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渊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点了点头，安静地端起酒杯，算是回敬他们兄弟几个了。
仔细一想，我却摸到了其中一些门道。倘若他们兄弟发誓“精诚团结，富国强兵，驱除外辱”，那估计李渊会很高兴，而现在他们单单说了“富国强兵，驱除外辱”，言下之意显而易见。
李渊没有什么表示，但是我却轻轻叹了一口气。
当年上历史课，上到蒋介石提出“攘外必先安内”时，我们的历史老师曾叹口气说道，蒋介石真不识大局。
可如今，我却真切感觉到蒋介石这么做是多么聪明。外敌好御，家贼难防。在李世民和李元吉这种位置上的人，思考问题心态早已经不是大家能理会的了。
“元吉，你陪朕出去走走吧！你们几个留下来再多吃一些。”李渊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站起来走下台。李元吉急忙站起施礼走近他身边。我们也站起来施礼，送李渊出了大帐。
不一会儿，整个大帐就剩下我，李世民，和长孙无垢这三个人。
气氛略微显得有些尴尬。
我却突然记起李渊交代给我的使命。抬头看看李世民，发现他依然很平淡地坐在那里自己吃东西，也不知他是真的平静，还是刻意在压制自己，亦或者是在谋划些什么。
“牧荑妹妹，是否最近太劳累了？”长孙无垢先提起了话题。
“哦……嗯！”我回过神，匆忙地应道。
长孙无垢微笑着说道，“生过孩子之后，就应该安下心多保养一下。我也觉得这身子骨大不如以前了！”
“咳咳”，突然间李世民像是被呛到了，猛烈地咳了起来。长孙无垢急忙往怀中掏手绢，却一下子掏不到，只好撩起袖口往李世民嘴边擦。我掏出手绢，连忙走过去，递给长孙无垢，然后在李世民背后轻轻拍着。
“谢谢你！”长孙无垢见李世民缓和了一些过来，朝着我微微一笑。
我点点头，却朝着李世民说道，“你心里不舒服，喝闷酒就可以了么？亏你还是堂堂秦王，天策上将，不过也就这点出息……”
李世民闷着头，倒是长孙无垢很诧异地看着我。
“本王累了，先回帐了！”李世民打了一个酒嗝，扶着长孙无垢缓缓站起来，看来是根本没有和我聊的意思。
你不想和我聊，我也没有那个功夫陪你！
我接过长孙无垢递还给我的手绢，走到一边，不至于挡着这个醉鬼的路。
“李世民”，见他快走出大帐了，我突兀地喊了一句，“我还有一句话，希望你听一下！”
“请讲！”李世民在帐门口，大口地吸着外面的凉气。
“以大局为重，爱惜自己！”我总结了一下，很冷漠地说道，“这是一个父亲托我对他的儿子说的，但不是一个帝王对一个大将说的！我说完了，你走吧！”
李世民撑着长孙无垢，静默了良久，随后大步走出殿外。
我自己一个人站在大帐里面，看着那些杯盘狼藉，心中说不出的落寞。
李渊交代给我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很简单就完成了。可我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再快乐的喜悦，再忧愁的悲伤，放在嘴巴里面咀嚼，久了，也会变得淡而无味的。
“王妃！”泪儿探进帐来，轻轻地唤道。
“泪儿，咱们走吧！”我深深吐出一口气，拾起泪儿递过来的手，主仆两个回到自己的大帐。
在这寂寥的夜晚，除了几声马鸣声之外，什么都没有了。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盆中的火炭，记挂着承业和可馨，也不知道他们睡着了没有。
李元吉笑着探进帐来，搓搓手，取下帽子和披风，坐到我对面，在火盆上烤了烤手，“没想到这天气突然间变得这么冷！”李元吉笑道，“看你情绪不怎么高么，怎么了，有什么事情惹你不开心了？”
我扔掉手中的铁棒，很认真地看看他，“那你说说看，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我开心的呢？”
李元吉一怔，哈哈笑了起来，“本王实在是搞不懂，照理说，向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违背本王意思的妞儿，就算再美丽再高贵，本王也绝不会手下留情，而偏偏你就是例外——但凡有利于李世民不利于本王的事情，你都要支持——而偏偏本王就是喜欢你这样一个人！你说怪不怪？不知道是本王上辈子拖欠了你什么了！哈哈……”
“是你自己不知好歹而已！”我白了他一眼，“我反对你亦或支持李世民的事情，哪一件最终到头不是为你好的？你自己目光狭窄，怪得了别人么？”
“哦？是吗？”李元吉站起来挪到我身边，紧紧地贴着我，凑近我耳根吹气，“那以后，你有这种远见的时候，不凡早点告诉本王！要知道，本王可没有你那种智慧，本王只认得眼前！”
这种略带讽刺地贴近让我很不舒服，但他那轻微的挑逗又让我难以自拔。
我的身子不自然地轻轻抖动起来。我只得闭上眼睛，希望自己能好好享受，却不经意地又皱起眉头，很是抵触这样的无礼！
大概李元吉看到了我的窘态，哈哈大笑了起来，“你是我李元吉的妃子，这种事情是天经地义，何必还如此拘谨呢？”李元吉一边说着一边围上我的身子，轻轻将我坎肩卸下，“告诉你，和我李元吉在一起，根本不用去拘束那些道德礼仪，想做什么，就尽情放纵吧！”刚一说完，他猛地一拉我的外袄，很粗野地将我一排扣子向拉链一下解开。我慌乱地睁开眼睛，却看到一个黑影一下子将我的嘴唇封住，重重地将我压倒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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