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瑞成一扬长戟,千钧一发之际,那白影改变了攻击的路线,一闪而去。
景永安抚着胸口,长长出了口气:“好险啊,哥哥。”
景瑞成喉结上下抽动了一下,默默看着景永安。景永安觉得气氛不对,便过去给他掸了掸衣袖,焦灼问道:“哥哥,你没事吧?”
“托你的福,差点有事。”
景永安露出不太好意思的笑容,夏忘歌在一旁实在看不过眼:“秀才,你下次拉人的时候,能不能先看好方向再拉?还好你哥哥反应快,不然原本一闪身可以避开的,你这么一拉他,他就要被打个正着了。”
景永安万万没想到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张了张口,委屈巴巴地看向景瑞成。景瑞成一把揽住他的肩膀,瞪了夏忘歌一眼,干巴巴说道:“我弟弟这么关心我,我很受用。”
夏忘歌“呸”了一声,一眼瞥见景瑞成手腕子上,问道:“你提着的那玩意呢?”
兄弟俩这才发现那只黑猫形状的魉不见了,齐齐一呆。
“你们呆头呆脑的时候,倒还是有点亲兄弟的样子的。”夏忘歌挑了挑眉,从怀里拿出丹青卷,“让我来看看刚刚偷袭咱们的是何方妖孽。”
景永安一心想帮哥哥找回那黑猫,急忙凑到夏忘歌身旁,两人一起探着脑袋在丹青卷上寻觅标记。景瑞成在一旁看得心里怪不舒服的,想了想,将朝着景永安伸去的手放了下来,再想了想,又伸了出去……如此反复几次后,景永安被景瑞成一把抓了过去,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自家哥哥。
景瑞成连忙松开手,见着景永安却不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继续凑到夏忘歌跟前,只得硬生生地想出一个借口来:“那个……弟弟,男女授受不亲!”
景永安和夏忘歌都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神色都有些怪怪的。
景瑞成更加不安起来,小心翼翼地看了夏忘歌一眼:“夏……难不成你是男人?可你为什么穿着女子的衣服?”
夏忘歌额角青筋跳了跳,景永安连忙挡在两人之间,好脾气地解释道:“哥哥,你误会了,只是……你为什么要抢我的台词?”
景瑞成长长松了口气,将景永安拉到一边,小声问:“弟弟,夏忘歌真的不是男人吗?”
夏忘歌一把抽出金脂棠,劈头盖脸就朝着景瑞成砍去。景瑞成兵器原本就在手中,防守起来也甚是稳便,两人噼里啪啦过了几百个回合,仍然没有分出胜负,景永安在一旁看得糟心,劝道:“哥哥,忘歌,你们打得这么起劲,万一等一下有魑魅魍魉偷袭怎么办?他们自然是不敢偷袭你们的,定然是要抓了我回去下酒,这么一来,虽然于你们没有什么损失,但你们为了逞一时之快将我害死,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两人同时停了下来,相互对视一眼,都厌恶地别开了目光。
景永安松了口气,一手拉着一边,三人一齐坐在大殿的台阶上:“大哥、小白和天禄不知所踪,咱们要快点把他们找回来才是。到时候人多力量大,也好快一些找到那个小黑猫,让大哥回去交差。”
夏忘歌勉强点了点头:“丹青卷上显示有两只魉在附近,刚刚那个白影和小黑猫都是魉,你们行动起来小心一些。千万某要中了魉毒。”
景瑞成忽而站起身:“你们不必去了。”
夏忘歌挑了挑眉:“你功力虽然可以,不过双拳难敌四手,你这么自信真的好吗?”
景瑞成咳了咳,看了一眼景永安,又将目光挪回夏忘歌身上,一拱手:“夏姑娘,还请你照顾好我弟弟,我不想他有任何闪失。我弟弟可是能成为状元郎的男人。”
夏忘歌嘴角抽了抽,却见景瑞成一脸严肃,遂点了点头:“罢了,你去吧,我在这里照看好他。”
景永安并不同意两人擅作的主张,眼看着景瑞成走远,追逐着要过去,却被夏忘歌一把拉住。
景永安用乞求的目光看向夏忘歌,不停絮絮叨叨地磨嘴皮子:“忘歌,你就让我去帮助哥哥吧。虽然我没有什么功力,可若是我哥哥出了什么闪失,我会一辈子愧疚难安的!就算是不能帮他的忙,在一边给他呐喊助威也是好的啊!”
夏忘歌原本不想理会,但架不住他一刻不停的说话,只好咳了咳:“我问你,你前几次科举的成绩如何?”
景永安脸上微微发红,看了夏忘歌一眼,忸怩道:“当然都是落第了。”
夏忘歌瞥了他一眼:“你大概估计一下,还有多少次才能高中?”
景永安更加害臊:“其实我考的是明经科。”
夏忘歌默了默,一把抓住景永安的衣领子,把他提了起来,不耐烦地催促道:“走吧走吧,我们去帮你哥哥的忙。你注定是不能成为状元郎的男人,我好好照顾你有什么用?”
景永安有些伤心,又有些高兴,跟着夏忘歌一起走去了屏风后头。
叫人意外的是,屏风后头十分宽阔,分为好几间房间,因为空间太大,房间都显得空荡荡的,像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里头。景永安略略有些忐忑,小声唤了几声“哥哥”,并没有什么人理会他,他深深吸了口气,正要大喊一声,夏忘歌一把拍在他后脑勺上,让他不得不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喊什么喊,这屋里被那两个禽兽设置了结界,估计他们都误入了结界,听不见咱们说话的。”
景永安恍然大悟,连连夸赞夏忘歌,末了问道:“忘歌,那你说咱们会不会误入结界啊?”
夏忘歌啐了一口:“废话,当然会了。这个结界非常高深,又极其复杂,我们又不是神,怎么知道每一个结界的关窍?可别像他们一样误入了才好。”
景永安试探道:“那……你怎么知道是他们误入了结界,而不是我们?”
如此充满哲理的问题让夏忘歌怔了怔,四下观察了一番,再次打在景永安头上:“死秀才,你是不是乌鸦嘴?我们真的进到了结界里头!”
景永安看了夏忘歌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形容。
夏忘歌不耐烦道:“有什么就说什么,吞吞吐吐的做什么?讨打么?”
景永安只得说:“我在云泽村的时候,那些村民真的背地里叫我乌鸦嘴。忘歌你是怎么知道的?”
话音刚落,景永安的领口便被夏忘歌一把抓住,他万分委屈:“忘歌,是你非让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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