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收和杜应朔大哥都已经告诉我了！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可能杜大哥也不会死！”我想起为我而死的杜应朔，突然间就感觉鼻子很酸。
他楞了一下，“怎么？杜应朔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李大哥！我不想再有人出事了！李大哥，你随我到唐军军营里面去好么？跟我去找李世民，他一定会很重用你的！”
“傻丫头，不要着急！慢慢说！”李靖用他的手背轻轻擦着我的眼泪，心疼地低下声音说，“我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想法，但是眼下没有这个时机！”
“不！有！”我咬了咬牙，拿开他的手。
“好好！”李靖笑着说道，“那你总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讲讲清楚！”
“李大哥！现在薛收大哥已经在李世民军营里面了。我和李世民也很熟悉，只要你愿意，马上，我们马上就可以去他军营里面。”我发现我越着急越是不清楚该从何说起。
“我和薛收他们早有君子之约，这倒不足为奇。只是你是怎么认识李世民的呢？”李靖还是一直微笑着。
我放下水杯，呼吸了几口气，然后一五一十把我的经历告诉他。等我讲到被吴校尉掠入军营时，李靖一下愤怒；等我讲到杜应朔为我牺牲时，李靖一下叹息；等我讲到遇见李世民的时候，他表情突然冷漠起来。等我讲到我给李世民弹琴的时候，他挥挥手打断了我，失落痛苦的表情，是我不愿见但是真的没有办法不得不见的。
“我知道了！”他低下头，沉沉地说了一句。“这件事，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
“李大哥！时间不多，你今天就要告诉我你的决定啊！”我忍着心中的难过，还是催促他。
“我说我知道了！”李靖突然咆哮了起来，把我一下子吓傻了。
“大人，有什么吩咐？”门外几个士兵拥过来大声问候道。
“没有，你们继续巡逻。”李靖走到门边，吩咐了一下。半晌之后，他回过头，一字一顿地对我说：“牧荑，你告诉我，你心中，是不是喜欢李世民？”
我噙着泪，点了点头。“李大哥！对不起！但是，你不知道，李世民就是我逝去的男朋友啊！”
“哈哈哈哈……”李靖仰着头笑了很久。“喜欢就喜欢了，何必找如此借口！”
“不！我没有欺骗你！真的是这样的！”我急于辩白。
“好好好！我相信你！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你的男朋友李世民现在估计已经等你等得疯狂了！”李靖背着我，一副不屑的语气。
“李大哥！是我欠你的！我不希望你有事！现在长安朝不保夕，你还是……”
“你并不欠我什么。再者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李大哥！我真的是为你好！你去唐军军营，会有更多的建功立业的机会的！李世民注定会成为一代英主，你跟着他，也注定会名留青史的！”
“李某的前程，不劳姑娘费心了！”他的语气越来越冷。
“李大哥！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我着想，为客思着想，为山村那些伙伴着想！”我着急了，想哭又哭不出来。
“李某自会带领他们打出一片天下，至于姑娘，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了。”
“李大哥，你怎么可以让我受到如此委屈？”
“姑娘，要是觉得李某让你难堪，大可找你李世民率军来攻，看我李某皱不皱一下眉头！
“李靖！你怎么如此无情无义？”我眼泪终于奔了出来。
他继续背对着我，丝毫不为所动。一会儿之后，他拉开房门，对着门外偷听的客思和拂露说：“客思，你送她们两个回去吧！”
我再也受不了了，往门口冲去。我伤心地哭着，想自己的出现是如此不合时宜，自己和李靖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了。
冲出门口，我擦了擦眼泪，对着边上傻站着的客思说道：“客思，你帮我转告一下田牛，让他回家去。他的爹娘为他已经痛不欲生了。”
“此事亦不劳姑娘费神！”李靖背对着我们，继续冷冷地说了一句。
我咬着牙，也冷冷回绝了他一句：“这不是为我自己做的。这是为一对可怜的父母说的！”说罢，我头也不回地走出城楼。走出城门的那一刹那，我感觉到，我和李靖的鸿沟，已经无法弥补了。
回去的路上，客思一句话也不说。小拂露也出奇的沉默。望见我们，侯将军带着人马迎了上来。客思停下自己的人，跳下马来，眼眶红红地走到我面前，“牧荑姐姐！你原谅我大哥吧！其实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回去吧！客思！我都知道！回去一定帮我找到田牛，转告一下他！”说完，我带着拂露回归侯将军的队伍，往李世明军营赶。留下客思和城楼上一个红缨将军，望着一队人马走向夕阳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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