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瞥了一眼他,陆还于这才发现这个人的身后还有其他人,进来一共三五个的汉子,他们的眼睛里面似乎冒着橙红色的光芒,陆还于还没有来得及求饶,对方其中两个人就架住了他。
陆还于只觉得在瞬间他的四肢变得僵硬,他虽然有不好的预感,但也不敢在这些人面前防抗,他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男人会无情的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然后给他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等到他们将陆还于从过道里半抬到另外一个房间,这一路上陆还于虽然没有太大的动作,双眼却不停的打量着四处,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那扇门之外的情景,看起来这里是一处普通的民用宅子,只是经过了刻意的改造,四面八方都是黑压压的墙壁,没有一丝风能够透进来,更别说是阳光,他已经多久没有见到阳光了?
他不知道,他只觉得周围的阴冷也灼烧着他的皮肤,他甚至感觉到自己但凡被暴露在阳光之下,那么他会迅速的失去最后的水份,瞬间变成干瘪的尸体。
他的生命从某种程度来讲,已经走向了结束,他实在设想不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自己会得救。在一个微妙的梦境里,他仿佛得到过自由,虽然只是顷刻间,但他也真真的明白了自由意味着什么。
坐在房间里,陆还于惊奇的发现自己曾出现在这个房间里,正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地方。
对方先开口说话了:“这是多少天了?”
“我算不清楚时间?”陆还于说道,他确实知道这是在问他的问题,所以如实的回答,比起那样的问题,同样都是回答不上来陆还于却不感到恐慌。
“我来告诉你吧,你和静子交谈了一个星期。”
陆还于皱起了眉头,自己和静子的事情他们知道了?他彻底的呆愣住,脑子里迅速变成了一片空白,他们会怎么对待他呢?在那样的房间里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彻底的摧毁你的意志,又怎么会容忍你和其他人交流谈话,孤独才最能让人屈服,这是陆还于这些天里切实感受到的。
只不过,他和静子开始聊天只过去了一个星期,在他的计算之中,至少都是十天左右的时间了,但转念一想,自己计算的时间又怎么会准确呢?
“我可以告诉你,你们谈话的内容每一句我们都记录在案。”
陆还于点了点头,不敢去看他。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让你们继续谈下去,让你们的谈话持续了一个星期之久吗?”
他先是摇头,然后他惊愕的又点点了头,他知道的,对方只用说到这里他就已经明白了,他们想要以这样的方式得到他们想要的秘密,想要这个秘密从两个人交谈之中流露出来!
陆还于小心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刚有一段时间他都忘记了呼吸,肺部里的空气被消耗殆尽,整个身子现在犹如鼓动的皮箱。
他低着头的时候,正好盯着自己的双腿,他进来的时候记得自己还是穿着长裤,到现在这块布只能遮住那一点点地方,而双腿就直接暴露在他自己的眼前,这是自己的双腿吗?他难以置信,恍惚间又彻底的忘了自己究竟有着这样的身体,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这样呢?他想如果自己都不记得了,那他以前不管是什么样的当然都已经消失了,或者说现在的“他”成为了以前的他。
他想叹出一口气却悄悄的忍住,知道自己不能做多余的事情。
他突然想起了静子的话——我们会把自己的名字忘记,好像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两个菜互相交换了名字,似乎是希望对方有一天能提醒自己,自己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被囚禁在这里,自己曾经有着名字,自由的生活过。
现在轮到陆还于悲哀的发现,记得自己的名字又有什么用呢?现在他就完全不能想起自己曾经的样子。
“你们,想从我这里知道消息。”陆还于在对方轻声的咳嗽声中,终于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开口说道,紧接着他又觉的这样说不恰当,因为自己并没有能给他们的信息,于是他改口:“你们想听到她说话里面的信息。”
“嗯,继续说。”男人的嘴角露出了非常危险的笑意,如果陆还于现在敢于抬头看他一眼,肯定会因为害怕而停下自己的开口的动作。
“可是,可是她最近没有在和我聊了。”
“所以,你既然不愿意提供给我们信息,我们也不能利用你得到别人的信息,是不是我们不需要留着你呢?”
男人说话的时候,陆还于终于瞥见了那样的笑容,他吓的一抖,后背朝着椅子靠了靠,他是在不能就接受这样的命运,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几乎要匍匐在地面上——让我死吧!让我去死吧!
让他得到应有的解脱!
可是他不能开口这样说,他已经想明白了施暴者最喜欢做出的事情,那就是左右你的命运,而且是和你做出相反的抉择,你想死,他偏要你更加痛苦的活着,你想活下去,那么最好折磨你的方法就是让你看着自己的生命慢慢的从眼前消失。
“让我活下去!求你让我活下去,不论做什么事情,我都愿意的。”陆还于的嘴角贴着地面,整个人蜷缩在地上,恨不得从这里突然消失不见,这样悲切的请求从自己的嘴里发出来,好像自己已经完全碾弃了自尊。
男人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哦?”
“你什么都愿意答应?”
陆还于茫然的抬起自己的头,脸颊上面已经满是泪痕,他隐约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整个事态非但没有像他想象中的发展,反而是朝着更加让人后背发凉的结果而去。
他不敢点头,却与之对视了两秒,在下一拳头将要到达他的腹部的时候,他几乎是哭喊着说出:“好!我什么都做!”
“既然你答应了,我再告诉你另外一件事情。”男人坐在原地没有动,一脚却踩上了陆还于的手,他倒是没有用力,只是享受这样一个完全被驯化的人类,看着他像是狗一般的匍匐在地,他脸上的笑意就无法忍住。
“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是人类。”
陆还于更加的茫然。
“因为连我们都知道,异族们会有着特殊的能力,而你却不知道。”男人真正想说的事情,像他这样的贱骨头,如果真的明白所有的事情,恐怕他早已经招供了,又怎么会坚持到现在呢?
异族?陆还于虽然听得清楚,但完全没有办法理解其中的含义。
好在男人今天的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努力”起了作用,所以从未如此慷慨大方他继续说道:“这个世界,除了我们人类,还有者其他的种族,他们有着完全不亚于人类的的智慧,却因为种种局限而不得不生活在人类的阴影之下,我们称他们为异族,而我们则是要铲除异己。”
其他的种族?在陆还于自己颤颤巍巍的在男人的注视下走会回去的时候,他的脑海中不停的充斥着刚刚的那些话,他的脑子无法转动过来,好像在某一个地方彻底的卡死,让他越发的焦急,同时又回想起那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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