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掌门和翁盟主真是好兴致。”万若尘一开口,立即转移了众人的目光,“这是打算提前举行一场英才会?”
“不敢!”翁正祥连忙道:“只是翁某与区刀会之间有些小误会。”
“什么小误会?”区文昌反驳,然后向万若尘一礼,“万六爷既然在此,还请万六爷为小人作主。”
接着,区文昌便将之前的事一一细说。原来,这区刀会近日来接了一单小生意,就是在附近一个谷口接应客商指定的贵客。
区刀会守在谷口的人等了两天,没等到指定的贵客,却是遇上了翁正祥一行人。
因为区刀会和雨肖盟之间的恩怨颇多,这一次,两边自然也产生了些口角。好在翁正祥是个明白人,也不爱挑事,区刀会的人又不多,可能也露了点怯,两帮人还算相安无事。
可谁知道,翁正祥离开后没多久,区刀会那些守在谷口的人便失了踪。
所以,这也怪不得区刀会的人会怀疑翁正祥等人,毕竟两边的人在争执时,便有人回了区刀会禀报消息。有人证,也有所谓的物证。
“六爷,小人底下的那班兄弟,说不上有什么名气。可一个个也都是跟着小人辛苦打拼的汉子,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人给暗算了,小人实在不能容忍!”区文昌情绪略显激动。
万若尘看向了翁正祥,相比于区文昌的愤然,翁正祥冷静地多,他只是微微一叹,“六爷,区掌门与区刀会各位兄弟的心情我理解。旁的不说,我若真有心想对那几位兄弟动手,又何必非要赶在这个节骨眼上?”
“欲盖弥彰,贼喊捉贼的把戏,你们雨肖盟还干地少吗?”区文昌立刻将翁正祥的话给顶了回去。
见状,翁正祥便不说话了,也以眼神示意身边愤慨的门下弟子噤声。出事的是区刀会的人,如今无论他们再说什么,对方都能顶回来。既然万六爷在此,他也不必多费口舌。
“区掌门所谓的人证与物证……”万若尘徐徐开口,“也只能说明翁盟主或是雨肖盟的弟子有嫌疑而已,并不算得是铁证。”
区文昌皱眉,想说什么,可看着万若尘淡定的神色,只好憋了回去。虽说区刀会如今也算小有实力,但跟惊寒庄相比,还是差地太多。更别说,万若尘在江湖上的威望,绝对不是他可以轻视的。
更重要的是,他相信万若尘并不会包庇雨肖盟的人。一来,是因为雨肖盟近来隐隐有跟惊寒庄作对的趋势,二来,万若尘能有今日的威望,凭的便是绝对的实力,还有公正处事的信义。
“既然如此,只需收集更多的证据便是。”万若尘看向翁正祥,“说句不好听的,便是翁盟主真的伤害了区刀会门下弟子,也该是活见人,死见尸。”
翁正祥微微颔首,表示愿听万若尘的决断。
万若尘转向区文昌,“如此,便请区掌门,还有区刀会的诸位兄弟稍安勿躁。待我的人在附近细细查过,再给两派一个交待,如何?”
“翁某并无异议!”翁正祥开口。
区文昌跟着一礼,“愿听万六爷决断!”
万若尘瞟徐东一眼,徐东便一礼退了出去。
见状,鹿鸿志近前道:“万六爷、枕歌姑娘、区掌门、翁盟主,既然光临寒舍,不妨移步后院,浅尝一杯水酒。”
“多谢鹿堡主的好意。”区文昌道:“只是事情尚未查明,我心中难以安乐。今日叨扰之罪,改天再上门赔礼了。”
鹿鸿志笑地和乐,“区掌门言重。”
鹿鸿志领了万若尘、枕歌、翁正祥三人出了议厅,跨进一座别致的小院。院子不大,一草一木一石却安排地有些讲究,倒有几分文雅之意。院中设了桌椅,已有小侍奉上了茶点酒水之类。
四人就座,虚话客气一番,鹿鸿志向万若尘道:“小的早闻万六爷大名,有心想拜见,却又心生胆怯。今日且借着这样的机会敬万六爷一杯,以表小的敬慕之心。”
鹿鸿志的话说地很谦恭,姿态也放地很低,不过,在枕歌看来,这一切都做地无比自然,并不算令人生厌,也不会让人觉得他太过卑微。如此看来,这个鹿鸿志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鹿堡主客气。”万若尘的态度不冷不热,也让人挑不出毛病。
放下酒杯,鹿鸿志进入了正题,“不知万六爷途经此地,可是欲往芙城而去?”
“没错。”万若尘答道:“雨肖盟英才会如此的盛会,我正打算去凑个热闹。”
闻言,鹿鸿志和翁正祥都是一愣。
鹿鸿志惊诧的是万若尘居然毫不避讳地就说了出来,而翁正祥惊诧的是,他以为万若尘昨晚的话不过是客气话而已。
翁正祥不由多看了万若尘两眼,几乎可以预见,这个消息传到芙城,会引起多大的轰动。不说其他江湖门派,便是雨肖盟内部,就该躁动了。
鹿鸿志笑了起来,转而朝翁正祥道:“如此,鹿某也厚颜向翁盟主讨个名额,前去芙城开开眼,不知翁盟主可嫌弃?”
翁正祥连忙道:“今天的事,若非鹿堡主极力周旋,只怕我与区掌门之间误会更深。鹿堡主如此英才,雨肖盟自然大加欢迎。”
“少吃些。”万若尘拦住枕歌伸向糕点的手,“一会儿该用正餐了。”
枕歌以一种极怪异的眼神看向万若尘,这家伙未免管地太宽了些吧?再说了,他们几个人在这里说着无聊事,还不许她吃东西解闷了?
“是小的疏忽了。”鹿鸿志起身道:“时辰不早,小的这便去备膳,几位稍待。”说完,也不等三人再说什么,鹿鸿志便匆匆离开了。
枕歌收回目光,见翁正祥正盯着自己,只得笑笑,坐直了身子。
“不知道,枕歌姑娘是哪里人?”翁正祥问。
万若尘端起酒杯,眼中闪过微光,面上却不以为意。
“枕歌是孤儿。”枕歌坦然回答。
翁正祥微愣,“报歉。”
“没关系。”见翁正祥不再问其他的,枕歌索性站起身,朝万若尘打了声招呼便出了院子。
干坐着无聊,枕歌在绍兰堡里闲逛起来。当然,她身后跟了两条尾巴,想来是万若尘的吩咐。
“不知……”见枕歌的态度如此随意,与万若尘之间并非主仆关系,翁正祥终于忍不住相问,“这位枕歌姑娘可是惊寒庄上人?”
“并不算是。”万若尘笑了笑,“说起来,我与她相识也不过月余。”
闻言,翁正祥更加疑惑了。
“哦,这丫头与萧孟爷有些交情。”万若尘添了一句。
“原来是这样。”翁正祥看了看万若尘的神色,心里对于枕歌和万若尘之间的关系,就更加疑惑了。
还有,他怎么越看枕歌,越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怎么就是记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呢?
经过一片花圃,枕歌不由好奇地踏入其中,既惊叹于花圃内奇花异草甚多,又有些疑惑这个小小的绍兰堡怎么会有人懂得这些花草的种植?
突然,不远处的一小片植株引起了枕歌的注意。正待走过去细看,就听身后响起一道笑声,“这些花草是一位异域客商托给在下看管的,据说有些还是碰不得的。”
枕歌转头看去,就见鹿鸿志走了过来,含笑道:“枕歌姑娘若是喜欢看花,堡外西南方的一片坡上,生了不少茉莉花,鹿某愿带姑娘过去瞧瞧。”
枕歌笑笑,“就是觉得这些花生地十分艳丽,所以好奇走进来看看,冒犯鹿堡主了。”
“枕歌姑娘哪里的话。”话虽这样说着,鹿鸿志却是引了枕歌向外走去,“都是鹿某招呼不周。对了,不知道枕歌姑娘可有什么爱吃的,我好吩咐人准备。”
“不用,我不挑食。”两人离开花圃没多久,就有家丁急赶过来向鹿鸿志汇报,“区刀会的那些人找着了,都还好好的,没出什么事。区掌门已经向万六爷辞别。”
闻言,鹿鸿志向枕歌一礼,“报歉,枕歌姑娘,鹿某去送送区掌门,失陪!”
枕歌回了一礼,目送着鹿鸿志走远,不禁又回头看了两眼刚才的花圃,这才向着之前的院子走去。
“万六爷其实在密谋什么吧?”回福源客店的路上,枕歌不禁问道。她总觉得,万若尘越来越古怪了。
万若尘忍住笑意,“为什么这样问?”
“将我摆上台面,很有意思吗?”枕歌看向万若尘。
“绍兰堡可是有古怪?”万若尘答非所问。
枕歌打了个呵欠,看着西斜的太阳,“看来今天又得在福源客店多留一晚了?”
虽说在绍兰堡用的是午膳,可吃吃喝喝外加聊天,便拖到了下午。
万若尘抿唇,也只有这丫头,敢不拿他的话当回事。
“你曾经的护养人不是说,你的身世很可能与雨肖盟有关吗?”万若尘一牵马头,挨近枕歌的的坐骑。
枕歌挑眉,“所以,万六爷打算让我在雨肖盟众人面前大出风头?”
万若尘的身体斜向枕歌,面上似笑非笑,“不好吗?”
不好吗?当然不好!
她又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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