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茫然了一瞬间后，只剩下从内心而升起，一股股寒意，令全身都像置入于寒冰凝成的冰潭之中一般。
牧寒的声音明明那么平淡无奇，却令他们无比惊恐。
在场这些下人中，最起码有七成以上都说过水心的闲话。
在他们看来，王爷是不是糊涂了，那样一个小乞丐，当初就该打死了，现在不但收其为徒，还各种照顾，身为王爷的脸面不要了吗？
而能为水心洗手做羹汤，不傻的人也都知道，那修练资源更是不会差哪去的。
本来进牧王府的人，多多少少都是因为牧王府的强大和资源，这随便一个小乞丐进来就能得到这样的照顾，他们可比那小乞丐强多了，凭什么这个人不是他们啊！
更有甚者，传的话越来越不像话，各种脏污随口就来，没两天功夫，已经传的污秽不堪了。
刚开始牧寒没有反应，这些人胆子也越发大了。
万万没想到，牧寒会突然袭击，全将人抓过来问罪了，这是打算一网打尽吗？
他们心里太虚了。
“噗！”
恰时，杖刑处，突然有人狂吐一口血，血中甚至隐隐约约间，有着什么碎裂的肉块状东西，其它下人看的面色发白。
因为那人不过急喘两口气，接着便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脑袋一歪，四肢垂下，被杖毙了！
他们深刻的意识到，王爷天不亮将他们带来，明显就没想善了！
“不不，能被王爷收为徒弟，小主子自然是天灵神慧的天才人物，奴婢绝对没有意见。”
“对对，小主子那般灵秀不凡的人物，瞧着就跟普通人不一样，奴才等一见就不是一般人，暗暗为王爷收到小主子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有意见，没有的事啊！”
跪在人群前面的人，显然是府中比较有地位的下人，这个时候已经有头脑清醒的立即开口，像是不要钱般夸奖起水心来。
要是水心在这里，一定非常疑惑，因为这些人说的话，连她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无比羞燥的很，夸到肉麻是什么感觉你知道吗？
比这还要夸张！
牧寒听着这些下人争先恐后的赞美声，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眼中冷意似乎淡了一些，身上的气势也缓和了一些。
牧王府的下人顿时更加卖力夸奖起来，化身起马屁小能手，简直能把水心夸的飞起，即狗腿又让这个场面有些可笑。
寒一看着面无表情的牧寒，嘴角抑制不住的抽搐起来。
我说王爷啊，我的主子啊，您怎么还一副说的有道理，我徒弟就是这么优秀，算你们有眼光，这才哪到哪，我徒弟远远比这还优秀的样子。
您这样下去，就要往昏君上头靠拢了啊！
看着快吓的屁股尿流，疯狂想赞美之词的一众下人，寒一心里无比同情。
只不过扫了一眼，又暗自想，寒二怎么还没回来？
牧王府后门处，一道身影快速移动，就在其手触及后门之时，一道幽灵一般的声音突兀响起：“雨清姑娘这是要往哪去，王爷招集府中下人前去商量要事，可就差你了。”
黄雨清被这背后灵一样的声音吓的浑身狠狠哆嗦了两下，这才受惊的转过头，就见着寒二木头一样绷着的死人脸，眼神一眨不眨盯着她。
黄雨清压下心头的惊意：“我需要去采买些东西。”
寒二看了眼后门，眼神中明晃晃的神色，黄雨清只当没看见。
“王爷要全府下人前去，就差雨清姑娘了，请吧。”寒二又冷硬的说了一遍，黄雨清知道，她若是不去，寒二就会采用强制手段了，她根本打不过对方。
黄雨清笑道：“既然是王爷要求，那我自然要去，采买以后也可以，虽然是王妃急用的东西。”
寒二不为所动，黄雨清咬了咬牙，抬步去往花园。
“王爷您英伟神武，眼光自然是极好的，收的徒弟那就是一绝……”
黄雨清刚走过来，心里就涌上一股诡异感，这些人说的什么鬼话，而等到她步入现场的时候，眼神猛的一瑟缩。
寒二带她步入的地方，正好就是行刑之处。
而那地上，此刻已经有五六人被打的断气，随便堆到一起。这些人身上血水遍布，死状十分凄惨。
还不止是这些人，旁边还有几个趴在地上，若不是身上还有微弱起浮的动作，也都以为是死人的，显然没死，也伤的不轻。
再旁边就是正在行刑的人，这边血肉模糊的行刑现场，十分让人头皮发麻。
而另一边跪着一群黑鸦鸦的人，各个吓的面无人色，却口吐莲花疯狂赞美，形成一种诡谲，令人浑身鸡皮疙瘩不断冒起的画面。
就在这时，黄雨清看到了牧寒，对方也扫向了她，只是那一眼，却令黄雨清感觉到一股寒意，瞬间冲击到脑顶，她脚直接冻僵在地，感觉血液一瞬间被冻起，呼吸困难的，好像马上就要窒息一样的难受。
黄雨清惊了半晌，这才敢走到牧寒身边：“奴婢见过王爷。”
牧寒没说话，恒林却看着黄雨清表情有些怪异：“雨清这么懂事的孩子，今天怎么来晚了。”
黄雨清后背一僵：“是……王……是奴婢的错。”刚要辩解，黄雨清脑袋突然想起牧寒之前那恐怖的眼神，再看向恒林，顿时话一转，认起罪。
她咬咬牙，便也跪到一边去，眼角余光，不禁带着几分期待看向牧寒。
哪想到牧寒这时已经半分眼神都没赏给她，对于她下跪之事，没半点意见。
黄雨清虽然因为年纪，没当的了府中管事，可她在府中的地位，却一点不比管事的差。谁见了不给她几分面子哄着，现在竟然要当着这么多下人面下跪，还有比这更污辱的事吗？
她感觉到衣服被扯了一下，小心回头，就看到外管事猛常姿势怪异的跪着，冲她微微摇头。
黄雨清这才注意到，猛常身上竟然也有血迹，再看他怪异的跪姿，心里顿时一晃，垂下头，隐下她脸上的表情。
下人的赞歌说的差不多，各个口干舌燥之时，牧寒天籁的声音响起：“黄雨清，你觉得她们说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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