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战倭寇:扶桑天仇记-第三百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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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大半日过去了!朱魄隆一边想着,一边凝神寻视,见茅屋无人,甚是静谧,只有远处隐约传来嘈杂的人声,大胡子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运功良久,实有些疲累,腹内也饥饿已极。又痴了一会儿,他想起日里沙勿略所说自己中毒之状,又忆起师父曾说过的解毒之法,便两相结合,暗自忖道:这西洋人所提的医法当真怪异,看来我那时中毒确是已深--肾如石硬,那便是肾水凝固,肝中有水,那是肝木中空,嗯,再加血液粘稠发紫,这是心火已熄......怪不得冷一阵热一阵头昏喉肿,原已五行失衡,阴阳不调,按说大罗金仙也难医治,却瞎猫碰个死耗子--竟被这西洋人和生蛮稀里糊涂给救活,这难道是我命不该绝,冥冥中自有天意不成?......他刚想到"天意"一词,突然心中一动,觉得这话好不熟悉,似不久前跟谁曾据此争吵论争过。但若再往下想,左半边头又是一阵刀割剧痛,只好强抑自己不再去想,那头痛也怪,立时止住了。

    正在此时,茅屋的草帘突然被人从外撩开,便见几个赤身裸体的蛮人抬着一口大石锅进来,紧接着沙勿略提着一盏灯,也自外匆匆走进茅屋。他见朱魄隆已经睁眼,甚是开心,便吆喝着打手势叫那几个蛮人将大石锅放在草棚一角,然后再挥手叫他们离去。但几个蛮人却不理会他,在灯光下尽皆盯着朱魄隆的脸,面现敬畏神情,突然一起跪下身,接着一个个爬过来,抱起朱魄隆的脚亲了又亲,把朱魄隆骇得目瞪口呆,情急之下,把腿一蜷,大喝道:"滚开!"接着才发现自己居然能讲话了,虽话音嘶哑劈裂,几不成声,心中却又惊又喜。

    这时,沙勿略哈哈大笑,一边一个个拉起那些同样被朱魄隆吓得战战兢兢的蛮人,并将他们推出棚外,一边回头对朱魄隆笑道:"伊藤先生,你不要介意,他们这是表达崇敬的方式--这几个还是最有克制力的,若外面那群野蛮人见到你,可能要吻遍你的全身呢!"

    朱魄隆闻言才知自己误会了,不由啼笑皆非,但自己一吓之后,竟能蜷腿发声,实是喜出望外,再一试,胳膊果然也能勉强活动了,但若想以五指捏起一根草来,还似不足月的婴儿一般力不从心。

    沙勿略拿过一只椰壳大碗来,一边在石锅里舀出一碗汁水,一边又呵呵笑着道:"还没那么快--但你恢复得已像闪电那样迅速了!我本以为你今天只能动动手指,现在却觉得你说不定能坐起来呢......"

    还没等他话音落地,朱魄隆双肘一撑,果然颤巍巍地坐了起来,不由欣喜若狂,遂猛吸一口真气,双腿往上一用力,竟又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但随即感到头重脚轻,双腿发软,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竟摔震得浑身上下无一不痛,尤其是头。

    沙勿略吃了一惊,忙放下大碗,提起灯走过来打量。朱魄隆强忍疼痛,对他勉强一笑,摇了摇头。沙勿略神情一松,笑道:"伊藤先生,你别太心急,现在吃晚餐吧!"说着将那盏灯放在地上,端起那只椰壳碗递给朱魄隆。

    朱魄隆点头示意,接过一瞧,见是一碗稀汤,碗底沉淀着一些圆粒,估计是野生豆子之类。便这么稍一沉吟,忽觉手腕发抖,似要拿捏不住,但腹中已咕咕作响,便顺势放在嘴上一尝,味道较苦,却不甚烫,便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那野豆子已煮的甚是面软,因此不消片刻,一大碗便被他全然喝完。

    沙勿略哈哈大笑,甚是开心,便又给他乘了一碗,这次豆子捞的多了些,朱魄隆也不客气,便又连吃带嚼地喝完,接着又喝了一碗。然后朱魄隆将碗一按,摇摇头,表示不喝了。沙勿略也不勉强,先自在额头胸前比划一下,然后念念有词,念完后才拿起碗来,自乘自喝起来。朱魄隆这才知道,原来这椰壳碗只有一只,不由微感歉然。

    沙勿略饭量甚大,喝了足足四五碗,这时那口大石锅已然见底,沙勿略兀自用碗将锅底刮得沙沙作响,直至汁水全无,方意犹未尽地抹抹嘴,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朱魄隆本就对沙勿略的言谈举止甚感亲切,此刻见此人率性自然,毫不做作,心中顿时又生出几丝好感来。

    沙勿略就地盘坐,见朱魄隆打量着那盏土制油灯,便笑着解释道:"是不是很臭?没办法,这岛上有一种土鼠,味道不好但很肥,野蛮人打来送给我吃,我就用它熬油,再配上一根木炭杆--这样,晚上我就可以工作了!"他边说边端起那石灯,不无炫耀地递给朱魄隆。

    朱魄隆微微一笑,摇头不接。他心中对奇经八脉尤其任督二脉全部堵塞始终耿耿于怀,想尽早贯通,便指了指自己的头,皱了皱眉头,然后再闭眼以示。

    沙勿略倒也知趣,便笑道:"好的,你第一次饭后,是应该早些休息,这样明天身体就会恢复更好--我去那边木台前工作,有事尽管叫我。愿主保佑你,晚安!"说完,他站身来欠身为礼,朱魄隆点头回应,接着沙勿略提起灯径自走到那个粗陋的木桌前坐下,低着头不知又去做什么去了。

    朱魄隆稳定了一下意神,然后竭力将双足交互搬至大腿之上,以师传之法盘坐,接着闭目入静,意守丹田,半柱香之后,方深吸一口气,依炼气之法,又开始在丹田聚敛真气。不觉一夜过去了。待第二天清晨,朱魄隆已将气海穴内真气聚成花生米大小一团,遂感到甚是疲惫,心知今日已无法再进,便稍息片刻,再鼓起勇气,先将真丸试着向奇经中其余六脉依次走去,竟皆一次通了过去。他信心大盛,遂把身坐直,将那丸真元缓缓地冲击任脉,便觉行至脉口处只稍一停滞,豁然而进,这使他不禁大喜,遂稳住心神,将那点真丸绷住,然后猛然朝那条原先被天地外力强行贯通的,连接督脉的脉桥冲击而去--突然全身一震,似身被弹起老高,几乎撞破屋顶--他明白这是紧要关头的幻觉,走火入魔或超凡入圣,便要看此刻能不能稳住了!于是他竭力稳住心头一线宁静,拼命意催真丸,好在他前段时间驭动铁球,于念力掌控已十分娴熟,此刻意控虽险,但也将火候拿捏得恰到好处,便觉那根似断非断之脉桥又逐渐被续接起来,直至气丸完全走至督脉,再流转十二周天,遂觉脉桥已稳,心知大功告成,接下去即便不管不问,真气也可自行流转,方缓缓意归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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