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你别怪我。我根本就没有想管你私事的意思。”
“那你这么晚找来干什么？”
“你是对的，我不想再管窦建德的事情了。”我轻叹了一口气，“只是我觉得太过于愧疚他的夫人曹大姐，所以明后天，我想过去陪这个苦闷的女人！”
李元吉疑惑地看着我，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我说的话。
“你放心吧，我不擅长撒谎，要是说假话，我早就脸红了。”为了打消他的疑虑，我继续说下去，“你要是再不放心，你可以派一队人时时刻刻跟着我。”
“你是一个倔强的女人，少有这样和我说话的时候！”李元吉缓缓说道，“本王倒不是不相信你，只是确实怕你会胡来！”
“我是孩子的母亲，再怎么胡来，我还是知道些分寸的！”
李元吉点了点头，没再坚持，而是渐渐贴近我说道，“好！随你吧！相信以你齐王妃之尊，应该不会有为难之处。”
我和他保持一段距离，冷冷地说道，“那我回房休息了。你多多宠幸府里那些可怜的女人吧，只不过也要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说完，我扭头便走。
我一直以来都没有独占李元吉一个人的意思。他爱怎么样，便怎么样吧。
或许李元吉真的相信我，也可能他还以为采霜是一个时刻在我边上的卧底，第二天他真的没有来管我。
等我和采霜来到鸿胪寺找到曹皇后的时候，她显然已经有点望眼欲穿了。
她没说什么话，带我们走到床边。两个孩子正并头睡在一起，十分香甜。
她亲昵地看着两个孩子，用手摸了摸，微笑了一下，又俯下身子，闭上眼睛，亲昵地用脸蛋碰了碰他们。我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她抬起头来，已然满眼通红。
“哥哥单名焱，妹妹单名淼。”曹皇后看着他们，幸福的表情从脸上一闪而过，“妹子，孩子就托付给你了！我这就去和齐大夫他们商量一下建德的身后之事，好歹，他也曾是一方之主。”
曹皇后和我说着，但是眼睛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两个孩子。
“或许……”我刚想说让她自己带着孩子，我去帮她做事，她及时制止了我。
“等我走远，你再去抱他们！”她是强忍着眼泪说的。
我说不出话来，只有点点头，然后转过身去，不忍看她们分离的情形。
不久之后，采霜轻轻碰了我一下。曹皇后已经去了。我擦了擦自己快要落下的眼泪，和采霜一人一个抱起了孩子。
我已经想好了。
男孩子，托付给李靖和红拂女。
女孩子，托付给长孙无垢。帝王之家是非多，男孩留在王府，不若女孩子留在那里妥当。
想想真是有些可笑，长孙无垢的那个名额，原本是留给自己的孩子的，而如今……真是有些造化弄人！
很久没有见红拂了，却没想到她依然宛若少妇。其实她也挺可怜的，新婚不久，李靖便南下巴蜀了，继而攻打江南，算算也已经有数年没有回长安了，待我说明来意，她一下子便将孩子抱了过去。
“我与李靖成婚多年，却因为他在外面常年征战，无法给他生个一男半女。现在你将孩子托付给我，也好让我平常有个伴儿了！”红拂欣喜地看着那个红扑扑的小脸蛋，愉悦之情显示无疑。
我略带些悲伤说道，“孩子原名窦焱，恐怕在你身边，这个名字也不太合适了！”
红拂想了想，“那暂时叫他李焱吧。我再给他取个名字，叫做……宗固，适当的时候，我们会让他去原有的地方认祖归宗！”
我没反对，只是淡淡说道，“看情况吧，若是他在你们身边能得到幸福，过去的事情，也便过去了！我们还要去其他地方，孩子便托付给你了。若有什么难处，便来找我吧！”
“好！”红拂应了一声，将手中的孩子拖高，让他能看到正在熟睡的妹妹。是啊，让他们兄妹再好好看看吧，以后或许相见也不相识了。
孩子们只是瞪大着眼睛看着，不哭不闹，在平淡的分离中，更增添了我的一份伤感。
待我们下了马车，秦王府管家便迎了上来，不禁多看了我怀中抱着的孩子，“参见齐王妃！殿下，秦王目前不在府中，不知道……”
“管家！”我温和地称呼他，“我这次来是来找长孙王妃的，不知她是否在府内？”
管家点点头，“王妃殿下正在府内，请齐王妃跟老朽进来吧！”
穿过几道庭院之后，终于发现了长孙无垢。她正在池边亭中板着脸，似乎是在教育那可怜的李承乾。
“王妃！”管家靠近几步朝她禀报，“齐王妃来了！”
长孙无垢抬起头，顿时笑着吩咐，“快，进来坐！小希，你先带承乾去吃点东西吧！”
管家施礼之后便出去了，长孙无垢身边的丫鬟带着李承乾也退出了亭子。
“秦王妃，”我抱着孩子走进亭子，直接开门见山，“你还记得去年中秋夜你我之间的承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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