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领命!”桥公山抱拳施礼,立刻走出殿外。
“朕要好好静一静,你们都下去吧!”李渊转过身,轻轻吩咐道。
我和张婕妤轻轻躬身,打算离去。
“齐王妃,你留下!”末了,李渊叫了一声。
“是,父皇!”我回头轻轻躬身。
等殿门轻轻关上,李渊背着我问道,“齐王妃,你老实告诉朕,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父皇……”我直接愣在当场。
“朕问你,你是否知晓太子的预谋?”李渊转过身来,踱下台阶,走近我身边。
我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但是我自己清清白白,何必心虚?跨过一步,我朝李渊轻轻施礼,“父皇,儿臣确实不知您所指。更何况,儿臣至今还很疑惑,为何父皇你对尔、桥两位将军送铠甲之事如此在意,所以儿臣恳请父皇你告知详情!”
李渊没有说话,一直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确认我没有说谎之后叹了一口气,“朕气急攻心,错怪了你了!”
“父皇……”我心疼地喊了一声,将其扶至附近椅子上坐下,“父皇,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有儿臣为你解忧!”
“朕……朕都不知道该相信谁……”
我就算资质再愚钝,听到这句话也知道个两三分了。看了李建成一定是有什么阴谋触及到李渊内心了。身为齐王妃,好歹也算了解了一些这些权利顶尖的人的心态。不用说,恐怕是李建成打算造反了。不过如今李渊似乎连李元吉和我也开始怀疑,那我现在主动去劝慰,处境自然会十分尴尬。
以退为进,我想我还是不要惹李渊胡思乱想了。“父皇,关心则乱,请父皇你先静一静吧。儿臣就守在殿外,随时等候召见!”
李渊摇摇头,苦笑一下,“不用了,你,来,坐到朕这边来!”
“是,父皇!”
李渊转头对我说道,“丫头,你可知道,太子让手下送铠甲给庆州都督,里面深藏玄机?”
我摇摇头。虽然我可以猜测,但是我不能确定。
“武器铠甲和盐铁一样,是朝廷明令禁止私下流通的事物。就算是各驻军之间的输送,也需要禀报朝廷。如今由太子监国,无缘无故却从长安输送铠甲至庆州,这无疑于表明太子有兵变之心!”
“父皇,仅凭铠甲这一点就怀疑太子,是不是太牵强了?”
“庆州都督杨文干原是东宫守卫,是太子一手提拔的,眼下又没有战事,根本无需更换铠甲用品,你说太子为何要往庆州送铠甲?”
我又不是太子,我怎么知道?一时间我也答不上话来。
“皇驾不在京,事情就有了许多种可能!”李渊继续沉思道,“庆州距离仁智宫不过一百多里,若骑兵奔袭,不过两个时辰。朕随驾兵马很少,根本无法抵御这突如其来的兵变。你说,朕能不忧虑么?”
“父皇,”我对这种军政着实不太懂得,如何能劝到李渊心坎上去?只得凭着自己心里所想,想到什么说什么,“父皇,仅凭那两位将军的片面之词,实在无法确定事由。太子仁孝,你也是知晓的。太子不喜欢秦王,是因为秦王危及到他,但是对于父皇,你是一心维护太子的呀!父皇百年之后,这天下依然是他的,难道他不懂得韬光养晦,勤修国政,而要做这种大逆不道却又风险极高的事情吗?更何况,仅仅是送铠甲,又没有明确的证据说明太子和杨都督暗自约定密谋,很难保证这两位将军是受人指使,故意离间父皇和太子的关系啊!”
“你……你说……”李渊若有所思,“你说有可能是有人在挑拨离间?”
“嗯!”我下意识地点点头,却突然发现自己掉进自己挖的陷阱里面。这无异于说是李世民指使这两个人故意到李渊面前演戏了!
“那能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李渊急迫地追问道。
“不,父皇,儿臣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我急忙引开这个话题,“但是父皇你担忧的不无道理。太子虽然孝顺,但是难免有一些奸佞之徒在太子身边,期盼太子早日成龙,也好自己能飞黄腾达,太子每天受到蛊惑,也难免有时做事不理智。所以这当中错综复杂,请父皇你先忍一时之气,将事情先弄清楚。”
被我这么胡乱一猜测,事情变得越发复杂。李渊毕竟是开国之君,沉下气来,反而问道,“那以你之见,你觉得究竟何方可能性大?”
第一次真正处于谋臣的角色,让我真是不知从何下手。倘若当初我细细读过唐史那该多好,三两句就能把这件事分析清楚。当然,假如那样的话,我也知道应该怎样去应对玄武门事变了,何苦于现在一直生活在这无止尽的担忧之中。
“丫头,你说,尽管说!”
“父皇,儿臣不知道!”我的确无话可说,索性向李渊一摊手,表示我要置身度外。
“说吧,朕知道你心中想到些什么!”李渊继续鼓励我,“朕不叫世民和元吉到跟前,就是因为朕想到他们可能与这件事有关。但是你,朕喜欢你,朕相信你!”
李渊如此鼓励,我反而不想继续掺和下去了。“父皇,若是如此,儿臣也算是当事人了,应该回避才是!父皇你没有理由也相信我的!”
没想到李渊摇头,和蔼地说道,“也就是你,一直想让他们兄弟和睦,于朕同心。普天之下,唯有你与朕是同一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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