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的箭头耸动了几下,渐渐举起酒杯。
李渊看出了一些端倪,问道,“建成,元吉说的十分在理。你快敬世民一杯。等你接替朕的位置,一定要好好重用世民,有他在,一定能保大唐江山永固!”
“是,父皇!”李建成应了一声,举起酒杯对着李世民说道,“世民,大哥敬你!”
李元吉欣喜地跟在后面,“二哥,小弟以前多有得罪,这里也敬你一杯,请你多包涵!”
“哪里的话,大哥,四弟,请!”李世民轻轻一笑,仰头喝掉杯中的酒。我连忙回头看着李元吉和李建成,见李元吉一直盯着李建成,直到李建成喝了杯中的酒,又将杯子轻轻放下,他才慢慢将酒喝掉。
李元吉失去了那欣喜之色。不过李渊几杯酒下肚之后,打开了话茬,开始回忆起往事来了。可这三兄弟各怀鬼胎,没有接茬,所以一直都是李渊自己在讲自己的故事。而我,却高度紧张地盯着他们三兄弟,不知道接下去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
李渊一个人讲了一阵,看没引起什么效果,也暗淡了下来。
这时李建成突然举起酒杯,“父皇,二弟,四弟,我敬大家一杯!”
所有人都举起了酒杯,李元吉再露欣喜之色,“大哥,请!”
李建成喝完之后,慢慢地移下酒杯。李元吉十分紧张地看着他,连我都开始冒汗。我知道,玄机都在李建成手上的杯子里,要不然李元吉不会不理我,而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李建成手中的被子上。
结果,李建成还是将酒杯轻轻放到桌子上。李元吉再一次失望地放下杯子。
“父皇,儿臣不胜酒力,先告退了!”李建成喝完这杯酒之后,突然站起来向大家辞行。这宴会不过才开始没多少时间,李建成将要走了,不要说李渊,李世民他们疑惑地看着,就连我都有点怀疑。
“大哥,这……这不才刚开始啊!”李元吉急忙站起来,“请大哥再稍坐吧!”
“多谢四弟你的款待,不过本宫的确身体不适!”
“既然你感到不舒服,那便先回去吧,找个太医瞧瞧,可别亏了自己!”李渊急切地说道,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是,父皇!”李建成朝李渊抱拳施礼,然后向李世民和李元吉道了声“告罪”,就匆匆离去了。
李元吉直盯着他的背影,脸色阴晴不定,显然有着许多难言之隐。
不过我恍惚之间,一颗心放了下来。
等李元吉坐下之后,我轻轻吐出一口气。只不过这宴会到这个份上,早已经失去了味道。不一会儿李渊就走了,李渊一走,李世民也起身告辞。
李元吉和我送他们出门之后,回到花厅。李元吉回到花厅之后,怅然若失,自己倒下一杯酒,哼哼冷笑两声,仰头喝下。
我没有关心他,就站在他旁边,看着他喝酒,直到他喝倒下。
“李元吉啊李元吉,你就这点心性,还妄想成大事!”我不由自主地摇摇头,呢喃道,“你和李世民完全不是在同一档次,就算这次是鸿门宴,你最多就是范增,李建成是那个扶不起的项羽,而他李世民才是得到天下的刘邦啊!”
“王妃……”几个丫鬟靠近我身边,请示我该怎么办。
“你们将这屋子收拾一下!把齐王……给他换洗一下,将他扶到……扶到书房,让他好好休息吧!”我犹豫了一下,吩咐了一声,就带着泪儿回到自己的院子。
齐王妃!我又一次冷笑了一下,就是过这样的日子的。
我只是想维持自己那一片小天地,但是这真的是太难了。长孙无垢估计也看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地天真。这是权力的角逐,不是普通的情感关系问题,仅仅靠交流交流就可以解决的。
而我早就发现了,凭我自己这么点力道,根本无法扭转这个大局。我想,是时候让承业他们去封地了,再不去,恐怕就来不及了。
“泪儿,你去帮我找一下赵志坚将军吧!”洗漱好了之后,我下定决心进宫向李渊申请让承业进驻封地,想来想去,身边也就一个赵志坚是心怀城府的人,而且照他那么说,对李元吉应该是忠心耿耿,由他在边上照看着承业,应该是最佳人选。
“是,王妃!”泪儿应了一声,正要出门,我急忙叫住他,“再去看看齐王殿下,如果他还没出府,回来告诉我一声!”
泪儿应声走了,我也坐下来吃着早点等着回信。可等了许久,才见到泪儿汗涔涔地跑回来。
“怎么了?”我突然感觉到不妙。
“王妃,就在刚才,刚才,”泪儿一边喘着气一边告诉我,“齐王殿下将赵将军杀了!”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确切地说,是赵将军自裁的!”泪儿捂着胸口,将话说完。
我突然感觉眼前一白,头晕晕的,闭上眼睛摇摇晃晃地,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咬着牙无奈地问道,“泪儿,李元吉还在府上吗?”
“嗯!嗯!”泪儿点着头连着回答。
“带我去!”说着我大步跨出门槛。
赵志坚死了,莫非是因为他的高密?可我刚刚才有了一个托付承业的人,居然就这样死了,而且,还是因为我?
李元吉,你这样做,还怎么能收揽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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