏个剑指,手指上豪光一现,却非剑芒,而是更上一层楼的气剑。凝气于手,剑气锋利如真剑,可与真刀真qiāng比斗。气剑不同剑芒,罕见非常。上乘的剑客能修炼出一寸许的气剑已是不简单。贾云风手指上凝出一尺来的气剑,修为简直是骇人听闻了。皇上心道:此人年纪不大,怎么修为如此精纯。就算是琥珀万全之态也不会是他对手,皇宫内决计无人能敌!贾云风气剑贴着红妆公主的单衣划了四道。公主衣衫本来穿的单薄,在剑气下化为数条破布。娇躯无法动弹的公主身上仅仅留下内里一层单衣,动人的曲线纤毫毕露。她被剑力所推,整个人狠狠摔在地上,撞得肩膀红肿,正好从露出的雪肤上看到。贾云风解开公主穴道,为的也是能在折磨她的时候惨叫,让皇上心疼。可是红妆公主天xìng倔强,却是不发一语。“若不叫疼,有得殿下苦头吃。”公主咬紧银牙,还是一言不发。贾云风不再客气,一剑刺在公主雪白的肩头。肤光胜雪,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受不得气剑摧残,登时鲜血长流。红妆公主面露痛苦神色,却仍是哑忍不言。皇上却是大为心疼,忍受不住了:“畜生!你做什么!有种冲着朕来!”“父皇!女儿一条xìng命算的什么!”红妆公主肩头鲜血颤颤流下,她却是寒着脸,淡淡地道:“他利用女儿xìng命jiāo换传国玉玺,得到玉玺后一样会杀您。唯有保住玉玺,我们才有一条生路。”红妆公主话没说完,贾云风截口道。“公主好计算,但这下却算错了。我杀人不眨眼,您应该知道。”贾云风语气仍是淡淡的,就如同他下令杀人时一般无情,“对女人,也是一样。”他聚劲于指尖,锋锐更胜于寻常利刃。仅仅只是将手指靠近,就有可能取了公主的xìng命。“住手!”“我数到三,传国玉玺在哪?三、二……”皇上察觉他身上杀气是真,慌神道:“不、不!不行!你要什么你尽管说,朕授你爵禄,封你华山满门!你要什么都行,只要你放了红儿。”红妆公主急道:“父皇,他不敢动孩儿的!”“红儿莫再多言。贾云风,只要你肯放了红儿,要什么朕给什么。”以元圣帝的嫉恶如仇,能说得出这样的话来,这只能说是父爱如山了。红妆公主心头一暖,却不知该怎么办。贾云风一字一顿地道:“我要,传国玉玺。”“你要别的朕都给你,只要你饶……”“一。”贾云风盯着皇上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时间到了。”贾云风大手一扬,毫不留情。剑气所至,红妆公主咽喉上出现了跟琥珀一般的景象。一抹腥红掠过,公主缓缓瘫软。“红儿!”皇上不料贾云风穷凶极恶至此。血灌瞳仁,涕泪纵横大喊道:“红儿!红儿!贾云风你这个畜生!朕要杀了你!”皇上仿佛一头负伤的野兽,拼命的驱动着无法动弹的身躯。哪怕是用咬的,也要除掉这个丧心病狂的恶魔。贾云风杀了红妆公主,仍是云淡风轻:“我只杀了你一个女儿。传国玉玺在哪?你再不说,后宫,就是我的下一个目标。我会杀光你所有的女人。”皇上的面色变得更加难看。贾云风知道此计已经得手,只要静待皇上在绝望中崩溃即可。但忽地,贾云风的脸色也变了。他自从幼学剑,对以剑杀人之事早已是专家中的专家。可刚才杀红妆公主的一剑,他明显感到了违和感。手感是对的。但声音不对。如同杀琥珀那一剑会发出相应的声音一般,这割断喉管的一剑却没有反馈出相对的声音。更奇怪的是,连周围都安静了。贾云风没有看她的尸体,他从不看死人。因为没有任何价值。他的气机jiāo感已经可以帮他做到这一切。哪怕是假死,也绝对逃不过他的探测。可是很奇怪的是,他探测不到任何气机。一个刚断气的人,不该是这样的。一个手下声音发颤地道:“首、首领……她……”“我知道……这很奇怪……”贾云风仍是没有回头看,只是自顾自的想,自己刚才的一剑出了什么差错:难道我刺了假公主?不对,难道我用了假气剑?只是这个时候,皇上的话却将贾云风的思绪拉了回来:“红儿呢!红儿去哪了!”贾云风这时候才察觉出不对,忙回头一看,红妆公主整个人都不见了。像是凭空消失一般,如字面意义上说的,就是不见了。与此同时,远处传来了淡淡的说话声。“你们也闹够了吧。”这说话的声音很奇怪,似乎就在身前,但又似乎离得很远。就像每一刻都在变换方位一般。贾云风第一个找到了声音的主人,刚一见到他,贾云风仿佛就中了定身法一般,整个人都定住了。那人来了。他来的很轻。像是月光穿透树桠,像是霜雪悄悄凝结。不知道何时就出现在了你的面前。他戴着一张鬼怪似的青铜面具,穿着一身的黑衣,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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