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儿刚好侍立在边上,见我惊醒过来,急忙劝慰,“姐姐,刚才做恶梦了吗?没事没事!”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掀开被子挪下床来,焦虑地问道,“泪儿,孩子们都还好吗?”
“好!好着呢!”泪儿笑着答道,“刚才不是奶妈还带来让你见过么?”
我接过她递给我的毛巾,擦擦满脸的汗珠,冷静了一会儿,抬头说道,“泪儿,叫她们帮我准备一下吧,我想沐浴了。现在出了这么一身汗,感觉身子轻了许多。”
“是,姐姐!”泪儿答应了一声,便出门去了。
我站起走了走。门外空气很清新,太阳已经西斜,但是依然能感受到日光的余温。蓝天白云,一片宁谧,让我渐渐心安了下来。
沐浴之后,身体更加爽快了不少,晚上进了一些粥饭,迫不及待地去看承业和可馨。
可馨已经会倒着爬了,承业像一个大哥哥一样,耐心地守护在她周围,那一份温情,看的我心都化了。
孩子,虽然你们早早就有郡王郡主的封号,这一辈子都将衣食无忧,但是我一点都不稀罕。你们要是每天都能这么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健健康康长大,平平安安生活,那才是我最大的期望!
但是,他们不懂。
又何须懂呢?我擦了擦自己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的眼泪,最好,这一辈子都不要懂,不更好吗?
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我没有去见李元吉。泪儿偷偷打听过,他倒也不常回齐王府,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宫里。就算回了,也有三妻四妾这房那房的,有得他好忙碌。更何况,他现在忙,忙着和太子合计着怎么去算计秦王李世民!
我不是不想管他,而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管他,而且我也已经很累了,实在没有精力去管他了。
我就窝在自己的小天地里,陪伴着自己的儿子女儿。
承业握着毛笔,没有把桌前的纸写黑,倒是把自己的脸都涂上墨,却还憨憨地朝我笑的傻样,还有可馨依依呀呀,将嘴唇凑近她嘴唇,她会热情地吮吸的可爱,是我这段时间最幸福快乐的回忆。
我愿意一辈子就这么过去,真的不想去理会唐太宗到底是李世民还是李建成。
温和的晨曦之下,我正手把手地教李承业写他的名字,泪儿突然走过来,神秘兮兮地对我说,“姐姐,门卫禀报说,门外有一个大汉,指名求见王妃你!”
“哦?”我抬起头问她,“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么?”
“他们问了,他不肯说。”
“嗯?”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是找我的,还是找齐王的?”
“是找姐姐你的!”泪儿很肯定地说道,“他说,你见到他就能认识了!”
“是吗?这么神秘?”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是谁,便说道,“这样吧,你先把他请到花厅好吗?”
“更奇怪的就是这个!”泪儿说道,“他说只想单独会一会你。”
“那,便把他请到这里来吧!”我想了想,倒也无所谓。
“姐姐,你说,会不会是有些别有用心的人……?”
“别胡说了!”我笑笑,“有谁这么大胆,到齐王府来算计我呢?也没有这个必要!去吧,再说,你们都还在边上呢!”
泪儿无奈,只得去了。不一会儿,她带了一个黝黑的汉子进来。我定睛看了看,神态相貌感觉很是面熟,面目祥和,胡须细长,粗布麻衣,走路铿锵有力。
“王妃,人来了!”泪儿走近我身边,轻声禀报。
我让李承业继续自己写字,站起身来再仔细打量他。待他走近我便是朝我轻轻一躬,我恍然大悟,“李大哥!”
“齐王妃,别来无恙乎?”李靖抬起头,笑呵呵地应道。
“李大哥,你怎么来了?”我欢呼雀跃,连忙吩咐泪儿去上茶,“快,快请坐!”
“好!”李靖沉声应了一下,在园中石凳上坐下,解下身后背着的物事,递给我。
“这是什么?”我接过,放在石桌上,细心地解开扎着口子的袋子。
“这是我从江南给你带回来的一把古琴,音质不错。你是懂琴的人,我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就带了这一把琴!”
我解开套子,里面果然是一把上好的琴,紫黑色的琴声衬托着莹白的琴弦,还有那细致地纹路犹如波浪一般从上而下泄了开去,宛若流声从琴端流到四周。
“李大哥,”我抚摸了一下琴弦,立刻发出铿锵之声,自己却有些无奈和悲伤地朝他说道,“李大哥,你不知道,我已经许久没有弹琴了!”
“唔?”李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我摸了摸琴,一声叹息。
“是不是为人母之后,少了许多自己的时间?”李靖一时间无法理会我的意思,亦或者,他是想岔开我伤心的话题。
“也算是吧!”我有点脸红地说道。我这个人母,相比起来可真是有些不够格。我也岔开话题,继续问道,“李大哥你什么时候回长安的?”
“哈哈”,李靖豁达地笑了笑,“我回京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我打趣道,“这么久没来看我,嫂子还好吗?”
“挺好的!”
“那孩子呢?”我盯着他问道。
李靖明白我所指,点头说到,“都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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