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胆子小,所以做任何事情都特别谨慎,其实这是个好习惯,小心使得万年船,因为每次都很小心,我才能次次化险为夷。
这个通往阁楼的梯子有一人半宽度,我在思考万一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冲出来,这个宽度应该来得及逃命。
我站在楼梯下顺着梯子朝上望去,上面光线昏暗,再往内基本就看不清楚了。
就在我犹豫不决之际,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虽然还是听不清内容,但是声音里透露出一股隐忍压抑的痛苦和无助。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不知不觉拾阶而上,楼梯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动,在安静空旷的走廊里更显刺耳,烘托出一种恐怖气氛,我仿佛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手心里湿漉漉的全是冷汗。
不过五六阶楼梯,我却像走了一个世纪,站在阁楼入口处,我顿住双脚,让眼睛先适应一下昏暗的环境。
阁楼里静悄悄的,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好似之前发出的各种奇怪声响,都是我的幻觉一般。
阁楼内楼梯口前有一扇小门虚掩,门缝中透出几缕幽光,我悄悄站在门口,耐心等了半天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我轻轻地抬手推门。
当我的指尖就快要触碰到木门的时候,门毫无预兆地突然自内打开,就好像午夜凶铃里突如其来的催命铃声,我吓得惊声尖叫不已,连滚带爬地朝后退去。
这时候我脑子里已经乱成一片浆糊,整个大脑发出逃命的指令,可是双腿却不听使唤,软软地提不起一丝力气,跌跌撞撞间脚底一滑,整个人直挺挺地朝后方楼梯倒去。
“啊!”我害怕地闭住双眼,大脑一片空白。
千钧一发之际,门内窜出一个身形高大的人,那人伸出双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拦腰抱住,让我幸免于难。
此刻,劫后余生的我脑海中仍旧是白茫茫一片,双目虽直勾勾盯着前方,却是没有焦点的,刚才的惊魂一刻教我三魂六魄几乎脱离驱壳,大口喘息了好一会儿,它们才一缕缕钻回我的身体,死机良久的的大脑得以重启完毕。
下意识地拍拍胸口,掌心感受着胸腔的起伏,我终于松了口气,心中和缓,方才想起来,要不是突然出现的那个人眼疾手快,怕是我早已经脑壳开花。
我抬头刚要道谢,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是东方海!
“小白,你没事吧,吓着了?”东方海关切地询问道。
我的脸突然热得发烫,未经允许,私自在人家房子里瞎转,然后又发生这么丢脸的事情,此刻真恨不得有个地缝,让我钻进去隐身才好。
“东方海,我……我……”仿佛偷东西被人抓了个现行一般,我心里慌乱地不知道说什么。
“小白,你的脸好红,不会是真的吓着了吧,要不要紧?”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我不是有意到处乱转的,我是……”突然我顿住了,万一我说听到这里有奇怪声音,他会不会杀我灭口?虽然他现在挺关心我,可是人心隔肚皮,我留了个心眼。
“我一个人睡不着,四处瞎逛,然后不知怎么地就逛到这来了,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我冲着东方海连连道歉,心里忐忑不安。
说完这番话后,我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
“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不如我们去花园转转,那里景色还不错。”东方海的声音还和以前一样,听起来没什么不高兴的意思,我稍稍松了口气。
“好啊,我也看看土豪的大花园。”我笑嘻嘻地开玩笑,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在我转身之际,我有心比东方海慢了半拍,偷偷朝那扇门瞟去,门早就被他随手带上,里面又恢复了安静。
漫步在花园中,我们二人仿佛心有灵犀般地保持沉默,他不开口,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假装抬头四处张望,仿佛在欣赏美景。
突然我想起来,上次在店里我似睡非睡之际,东方海进来告诉於单蚺蛇死了。
我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此刻不正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吗。
到底该不该问他?说心里话,我对他一点不熟悉,虽然他一直对我笑嘻嘻的,可我总觉得他的笑容很浅,流于表面。
那就不问,可是如果不问,哪里还能再遇到这样的好机会,而且别人也不知道蚺蛇的消息,於单一直对我闭口不谈,我能去问谁,根本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心里进行了激烈地天人交战,最终对蚺蛇的关心战胜了我其他情绪,我鼓起勇气开口道:“东方海,你是不是知道蚺蛇和叹息兽的消息?他们真的死了吗?”
我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不想错过他脸上微小的情绪变化。只可惜他表情淡然。
“小白,我家的厨师很有名气,你有口福了,今天都是杭帮菜里的招牌。对了,如果你喜欢喝什么酒,直接告诉我,我好让仆人准备。”
他根本没有正面回答我,我不甘心,忍了又忍继续追问道:“东方海,我真的很担心很担心他们,如果你知道确切消息,告诉我好吗?”
他嘴边儿的笑意还没有散去,明显有些不快,然后一脸不以为意道:“蚺蛇已死。”
虽然上次我就听到他说过蚺蛇死了,可是我还想听他亲口确认,现在从他口中得到这个消息,我心里十分难过,不过他的回答总透着一种让我说不出的奇怪感。
“那叹息兽呢?”我明明问的是他们两个,可是东方海只说到蚺蛇,闭口不提叹息兽。
东方海还没有回答,突然一声尖厉的哀嚎声从身后别墅传来,本来就一直暗暗警惕的我,本能地快速回头望去。
那声音应该是从阁楼窗户处传来,可是窗户被厚厚的窗帘遮住,什么都看不到。
“东方海,你听到了吗?”那声音果真叫我汗毛倒立,在问出口的同时,我可以清晰地察觉到自己因为惊吓而双唇打颤,目光死死盯着纹丝不动的阁楼窗户,战战兢兢伸出手指向那边,“那边,刚才好像有声音。”
“声音?”东方海脸上挂着疑惑,看着不似作假。“我怎么什么都没听见?你听岔了吧,劳累一整天你又没好好休息,要不,我送你回房吧。”
东方海的话丝毫没能让我安心,反倒使得我更加心绪不宁起来。我皱着眉头,很肯定自己方才绝非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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