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上次你不是说，你都已经知道李元吉的事情了么？”我突然记起当日他曾经在我面前如是提过。
“这一直是压在我心头的疑虑。”李世民点头说到，“当时是因为你心情悲愤，所以我压住不提！而且你带回来的独孤彦云和我派去的信使在说辞上颇有暧昧，趁此机会我想问个清楚！”
我心中有些隐隐不快，便问道：“也好，不知道他们都怎么和你说的？”
李世民走到我身边，望着窗外，“独孤彦云称齐王在太原无法无天，曾当街射人以为取乐，可是实情？”
我点了点头，回答他，“是！”
“但是我派去的信使又回禀，他至太原之时，发现齐王刻苦好学，治理并州井井有条，难道他会对我说谎？”
我点点头，回答他，“他也没有说谎。”
李世民似乎并不惊讶着两个相互矛盾的回答，继续问道，“只是一点，问道你的境况之时，两个人都含糊其辞，似乎有所隐瞒，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最担心的这个问题终于来了。“世民，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在怀疑这个问题了？所以在当日，你并不想借题发挥？”
李世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和我说道，“李元吉在太原的所作所为，其实我在长安并非没有风闻。既然宇文歆已经将奏章递交给萧瑀了，所以我今天想彻底了解一番。”
他没有提我在太原的事，却一直抓住李元吉来询问我，我真不知道他是刻意回避，还是早已经知道我和李元吉之间的事情。
看着他那张望着窗外平静的脸，我下定决心和他摊牌。
“世民，我现在将我在太原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你，不过不管里面有多么荒唐，你都要相信我！”
李世民没有回答，回过头来郑重地点点头。
“我想拂露也和你说过我们在洛阳的遭遇。巧合的是，我被王世充派到了太原想结交李元吉。起初，李元吉根本没有将我当一回事，百无聊赖之下，我就上街去了。就这期间，我亲眼见到李元吉在闹市区以射人为乐。若不是我一声大叫，独孤彦云可能就命丧他的箭下了。”
“看来果真是有此事！”李世民叹了一口气，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后来我和李元吉争吵，幸好宇文歆赶来。结果李元吉将我诓回府里，逼迫……逼迫我嫁给他！”我幽怨地看了一眼李世民，却发现他继续保持平静的表情在看着我，看的我心中七上八下。我平静了一下，继续说道，“他还当街强抢民女回来逼迫我就范，还好宇文歆大人和刘政会大人赶到，将我救了下来。再后来李元吉又把我抢了回去，还和我约法三章，如果他能改过自新，就要我嫁给他。我被逼无奈待在他府中，直到你托人带信给我，让我快点回到长安！”
李世民继续听着，继续面无表情，让我心中实在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再后面的事情，你就知道了！世民，你说，你能相信我吗？”
“现在我确定李元吉确实在太原做了不少坏事。牧荑，我问你，宇文歆这个人你觉得怎么样？”李世民对我的问题还是充耳不闻，好像我说的话中，除了李元吉的坏事，其余的全部被过滤掉了。
“忠贞有余，机变不足。”我失望地回答他。在他脑袋中，好像我的事情根本不在乎。
李世民点了点头，“我这就和长孙无忌和房玄龄，杜如晦他们商量一下，看看应该怎么对付这个奏章。”
“等一下，世民！”我的忍耐力显然没有李世民那么好，终于脱口而出，“当初李元吉是不是在你面前诓称我病重在太原？”
“是的。”没想到李世民就那么简短地回答了我。
“那你知不知道我根本没生病？”我突然间感觉有点生气，李世民这么冷淡，究竟有没有在意我？
没想到李世民两只手搭上我的肩膀，沉声道：“牧荑，这些事以后再说吧。我现在要去和几位先生讨论正事。”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不可以！”我连忙抓住他的手，“世民，我想今天就知道你的态度！”
李世民停顿了下来，半晌之后终于开口说道：“牧荑，你如此紧张，是不是心虚了？”
果然，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李世民，你终究还是没有相信我！”
李世民回转头，十分不悦地对着我说道：“你还要我相信你什么？你讲述的关于李元吉所作所为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在脑子里了，你还要我相信什么？”
“相信……”我突然间感到十分委屈，但是好强的个性还是支撑着我努力说下去：“相信我和李元吉之间，什么都没有！”
“牧荑，你一点都了解我！”李世民严肃地和我说道，“你在李元吉身边发生的事情，我实在是不想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个对她有觊觎之心的男人身边待上那么长一段时间，有哪一个男人不介意？更何况，那个男人是自己的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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