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笑着摇摇头,道:“其实我早前听闻马家铁铺的掌柜,马老板,打的一手好铁,不瞒少掌柜,我这人平素里就是结交认识一些匠心独具的手艺人。令尊铁艺洛阳城中独一无二,本来以为马老板今日在这儿,本想着攀谈一番,既然老掌柜在家休养,便等何时有缘,再来拜见一面吧。”
小伙儿没想到我兄弟居然还那么尊敬手艺人,口气都变了,忙道:“在下在这儿,替家父谢过各位大侠了,知己难得啊。其实家父这伤,已然休养了近月余,想必不出几日,就能下地行走了,到时家父必定回来铁铺看顾,估摸着大侠下次过来,就会看见家父的,家父亦是十分欣赏快意恩仇的江湖侠士。”
说着,拱了拱手,道:“到时家父定会同大侠把酒而话,不醉不归。”
我兄弟也朝小伙儿拱了拱手,而后告退。
本大侠看着脸色依旧是一团愁云惨淡的我兄弟,啧啧两声,道:“你这是咋了?”
我兄弟叹了口气,道:“看样子应该不是他家干的。”
本大侠眉头也拧了起来:“那这样咱们可就又毫无头绪了。”
我兄弟听到这儿,摇了摇头,似乎思量了一番,道:“不见得,我们可以看看那掌柜的怎么说……”说着,又摇了摇头:“不过估计不是他们家的事情啊。总之还是看看吧,死马当活马医吧。”
本大侠看我兄弟似乎都有些自暴自弃了,赶忙拍了他一把,道:“别灰心,没准儿往偃师县走的那三位兄弟探听出了点儿什么呢?”
我兄弟长吁短叹,摇了摇头:“但愿如此罢。”
然后走了两步,我兄弟突然把目光望到了我这儿,那眼神炯炯,吓得我一个哆嗦。
“对了老赵,咱们可以回去问问你捡回来的那个人。咱们不正是在西峰绝顶底下不远处捡到的他么?”
对呀,老子怎么忘了老子床上躺着的那个伤号?
于是我等一行人立马改道回了客栈。
狗蛋儿正从外头往里走,让本大侠提溜着后领子提了起来。
狗蛋儿两条腿直扑腾,等扭头看到了一脸不悦的本大侠,和一脸微笑的我兄弟和和尚的时候,这才安分了下来,一脸迷茫困惑的问本大侠道:“师父,您这是要干啥呀?!”
老子嘿嘿两声,把他给放了下去,道:“你小子干嘛去来!不是让你好好伺候着点床上躺着的那个么?!”
狗蛋儿往下扯了扯衣服领子,笑着点头道:“我刚刚出去买了一件衣服,那位大侠不是没有衣服穿么?”
本大侠这才想起来,那位兄台眼下正光着杆儿,躺在本大侠的床上呢。
本大侠啧啧两声,问他:“你没给他擦擦他身上的那些泥呀血呀的?”
狗蛋儿点点头:“擦了!”
本大侠欣慰的拍拍狗蛋儿:“干得好,徒弟!走,领你师父我进去,俺们仨有话问他!”
狗蛋儿有些不明白:“师父,您又不认识他,有啥话好问的?”
本大侠朝他脑瓜子扇了一巴掌,佯怒道:“大人说话,你小孩儿就老老实实的听着就行!”
狗蛋儿平白无故挨了本大侠一巴掌,眼泪儿都好出来了,特别委屈的看着本大侠,道:“师父,您干嘛打我呀……”
本大侠摸摸他的脑袋,道:“为师这是告诉你,话不能多说。”
那边我兄弟笑了一声,拍了拍狗蛋儿的肩头,道:“咳,你师父逗你玩儿呐。”
狗蛋儿恩了一声,眨巴着一双溜圆的眼睛看着本大侠,道:“正好,师父,我要去出恭,要不您把这衣服给那个大侠带回去吧!”说着,伸出胳膊,把那衣裳送到我跟前。
本大侠一把抓过衣服,朝他摆摆手,狗蛋儿点点头,立马狂奔往酒馆后头小院的茅房里去了。
本大侠朝我兄弟和和尚耸了耸肩,我们仨上了楼,我看了看后头跟着的他俩,又想起我床上那伤员那副受不得半点儿惊吓的小样儿。啧啧两声,觉得不行。
所以本大侠对他俩道:“你俩要不先回房间等等,我自己去问问。我屋里那个,看样子挺怕生的,别到时候啥也没问出来,倒是把人家给吓着了。”
本大侠和兄弟和和尚面面相觑了半晌,这才点点头。
我兄弟那种磨磨叽叽的人还有些不放心:“你要是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赶紧喊我俩哈。”
本大侠朝他俩摆摆手,让他俩去我兄弟那屋先呆着,一切等本大侠出来之后再说。
等他俩走了之后,本大侠也走回了房门口,开了门。
那位兄弟,此时正光着上身在那儿晾肉。
他看见我,点了点头,还有有些怕生的冷淡模样。
本大侠朝他咧嘴笑笑,拍了拍手里的衣服,道:“新衣服,我那徒弟上厕所了,正好我回来了,我来帮你换上。”
那位兄弟闻言连忙摆手,有些慌忙的道:“这个,确实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本大侠看了一眼他那双根本就动弹不得的腿,挑了挑眉头,撇了撇嘴,有些好笑:“嗨,这有什么,咱们都是大男人!再说我家那狗蛋儿他那小体格子够呛能给你穿上去,来来来,咱们赶紧把衣裳穿上去。”
说着,我就要上手去帮他裤子脱了。赶紧穿了我好赶紧问。
那知他一看我要脱他的裤子,吓得脸都白了,忙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本大侠有些好奇,这孩子咋了?
不过也可能是他面皮薄,脸生的问题,算了,他既然要自己换,那就自己换吧。
本大侠让他披上一件衣服,而后想了想,问他:“对了,你身上这伤,是怎么弄得?看你这一身精实瘦肉,是个练家子的,想必是被刀兵所伤吧?”
那兄弟闻言,顿了顿,而后点了点头,道:“对,我有一个仇家追杀我,半路之上,我二人交战了一番,他伤势较轻,所以逃走了,而我则晕倒在了荒郊野岭里,或许他当时认为我是死了,也因为兄台将我救回,所以我才侥幸捡回了一命。”
说完,他微微一笑……还挺好看。
本大侠掩饰状的呵呵两声,把目光挪了开。
阿弥陀佛,美色惑人呐。
这东西可无论男女,长得好看,就是美色。
本大侠看他这番言辞,也不似有假,于是咧嘴笑着点了点头,道:“无论如何,你得安心把伤养好,这样,我还有事儿,兄弟你安心躺着。便算是有仇家,想必也寻不到这儿来。”
那兄台闻言,点了下头,又朝我笑了笑。
老子不动声色的把目光给别了开。
这看着冷峻的人,一笑起来,还确实是挺好看的哈。
门口的隔壁,我兄弟等的似乎都有些惴惴不安,见老子一来,立马起身走了过来,问道:“如何?”
本大侠挑挑眉毛,道:“看样子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他就是被人给一路追杀到了那儿,晕过去的。”
虽是本大侠这么说,但是我兄弟还是放心不下,皱了皱眉头,对我道:“不成不成,我还是得去看看。”
本大侠耸了耸肩头,这时候,狗蛋儿也拉完了屎回来。看见本大侠,笑嘻嘻的问道:“师父,你们等会儿还上哪儿去吗?也带上我呗?!”
本大侠揉了把他的大脑袋:“你师父我要办正经事儿,等回头有空了再带你出去玩儿哈。”
狗蛋儿摇摇头:“师父,正经事情我也能帮忙的!”
本大侠朝他笑笑,小孩子到底是天真:“你要是真要帮忙,那也可以,来来来,来当你师父我的马骑。”
狗蛋儿闻言,十分委屈的看着我,感觉跟本大侠怎么欺负他个小孩儿似得。
我兄弟进了我那屋的门,本大侠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和尚也跟着进去,狗蛋儿自然也不会自己一个人在那儿呆着。
里头的那位兄弟正在穿衣服,看见这乌压压的来了一群的人,差点没吓着,愣了愣。
我兄弟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个性子冷淡的,见状忙道:“打搅打搅,实在是对不住了,因为有些事情,想请问这位兄台会否知道?”
我兄弟这人,插科打诨,各类应付,都是手到擒来,来回翻转。那脸皮转换之间,简直堪比汉中的十八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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