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怒之下,两边就动了手,而且要不说这就是缘分。
他俩动手的那天,还正好就是他们来洛阳之后,第一次进望月楼碰到小刘公子的那天。
本大侠津津有味的听着,那小刘公子说完叹了口气,对我俩道:“两位兄台你们可不知道,那马长风心眼也忒坏了,他知道我那天肯定能动手,所以他带了一帮子的护院来,我那一桌,是一桌子的文弱书生,根本就打不过他们,反倒是让他们逮着由头,给我们好一顿的打。”
本大侠心想:得,这人可比你精明。
但是面儿上本大侠还是得说:“咳,你们也至于,不就是一花楼的花娘么,再怎么漂亮,那也是玉臂千人枕,朱唇万人尝的,说句不好听的,她就算跟了你们,不也就只是为了钱权么?不至于。”
哪知小刘公子思想很透彻啊,被那玉堂娇迷得很透彻,听见我这么说,连连摇头,道:“不不不,赵兄你想错了,玉堂娇姑娘是个清白的姑娘,她是艺伎,只是弹箜篌的。”
本大侠挑挑眉毛,道:“行,那你就回去等消息吧,我今儿晚上就去。”
小刘公子感恩戴德的走了。
我兄弟一天之内,进项两笔,而且我还有这么个机会,能为我兄弟出出这口恶气,不得不说,真他妈妈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我兄弟看了看我那个被崴了的脚踝,皱了皱眉头问道:“你这脚行吗,别到时候跑起来的时候,让人给撵上了。”
本大侠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太行了,就老子这一身的武功,揍他个屁毛功夫不会的,那还不是小菜,放心吧,他让你折了一条腿,我也得让他折一条腿。”
我兄弟连忙摆手:“这可使不得,你要是真把他那腿给折了,到时候他一看就知道是咱们干的,他爹可是兵部尚书啊,要是真把他给惹毛了,他爹满城一找,咱们不就被他找到了么,要我说,你练武的,最知道什么地方是打了看不出来,但是伤根里的,你可以揍他那儿嘛,对吧,没必要盯着他那腿。”
本大侠深深的觉得,我兄弟,别看他人模狗样笑眯眯的,那鬼点子,可比本大侠多的多。
将近亥时之时,本大侠带着我兄弟的那俩伙计,卷了一个麻袋,然后去了望月楼的旁边。
我仨人在暗中埋伏着。
即将宵禁,在花楼里头喝着花酒的,干着事儿的,也差不多都喝完了干满意了,眼下往回走了,本大侠等来等去,等来等去,等到了望月楼的嫖客都差不多走光了的时候,还是没有等来尚书他儿子。
所以本大侠咂咂嘴,啐了口浓痰,心道:别是那小刘公子情报不准,他今儿个,没来吧?
要是真这样,本大侠这半天,可就白蹲了。
不过还是得再等等,望月楼还没熄灯呢,楼里肯定还有嫖客,老子既然接了这活儿,那肯定也就等的住,等它灯都熄了之后,本大侠几个再撤。
然后又是一番等待,直等到一楼的灯都开始吹了的时候。
终于,本大侠看见一个长得一脸麻子的小矮个儿,打望月楼里头,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嘴里还哼着个小曲儿,还挺得乐的模样。
正是那尚书的傻儿子。
而且他这往这儿来。
本大侠和我兄弟的伙计们侧身躲在一个小拐角胡同的墙根上等着,本大侠侧身看见人快要过来的时候,把手举了起来,然后,数了仨数,等他经过之时,拿着麻袋包一把搂住,仨人夹起人就跑。
跑到了胡同口里,没人的地方,就着麻袋包,就是一通胖揍。
本大侠揍人很有技巧,因为我兄弟此前特意交代过,打他,找那种能打伤了的,但是却不显痕迹的地方打,这种地方,可是有一个最标志性的。
于是本大侠飞起一脚,使劲儿的踹在了他那条还等着操干花楼姑娘的命根子上。
顿时,整条胡同口里,响彻出了如同杀猪一般的尖叫声。
本大侠啧啧两声,觉得要是再搁他这么叫唤,不过一会儿,就能冲出来一些拿着笤帚的大爷大妈过来看情况。
所以我示意他俩随便打一打,打爽了就歇手吧。
本大侠觉得自己很隐蔽。
没错。
所以这等隐蔽的地方,一般是不能被人发现,也不能有人经过的。
但是万万没想到,就在本大侠等人正一顿胖揍尚书家傻儿子的时候,本大侠的半空,突然疾飞而过一道黑乎乎白花花的人影。
别误会,本大侠还是很少有机会能看到有人在街上裸奔的。
说那人黑乎乎,是因为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袍子,而白花花,不是因为他有多白。
而是那随意一瞥之间,本大侠却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那个人的头发。
是白的。
跟七八十岁老头老太太一样的白。
但是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太他不可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身手矫捷到在人家家的房顶上飞来飞去的。
而,不是老头老太太,却有着一头白头发,而且,还有一身绝好轻功的。
那么……便只有这一种可能性了。
本大侠立马想起床上躺着的那大兄弟的话。
走火入魔!
想到这里,本大侠连忙纵身一跃,跳上跟去。
徒留我兄弟的两个伙计面面相觑。
但是……本大侠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本大侠的这条老脚,崴了。
本大侠龇牙咧嘴的坐在别人家的房顶上,抱着我那个崴了的脚脖子,看着那一抹嗖嗖几下就没了的白头发。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时候,我兄弟的那俩伙计已然丢下尚书家的傻儿子,朝我奔了过来,看见本大侠在房顶上坐着,有些纳闷的喊着:“赵大侠?咋啦?”
本大侠叹了一声:“没咋,尚书家那傻儿子呢?”
那俩伙计笑道:“使劲儿给了他两拳,正昏着呢。”
本大侠也咧嘴笑了,朝他俩摆摆手:“得,事儿办完了,那咱回去。”
我们一行回去之后,正赶在宵禁的当口,差点没把我们给关在门外,还是本大侠腆着脸对那看门的老头说了一通的好话,那嘴都好咧到脑后根儿了之后,他这才耷拉着脸皮,带着些不情不愿的给本大侠放了行。
本大侠回到旅馆,见到我兄弟,赶忙就把见到的那白头发告诉了他。
我兄弟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那位兄弟说的对。你走了不久,那位少主持就过来了,他说段盟主的人在白家人的手里,甚至是院里,都没有看见武器,想必跟那位兄弟是没什么关系的,而你又说看见了白发的人,想必……就正是那走火入魔的人罢。”
本大侠也是纳闷:“你说他既然是个走火入魔的人,怎么倒是敢大摇大摆的在人家家房顶上飞来飞去,再说,他也不怕有人看见么?况且洛阳城这么大,不能没一个人不看见他吧?”
我兄弟若有所思的摇摇头,道:“这个不好说,没准也可能是昼伏夜出,但是最重要的一点儿就是,咱们终于有方向了。”
本大侠嗤了他一声,摆摆手:“哪儿那么简单,洛阳城晚上宵禁,他要真是昼伏夜出,那咱们还真得上房顶去追他去?”
我兄弟乐了:“这有啥不能的?”
本大侠眉头皱的跟两把头朝上的扫帚似得:“你知道我今儿个为啥回来了么?”
我兄弟眉毛挑了挑。
本大侠叹了口气:“就是因为没追上。”
我兄弟笑了,本大侠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真不带这么幸灾乐祸的。
“我这脚崴了,飞不起来,走道儿都疼。”
我兄弟看了我一眼,笑道:“你这人咋这死板,又不是非得让自己一个人往前冲,咱不还有武林盟主那一个北岳的兵力么?”
本大侠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你要是不说,我他妈妈的差点儿就把段飞腿给忘了。行,我明儿个就去白马寺找他去。”
我兄弟朝我笑笑:“麻烦你了啊。”
本大侠朝他摆摆手,起身离开,打算回屋洗洗睡了。
回了屋里,床上的那兄弟已经睡了,狗蛋儿也已经回屋了。
但是那兄弟很警戒,一听到门响,就立马睁开了眼,神色冷酷,目光犀利,直等到看见是本大侠,这才缓和了。
那兄弟朝本大侠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
本大侠也咧嘴朝他笑笑,然后走到床边,从床头柜里头把被褥拿出来铺上。
本大侠突然想起那走火入魔人的事情,一拍大腿,对那兄弟道:“大兄弟,你说的那走火入魔的,还真对了,我刚刚在花街那边,正好看见一个黑衣裳白头发的在人家的房顶上飞,不过没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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