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那些在经脉循行线上的窍穴,分布全身上下。
修士之所以能修行,就是因为他们开启了身上的窍穴,吸纳并储存天地灵气,这是任何修行之始。
接下来一切修行路上的辉煌,都是以此为基础,就像万丈高楼平地起,没有地基是不行的。
然而此时谢山经脉脏腑都已复原,但身上再无任何一个窍穴。
也就是说,他已不能再按照现世流传的任何一种修行法门修行。
自绝人类修行之路,获得的收获,就是意识海中那枚新增的窍穴,既仙窍。
有了这一枚仙窍,谢山便可以按照古仙的道路走下去。
但比较坑的一点是,现世存活的几只古仙,无上尊高,长生不死,可却没有具体的修行法门,仙途修行,就是摸着石头过河,任你多惊艳,资质悟性多高,踩空一步,就是个死。
但是一旦成就,便能超脱,是一条通天之径,却从没人能走到尽头。
若谢山最终能够成就,那就很嗨皮了,他会是这个世界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仙人。
到时候天下甭管修士凡人,见了谢山,都得恭恭敬敬,叫一声:“谢仙人”
想想都倍儿爽。
谢山感受着意识海中悬浮的那枚仙窍,它如一枚日蚀,全无任何光芒可言,死寂一片,需要少年日复一日的磨砺修行,将整个仙窍变的光明璀璨。
可与修士的相比,仙窍就像挑食任性的孩子,极难伺候养活。
普通修士,只每日需吐纳修行,使得自身窍穴内充满天地灵气。
但若是一枚仙窍,呵呵呵,谁都不知道它愿意吸纳什么。
得仙窍主人自己摸索,最坑的是摸索到了也不一定能收集到。
开仙窍难,因为必须有一只古仙愿意担下天地间的大干系,为你开窍。
可修仙途更不容易,若是找不到让仙窍愿意吸纳的能量,这枚仙窍会到死都是死窍。
这些谢山心里都有数,他前世苦心研究过,对于一些忌讳、隐秘都还算熟知。
可就算如此,少年喜悦之情,仍旧毫不掩饰的外露,就像都知道漂亮女人难养活,但每个男人都为了那些红颜祸水,日夜惦记,茶饭不思,而丑妇给个白菜清粥,就能娶回家来,若是有的选择,谁也不愿意搂着如花睡觉。
档次不同,生活质量也不同啊。
何况今日对于谢山而言,也算是梦寐以求,一朝成真。
神色中都带着兴奋雀跃。
桃槐见他开心,很不合时宜的给谢山泼冷水:
“你别忙着高兴,仙途修行,同等修为无敌是不假,但且不说,一切修行都没有完善的法门,也没有人能给你具体指导,修我仙途者,记住一条,一切经验都不可信,只有你自身变强了,才是适合你的,对的修炼法门。
而且就单说你是人类一条,以后每逢修为晋升,必受天谴雷劫,百分百会死。”
谢山闻言不以为意,穿越者修个仙,不被雷劈两下都怕不正规,何况,若没有规避天谴的手段,他怎会走仙途?
桃槐见少年这个反应,只认为他心智坚毅,想想也是,心智不坚毅的,谁吃饱了撑的开仙窍。
它对谢山有欣赏,但它活的太久,见过的好苗子也太多,这少年虽然很邪性,但每个能在这世间获得成就的家伙,都有点自己的秘密。
两者之间最主要的关系是交易,接下来的几日,桃槐继续帮助谢山稳固仙窍,谢山提供桃槐所需才气,如此罢了。
于是粉毛小老鼠不再多说,略叮嘱几句仙窍初开需注意的事情,就让谢山出去,叫门外二人进来。
话说,谢山开了仙窍之后,整个人外貌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但整个人多出多出一种说不出的韵味,仿若人间万古长夜,寂暗又不失清幽。
那个圆脸道士与少年面对时,竟感到一丝压迫,有种面对桃槐的错觉。
这让他很不自在,毕竟他可是强大的三境修士,虽然连基本法术都没学好。
不过听说桃槐找自己,他就立刻把这点不知是不是错觉的感觉扔到一边。
咧嘴笑的和被皇帝召幸的小宫女一样,屁颠屁颠的跑进门去,过了许久,又咧着嘴笑着出来,这回像被宠幸一回,就怀了龙种的小宫女。
与之相比,名为小鳍的小丫头,就淡定的多了,闻言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表示知道。
然后拿不知从哪搞来的一个布条,把长发绑成一个小马尾,看起来有点荆钗布裙,温婉女子的味道,可惜就是一身衣服脏兮兮的,不过长大了绝对是个祸国殃民级的美人。
目光平静的推门而入。
桃槐与小鳍和无犯子分别谈了许久,谈话内容外人不得而知。
反正那圆脸道人挺乐呵,感恩戴德,欢天喜地。
小女孩依旧是一脸冷漠,不愿理谁。
正事已毕,三人一鼠聚齐,接下来当然是吃。
三人一天就没正经吃过什么东西,正所谓生死事大,吃喝亦大,柴米油盐事,是个生灵都不免俗。
按道理来说,有桃槐在,除了黄酒配烧鸡,就甭想吃别的。无犯子和谢山都知道这规矩,小鳍却直接开口说道:“我要吃面。”
令人惊讶的是,桃槐竟很宠这小女孩,或者说,对她很客气,竟半个字异议都没有,就同意吃面,当然,也是因为在这地方,桃槐没发现可以入口的烧鸡。
毕竟桃槐大仙,还真不懂啥叫迁就别人。
最终去的是无犯子心心念念的那家面馆。
丢人的是,三人都没钱,还是桃槐事先塞给谢山一锭银子当饭钱,表示不用还了。
所以这顿饭算是桃槐请客,对于这只老鼠而言,从来都是被别人供奉,请客这种事实在稀奇。
无犯子内心的幸福感以宇宙大爆炸扩张的速度膨胀着,想着有今日一顿饭,回山之后,他就能一跃晋升成整个小叠山第二人,仅在师父之下。
虽然他们门派一共只有四人,但这最起码意味着,以后脏活累活,不必他来做。
当然,天知道为啥,整个小叠山宗门,对一只耗子充满了强烈的个人崇拜。
三个人进去,要了四碗牛骨汤面,由于桃槐现身不便,怕惊到旁人,就又加了些银子,要了一个小小的包间。
这面馆人不少,但后厨干活麻利,没等多久,面就上桌。
是粗瓷广口大海碗,分量足有一斤,骨汤金亮,面条劲道。
三人也是饿极了,两个男人大口呼噜呼噜的吃起来,小鳍都默默的把头埋进比她脸都大的碗里。
唯独桃槐只嗅了嗅,不屑于吃这种食物,并对两个男的表达了莫大鄙夷。
转而对小女孩赞叹道:“如此粗糙的食物,你竟也能吃,真是不容易。”
小鳍面色平静:“一食一饭,当思耕农不易,丝毫浪费不得。”
桃槐听了,很赞同的点点头:“善。”
谢山呷了碗面汤,伸手打了小女孩一下,怒斥道:“你把碗里的煮鸡蛋吃了,耕农种田不易,母鸡下蛋就容易?这么大点小孩就学会挑食,以后还得了?”
这一下,打的不重,但却让桃槐瞳孔一缩,十分诧异。
小女孩一时也有些懵,呆呆的有些反应不过来,问道:“你敢打我?”
小鳍此时的样子很萌,嘴里还嚼着面,腮帮鼓鼓的,脸上带着稚嫩的弧度。
谢山本还没打算多说啥,听她嘴硬叫板,便屈指弹了她一个脑瓜崩。
故作凶狠道:“小孩子家家的,这么小一点,不许顶嘴,赶紧把鸡蛋吃了。”
“呵呵,我不爱吃煮鸡蛋!”小鳍与谢山对视,据理力争。
“你小时候挑食,大了会长不高的。”
“幼稚。”小女孩如此鄙夷的很谢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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