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忘歌有气无力地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有谁会在泡澡的时候把头也一起泡了?”
景永安委屈得说不出话来,檀宛白忽然道:“小心。”
四人齐齐朝那边看去,萧灵诀正朝着他们大步走过来。
景永安愤怒道:“忘歌说了,天禄根本就不会轻易死掉,你究竟把天禄藏到哪里去了?”
萧灵诀温文一笑:“吵吵闹闹的做什么?一柄剑而已,谁有本事它就认谁做主人,你一个文弱秀才,就不要想着旁的事情了。惩恶扬善的重任,还是须得交给有能力的人才是。”
景永安咂摸一番,觉得他说的仿佛有几分道理,有些踌躇:“可是我答应过天禄的娘亲,要好好照顾天禄,如果把天禄给你,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好好照顾他啊?算了,你还是把他还给我吧,我不能背信弃义。”
萧灵诀缓缓从袖子里取出长剑,景永安吓了一跳,那剑正是天禄剑。
卫嘉石眼见着萧灵诀浑身气息一涨,当即抬手将三人拦在身后:“不好了,他要用天禄剑。”
檀宛白气愤不已:“这千机果然是邪魔外道,竟然连唤醒天禄剑的口诀都晓得!”
萧灵诀眼底隐隐现出红光:“你错了,小姑娘,我给天禄喂了血,他原本就有魔性,饮血后便抑制不住自己,立马化剑了。”
夏忘歌从景永安背上跳了下来,怒道:“萧灵诀,你这个半吊子。天禄虽然化剑可供你使用,但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承认你的主人身份,你就不怕天禄剑反噬么?”
景永安不发一言,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天禄剑。
萧灵诀冷笑了两声:“不劳你操心,我没有找到那只巨蛇的内丹,现在功力不足,还不能长生不老。不过吸走你们几个的功力,就差不多了。”
景永安这才恍然明白过来,难怪萧灵诀和萧灵光不合,却会处处维护萧灵光,帮助萧灵光嫁给自己,原来……他一开始看见自己被天禄剑控制下的实力,就打定主意要自己帮他杀死蛇灵,以此取得内丹,填充因走火入魔损耗的功力。
眼看着萧灵诀一步步走过来,景永安拉了拉夏忘歌的衣袖,小声说道:“等下打起来的时候,你躲到我的身后去,我只要抢到了天禄剑,他就无可奈何了。”
夏忘歌白了他一眼,冷冷道:“你拿了天禄剑都够我们受的,更何况他这么一个几十年修为的?”
景永安愣了愣,坚定地拍了拍夏忘歌的手,夏忘歌晓得他的意思,一把扯住他的衣袖,不肯让他离开:“萧灵诀疯魔倒是其次,就算是你偷袭得手,天禄剑饮血,你这个正主被它控制,说不定更加可怕。”
景永安挣了挣,无法拜托夏忘歌的钳制,正要说话,檀宛白忽然倒在他身旁,景永安朝着萧灵诀看去,只见卫嘉石也已经被打倒在地。
景永安呆了呆,看向夏忘歌,深情道:“忘歌,现在只有我能保护你了。”
“滚开,少废话。”夏忘歌一把推开他,抽出金脂棠,便朝着萧灵诀砍去。
她的刀法很快,萧灵诀被她逼退了几步,渐渐掌握了夏忘歌的套路,开始节节逼近。景永安看着萧灵诀眼里的红光,心生不安,拔步上前帮忙,再次被夏忘歌推倒在地。夏忘歌因为推他,分了神,胳膊上中了一剑,缓缓流出血来,落在景永安面前的沙地上。
景永安自责不已,只恨自己和天禄相伴这么些日子,只学了几分花架子,又怕夏忘歌再度因为自己分神,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有对着萧灵诀喊道:“天禄,你要是还认我这个主人,就变回人形,不要作乱!”
夏忘歌打斗之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傻不傻?它现在就是一把剑,肯听你的?”
就在这时,萧灵诀忽然顿住不动,夏忘歌狐疑地看了景永安一眼,景永安面上一喜,还未来得及说话,一道白光从天而降,电光火石间,夏忘歌一转身,把景永安拉开数丈之外。
地上的沙子被这股力道激起,在半空中扬了半天才簌簌落下。
景永安往那白光坠落的地方看去,竟然见着了一身白衣的萧灵光。她现在脸上神色冷峻,已经不似原先见到的那个娇滴滴的小丫头了。原来刚刚并不是天禄剑听见了他的召唤,而是萧灵光这个大敌来了,萧灵诀才会一动不动地准备迎战。
萧灵诀原本横起天禄剑抵挡她的这一击,现在缓过神来,一把将天禄剑插入沙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吐出一大口鲜血:“难怪蛇灵的内丹我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想不到……竟然被你给取走了……”
萧灵光哈哈大笑,声音尖锐,摄人心魂:“哥哥,你没算到吧?蛇灵在将要吞噬我的同时,打破了你布下的结界,我跳上蛇头,成功避开了这一击。”
萧灵诀剧烈喘息着,还想要说些什么,他的脖颈被萧灵光一把掐住,整个人被一路往后推去,重重撞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
景永安在天禄剑柄上看见了血迹,携起袖子将剑柄擦了擦,抹去血迹,轻声道:“没事了,天禄,快点变回来吧。”
剑上红光一闪,剑化成了小男孩的模样。天禄揉了揉眼,看见景永安,叫了一声:“永安哥哥,你怎么这么憔悴?”
景永安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圈。天禄腰背被他碰到,痛得大喊:“永安哥哥,我是不是被什么人给打了?为什么浑身酸痛?”
景永安连忙把他放下,这时候卫嘉石和檀宛白正从地上站起身,天禄疑惑道:“小白姐姐,卫哥哥,你们不是回画阁了吗?什么时候过来的?”不等两人搭话,天禄又一敲掌心,“我明白了,你们被敌人一击打倒,多亏了我和永安哥哥,才救了大家。”
卫嘉石冷着一张面孔道:“我和宛白不经打,是因为我们在过来之前就已经打了好多架了。”
檀宛白拉了拉他的胳膊,制止他的话,笑道:“天禄,我和师兄只是在地上找遗失的宝物,哪里不经打了?”
天禄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景永安揉了揉眉心,正要同他解释,夏忘歌忽然走过来,一敲天禄的脑门:“你嚷嚷个什么劲儿?保护自家主人,难道不是你份内的事情么?你要是想求打赏,我给你买个糖葫芦去。”
天禄眼睛一亮,当即一手牵了景永安,一手牵了夏忘歌,喜笑颜开地要回去岸上。
景永安颇为诧异地看了夏忘歌一眼,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她究竟为何愿意隐瞒大家差点被天禄害死的真相,还要给天禄买糖葫芦,不明白这样反常的举动下意味着什么。
夏忘歌则瞥了他一眼,刻意用了不耐烦的调子,却略略有些笑意流露:“秀才,事不过三,等会儿你要是再叫我呛水,我可绝不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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