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皇帝真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职位。
“民女杨牧荑，叩见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几句台词我倒是不用教都会，还好长孙无垢告诉我，这不是正式场合，不必行三跪九叩大礼。
“你抬起头来？”高高在上的李渊说道。
我大大方方地抬起头来，正视着李渊。
“果然是你，”李渊看起来还认得我，笑着说道，“当年在河东郡侃侃而谈的小丫头！”
“陛下还认得我啊？”我也开心的回答。
“哈哈，朕能得到长安，也有你一份功劳，自然要记得你了！”李渊笑呵呵地说道。“小丫头，听说你现今住在秦王府，怎么，秦王没有给你什么名分么？”
我脸红着说道，“秦王以统一天下为己任，估计没有什么时间理会这种私事了吧！”
李渊摸着胡子哈哈笑了一笑，“等秦王出征回来，朕自会替你讨回公道！”
“陛下请听臣一言！”我尚未称谢，跪在下首的宇文歆抢先回答道。
李渊皱了皱眉，有点讨厌似地说道：“讲！”
“陛下，齐王已加冠成人。臣恳请陛下将杨牧荑姑娘指婚给齐王殿下，正式册封为齐王妃，敦促齐王修身养性！”宇文歆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让我一下子……找不到北了！
“宇文歆！”李渊大喝一声，“你诽谤齐王罪责尚未洗清，竟然还有闲心去理会其他事情？你说你要找杨姑娘替你作证，如今她就在你眼前，你当着朕的面，将事情理理清楚！”
“陛下！”宇文歆直了直身子，“罪臣受陛下重托，前往太原辅佐齐王殿下，虽然没有什么建树，但是罪臣绝不敢忘记自己使命。齐王殿下心思敏捷，原本可造就为大才，奈何他恃宠而骄，不听劝告，枉顾王法，伤天害理，欺上瞒下，蒙蔽圣躬。这些事刘政会大人在奏章中早已表明。罪臣句句事实，绝对不敢欺瞒！”
“那为什么有那么多乡绅父老来到宫门前替元吉请命？”
“这个……微臣实在不知！”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么简单的事情，宇文歆竟然拒绝回答。
“小丫头，听闻你曾在太原齐王府住过一段时间，齐王可真有此不顾王法的行为？”李渊沉思了一下，对着我问道。
要是搁以前，我肯定哇啦哇啦照实说了，但是现在，我有点不想说。可恶的宇文歆，到长安了还不放过我，万一到时候宇文歆为了保命，说了我和李元吉约法三章的事情，李渊再一迷糊，我不永远都完蛋了？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不说实话，那不是太违背良心了？
“小丫头，你不用怕，照实说，由朕替你做主！”李渊貌似很大度地催促我。
“陛下，”我沉思了很久，终于下定了决心。未来的事情，可以争取，但是做错了事情，那就无法挽回了。“宇文大人说的都是实话，我作证！齐王和窦驸马横行不法，老百姓都有很大的怨言。至于那些乡绅父老，或者是齐王威迫或者是齐王收买，可能是演戏给您看的，具体的情况我不清楚。”
我回答得这么干脆利落，李渊的脸色有点挂不住了，“你给朕详细说说，齐王元吉究竟有何不法行为！”
这个时候我哪儿知道李渊有护犊子的心态啊，就照实回答他说：“其他的我不清楚，但是我亲眼见到李元吉在闹市射人，还有强抢民女。”
“啪”一下，李渊发怒里，重重地拍了一下前面的案子。宇文歆连忙全身伏地，李渊下首站着的几个大臣也慌乱地看着盛怒下的皇帝。
只有我不知所措地直挺挺立在中间，呆呆地看着李渊，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陛下，臣以为，齐王尚且年幼，好玩乃是天性。况且也没有出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再者，臣听闻齐王曾孜孜追求上进，亲贤臣远小人，将整个并州治理得井井有条。故此，还希望陛下能给齐王一个改过的机会。”其中一个紫色官袍的大臣向李渊劝荐道。朝堂待久了，那些大臣们非常明白，其实皇帝不过是要找个台阶下而已，所以当李渊气呼呼地兀自高高在上喘着气的时候，总有人找机会给他下台。
“给机会，怎么给机会？李纲你倒是给朕说说？”李渊生气地责备道，“朕也念他年幼，所以给他派了窦诞和宇文歆，结果呢？一年不到，宇文歆竟然一状告到朝堂上来了。多让朕痛心啊！”
宇文歆抬起头来，对李渊说道，“陛下息怒，其实齐王殿下之所以变本加厉胡作非为，是因为……”
“陛下，我知道应该怎么给齐王殿下一个机会！”宇文歆终于又想把我给供出去了，情急之下，我连忙抢过话来，“其实齐王殿下本性不坏，只是宇文大人他们将他约束久了。少年天性，自然要和他们对着干。”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就继续编下去，“其实教育孩子本来就要让他自己生长，就像老虎教育幼崽捕食一样，如果虎妈妈一直将猎物叼给小老虎吃，小老虎一辈子都学不会猎食。您对齐王宠爱有加，是希望齐王能够继承您的品质，将来为成为帝国的柱石。所以您要多给他鼓励，让他自己成长，而不要像宇文大人一样太过于尽职，一天到晚在齐王耳边唠叨，反而适得其反。”
这一番话甚是得体，李渊点了点头，朝着宇文歆说道，“宇文歆，你可都听见了？人家一个小丫头都比你有见地！朕再给你一次机会，继续回晋阳去，好好辅佐李元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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