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便拿钥匙开了石库，让这少年挑选。
一块块各形卵石堆在库中，石皮看起来都没啥差别，难辨哪个有玉，但对于谢山而言，总算是有迹可循。
少年身体无窍穴，不能储存天地灵气，但感知引导天地灵气很轻松。
在他的导引之下，一缕缕轻淡的天地灵气如风般拂过一枚枚原石。
而玉石与普通石头对天地灵气的亲附程度不同，灵气流淌过发生的路径偏折也不同。
他闭眼细细体会琢磨这其中的细微差别。
整个人沉浸在奇妙的半冥想状态，散发出一种幽远道韵。
让看守主持石库的男人频频侧目。
半晌，少年睁眼，按刚刚的感觉去寻，在堆积如小山的石头中，摸出大小不一的五块。
朝那男子要了把刀子，亲自动手解石。
少年下刀精准利落，刚好能剥开石皮，又不伤内质。
几刀下去，就露出一块嫩绿的芯子，颜色可喜，如春柳抽芽。
伸手把那块见绿的原石推到一旁，拿起第二块继续开解。
与第一块如出一辙，细细剥切了三十刀后，露出一抹剔透的淡青色。
谢山以同样的动作把这块石头推到一旁，继续开解第三块，第四块……
少年手指秀气，下刀极稳，一刀一刀复一刀。
他选取的五块石头，开出三块翡翠，一块白玉，一块黄田玉。
这青衣男人在此地守了两年多，还未见谁有这样的运气。
他看了看谢山淡然的神色，这少年毫不因开出玉来惊喜。
绝不是运气。
而若不是运气，那就只能是本事。
“集贤楼，谢山。”
青衣人默默记下这个名字。
而谢山把这五枚玉石变现成银子，朝更高一等的石库走去。
这一次，他开出了八块美玉，同样在主持之人震惊的目光下继续走到下一个石库。
就这样如此这般，等到谢山走完十二个石库，手中的美玉数量依旧是五枚。
但尽是冰种玻璃种之类，价值极高。
然后又带小女孩回到第一间石库，在守库青衣人惊诧古怪的目光下。
将这五枚美玉，卖做银子，共计三万一千两。
是大奉通行的天宝钱庄银票，千两一张，厚厚一叠。
谢山从中捻出一张，递给青衣人。
对方有些犹豫，他每月的工钱是五十两雪花白银，极高了，在这里静坐喝茶，每年所得就相当于一位正五品的朝廷俸禄。
但千两白银，放到哪里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少年看他神色，微微一笑道：“无关其他，初次见面结个交情，我们初来乍到，同在王府做事，以后免不得彼此照应？”
说完将银票塞进青衣人手里，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接着把剩下的三万两银票递给小鳍，毫不犹豫，毫不可惜。
小姑娘微微一笑，很满意。
然后有样学样，同样捻出一张银票，塞到青衣人手里。
声音空灵悦耳：“我也给你一张。”
她可不愿说和这青衣人结个交情，或是彼此照应，不至于的。
于是小姑娘辫子一甩一甩，走在前面出门去，谢山神色柔醇的跟着她。
正所谓养娃不易，谁家还没个熊孩子呢。
只留下那个青衣男人，看着手中两张银票，怔怔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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