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我很高兴，高兴到喝得不省人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口干舌燥阵阵头痛不说，我发现我正睡在我熟悉的那个小院子里，里面的衣服也被换的干干净净。
“拂露！你在哪儿？”我掀开被子踉踉跄跄走了下去。
“牧荑姐姐，你醒啦！”拂露从外间迎了上来，“你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酒，可把我们累坏了！”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冰冷地凉水将我的神志渐渐召唤回来。“这是……”我指了指我的衣服。
“放心吧！是我替你换的！”拂露过去给我拿了一件厚实的貂皮大衣给我披上，“你昨晚喝醉了，秦公就直接将你带回府来。结果你吐得秦公满身都是，这还不说，你又哭又闹了大半宿，害的秦公一直陪你到三更。，要不是长孙夫人过来提醒秦公第二天新春早朝，你呀，一睁眼估计就能看到满脸疲惫的秦公了！”
我一脸幸福地看着她，“世民昨天真的一直在我边上？”
“那是自然的了！”拂露妒忌地说道，“牧荑姐姐，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对你这么好，李靖大哥对你深情一片，秦公又对你关怀备至。但是昨天看了你的琴技和舞艺之后，我连和你比的心都没有了！”
“你这个傻姑娘，我就是学这个出身的啊！以后有机会我也教你！”我朝着拂露笑笑，突然记起一事，“拂露，昨天我和红拂在弹奏凤凰古琴的时候，你有没有另外一把琴的和音？”
拂露歪着头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听到。”
“哦……那看来是我多心了！”一颗石头暂时落地。
“牧荑姐姐，我给你端水洗漱一下吧，按照惯例，待会儿我们要过去互相贺喜一下！”拂露委婉地说道，“或者等秦公上朝回来，我们再一并去拜见长孙夫人！”
我微笑着朝她看了看，“不，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其实渐渐地我也想通了，除非我铁定心离开李世民，否则我无法改变既有的命运。但是李世民能够在我喝醉的时候守候在身边大半夜，这份真情就算是金石也被融化了。
“牧荑姐姐，其实长孙夫人是一个好人，我听她贴身的丫头说，她从来没有在秦公面前说过你任何不好的话。”拂露一边替我梳头一边告诉我她最新知道的八卦。
我愣了一愣。我倒是真听说过长孙皇后是古往今来最贤惠的女人，前面几次虽然与她有过口舌之争，但每一次，我都能感觉得到她的真诚，每一次，我都会真心佩服她的风度。“小丫头，你怎么这么快就打听到这么多消息？”
“人缘好呗……”拂露倒是真会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不过那般小丫头其实都挺喜欢你的，他们说你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看见你怎么都不会感到拘束……”
“哟……新年了，嘴巴也变得这么甜了？”我调侃了她几句，就站起身来，“来，等我们拜会了长孙夫人之后，我就教你弹琴，学会了，你也去迷死你的小虎哥去！”
正当我和拂露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门口传来几声咳嗽声。我们一愣，原来是长孙无垢不知道何时站在了门口。拂露连忙跪拜了下去，我可怎么都跪不下去，就直接欠了欠身子，“参见夫人！”
“快快免礼！”长孙无垢恢复她那气定神闲的姿态，虚托了一下我，“我在给各房丫头们贺喜，听到你们这里有嬉笑声，就先进来看看。牧荑妹妹，怎么样，身体还难受么？”
“我没事了，多谢夫人关心！”我礼节性地回复了一下她。
“来，”长孙无垢叫过她身后的丫头，从托盘上拿起两个红布包，“取个吉利，每人一枚喜钱，祝愿大家都欢欢喜喜”，说罢就一人一个交到我们手上。
见我们接过道谢了之后，长孙无垢对着身后的丫头说了一句：“你们先出去吧！”，然后转过头也对着拂露说“拂露，你也先出去一下吧，我跟牧荑妹妹说几句话！”
我和拂露都感觉到一阵诧异，见到拂露正呆呆看着我，我朝她点了点头。几个丫头出去之后，把门也带了上。
“夫人，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静了静心，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牧荑妹妹，”长孙无垢悠悠地走到桌前坐了下来，“今天佳节，照理大家都应该说吉祥客气的话语。不过我心中有几句话，我觉得还是应该尽早和你讲一讲。”
“嗯！”我点了点头，也坐了下来，示意她讲下去。
长孙无垢见我如此大大咧咧不由一愣，“妹妹，你和世民情深意重，你也迟早要嫁入李家，我说这话，你认同么？”
“是吧！”我点了点头，虽然我没有深思过这个问题，但是我不否认它。
“但是我觉得，你配不上李世民！”长孙无垢呆呆地看了我很久之后，突兀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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