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已经隐隐表现出他的意向,准备和李建成站同一条战线了,那这样的话,玄武门下,恐怕他生还的机会很少了!那怎么办,怎么办?
李元吉考虑的是一个现实的问题,换一个智商正常的人,现在都会投靠李建成,更何况李元吉恐怕还有一点点私心在里面!李建成的股票一直看涨,李世民的股票却一直在下调,指不定哪天就被摘牌了,谁会冒险把自己的身家性命赌上,去抄李世民这只股票的底?
当然,人还是有的,比如高士廉。不过要知道,他是长孙无垢的舅舅,本身便是李世民的股东之一。
只不过,往往,就是这一小撮赌徒,笑到了最后。
李元吉,没有这样的智商。
换成我,恐怕也没有,只不过幸运的是,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结局。
或许,这不叫幸运,而是悲哀。
至少这里的每一天,我都没有真正开心过。
看着李元吉那安详的脸,我不忍心自己翻来覆去影响他休息,便早早地下了床,披了衣服游荡在院子里。
我该怎么办?
倘若置之不理任由事态发展,恐怕李元吉难逃玄武门下的一刀。
他死了,我的人生便更加缺陷了,倘若再因为他的关系祸及我的子女,那我更加情何以堪?
不由地我又悄悄走进孩子的房间,乳母已经陪伴他们睡着了。李承业很是调皮,晚上喜欢踢被子,我亲昵地替他掖好被子,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转回自己的屋子,静候了天明。
解铃还须系铃人吧!我想。当事人,其实只有两个,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秦王。
李建成早先倒是帮了我不少忙,可我不想去惹他。
李世民,应该会念及旧情,能放了孤儿寡母,甚至是李元吉!
想到这里,我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停留,就想着去见他,见着他,得到他的承诺,我才会心安!更何况,他也必须得知道李建成在河北做的这些事情,要不然,李世民这只老虎在发威之前,一定会被李建成惹得遍体鳞伤。本是同根生,又何苦来着……
静坐了大半夜,又藏着一大堆心事,第二天整个人都昏昏沉沉地,一点精神都没有。李元吉慌了,连忙招来太医。经过诊断,我感冒了。什么邪气外袭,肺气失宣,在李元吉面前说了一大堆,说的李元吉心态了老半天。真能忽悠,不过就是昨晚没注意,被冻感冒了么!
“今日便在家中好好休息,哪儿也不能去了!”李元吉发出禁令,我忙不迭地点头。
“你回来,也得进宫去走走了,晚上,就让她们陪你吧,你也不要冷落了她们,毕竟大家都是女人!”我装作很是细心地告诉他。
“你先管好自己吧!”李元吉抚慰了我几句,转身进宫去了。我便在屋中闷了一天,直到晚上他来检查完毕,送他走出院子。
“牧荑姐姐,他走了!”泪儿探视了一番,肯定地向我汇报。
“好!那我们走吧!”我和她快速地换下衣服,悄悄地出了齐王府的后门。泪儿将我扶上早就停在那里的马车,车把式一声吆喝,马车隆隆驶向天策府。
可是在天策府一问,才知道秦王已经很多天没有到天策府来了,说大概是在宫中承乾殿。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进宫,尽快找到李世民,把该处理好的事情处理好。
到了太极宫,已近子时了,幸好太极宫没有夜间上锁的惯例。不过,承乾殿内已经一片昏暗,李世民夫妇已经就寝了。
“牧荑姐姐,要不我们下次再来吧?”泪儿想了想,看似不妥当,见我呆呆地站在那儿,便轻轻建议道。
“不,我今晚一定要见到他!”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斩钉截铁地说道。说完之后,自己亲自上前打门。
有点过于高调了!但也是没有办法,私下里把该了解的事情都了解了,也就完美了。不一会儿,承乾殿内亮起灯光,门开了,是长孙无垢亲自来开门的。
“牧荑妹妹,这么深夜,你有什么是吗?”长孙无垢极其疑惑地看着我。
“嗯!”我点点头,轻轻问道,“他……在吗?”
长孙无垢脸部轻轻一颤,看来她有点不习惯这种暧昧的称呼,“殿下正在里屋,你先进来吧!”
长孙无垢把我让进屋里,这时李世民披着衣服走了出来,问长孙无垢,“是谁?”
“齐王妃!”长孙无垢冷淡地应了一声,对李世民说道,“你们先聊着,我去嘱咐当值煮点茶。”
我巴不得她离开,也没和她客套。李世民也没有反对,径直走到我边上,“快做吧,这么夜了,有十分重要的事情么?”
待长孙无垢走出厅子,我才开口说道,“嗯!很重要,非得尽早见到你不可!”
“难不成突厥人打到长安城下不成?”李世民玩笑似地笑笑。
“你还记得当初给我的承诺么?”我却认真地盯着他看。
“什么承诺?”他一脸疑虑。
“将来有一天,你和李元吉水火不容,你需得饶他一命!”
“牧荑,难不成你一天到晚就想着本王要取齐王的性命么?”李世民略带讽刺地笑着。
“他已经从河北回来了,你知道吗?”我继续认真地问道。
“谁?齐王?”
“嗯!他告诉我,太子在河北做了很多工作,对你不利!我今天来,便是想告诉你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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