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卷-第23章 23.没有没有……我很喜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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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绮罗要嫁的人是何文宣,那她想必也是这个奇怪幻境中的人物;若她要嫁的人是旁的什么人,她便也是被神秘人抓来的。他便算是有了个伴儿,可以一起去找天禄,再一起逃出这里。

    绮罗才知道景永安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原来就是要问一问她,晓不晓得他的名字。这个夫君,仿佛比她还要害羞呢。

    她便也认真看向景永安,郑重答道:“绮罗要嫁的人,是何文宣。”

    景永安一颗心跌到了谷底,看来绮罗是属于这个幻境的人。

    绮罗探寻地看向景永安,从他脸上见着了失落,有些迷惑又有些伤心:“夫君似乎……并不喜欢绮罗。”

    景永安正沉浸在悲痛之中,猛然听见她的话,只下意识觉得自己和她无冤无仇,不过是暂时替代了她的夫君,此时断不能叫她这般伤心,伤害了小两口的情谊,当即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我很喜欢你啊。”

    绮罗甜甜一笑,有些害羞,还是展臂抱了抱景永安的腰身。

    她美归美,温柔归温柔,终究是旁人刚刚过门的妻子。景永安整个身子僵直住,又不好将她一把推开,叫苦不迭,只盼着赶紧从这个幻境里逃离出去。

    再看夏忘歌那边,三人找出很远,也不见景永安,越发不安起来。

    夏忘歌终于镇定下来,看了看檀宛白和卫嘉石,问道:“你们在何家看见了那个被黑金蟒借皮的女子了?”

    檀宛白点头:“是,那个女子是被人割开喉咙而死的。”

    “割开喉咙……”夏忘歌喃喃重复着檀宛白的话语,似乎没有想出什么头绪,便先将自己的设想说了出来,“我原本以为,何家儿媳妇之死,如若不是黑金蟒所为,便要么仇杀,要么是为钱,要么是为色。但如今看来,此事玄之又玄,问题说不定是出在了何家。”

    “她的皮是死后才剥下的,”檀宛白将屋内所见一五一十都同夏忘歌说了,顺带加了点自己的分析,“她是血已经流尽了才被剥皮的,地上的血渍里,还留着半个人形。杀何家儿媳妇的人若是黑金蟒,她不至于等到血流尽了才动手……这样也不好剥皮。”

    卫嘉石叹道:“不论如何,我们先去问一问何家儿媳妇有什么仇人没有,她家中的人又去了哪里。”

    夏忘歌同意,三人走回何家附近,挨家挨户敲门询问,终于问着了何家的情况:何家原本的家主唤作何瑜,已是耳顺之年,鳏居在小巷里,膝下有一子正值壮年。何瑜的儿子娶妻秦氏时,正是家道殷实好时候,秦氏貌美,能说会道,看似是门好亲事。可这个秦氏为人张扬蛮横,不会持家,待公公并不好,成婚多年一无所出,据说还和田屠户有染。何家也渐渐衰败下去。两年前,何瑜的儿子突发疾病过世,何瑜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之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而秦氏又不孝,何瑜便凄凄凉凉死在了一个大雪天里。

    檀宛白有些困惑:“这个秦氏虽然不是什么好女子,却也只有几句坊间流传的闲话,仿佛并没有什么仇家。”

    卫嘉石一本正经道:“最该恨她的人,似乎便是她的夫君、公公。”

    檀宛白叹息道:“人死如灯灭,已经过世的人,哪里还能来寻她的仇?只是那何瑜实在可怜,何家一门,便算是断在了秦氏手上。”

    “你错了,”夏忘歌眼眸一沉,“若是何瑜,他化成了魅,又当如何?”

    檀宛白整圆眼睛看向夏忘歌:“夏姑娘的意思是……何瑜他不甘心被秦氏祸害,心中执念化魅,不惜再回来杀死秦氏?”

    卫嘉石点头:“的确有这个可能。秦氏浑身上下只有一道伤口,便是在脖颈,干净利落。并且此伤不会马上致死,而是会叫她一点点流尽鲜血。若非一心置她于死地、故意折磨,断然不会如此。”

    夏忘歌神色复杂地拿出丹青卷,翻开扉页,展现在他们面前:“方圆三十里的魑魅魍魉,都会按照实力强弱,在丹青卷上用不同颜色的点来标记。魑为青蓝色、青色、蓝色;魅为紫红色、紫色、红色;魍为黄绿色、黄色、绿色;魉为黑色、灰色、白色。你们看,哪里有魅?”

    师兄妹两人,在丹青卷上并没有找到相应的标志,不由得迷惑起来。

    檀宛白率先开口:“会不会是,杀死秦氏的人,就是田屠户?不是传闻秦氏和田屠户有染,为情杀人,也不是没有可能。对了,田屠户中了魉毒,说不好,在何家时候发了疯,杀了秦氏才又回到肉铺。”

    夏忘歌有些无奈地笑了一声,望向不知名的地方:“这样一来,事情又难办了几分。天禄和景永安消失的事情,也许和秦氏之死无关。我们该去哪里找他们?”

    卫嘉石讷讷开口:“夏姑娘说的是,这个秦氏的死,估摸的确和景先生、天禄的失踪没有关系。若是只魍,说不定还有些可能。魅又不像魍那般,无法幻化出迷障,将人困在里面。”

    夏忘歌如遭雷轰,猛然怔住,看了看卫嘉石,飞快问道:“你说什么?”

    卫嘉石不晓得因何触怒了夏忘歌,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焦急,猜测她是心情不好,并不是对他发怒,才讪讪道:“若是只魍……”

    “我们都弄错了,”夏忘歌微微锁眉,“带走景永安和天禄的,应该是只魍。她将景永安和天禄放进了自己编织的迷障里,他们才会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

    檀宛白点头:“可是景先生和天禄又没有得罪她,她为什么要将这两人抓走呢?”

    夏忘歌默然片刻,缓缓开口:“也许,她和何瑜的魅勾结在了一起。”

    檀宛白安慰道:“夏姑娘,不必担心,何瑜虽然不见了,但我们只要找到那只魍,也是一样的。”

    夏忘歌忽然抬眼,看了看她,有些不耐烦地蹙起眉头:“你没明白我的意思。魍的迷障有些类似丹青卷,不过迷障要弱上许多,不能长久留存。因此,迷障中的魍,是不会在丹青卷上显示的。若是魅进入了魍的迷障,而魍自己也进去,他们都不会在丹青卷上出现。我们也就无法找到他们。”

    卫嘉石也锁起眉头,有些忧虑:“那……我们就只有等了?”

    “不错。只能等到迷障的法力渐渐消散,才能找到天禄和景永安。可若是……他们死在了迷障里,或者迷障受到外力摧毁而崩塌,他们就再也不会出来了。”

    檀宛白张了张嘴,看了一眼卫嘉石,顾及到夏忘歌的感受,没有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景永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天禄一个力量还不如景永安的孩子,他们俩进入魅和魍联手打造的迷障,会有什么好结果?

    但在担心景永安和天禄的同时,她心中又有一丝难掩的窃喜:失去了景永安和天禄,夏忘歌会比原来更好对付。她和卫师兄也好早日完成师命,回到画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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