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权问本大侠：“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本大侠摩挲着下巴摇了摇头：“只能是看情况了。”
本大侠等人不知道洛阳是个什么局势，本来我也以为这洛阳就算再怎么乱，也终究是波及不到望月楼里，但是本大侠一看天权加上本大侠，居然留了五个会武功的。
所以，这洛阳城怎么搅动风云，以及于，天权还会不会派给我们别的事儿，都是不好说的。
洛阳城现在几乎就是全城都在戒严，本大侠上街头去溜达了一圈，几乎都没有看见啥行人。
偶尔看见一两个小老百姓，也都是神色匆匆的，看见本大侠这种江湖人士的装束，居然还吓了一跳。
本大侠皱了皱眉头。
据望月楼的妈妈说，现在外头已经传开了李唐那边的人已经来了，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儿潜伏着，总之这几日门口守卫已然戒备森严，出入各种盘查。
本大侠却是纳闷：“可是要是说守卫森严，按理来说，已然是不允许旁人进去这洛阳城，怎么本大侠和天权过来的时候，守卫还是一如既往？”
估计妈妈也纳闷，闻言也是连连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了，只是外头都在传，很多人能走的，都已然走了。”
本大侠听到这儿，这才恍然大悟。
李唐那帮人估计根本就没来，武则天此举也估计就是想着让全洛阳城的小老百姓全都该撤撤，该躲躲。
想必应该是武则天那边儿已经有李唐的消息了，而且李唐那帮估计过不多长时间，他们也就好来了。
望月楼这几日都没有开张。
倒不是特意不开门，是根本也就没个人来的，妈妈和姑娘们在门口站了好几天，也是连连摇头，唉声叹气：“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这洛阳城会再度太平啊。”
自从武则天病了之后，这洛阳就一直不太平，破事儿乱事儿也多的很，皇族要争权夺势，瓜分天下。
但是本大侠等的小老百姓，也都无非只是想要过上几天太平安稳的日子。
也就是俗称的城头失火，殃及池鱼，洛阳城见天的事情，说句实在的，最不好过的，还是在这洛阳城里头过活的人。
不过武则天的这个做法倒是不错，她先是把人都给疏散了，倒是以后真的打起来了，倒是能够避免不少伤亡。
本大侠耸了耸肩头，她到底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也终究是对洛阳这一个万花楼阁浩浩殿堂的繁荣神都，有了不可磨灭的感情啊。
但是本大侠就是不太明白，这处境明明已然大势已去，她不可能不明白，所以她还拼着最后的一口气，还攥着不放，这究竟想要做什么？
想必李唐他们拥立的新帝，一般也就是那个老太子李显。
带头的那个人想必就是那个派人把本大侠的爹娘全都弄过去折腾了一通的那个李隆基。
他虽说是没对本大侠的爹娘做些什么，但是这人可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也是，那帮生在皇家里头，而且这帮，还是从小被耳濡目染的，一定要夺回自己属于他们老李家的大唐的孩子，长大了之后，那肯定都是一群为了目的不折手段的。
所以这老李家的江山，日后能变成什么样，那还真是不好说啊。
但是本大侠等人等来等去，没有等到所谓的李家的人，倒是等来了一个本大侠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再见到，甚至本大侠还以为他死了的人。
那就是当时在华山地牢屡屡救了本大侠好几次的那个，天明教的我师父的故人。
那个本大侠都未曾问及姓名的小老头。
事情是这么一个事情。
洛阳城这几天哪哪儿都皆是门庭冷落，本大侠好不容易这才找到了一个能够喝点儿小酒吃点小菜的地方。
其实要说酒菜，望月楼的那个厨子可是当年洛阳第一酒楼黄鹤楼的掌勺大厨，但是这老头子就喜好清淡，所以做出来的那个菜，虽说是好吃，但是总总是少了那么一丁点儿的味道。
本大侠喜欢口重，且辛辣的那种菜肴，王厨子做不出来，本大侠隔三差五的还馋的慌，所以本大侠思来想去，那也就只有去别的地方吃了。
东市有一家名为品味香的酒楼里头，做的剁椒鱼头和辣子鸡丁堪称为一绝，本大侠在空荡荡的大堂里头随手择了一个座坐了，招呼小二上菜。
等菜全都上完了，本大侠吃了一通的时候，听到一个年迈的嗓音招呼那小二道：“来一盘剁椒鱼头和一盘辣子鸡丁。”
本大侠正吃着饭，闻言挑了挑眉头，心想，这跟我点的可是一模一样哈，心想着就抬起头来，一看，愣了。
而后连忙喊了一声：“小二，算我饭钱上！”
那人一回头，看见本大侠，也是一愣，而后笑道：“哎哟！一刀！”
本大侠哈哈大笑吗，赶忙迎过去：“老爷子！我他娘的还以为你能被我牵连呢！您这没事儿啊！可就是再好不过了！”
那老头就正是天明教的那个老头，闻言哈哈一笑：“没事儿！没事儿，一点儿事儿都没有！我看看你，这长久不见，过的可好？”
本大侠叹了口气：“好和不好，也都是那么回事儿，主要是现在的光景年头在这儿。咱们都不能强求。”
本大侠可是一肚子的话想要跟老头儿说，零零总总，杂七杂八。
但是话到嘴边，却倒是不知道先捡着哪一个开始先说好了。
本大侠看着小老头儿笑眯眯的拿着筷子夹菜的模样，笑了笑，跟他斟了一杯酒，感慨道：“真是多谢您老了，要是没您，我估计真的就死了。”
老头儿看着本大侠，笑眯眯的叹了口气，而后欲言又止的模样，看了本大侠好几眼，而后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道：“你这……唉……没事儿就好啊。”
本大侠挑挑眉毛。心想这小老头儿咋了？这说话都说不利索，倒像是有啥想说的，但是又不方便说一样。
这副神情本大侠这两天最为熟悉不过，本大侠问因为天权被打，问望月楼妈妈的时候，和问天权的时候，他俩都是和这老头儿一样的表情。
本大侠看老头儿这样，也不免纳闷：“您老儿这是怎么了？有话咱不妨直说嘛！”
老头儿神色复杂的看了看本大侠，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哪儿有事儿？没事儿。”
这小老头儿在骗老子，他那模样，一准儿就是个有事儿的模样，不过是估计是想着告诉本大侠，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但是被拿下就都这么明白的问了，小老头儿还是不说。
那本大侠就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
不过老头儿不说，本大侠又不可能在他屁股后头一个劲儿的问，于是本大侠索性就转换成别的话题，而天明教最让本大侠觉得有噱头的话题，那就只有一个了。
“老爷子，要不是我这误打误撞的救过一次张天明，我还真不知道，这张天明原来是个姑娘家。”
老爷子一听本大侠提起张天明，耷拉着的眼皮子跳了一跳，沉默了半晌，这才道：“对啊……是个姑娘，此前我们也都不知道。”
本大侠点点头，估计也就是张天明被人给强了之后，他们这才知道的吧。
老头儿叹了口气，看了本大侠一眼，定定的。
看的本大侠都有点儿迷茫，等着本大侠刚要问他这又是怎么了的时候，他这才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都是作孽啊……”
本大侠皱着眉头有点儿无奈，怎么这一次看见的这些个人，都有点儿不对劲儿。
天枢如是，妈妈和阁里的人如是，就连同这个小老头儿也是如是。
本大侠百思不得其解，遂有点儿无奈郁闷。
叹了口气，道：“我看张天明还抱着一个孩子，自己到处奔波，倒是可怜的紧，你们帮里的人，难道就不帮帮她么？那次我看见她，甚至都快不行了，要不是我碰巧路过，估计就死了。”
老头儿一听本大侠说完之后，这才愣了愣，他估计还不知道有这么一段儿事情，愣了半晌，这才神色颇为复杂的道：“还是多谢你了，我们这教主，平素里对帮内人都是极为不错的……若不是她突然发了狂，想必他仍旧还是我们的帮主。”
本大侠一脸谈论老婆舌头的模样，兴致冲冲的问道：“你们这教主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发了狂？好家伙，直接干掉了白家七十多口人，不带费事儿的。”
老头儿有些怅然：“我们教主啊……”说着，又看了本大侠一眼，叹了口气，而后摆了摆手，道：“不提也罢，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孽缘。不过……还是多谢你了。”
本大侠笑着摆摆手：“您老儿客气了。”
老头儿看着本大侠，踌躇了一会儿，道：“想必你也认为我们教主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吧。”
本大侠看小老头儿还挺伤感，于是笑着摆了摆手：“以前确实认为，你想想，张天明还差点把我给弄死，幸亏您老儿从中帮忙，我这才捡回一条小命儿。”
本大侠说着，笑笑：“但是根据这一些事儿来说吧，这人要是也不是坏的十分要命，确实，她手上沾着人命，但是一星半点儿的地方，也是能看出来这人是有可取之处的。”
“这世上，哪有十足的好人和十足的恶人，也都一半儿一半罢了。”
老头儿听本大侠说完，笑着叹了口气儿：“所有人对我说的对于我们教主的评价里头，你这话，是最中肯的。”
本大侠哈哈一笑：“说啥中不中肯，她这还是个孩子娘，到了后来你就看她那模样罢，也都恨不起来了。”
说着，本大侠突然想起来这小老头儿说了这么一句话，他说要是张天明不疯的话，那就是他们教主，但是这疯和不疯……
难不成。
本大侠皱了皱眉头，问小老头儿：“难不成你们这天明教，还不是张天明自己创办的教派么？”
本大侠这话一出来，小老头儿的脸色就变了变，末了，这才笑了笑，含混不清的道：“这个，创建一个门派，那必定不是那么简单的，肯定是有一些个门道的。”
说着，他又笑了笑，夹了一筷子菜，而后对本大侠笑道：“吃菜吃菜。”
本大侠点了点头，看了他一眼，这老头儿倒是嘴紧的很哈，就算是秃噜出来了，他也能给你糊弄回去。
本大侠有点儿好笑，摇了摇头，我俩吃了一顿饭，唠了一顿饭的磕，但是唠到了最后，本大侠还是啥事儿都不知道。
本大侠和小老头儿吃完饭之后，在门口就分道扬镳了。
而本大侠刚回到望月楼，还没进去，就听见里头似乎有人在吵吵。
本大侠皱了皱眉头，开了门。
结果一进门，本大侠就蒙了。
本大侠本来以为，这一般就是来了一个什么人来找茬。
但是没曾想，居然是阁里头的人在那儿吵了起来，而且居然是天梁和天权俩在那儿吵吵了起来，而一看见本大侠进来，就立马都住了嘴。
本大侠看他俩这样，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这自己家怎么吵吵起来了？”
天权看了一眼本大侠，而后就闷头不说话了。
天梁看天权不说话，立马道：“我这儿有点儿事儿要跟七杀兄说，这天权非不让说，你看看。”
本大侠愣了：“有事儿对我说？”
天梁点点头：“是啊……这事儿还不算小……我觉得肯定得告诉七杀兄，天权这小子怕你知道之后，麻烦，就不让我告诉。”
本大侠看了一眼天权，天权低着头，抿着嘴，也不说话。
本大侠挑挑眉毛，问天梁：“这究竟是啥事儿？你但说也无妨。”
本大侠还真的不知道，本大侠这还能有什么事儿。
但是天梁的下一句话，就让本大侠懵了：“七杀兄，你知道那个张天明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本大侠愣了愣。
“那就是你啊，七杀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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