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问出这句话的,但是,心想我在莫靖南的面前也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更不是第三次受到打击了,要是再多这么一次也不会嫌多的。看到前面那个直挺挺的背影顿了一下,不过,莫靖南也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并没有回头来看我,所以,我不知道听了刚才那句话之后,此时此刻,他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莫靖南依旧背对着我,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支烟点上。寂静的走廊上,打火机“吧嗒……”的声音听着异常的清晰。我也没有走上前去,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前面那个背影的回复,抑或是嘲讽。
终于在我的耐心消耗殆尽之前,莫靖南才背对着我开口说了句,“杨思宛,如果有一天你愿意了,可以把它戴到手上来见我!”
听着这句怎么听都不像是求婚的话,我竟然傻×地瞬间就有想要流泪的冲动。但是,我不知道莫靖南这句话是玩笑还是认真的,就像我不敢确定那鸽子蛋的真假一样。等稍稍调节好了情绪之后,我也用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语气问道,“人家求婚不都是有半跪,有鲜花,有誓言的吗?莫靖南,为毛你的听起来好像只有威胁?”
这回莫靖南倒是回头了,半转过身体噙着笑意看着我,“杨思宛,莫浩霖死的时候,我都没有跪,你是让我给你跪吗?”
说完,不等我的回应,他就快步地把那皱巴巴地外套往身后一搭,左手抽着烟,大踏步地朝着电梯里面走去了。等莫靖南都走远了,我还愣愣地站在原地,空气中似乎还飘荡着他的说话声,还有他身上熟悉的烟草味。右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胸前的鸽子蛋,我突然懊恼地抬头冲着空中吼了一嗓子,我觉得我的神经快要被莫靖南给挑地跳线了。
本来还想再回丰泰去上班的,现在哪里都不想去了,心想就当下午去跟叶辰一起看画展好了。心烦意乱地在沙发上躺了会,我便把电话打给了秦蕊,“喂,小助理,你在干嘛呢?我逃班了,你有兴趣加入吗?”
“哼……你要是我们老板娘,我一准天天加入你的行列。杨思宛,不带在我们这些穷人面前这么炫富的,你逃班了,你后头还有杨伟华,还有叶辰,最不济还有丫莫靖南!老娘要是逃了,你知道跟在我屁股后面追的都是什么吗?房租费,通讯费,水电费,护肤经费……哦,对了,还有我老妈的白眼!所以,以后不要轻易拉着我加入你这个行列,还有,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尽量也不要逃班,即使逃了也别让我知道,老娘心里极度不平衡,我们不是说好的共产主义社会的吗?”
电话一接通,秦蕊就是一通牢骚,也难怪,她这种大大咧咧性格的人,竟然要去做那种对细节要求很高的助理和文员之类的工作。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才有些不着头绪地说了句,“秦蕊,怎么办,莫靖南这糖衣和炮弹夹杂着朝我轰击的趋势,我就快要顶不住了!”
秦蕊在电话那头消化了半天我刚才说的这句话,大概是敏锐地嗅到了其中的尖情。立刻捂着话筒躲到卫生间里,摆出了要跟我长谈的架势,“杨思宛,你千万不要告诉我,我昨天捡到的那个鸽子蛋是货真价实的。而且,它真的是莫靖南用来跟你求婚的,为了我的身心健康着想,你真的千万不要这样告诉我!”
听秦蕊这么一说,我便把莫靖南跟叶辰今天一起到丰泰凑热闹的事情,以及他把我拖回来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给了秦蕊听。话音刚落,我就听到她蹲在马桶盖上蹦跶的响声,我友情提示道,“你悠着点,别把那马桶盖给蹦跶坏了,你们那个抠门的经理还得从你那可怜的薪水里扣!”
秦蕊经过我这么提醒倒是赶紧从马桶盖上跳了下来,用难以置信地语气跟我说道,“杨思宛,我有些无法把你刚才说的那些行为跟我印象中的莫靖南对上号,你确信他没有一个长的一模一样性格的双胞胎弟弟吗?”
听着秦蕊这无厘头的分析,我有些无奈地朝着吊顶直翻白眼。本来想听听她给我理智地分析分析莫靖南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结果,她也是个不按照牌理出牌的主。正准备挂电话,以隔绝掉秦蕊那的喋喋不休的畅想的时候,她又突然开口了,“杨思宛,我怎么觉得丫莫靖南这次是跟你动真格了的。你先别急着缴械投降,也顺带给我们叶少多一点考察的机会。虽说我是举双手双脚支持我们叶少的,但是,毕竟是你要选择的生活,最终还要看你自己的意愿。如果你能让莫靖南在我经济危机的时候,多请我吃几顿大餐,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投他一票的,这话有时候你给莫靖南带去!”
说着,秦蕊就挂了电话了,说是她们那个抠门经理就跟个奶娃子似的,一会儿不见她,就像找不到奶瓶一样嗷嗷地叫唤着。以至于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秦蕊,莫靖南最近也闹经济危机,丫连国际长途都打不起了,还能请你去吃大餐?
放下电话之后,我正准备去洗把澡的时候,手机又响了,一看是个陌生来电,我就懒得接了。最近总是频繁地接到各种推销和诈骗的电话,我还时常犯疑惑,那么拙劣的诈骗方式有人相信吗?秦蕊总是轻蔑地一笑,“这世界上,骗子就跟那渣男繁衍的节奏一样,傻子永远都不够用的!”
但是,当我把换洗的衣服和浴帽都拿好了之后,那个号码还执着地显示在手机屏幕上,骗子估计不用这么执着地吊死在我这一棵树上吧?我便疑惑地拿了起来,按下接听键,“你好,哪位?”
“你好,请问是杨思宛小姐吗?”
电话那段传来一阵陌生的男人的声音,但是,却准确无误地叫出了我的名字。我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便放下手上的东西,走到了阳台上,“我是杨思宛,请问你是哪位?”
“哦,是这样的,杨小姐,我受一位先生的委托,有一份赠予协议要给您。我想请问一下杨小姐,下午五点之前,有时间见个面吗?”
听对方说话的口气和措辞,像是名律师,我莫名地就想起来叶辰今天上午在丰泰门口说的话。那个带着金边眼镜的男人叫董毅,是一名律师,便条件反射地问了句,“是董律师吗?”
对方似乎因为我这个反问愣了下,才干笑地回了句,“鄙人姓吴,也不是什么律师。”
听到否认的答案,我略显的有些失落,但是,因为好奇心作祟,我还是应了那位自称姓吴的男人的邀约。等我到达那家咖啡厅的时候,就看见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冲着我点了点头,我朝着他坐着的位置走去,还特别对比了一下眼前这位和照片上那位董律师,的确不是一个人。
“杨小姐您好,我就是先前打电话跟您联系的,姓吴,请坐,需要喝什么您自己点。”说着,他就把单子递到我的面前,我笑着婉拒了,“我来这里不是喝咖啡的,有什么事情的话,还是请吴先生直截了当地说吧!”
见我一脸公事公办的态度,吴先生也就没有再坚持,我让服务员给了我一杯清水。吴先生便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小信封和一份赠与协议。自己拿在手上最终确认了一下之后,才一并递交到我手里,“杨小姐,我受人委托给您送来这份赠与协议,您只需要在这里签下名字即可。这是协议,这是委托人要赠予您的东西,请过目!”
我从吴先生的手里接过那两样东西,那张A4纸上的确明确写着这是赠予我的东西,我又把那个小一点的信封打开来了,发现里面赫然躺着一张银行卡。我拿起来,有些好笑地看着对面那个吴先生,“请问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人委托的你?你又是谁?这卡里有多少?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情,我从来都不相信的!”
坐在我对面的那个人也跟着冲我笑了笑,两只手交叉地放在桌子上,缓缓地说道,“很抱歉,杨小姐,恕我不能一次性回答您那么多的问题。关于委托人的身份,他不愿意透露,我也就不便多说什么。至于卡里的资金,也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我今天只是充当一个传话筒的功能的。当然了,杨小姐,你也有接受或者拒绝的权利,这都在于您自己的选择。”
我看着对面那位说话措辞都很严谨的吴先生,心中陡然升起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便把手中的两样东西全部都推还至他的面前,随即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恐怕您要白跑一趟了。我这个人从小到大都没有缺过钱花,所以,看到这种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也不会表现的那么渴望。相反地,您今天的举动倒是让我觉得有些莫名地恐惧,如果可能的话,我想您可以帮我跟你的委托人说一声,我过的挺好的,也不需要接济。如果他真的如此地关心我的话,我们倒是可以抽空见一面。今天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知道是对面这位吴先生太过淡定,还是本来这个什么破赠予协议就是用来试探我的,反正他对于我的拒绝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在我站起来之后,他也很有礼貌地站了起来,笑吟吟地朝我伸出了手,“杨小姐的确是位眼光长远的女士,希望将来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我有些不太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但是,还是礼貌地跟吴先生握了握手,随即便转身出了咖啡厅。不过,我并没有立即走远,而是一直在那里等着那位吴先生出来。只见他把东西都收拾到公文包里之后,便开始打电话,看那神色似乎没有什么不悦的。
看到他出来之后,我便想拦辆出租车赶紧跟上去,这时候我又不免在心中咒骂起莫靖南来了。要不是他从丰泰直接把我给拖了回去,我也不至于把车子丢在公司车库里,弄的现在这么不方便。可是,我手刚一招,身后去突然传来了梁媛媛的说话声,“思宛,原来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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