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各色口红,每个型号只有一支,以她对施钦雨的了解,肯定会看上这只淡雅的。果然,施钦雨中招了。
至此,事情已经全部清晰。
秦慕云额头上青筋暴跳,他一拳擂在办公桌上,上好的桃木桌瞬间被削去一角。他丢下电脑,霍地起身。美静连忙拉住他:“秦慕云,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如果不是我稀里糊涂的被乔丽莎利用,钦雨也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你现在不能离开,钦雨需要你来照顾,放心,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秦慕云冷冷的睨了一眼美静,默默地掰开她的手,转身去了病房。美静说得对,钦雨需要他来照顾,他不能让她醒来的时候看不见他,独自承受痛苦和寂寞。至于乔丽莎,只要钦雨愿意,他有一千种方法让她受尽折磨。
美静是个风风火火的女孩子,被乔丽莎这么稀里糊涂的利用了一回,还当了炮灰,害了自己的好闺蜜,差点因为自己害她摔跤而愧疚一辈子,这会儿早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通过秦慕云的手下,她很快在一家上流会所找到了乔丽莎。
毕竟是做了亏心事,乔丽莎躲在一个角落里,手里握着一杯红酒,身体却在忍不住的隐隐颤抖。她知道,施钦雨的孩子已经流产,但是秦慕云却没有轻易相信是美静推到的,现在,恐怕满大街都是秦慕云的人在找她。情急之下,她才躲进了这家会所,这里是会员制,除非秦慕云本人,否则他的那些手下是进不来的。
乔丽莎再次颤巍巍的将高脚杯举到唇边,喝了一口红酒,然后拿出手机,给秦浩打电话,然而,那边传来一句冷淡的“我很忙,有什么事情晚点再说”以后,便再也打不进去。
乔丽莎丢了手机,脸上露出一丝嘲讽而苦涩的笑意。
秦浩,你这个小人!
过河拆桥的事情,她自己也没少干,可是今天,居然发生到了她自己身上。她早该想到,秦浩那样的人岂能信任?而且,就算自己拿掉了施钦雨肚子里的孩子,秦慕云一旦查出真相,恐怕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又怎么还会给她半分机会?
乔丽莎,你真傻!
乔丽莎自顾出神的想着,一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苦酒。
忽然,一个身影晃到跟前,大叫一声:“乔丽莎,你这贱女人!”
乔丽莎惊疑的仰头,还没有看清楚是谁,只觉得脸上一片冰凉,一瓶红酒已经兜头淋下来,把她给浇懵了。
“你……”
乔丽莎刚刚张口,头脸上面流淌下来的液体便灌的她满嘴都是。
美静一脚踏在乔丽莎的凳子上,一手握着红酒瓶,嫌恶的看向乔丽莎:“瞧瞧你这贱样儿!要不是我还要拉着你去给钦雨赔罪,真想一瓶子敲碎你的脑袋,结束你这条贱命!”
乔丽莎听到美静的声音,立即醒悟过来,她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伸手抹了一把酒渍,转身就逃。
“你丫的还想逃?看来还真是死性不改!”
美静伸出长腿,一脚踩住了乔丽莎的裙摆,顿时,正在逃跑的乔丽莎身体失去了重心,“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一只高跟鞋被甩出老远,另一只齐根折断。
美静慢慢弯下身,伸手拍拍她的脸:“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乔丽莎回头,看到美静一副咬牙切齿,想要吃了自己的样子,心知自己今天在劫难逃,于是狠狠心,刷地撕碎自己的裙摆,赤脚爬起来再跑。
刚跑几步,乔丽莎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接着,伴随着一阵响亮而清晰的耳光声,乔丽莎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两耳嗡嗡轰鸣个不停。
美静甩甩自己已经打得通红的手掌,觉得还不解气,伸手拉过乔丽莎的裙子。
“你不是喜欢撕吗?可惜撕得不够彻底,让我来帮你!”
伴随着“撕拉——撕拉——”的声音,乔丽莎的裙子瞬间在美静的手里成了碎片。
此时的乔丽莎,满头满脸红酒渍,头发散乱而湿哒哒的粘在脸上,那张本来妆容精致的脸,早已经被红酒泼花,加上被扇了耳光,两个脸颊肿得又高又红,那些化妆品,顺着酒渍,在她脸上爬出乱七八糟的红绿黑黄的道道,像虫子似的让人恶心。她的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乔丽莎知道自己没办法从美静手里脱身了,她顾不得羞窘,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周围看热闹的人群。
然而,围观的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没有谁有伸出援手的意思,女人们多是以为在打小三,各种指点鄙视谴责,男人们呢,则是把目光落在她姣好的身段上,贪婪而毫不掩饰。
乔丽莎绝望了,伸手捂住自己的前胸,愤恨而无奈的看向美静:“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跟我走,去给钦雨道歉!”
乔丽莎眼里闪过一丝惧意,她不知道秦慕云是否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如果是那样,他将会怎样对付她,可是眼下,如果再不跟美静走,她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她有些懊悔自己今天要躲进这家会所,因为这里汇聚了B市所有的名流,她的脸,丢大了。
别无选择,乔丽莎无奈的点头。
美静瞧了一眼她衣不蔽体的狼狈模样,同为女人,终究是不忍心,于是伸手扯了旁边的桌布,冷冷的丢给她。
作为乔家千金,乔丽莎自小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几时受到过这样的侮辱?可是眼下,她却不得不抓住桌布,紧紧的裹住自己的身体,低头跟随美静出门。她的手,死命的抓着桌布角,一排贝齿咬住下唇,已经渗出丝丝的血迹。
从此,乔丽莎,将是B市的一大笑话。
医院里,施钦雨刚刚醒转,正在秦慕云的怀里喝药,门外一声响动,只见美静已经提了一个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跪下!”
乔丽莎一愣,虽然此时的她已经狼狈到家,但是看到施钦雨倚在秦慕云怀里的情形,仍然觉得心底一阵刺疼。她昂起高傲的头颅,冷冷的斜睨着施钦雨,试图在自己的情敌面前保持最后的一丝尊严。
美静一见,顿时火大,冲着乔丽莎的膝弯儿就是一脚,乔丽莎顿时“扑通”一声跪倒在施钦雨面前,她努力支撑着抬起上身,娇嫩的手掌早已经擦破皮,血迹斑斑。
乔丽莎忿忿的咬牙,伸手恶狠狠的指向美静:“你这个男人婆!”
美静柳眉一挑,看向乔丽莎,一脸的不屑:“男人婆怎么了?嫌被修理得不够?啧啧,都这副破败样子了,还不忘想要勾一勾秦慕云,别以为他像别的男人似的,一见你那堆馒头就流口水,真是的,刚才在会所里不知道给多少人看光了,怎么还好意思拿出来?就你这德性,跟我们家小白兔提鞋都不配!”
乔丽莎被美静喷了一脸口水,脸上一阵青白,但是此时在秦慕云面前,却也不好发作,于是盈盈的落下泪来,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美静嫌恶的骂道:“麻烦你拿破布把你的那堆馒头兜起来。你丫的少在这儿给我装可怜,赶紧的,跪着爬过去给我家钦雨道歉!”
乔丽莎低下头去,一脸的屈辱,她伸手抓住身上的桌布,重新掩住风光,拿膝盖跪着往前挪了两步,小声说道:“施钦雨,对不起。”
美静在后面伸腿,又踢了她一脚:“大声一点儿!”
乔丽莎梨花带雨的微微仰头,提高音量再次说道:“施钦雨,对不起!”她虽然是在给施钦雨道歉,但是眼睛,却满目含情而委屈的看向秦慕云。
自始至终,秦慕云始终没有瞥过一眼乔丽莎,他的眼眸,深情而专注的看着施钦雨的小脸,旁若无人的伺候她喝完药,拿清水给她漱口,再喂给她一颗果脯,又拿纸巾小心擦拭她嘴边的水渍,这一系列动作,轻柔而流畅,怎么不叫人羡慕嫉妒恨?
美静见施钦雨和秦慕云都没有发言,知道他们对这个女人太过怨恨,于是伸手扯住乔丽莎的头发,把她拎起来,吩咐道:“自己打耳光!”
乔丽莎有苦难言,可是面对秦慕云的淡漠,她却不得不想办法挽回。她在心里天真的想:或许,我演一出苦肉计,秦慕云就可以原谅我,以后,我还有接近他的机会。她慢慢抬起手,一巴掌扇向自己的脸颊:“啪!”
美静像个尽职尽责的监工:“不够狠,再来!”
乔丽莎闭上了双眼,再次抬手:“啪!啪!啪……”
不知道扇了多少下,总之,乔丽莎的猪头脸早已经肿得面目全非。
施钦雨从秦慕云怀里微微抬头,终于发言:“够了。”
乔丽莎如获大赦,一下子瘫倒在地。身体的痛苦已经够多,可是远远不及她心里苦痛的万分之一。乔丽莎心高气傲,在她看来,自己是出身名门的千金,而施钦雨,不过是个孤儿,是个冒牌货,现在,她居然在这个情敌的眼皮子底下受尽了屈辱,真是比皮鞭抽到她的身上还要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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